“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走。”曾大江帶著我們向著那宮殿的方向去。
    他說那些活死人與時空獵手已經被冒險者的人引開了，他倒是對冒險者的人一點都不擔心，他說那些冒險者都是他親自訓練的，每一個冒險者都有著強大的戰鬥力，應該不會輸給那些時空獵手。
    恐怖嶺上的敵人應該很快就能夠肅清。
    不過他說這隻是一個開始，危機並沒有真正的解除。
    哪怕時空獵手全都被消滅，人家還是會一直派人來，時空獵手很講承諾，拿人錢財，替人水災，接了的活兒再怎麽艱難他們也會把它給完成的。
    “更何況這些時空獵手更像是衝著我來的。”
    我的心裏一驚：“怎麽就是衝著你來的呢？”
    他淡淡地說道：“因為他們的目標很明確，哪怕就是那個幕後者也並不知道我的具體身份，我都已經改了名，在虛無境根本就不可能有人認識我。但那些時空獵手卻知道我的真實身份，而且他們在第一次聯係我的時候一口就叫出了江先生，如果我還不知道他們是衝著我的來的，那麽我這些年也算是白混了。”
    “所以他們想要殺你，他們甚至會連我一起殺？”
    聽我這麽問，他笑笑：“差不多吧，其實我都有些納悶，在未來你到底都做了些什麽，得罪了些什麽人，他們才會想著要殺掉我，或許說殺掉我們，可見到你，我又覺得你不像是一個能夠主動招惹事情的主，這就把我給弄得有些不明白了。”
    我做了些什麽？我經曆的可多了，至於說得罪了什麽人，反正該得罪的，不該得罪的估計我都得罪完了，當然，我也有朋友，也有一些誌同道合的人，否則我也走不到今天。
    其實我有很多話想要問曾大江，隻不過我不想當著這麽多人問。
    我最想知道的就是關於徐秋妍的事情，這才是我這趟來這兒的真正目的，如果不是徐秋妍的緣故，隻是為了公輸策的話我肯定是不會跑這麽一趟的。
    我們來到了宮殿前，曾大江笑著說道：“各位，請進吧。”
    我們跟著他進入了宮殿。
    公輸策和小妖還好，畢竟他們並沒有真正來過這兒，但我和袁江卻是驚呆了。
    我們上一次來才多久，滿打滿算用外麵世界的時間看也就是一天多的時間，當時我們來的時候這裏麵可是破敗不堪，可現在卻是金碧輝煌。
    怎麽會這樣？
    “隨我來！”他帶我們繞到了大殿之後，這兒像是一個休息間，裏麵有著羅漢榻與帝王靠。
    而桌子上已經擺上了熱茶。
    “這是你住的地方？”我問他。
    他擺擺手：“我哪有這命，這是大衍王的居所，我隻是借住一陣子罷了。”
    “大衍王？”我想到了那個傳說。
    曾大江點點頭：“沒錯，就是大衍王。”
    我輕咳一聲，想要問有關於徐秋妍的事情，不過我的目光卻望向了公輸策他們幾人以及曾大江身後的冒險者。
    公輸策是個妙人，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對袁江說道：“我們來都來了，不四下裏參觀一下豈不可惜，小妖，你也跟我們一塊去吧。”
    小妖先是有些不願意，他好容易見到了曾大江，自然想和曾大江多待一會，但卻被公輸策一把拉住，向外麵走去，曾大江自然也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揮揮手，那三個冒險者也跟著退了下去。
    休息室裏就隻剩下我和曾大江了。
    “喝喝這茶。”
    我端起杯子來隻抿了一口，我的眼中露出驚訝。
    我怎麽也沒想到，在虛無境我竟然喝到了家鄉的都勻毛尖茶。
    這就有些古怪了。
    “這茶是我帶來的。”
    我微微點頭，我猜也猜到了。
    我看著他：“我的大腦裏缺失了少年時期的很多記憶，帶大我的爺爺說，那段時間我整個人一天天像丟了魂似的，而且很恍惚。”
    曾大江歎了口氣：“因為你的少年時期就是我這個時期，而我一直被困於此，所以你沒有少年時期的記憶很正常。”
    “不科學。”我說。
    “科學？你覺得這世間有多少事情是能夠用科學解釋得清楚的？”
    我看著他：“那麽被困於此的你是身體還是靈魂？”
    他笑了：“你到現在還沒弄明白嗎？被困在這兒的是少年的你，也就是說，你誤打誤撞，撞進了自己的少年時期，對於你來說，這隻是你穿梭到的一個時空罷了。”
    “所以最後你真的脫困了？”
    “我想應該是吧，隻是現在還沒有，我還在為了脫困而努力。”
    我接著問出了我最關心的一個問題：“我在公輸家與墨家所打造的那個地下城裏的半步禪寺中看到了我自己給我的留言，讓我一定要進入虛無境來，救徐秋妍。我很想知道這個給我留言的人是不是你，還有徐秋妍是不是就是那個繡娘？”
    他皺起了眉頭：“留言？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但在這之前我並沒有去過你所說的那個地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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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徐秋妍呢？她到底是不是繡娘？”
    “繡娘隻是一個傳說，是衍國的一個古老傳說，在傳說中繡娘是沒有名字的。我見過衍王，他其實並沒有見過繡娘長什麽樣子。很多人都說虛無境是因為衍王所下的那個詛咒，其實並不是那樣，衍王沒見過繡娘，那麽他與繡娘之間的那個故事也就不存在，詛咒之說也就無從提起了。”
    他說得沒錯，這麽看來那個繡娘的傳說與詛咒之說都隻是空穴來風當一件事情缺少了充分必要條件的話，那麽得出的結果也不可能是真實的。
    “可是我在冒險者的駐地看到了徐秋妍，而她自己認為自己就是繡娘。”
    “你確定她真是徐秋妍？”曾大江收起了笑容，皺起眉頭。
    我愣了一下，這還會錯嗎？她與徐秋妍不是長得一模一樣嗎？
    不過很快我就想到了一點，曾大江是不可能見過現在的徐秋妍的，這隻是我的少年時期，那麽在他的記憶裏徐秋妍應該是少女的模樣，也就是十一、二歲的樣子，他又怎麽可能知道繡娘會是未來的徐秋妍呢？
    “你的意思是徐秋妍根本就不在這兒？”我說。
    曾大江眯縫著眼睛看著我：“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那個繡娘真是徐秋妍嗎？那是她長大後的樣子嗎？”
    我點點頭：“是的，那確實是徐秋妍長大後的樣子，但她是不是真就是徐秋妍我也吃不準，她似乎對於與我之間的事情一點都不記得了。”
    “我就說嘛，這件事情有蹊蹺！”他像是在自言自語。
    我問道：“你想到什麽了？”
    他看向我：“我一直都覺得那個繡娘不對勁，給我的感覺像是一個十分熟悉的人，可是她卻始終沉浸在一種自我世界之中，她認定了自己就是繡娘，她的故事估計你已經知道了，可是她與衍王之間的所謂愛情故事根本就是假的。”
    “衍王隻有一個嗎？”
    在我看來，大衍王應該不隻經曆了一個君王，而它的每一代君王應該都是叫做衍王。
    “衍王當然隻有一個，你別忘記了這是什麽地方，這兒可是虛無境，不老不死不滅的虛無境。”
    我還真就差點把這一茬給忘記了。
    他說得沒錯，這兒是虛無境，普通人都不會輕易死去，更何況是衍王，隻要那個傳說是假的，那麽衍王的詛咒也是假的，肯定就有人在暗中做了手腳，也有人篡改了徐秋妍的記憶，讓她適應了自己繡娘的角色從而忘記了真正的自己。
    “我若是告訴你在這個虛無境中還有一個徐秋妍你信嗎？”
    我瞪大了眼睛，我沒想到虛無境裏還有一個徐秋妍。
    “該不會也是少年時候的她吧？”
    “沒錯，當時是她和我一塊進入虛無境的，隻是我們來的時候並不知道這個鬼地方叫做虛無境。”
    “那她人呢？”
    “丟了。”他的臉上帶著一種莫名的戚然，甚至還帶了幾分自責，似乎弄丟了徐秋妍是他的錯一般。
    “當時我們被活死人追殺，她為了救我竟然引開了那些活死人。原本應該是我為她去引開那些活死人的，畢竟在那個時候就應該是男人站出來保護女人，可是她卻先我一步，事後我試圖去找她，可是我找了很久都沒能夠找到。我甚至都有些懷疑，她還在不在這虛無境中。”
    “你就沒發現繡娘與少女時期的徐秋妍也很像麽？”我問他。
    他苦笑：“我當然發現了，但我不相信她在這樣的環境下還能夠成長成那個樣子，我甚至反感那個繡娘用徐秋妍的名字，如果不是想要弄清楚她身上的秘密，依著我的性格或許已經對她下手了。”
    “你可別亂來，我現在懷疑她真的就是徐秋妍，隻是我想得找個什麽法子來恢複她的記憶。至於你說的，那個少女時期的徐秋妍被你給弄丟了，我覺得也應該好好查一查，現在你應該有這種調查的能力，不管怎麽查一查你才能夠放下這個心結。”
    我也沒想到，他倆進入這虛無境還有著這樣的經曆。
    還好我能夠確定徐秋妍沒事，不然這小子真會內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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