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秋妍的事情大江算是應下來了，他說他會好好去查一查，繡娘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雖然他也很好奇，繡娘為什麽會叫徐秋妍，還有她怎麽就長得和成年的徐秋妍一模一樣，但他還是不相信繡娘就是徐秋妍。
    畢竟少女時代的徐秋妍是和他一塊來到虛無境的，還是他把她給弄丟了的。
    我問他，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少女時代的徐秋妍不是被弄丟了，而是她離開了虛無境，她回到了那個世界，而這個徐秋妍也是真正的徐秋妍，她來自於成年時期，隻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她的記憶被人給篡改了。
    又或者她是被篡改了記憶後才被投放到了虛無境中。
    他聽了之後呆住了，雖然他覺得這樣的可能性不大，但也還是有幾分可能性的。
    “我一直沒想明白，為什麽會存在虛無境這種特殊的時空！”我把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
    大江看著我，我還是習慣跟著他們叫他大江，不然自己叫自己的名字總是有些怪怪的。
    “你到過真正的末世嗎？”大江問我。
    末世還有真正的與假的區分嗎？我肯定是到過末世的，我把自己所去到的末世說了一遍，大江反問我：“到了你這個時代人工智能的開發已經達到了一個頂峰了吧？”
    頂峰？這怎麽說呢，人工智能確實有了很大的發展，ai智能已經開始深入了人們的日常生活與工作之中，機械人也越來越擬人化，而且他們能夠從事太多人類無法從事的工作。
    但要說這就是人工智能的頂峰，我覺得應該還不盡然吧？
    我輕咳一聲道：“這個，我覺得吧，應該還不算是頂峰。”
    大江聽了笑笑：“你在虛無境就沒發現一個問題嗎？雖然這兒過著的並非原始人那樣的生活，但在這個世界，你幾乎看不到任何科技色彩。”
    我點點頭，這一點很早以前我便關注到了。
    他收起了笑容，繼續說道：“知道為什麽嗎？”
    我搖頭。
    大江這才又道：“因為創造了虛無境的人是去過真正的末世的，而在那個真正的末世並不像你看到的那樣，當然，要說末世的造成確實是人類文明的過度發展造成了這個世界的毀滅，但真正的末世卻是另外一種情況。”
    “什麽情況？”我好奇地問道，我也去過末世，但我所見到的末世難道是假的？
    “你知道嗎？在真正的末世人類成為了奴隸，成為了小白鼠，而真正控製了這個世界的是ai，是人工智能，是那些曾經被人類視為工具的ai機械人。他們有了自我意識，他們開始思考人類是否在這個世界上有存在的意義，人類每天需要消耗這個世界2000個左右的資源的話，那麽他們對這個世界資源的消耗隻是人類的千分之一，而他們的運算能力，執行能力卻是人類的成百上千倍，最重要的一點，他們不需要生衍繁殖，他們能夠精確地控製 他們的人口數量，從而使得這個世界的資源得到最合理的運用。”
    我整個人都呆住了。
    “在真正的末世，人類隻能在實驗室裏，或者博物館裏才能夠看到，而那個時候大多數人類都已經滅絕了，僅剩的，還存在著的，他們存在的意義也隻是證明曾經有過一段時間的人類文明，又或者是實驗室裏的細胞切片罷了！”
    他的話把我們全都給震住了。
    “我一直以為人類的滅亡是來自於那些外來者，那些外星生物。”
    大江搖頭：“外星生物的入侵並不可怕，他們遲早都會被人類給攆出去，人類其實並不會輸給那些侵略者，一直以來人類最大的敵人隻是人類自己！”
    我怎麽也沒想到，消滅人類的不是外族的入侵，而是人類自己創造出來的人工智能。
    這讓我不由得想到了智龍，當初人類不就已經被自己的文明滅殺過一次嗎？難道人類真的還會重蹈覆轍？再一次毀滅在人工智能的手上。
    “在你們看來，ai是你們創造的，它隻不過是人類的一個工具，但人類卻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那就是ai一直在學習，在模仿，但這種學習與模仿的過程會不會生出自我意識？會不會產生它們的自我思考？肯定是會的。我們在思考ai存在的意義的時候，ai也同樣會思考這個問題，它也會去想，既然它們都已經成為這個世界的主體了，那麽人類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麽？特別是在它們覺得已經無法再從人類那兒學習到什麽的時候，它們還會認同人類在這個世界的主導地位嗎？”
    大江說到這兒歎了口氣：“人類其實是這個世界最矛盾的存在，一方麵他們在創造文明，另一方麵他們又在加速自我的毀滅。所以說，虛無境原本是希望打造一片淨土，這個剝離出來的小世界原本是想要保存一點人類的火種，所以在這個世界是沒有所謂的文明進程與科技存在的，但完全不存在也是不可能的，因為這個世界同樣需要維護它自身的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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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聽得有些懵了，我不知道曾大江為什麽會懂得這麽多。
    這個世界到底是誰創造出來的？難不成就是他嗎？
    “我可沒有這樣的本事，我來的時候這個世界就存在了，這個世界的創造者是大衍王，也就是你聽到的那個傳說中的君王。”
    “你見過他？”
    “我確實見過他，而且這些也是他告訴我的。他來自於那個末世，而且在那個末世他曾是人類一個十分了不起的科學家，他甚至將人工智能推向著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可就是這麽一個人，創造了這個沒有文明與科技的世界，你不覺得很諷刺嗎？”
    “那人是誰？”
    大江搖頭道：“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稱自己為衍王，對了，有兩個和他走得近的人都叫他博士。”
    博士！我瞪大了眼睛，這個博士是我想的那個博士嗎？
    我把博士的樣子大致說了一下，不過大江卻說他所見過的這個博士並不是這個樣子。
    這讓我有些失望，我原本以為在這兒又遇到了一個熟人。
    兩個冒險者走了進來，其中一個說道：“所有的時空獵手都已經被誅殺了，那些活死人也被我們給弄回到了他們的地盤上去了。不過這一役我們的損失有些慘重。”
    曾大江皺起了眉頭。
    另一個冒險者說道：“冒險者損失了六十多人，獵手組織的損失還要大些，差不多損失了一百多人。”曾大江衝他們點了下頭：“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吧。”
    “對了，這些時空獵手是衝著你來的嗎？”我問曾大江。
    他苦笑：“你太看得起我了，他們應該是衝著博士來的，他們想要除掉的人是博士，也就是這個虛無境的創造者。”
    我聽了有些吃驚：“為什麽？”
    “能夠毀滅ai的隻能是它的創造者，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是博士把人工智能推到了一個新的高度，而且博士掌握著控製這些人工智能的終級手段，隻有除掉博士，那些人工智能才能夠高枕無憂。正如我和你說的那樣，它們已經具備了自我意識，而且它們還擁有著極強的思維能力，它們讓時空獵手來獵殺博士，這說明它們已經看清楚了解決問題的關鍵。”
    我想了想道：“如果我是博士我就會把自己掌握的這個能夠控製人工智能的技術給公開，這樣一來大家都能夠擁有了摧毀人工智能的手段。”
    大江翻了一個白眼：“你覺得每一個人都能夠像你這樣無私嗎？人類的本性是自私的，隻要有足夠的利益，他們的自私與貪婪就永無止境。我想這項技術一旦公開，那麽人類自身就會起紛爭，誰都想成為這項技術唯一的占有者。還有，以人工智能所具備的能力，這項技術一旦公開，我相信要不了幾天它們就能夠拿出具體的破解之法，那個時候，我們最後的底牌都沒有了。”
    不得不說，大江的考慮還是很周全的。
    我真就忽略了人性，還有也沒考慮人工智能的恐怖。
    “所以博士成為了關鍵性的人物，他創造了虛無境，這麽些年來，他甚至隱瞞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以大衍王自居，就是不想讓人找到他，可不知道為什麽，他的蹤跡還是讓那些人工智能給找到了，時空獵手這個組織就是人工智能一手打造的，而且這個殺手組織竟然全都是人類所組成，也就是說，如今已經有不少的人類已經淪為了ai的奴隸。”
    “我想見一下這個博士。”
    “應該有機會的，不過我幫不了你，因為就連我都不知道他躲在什麽地方，他很有能耐，但他也很謹慎，用他自己的話說，他必須活著，他活著，人類在對付人工智能這件事情上還有著最後的希望。所以用他的話來說，他必須苟著，一直苟著，直到某一天。”
    那一天應該就是人類與人工智能真正宣戰的那一天。
    “所以你在虛無境一直做的事情並不是想要建立一個新的秩序，相反，你在維護之前的秩序係統。”
    曾大江苦笑：“不然呢？任何想要改變虛無境現狀的行為我都會抑製，虛無境並不是沒有秩序，而是不能有新的秩序。一旦新的秩序生成，那麽文明也將會隨之而來，文明與科技對於現在的虛無境而言是不需要的。”
    “我還有一個問題，是你派人去殺齊師傅和他侄女的？”
    “怎麽可能，齊師傅對我們而言很重要，他是一個很了不起的工匠，他也是唯一一個被授權可以從事武器製造的匠師，除了他，虛無境任何人私下打造武器甚至一些有著科技含量的東西都是違反虛無境規則的。包括你獲得的那塊表，在這兒不需要時間，至少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有資格擁有時間的。這並不是專製與獨裁，而是一種自我的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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