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夥去得快，來得也快。
    就連我都覺得這一切很不真實。
    江小灰說道：“我敢肯定，一定是係統搞的鬼，就想借著老家夥的嘴替他索要聚能量。”
    我沒有說話，而是掏出了一支煙。
    此刻我們已經坐回到了停在路邊的車上。
    而這條路上又開始看到了來回的車輛穿梭。
    我們重新回到了現實。
    “哥，你發什麽呆啊？”江小灰問我。
    我看向他：“這件事情你怎麽看？他說的也有些道理，有時候適當的妥協或許真不是什麽壞事，而且現在的情勢太複雜，我們也需要有幫手，有盟友。”
    “古蜀人，古龐貝人以及古亞特蘭蒂斯人不也一樣有著先進的文明，實在不行就讓他們全都出來，到時候讓他們在最一線對抗那些回歸者，而我們則騰出手來直接與係統對抗。”
    我搖搖頭，古蜀人、古龐貝人以及古亞特蘭蒂斯人他們的文明雖然優於我們，但和那些回歸者一比還是差了一大截。
    再說了，一直到現在對於他們是不是能夠重新回到地麵上來，各國的高層都是有疑議的，就連我們都有著深深的顧慮。
    畢竟他們與我們不同。
    而且通過與他們打交道我也感覺到他們有著自己的野心。
    一旦讓他們全都出來，一旦出現不受管控的情況，那麽很可能我們還沒有與那些回歸者正式開戰就要麵對無休止的內鬥了。
    基地裏這三族的首腦倒是都表示如果需要，他們全族都能夠參戰，幫助對抗外來者，但是他們自己就絕對忠誠可靠嗎？哪怕是古蜀人是不是能夠信任到現在我都還在心裏畫了一個問號。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我們該怎麽辦？”江小灰有些泄氣了。
    我說道：“那三族其實與回歸者並不是一個量級的，而我們與係統也不是一個量級的，這樣的硬剛結果是我們全都會敗下陣來，而一旦真真到那一步，開了戰局的話，你覺得我們還有退路嗎？不，不叫退路，對於大多數普通人來說，他們根本就沒有活路了。要知道，在回歸者與係統之外現在還有一個不可知的第三方勢力，這方勢力現在正在給各方帶來巨大威脅。”
    江小灰當然明白我的意思。
    他說道：“難不成你真打算向係統妥協？”
    “他的話確實給我提供了一個思路，假設係統創造了一切能夠成立，那麽係統現在是能量枯竭期，它最想幹掉的是誰？是它覺得能夠真正危及到它的存亡的那一幫，也就是第三方勢力，而非我們，而且我們在這幾個勢力之中可以說是最弱的，所以係統不會先對我們出手，加上我手裏的混沌陰陽珠的力量吸引著它，隻要我像擠牙膏那樣的給它一點甜頭，那麽我們的合作就有可能撐上很長的一段時間，在我沒能夠完全滿足它的能量需求之前，它不敢對我們輕舉妄動！”
    江小灰不說話了，他似乎也在思考。
    我拍拍他的肩膀：“開車吧，先回去再說。”
    可是他打了好幾次火都沒能夠打著。
    車子的音響突然就自己響了，居然在沒發動車子的前提下。
    這很不科學。
    隻是車載音響裏傳出的並不是平時江小灰喜歡的音樂聲，而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江先生，說好等我兩天的，你怎麽就跑了？”
    我看了一眼那屏幕，顯示的竟然是藍牙通話。
    這聲音我一聽便是那個係統的聲音。
    “有人闖入了那屋子，所以我就先離開了。”
    “你看到那個闖入者了嗎？”他問我。
    “看到了，但也可以說是沒有看到，監控畫麵裏顯示的是那一位。就是他讓我離開的，你也知道，對於他的話我一般來說還是會相信的。他既然幫著我離開，我為什麽非得要繼續留下呢？”
    對方沉默了幾秒，然後道：“他和你說了什麽？”
    我笑了，我不知道它是認真的還是裝的。
    但我還是說道：“他告訴我，別相信任何人，包括他。”
    這便是老頭的原話，所以我也不算對他撒謊。
    “哦？是嗎？原來他已經跑來找你了，怪不得我去沒找到他。他還說了什麽，有沒有說到關於我的什麽？”
    這才是他想要問的關鍵所在。
    “還真說了，他告訴我，不能答應你的請求，不能將聚能量灌注給你，否則對於我們來說將會是一場災難。”我這話就有些添油加醋了。
    他說道：“江先生，我不管他和你說了什麽，我可以很負責任地說，我們不是敵人，我們更應該是朋友。就算成不了朋友，我們也應該成為一個良好的合作夥伴，江先生，其實從一開始我們就不應該是敵人，不是嗎？如果我們之間是敵人的話，或許你和你的朋友都走不到今天了。”
    江小灰聽了很是不忿：“怎麽，你是在威脅我哥嗎？”
    “你錯了，不是威脅，我隻是在說一個事實。如果我真要對付你們，你覺得你們能夠堅持多久？而且要對付你們我甚至不用費太多的力氣。”
    “那也是你想得到我哥手上的聚能源。”
    “沒錯，我確實想得到聚能源，但你們別忘記了一點，能量並非是不能找到替代品，或許品質會差一點，但也絕對不會真正對我造成太大的影響。”
    我冷哼一聲，他問道：“怎麽，你不相信我的話嗎？”
    我淡淡地說道：“信，但我更相信替代品並不是那麽好找的，就算是能夠找到，它的品質相對於混沌陰陽珠的能量來說就要遜色太多了。”
    “你憑什麽說這種替代品不好找？”
    我笑了：“因為混沌陰陽珠的聚能量是真實存在的，它甚至還要早於你出現，它並非是數字化的，你能夠創造出這世間的萬物，但是你卻無法創造出你自己真正需要的。就像一個魔術師，魔術再怎麽厲害都是假的，看著他似乎可以無中生有，但他卻無法真正的變出他需要的東西來。”
    “江小白，確實是我小看你了，我沒想到你居然能夠想到這些。沒錯，我是可以找到替代品，但替代品效果卻差了許多，而且它們並不會再生，不像你擁有的混沌陰陽珠的力量一樣，隻要陰珠與陽珠合在了一起，就能夠源源不斷的生出能量來，甚至它的再生速度還要快於我的使用速度。所以江小白，分一成的能量給我對於你來說根本就不會有什麽損失。而你掌握著我的命門，隻要你擁有這能量源，我們就永遠都能夠保持著這樣一種合作關係。”
    江小灰不解地問道：“不是，我就不明白了，在我哥拿到混沌陰陽珠之前你為什麽不想辦法得到它們？你自己若是能夠控製住這能量的話，很多事情不就簡單多了？”
    “你以為我不想嗎？我隻是不能，我無法掌控混沌陰陽珠，因為它們不是死物，是活物，它們有自己的選擇，一旦被它們排斥的話，它們根本就不可能為你提供任何的能量。也就是說，就算我事先拿到手，也就是兩枚珠子，沒有任何作用的珠子，僅此而已。”
    我也沒想到還有這麽一回事，不過想想我受過的那些苦，看來它並沒有說謊，那兩枚珠子是有意識的，它們會選擇它們認為適合的人。
    而我就是那個人，我有些好奇，它們的選擇標準又是什麽？為什麽偏偏就選擇了我。
    “所以江小白，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我的建議。”
    我想了想回答道：“我可以采納你的建議，與你合作。但有一點，我不可能一次將一成的能量全都給你，這一點在之前我們就談過，我會給你一部分能量，你呢，也要讓我看到你的誠意，其中包括你是不是擁有著對抗那些勢力的能力，在我確定你真是一個合格的合作夥伴之後，我們再談後續的一些能量供給。”
    其實就算鬼穀子不提醒我，在之前我便與係統提過這件事情。
    合作可以，但不能都按著他的意思來。
    我也有我的要求。
    他沉默了，半天都沒有說話，接著那屏幕熄滅了。
    江小灰順利地打上了火。
    車子可以正常行駛。
    我們向著駐地去。
    “哥，他怎麽不說話了？”
    “它也需要考慮的時間，它是一個精於計算的家夥，此刻它應該也在通過它龐大的運算係統進行計算，等它算清楚了會再和我聯係的。”
    “好吧，我總覺得和這樣的一個玩意合作風險太大。”江小灰對係統很不感冒。
    我點點頭：“和誰合作沒有風險？就那地底下的三個族群現在和我們也不見得就真是一條心的，他們缺少的隻是一個機會罷了，隻要讓他們逮到機會，我想他們也會蹦出來的。”
    “這樣的話當初就不應該讓他們出來。”
    我苦笑，此一時彼一時，而且當初讓他們出來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對抗外來者嗎？
    隻是現在看來外來者太過厲害，不隻是外來者，那個係統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