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沒有催促徐秋妍進去，而是看著她：“你有什麽話要對我說嗎？”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媽她會突然提到這個事情，這都是她自己的意思，我從來都沒有在她麵前提及過，也從來都沒有向她抱怨過。你知道的，我和她的關係一直都不是太好。”
    她的表情有些尷尬，我笑笑：“我知道的，再說了，這種事情你不用說對不起，真正對不起的是我，我現在才發現，其實我自己的心裏都不知道是怎麽想的，總覺得想要對得起這個就會虧欠了其他人。秋妍，其實有時候我真的希望能夠回到過去，我們剛剛重新相見的那個時候。”
    “是啊，那個時候真好，隻是現在我們都回不去了，不是嗎？其實有時候我在想，如果我們都不是我們，我們就隻是小祠堂口的普通人的話，那麽我們會不會簡單一些，快樂一些呢？”
    或許吧！
    她說道：“你也不必太過於糾結這個問題，順其自然吧，我也想明白了，我隻想像她們一樣，隻要能夠見著你，陪在你的身邊就好。又何必去想太多呢？”
    說罷，她直接就穿過了那扇門，我也跟著走了進去。
    我發現我竟然回到了歐陽給我們安排的那個住處，可是我並沒有在自己的房間裏，而是在博士的簡易實驗室中。
    他們幾個也在這兒，隻是從他們的表情來看，很顯然很是木訥，看上去竟然有些癡呆的樣子。
    就連徐秋妍、淺淺和贏勾也呆呆的，他們站成了一排，而博士站在他們的麵前，博士似乎正在對他們說著什麽，隻是我聽不見，我隻能看到博士的嘴在動，似乎念念有詞。
    我忙問道：“他們這是怎麽了？”
    博士扭頭看向我：“不知道，我也想弄明白他們是怎麽了，不過看這樣子應該是回來的時候出現了什麽問題，處於了一種短暫性思維停滯。”
    短暫性思維停滯？博士永遠都能夠說出一些新名詞來。
    我說道：“可是我怎麽就沒出現這樣的情況呢？”
    博士翻了個白眼：“我哪知道呢，或許你是特殊材料構成的吧。”
    “這種短暫思維停滯會持續多久，會不會有什麽後遺症？”
    博士歎了口氣：“持續多久不好說，但我覺得吧，他們可能會對之前的某段記憶會發生改變，或者是被抹除，或者是變得模糊，總之，在虛無世界的這段記憶可能會出現嚴重的偏差。”
    我看著博士：“是你搗的鬼？”
    “天地良心，你不是看到了嗎？他們可是和你一起回來的，前後腳的事情，我若是想要搗鬼也沒時間啊。”
    “哼，你裝，繼續裝！我問你，那扇門是怎麽一回事，為什麽偏偏就會連接到你的實驗室？我們是一塊進入虛無世界的，為什麽你就一個人提前回來了，另外，剛才我明明看著你在和他們說什麽，你說你是不是在給他們催眠，想要他們忘記在虛無世界裏所見所聞？”
    不怪我會這麽想，博士太神秘了。
    他比我們先回來不說，就連衍宮裏的那扇門的出口竟然就是他在這兒的這個簡易實驗室。
    而衍王都不知道那扇門是什麽時候出現的，我直接懷疑這扇門就是博士留下的，而且就是這一次進入虛無世界的時候留下的。
    他在留下這扇門的時候便定好了坐標，坐標便是這個地方。
    要知道，這個地方可是我們的一個臨時駐地，博士來的時間並不長，可除了他誰會把位置定在這兒呢？
    還有，這幾個人這副樣子，加上之前博士對他們念念叨叨，我想不懷疑博士都不行。
    可博士卻一臉的委屈：“我怎麽知道，你這麽說我還真是冤枉，真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啊！江小白，你能不能講點道理？我之所以提前回來是因為我是被人給攆回來的，他不讓我繼續呆在虛無世界裏，而且還說那些分身他會幫著我解決。我也不想啊，我也想自己解決掉然後和你們會合。可是一進去我便被那家夥給纏上了，而且他很難對付，他的一些手段是我見所未見的，你應該聽說過吧，好漢不吃眼前虧，所以為了不被他折磨，我隻能由著他把我給扔出來了！”
    看他的樣子好像還真沒有說謊。
    他提到的那個人又是誰呢？
    我指了一下他們幾個：“他們不會有事吧？”
    “能有什麽事，站一會自己也就會醒過來，隻是你若是問他們虛無世界的事情估計他們都不記得了，這幾個還好，就他們倆，他們應該是你從虛無世界帶回來的吧？”
    “他們是衍王和繡娘。”我點頭回答道。
    博士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是他們啊，我就說怎麽看上去與你和徐姑娘一模一樣。不過把他們留在這兒也是個問題，要是有人問起來他們是誰怎麽說？還有他們自己估計都會失去記憶，到時候他們怎麽辦？”
    我也懵了，這還真不好處理。
    我問博士有什麽好的建議，他想了想道：“必須得給他們一個新的身份，隻是他們這容貌得變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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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距離徹底蘇醒大概需要多久？”我知道要改變人的容貌並不容易，也不知道時間夠不夠。我細想了一下，其實他們失去那些記憶也不是什麽壞事，畢竟肖驚風的存在，以及肖驚風和係統之間的那些事情，對於他們來說或許有些匪夷所思了，而且知道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會不會對他們造成什麽影響，如果他們失去了這段記憶說不得也是一種很好的保護。
    博士回答道：“不好說，畢竟我也不知道是誰的手段，估計快就半小時，慢的話，一兩個小時也說不定。”
    “那你想要改變二人的身份與容貌需要多長時間？”
    “十分鍾，我可以兩個人同時進行。”博士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我點點頭：“那行，那你就去做吧。”我也不希望帶著這樣與我和徐秋妍長得一樣的兩個人在身邊，會增加不少麻煩。
    博士笑了：“那勞煩你幫我把那女人給抱到工作室來。”說著他自己便把衍王先給抱了進去，我便去把繡娘抱過去。
    “其實也不算是整容吧，隻是用一些手段暫時把他們原來的樣子給改變了，需要恢複的時候還是能夠恢複成現在的模樣的。說白了，算是易容術的一種，隻是當事人是感覺不出來的，旁人就更看不出來了。”
    我並沒有感到驚訝，博士所做的一切我都不會驚訝。
    他原本就是一個創造奇跡的人。
    我在一旁看著，他用的材料我都叫不出名字來，但看著很簡單。
    “至於他們的身份就是你的手下吧，你給他們取個名字，我讓他們記住，他們隻要醒來就會適應自己的新身份。”
    我看著博士那雙正在舞動的手，他仿佛是在做一件工藝品一般。
    我說道：“一時間我還真想不到叫他們什麽。”
    “那好吧，那我就幫你隨便起一個，男的叫大柱，女的叫小花。”
    我直接被他給幹無語了，還能再敷衍一點嗎？
    我正準備吐槽一下的，他接著說道：“有問題嗎？名字嘛，也就隻是一個代號，簡單點不好麽，一聽就沒有什麽故事。”
    好像還真那麽回事，而且估計這種失憶應該不會持續太久，以後他們還有機會恢複自己的身份。所以我也沒有再說什麽，大柱也好，小花也罷，不過是暫時用用而已。
    我問博士：“你說把你從虛無世界裏扔出來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我不知道啊，我也很想弄明白他到底是誰，也太霸道了。”博士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他就沒有和你說什麽？”
    “說什麽？他說讓我別多事，哪兒來的回哪兒去，至於分身的事情他會幫我處理。我當然不服氣了，虛無世界可是我弄出來的，怎麽最後竟然變成是我多事了？而且他還用那樣的態度對我，我當然就不服氣了。可不服氣歸不服氣，技不如人我又有什麽辦法？”
    “他長什麽樣子？”我又問道。
    我總感覺博士沒有說實話，而且這個家夥鬼乎乎的，根本就探不出他的底來。
    “長什麽樣子我也不知道，我見過他，而且還和他說話的，我們之間的距離不到一米五，但我說我記不得他長什麽樣子了你相信嗎？”博士笑著說。
    我信你個鬼！
    不過我馬上就想到了一個人，竹間客，那個家夥不就是這樣的嗎？明明很多人都見過他，可是誰都想不起他長什麽樣。
    我歎了口氣：“博士，有時候我真不知道你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
    博士瞪了我一眼：“你這話說的，我什麽時候騙過你，我們在一起這麽長時間，我有對你說過謊嗎？”
    “沒有嗎？”
    “有嗎？”我們對視著，接著我們都笑了。
    其實博士從來就沒有做過任何一件對不起我的事情，哪怕是小事都沒有。
    “可是我卻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我說。
    博士一臉的為難：“不是我不告訴你，是我自己真忘記了自己的名字，我曾懷疑是有人故意把我對自己的記憶給抹去了一丁點，其中就包括我的名字，我曾經好幾次想要弄清楚自己叫什麽，可是努力了幾次過後我就放棄了。或許是我真的忘記了吧，反正我不管用什麽樣的手段都沒能夠記起來。而且好像曾經與我有過接觸的人都不知道我的來曆，江小白，你說，我會不會真就是什麽厲害且牛逼到沒有天際的大人物啊！”
    他的臉上滿是得意之色，我斜了他一眼，他笑得更加燦爛了。
    他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博士，沒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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