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摸透鬼穀子了，他很多時候都喜歡故弄玄虛。
    這次他來，重點並不是真要阻止我們，也不是想要告訴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機率會出事。
    他真正想要表達的是那百分之十的造化。
    用他的話說那可是大造化。
    至於是什麽大造化他沒說，又或者他隻能算到這兒，再往下就不好說了。
    別看他嘴上叫我放棄這次的任務，可是他壓根就不希望我放棄，所以在我說不會放棄的時候他才真正的鬆了口氣，他是擔心我這一放棄大造化就沒了。
    我也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大造化呢？
    “好了，我去看看那三族的人，你早些休息，放心，我會按照原先的計劃布置好伏兵，另外接應你們的那支小分隊我也安排好了，到時候隻要你們那邊交上手，我們這邊就開始接應行動！當然，最好是這些安排都用不著，如果能夠順利接管這兩萬人是最好，兵不血刃才是戰鬥的最高境界！”謝意仰頭望向天空，一副高人的模樣。
    兵不血刃？我還想不戰而屈人之兵呢。
    可是可能嗎？
    我回了自己的房間，沒去打擾燕柔與淺淺。
    這個時候讓她們好好休息一下，畢竟晚上可能會是一場硬仗。
    當我推開房門的時候卻發現屋子裏竟然坐著一個人。
    一個陌生的女人。
    看上去大約二十七、八的樣子，成熟卻又不缺失青春的氣息。
    她穿著一件青花旗袍，頭發綰起，腳下踩著的是一雙黑色的高跟鞋。
    她很美，隻是她的美卻有些詭異，這種詭異並不會讓人產生任何的違和感，隻是她的樣子像極了很多叫得上名字的美女，怎麽說呢，你說她像哪一個都說得過去，因為在她的臉上你能夠看出好些美女的痕跡。
    但這絕對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反倒有一種集萬千美貌於一身的味道兒。
    “你是誰？怎麽會在這兒？”我警惕地看著她，沒有馬上去關門。
    她笑笑：“我們是老朋友了，別怕，我沒有惡意，我來就是有些事情想要告訴你。”
    我皺起了眉頭，老朋友了？可是在我的印象中卻根本就沒有這麽一號人。
    我認識的美女不少，但她絕對不是其中之一。
    “能把門給關上嗎？”她的聲音很好聽，甚至還有一種催眠的作用。
    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把門給關上了。
    雖然她的來曆不明，但我一個大男人的又怎麽會怕她，再說了，贏勾和我一起呢。
    “你說我們是老朋友？”我眯縫著眼睛。
    “不錯，老朋友，隻不過我換了一個樣子罷了，我不是和你說過嗎？隻要我願意，那麽我可以成為任何一個人的樣子，包括你想象中的人。”
    “是你！”我馬上想到了她是誰，是係統那個家夥。
    隻是我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兒。
    我輕咳一聲：“我還是喜歡看你男人的樣子，老實說，你一開始出現在我的麵前是個男人，現在突然又變成了女人，我這心理上接受不了，很容易就聯想到了泰國的人妖。”
    “我還以為你更喜歡女人一些，沒想到你喜歡男人。”她莞爾一笑說道。
    我皺眉：“你怕是對我有什麽誤解，我隻是就對你的感觀而言，我從來都沒有說過我喜歡男人。”我突然意識到自己竟然被他給帶偏了，我們現在要說的是這個事嗎？他這個時候跑到這兒來肯定不是為了和我討論我到底是喜歡男人還是女人吧？
    “得，這話題就別再聊了，說吧，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我在想著一件事情，就是他與肖驚風之間的較量。
    雖然那場較量是在虛無世界裏發生的，但時空與空間對於他們來說根本就算不得什麽事兒。我和他確實是接觸過很多次，但這家夥極不老實，這麽多次的接觸我都沒能夠把他給看明白。
    而且他的口碑不如肖驚風，我並沒有見過肖驚風，但肖驚風的形象在我的心裏卻要比他高大。
    “剛才那老鬼來找過你了？”他口中的老鬼指的自然就是鬼穀子了。
    “和你有關係嗎？”我反問道。
    鬼穀子來的時候他應該就在了吧？不過也不一定，或許他是等鬼穀子走了之後才來的。
    至於他怎麽知道鬼穀子來找過我那就再簡單不過了，他是係統，無處不在。
    “確實和我沒有關係。”他又笑了笑。
    我輕咳一聲：“能不能換成男人的模樣，我很不適應你這個樣子。”其實他現在的樣子確實很美，說話的時候，微笑的時候都有極盡嫵媚，如果不是我，換一個人早就已經被她給媚惑了。
    她又是一笑：“可我還是喜歡自己的這個新形象，其實你對我有所誤解，因為我原本就是一個女人。之所以變成男人的模樣，也是因為方便一些。”
    “你原本是女人？”我瞪大了眼睛。
    “是啊，怎麽，很驚訝？很意外？”
    我搖搖頭，但我確實被震驚到了。
    我在回憶著衍王他們提到係統的時候有沒有具體說過他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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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真是女人的話，那麽她與肖驚風之間或許還真不是簡單的“農夫與蛇”的故事。
    弄不好他們之間還有過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你是專門來找我聊天的？”我又問她，她在這兒說了半天的廢話，一句都沒能夠說在正題上。
    “不行嗎？”
    我歎了口氣：“行了，有什麽事情你就直說吧，不用在這兒繞山繞水，你也知道，我的時間很寶貴的。”
    “距離你們的行動不是還有一段時間嗎？怎麽，你的心裏沒底？是不是很不踏實？那老鬼應該和你說了吧，這次的行動你們很可能會失敗，而你，你們幾個很可能會死。”
    我沉默了，她的這話與鬼穀子說的如出一轍。
    隻是她並沒有用百分比的機率來佐證。
    “可是有些事情哪怕明知道會要命也不得不去做的。”我的語氣很是平靜。
    她卻說道：“我可以幫你，如果有我的幫助你的贏麵就要大得多，你應該知道，哪怕是再厲害的外來者，在我的地盤上也必須得按著我的意思來。”
    她會那麽好心嗎？
    “為什麽要幫我？”我問她。
    她的笑容更加的燦爛了：“我當然不會白幫你，我幫你的目的是希望你也能夠幫我。”
    “哦？你既然那麽厲害，我還能幫你什麽？你可是無處不在，無所不能的。”
    她收起了笑容：“我想讓你幫我把一個人引出來！”
    “肖驚風？”我直接說出了這個名字。
    她並沒有感到驚訝，她問我：“我和肖驚風之間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我想了想回答道：“我知道的也不多，大多都是從別人的口中聽說的。”
    “他們是不是都說是我背叛了肖驚風，肖驚風給予了我一切，但我卻背叛了他，甚至我還想要殺他。在他們看來，我就像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就像被農夫救了還反咬農夫一口的那條毒蛇！”
    我看著她：“難道不是這樣嗎？這個故事難不成還有另外一個版本？”
    她幽幽地歎了口氣。
    不得不說，她變成的女人確實很有女人味，可是當想著之前她男人的模樣時，我的心裏就感覺到有些膈得慌。
    她說道：“如果我說我們曾經是戀人你相信嗎？”
    衍王他們說過，係統是人。
    隻是肖驚風為他賦能，這才使得他擁有了恐怖的實力。
    結果他卻背叛了肖驚風，後來他們之間一直在明裏暗裏地鬥著，有時候係統會占上風，有時候肖驚風則要略勝一籌。
    可就連衍王他們都不知道係統到底是什麽人，也不知道是男是女。
    那麽他們肯定也不知道係統與肖驚風之間的那段愛情故事了。
    “其實在衍王告訴我係統是人之前，我一直都認為你真就是一台機器，隻是你獲得了人類的情緒與情感，但那也隻是鑒於仿真學的一組模型數據而已。後來聽說你竟然是真正的人時，我確實感到震驚，我很好奇，一個人類為什麽會成為無所不在，無所不能的係統？”
    “其實很簡單，將一個人機械化，那麽他就有可能成為一個係統。當然，係統是分大係統與小係統的，而我應該是這個世上最高龐大的係統，但這一切都是我自己努力的結果。”
    我看著她：“可若不是肖驚風就不會有你的今天，我說得沒錯吧？”
    她的臉色微微一變，原本還有著的笑容一下子便消失不見了：“為什麽你們每個人都這麽說，為什麽你們都認為是他成就了我？你們每一個人都覺得我對不起他，都認為是我忘恩負義，可是你們知道嗎？一開始他就在利用我的感情，欺騙我的感情，而我隻是他處心積慮想要弄出來的一個實驗品！”
    我愣住了，我能夠感覺到她是真的很憤怒。
    而她的憤怒之中帶著濃濃的恨意。
    她恨肖驚風！
    而她最恨的是肖驚風利用與欺騙她的感情，將她一個活生生的人形成了半人半機械的實驗品！
    當然，對於她的一家之言我也不敢輕信，我甚至在想她說的這一切是不是隻是為了博取我的同情，然後讓我幫她對付肖驚風。
    畢竟她一開口就已經說了，想讓我幫她把肖驚風給引出來，引出來之後呢？總不可能是想要敘敘舊情吧？愛肯定是沒有了的，剩下的那全都是恨，而這種恨能夠讓一個人瘋狂，她是想要報複肖驚風，又或者是殺了肖驚風。
    她想要肖驚風的命應該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這事就連衍王他們都知道。
    隻是衍王隻知道係統的存在，對於具體的情況一知半解，甚至連係統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我又何嚐不是這樣，如果不是衍王告訴我係統是個人，現在又親自證實了這一點的話，我真的以為係統就是一台冰冷的機器。
    我隻是沒有想到，係統與肖驚風之間還有這樣的大瓜，我更加期待見到這個傳說中的人物了。
    “你確定我能夠把他給引出來？”我沒有再去判斷他們誰對誰錯，好奇心讓我開始有了另一種想法。
    她看著我：“你是不是很想見到他？”她此刻就像是我肚子裏的蛔蟲。
    不過猜中我的心思對她來說根本就不是事兒，我的思路她可以通過我們的交談以及我的情緒變化進行若幹的推演，然後找到一個最接近於真實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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