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白駒過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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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幾息之間,就有人頭落了地。
山匪那邊鬧騰厲害的幾人,更是被邱成功幾個連環招用繩子綁在了一起。
“我日,你們這些人,過河拆橋。
老子替你們剿了匪,現在不用我們了,就要殺了我們。
呸,我就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話音剛落,他的頭就滾在了自己的腳下。
血竄出了老高,噴了旁邊人一身。
場麵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管樂將手中的刀插回了刀鞘。
“有逃兵之心者,按律當斬!”
姿勢很帥,話語冰冷。
直接震懾住了全場。
祁周行身著長袍,邁著四方步走了出來。
“我記得那日我在演武場時就說了。
若是誰來了沒幾日就想逃跑,天涯海角,我也不會放過他。
其他被綁起來的山匪第一次離死亡這般的接近,當場有人就打起了哆嗦。
“我們…我們不是要逃跑…
就…就是痛快痛快嘴。”
另一個人也跟著附和。
“對,對。就是痛快痛快嘴。
我們這才剿匪回來,這不是都啃著幹糧呢嘛!隻是抱怨幾句而已。
沒有想跑。”
祁周行看向了一旁軍中本來的將士
“你來說!”
這個將士就是剛剛與山匪爭吵的那個,被點了名,馬上就說出了剛才的對話。
祁周行沉著臉,慢慢的走著。
同時眼神一一掃過了在場的人。
“剿匪勇猛者,有賞。
剛剛死的那個,剿匪幾人?”
他的一個同伴戰戰兢兢的回答道
“三…三人。”
祁周行點了點頭。
“嗯,算是勇猛,獎五兩。
默一,將銀子送給他的妻兒。”
隨後他又對著剛才鬧騰的另一個特別厲害的山匪問道。
“你呢?”
那個山匪惡狠狠的看著祁周行。
“老子殺了五個。
論勇猛,老子第一。
來啊!有種你也把老子殺了。”
祁周行離這人很近,這人的口水都要噴到祁周行的臉上了。
祁周行嫌棄的後退了一步。
“默一,給他家裏人一並送十兩。”
隨後祁周行拔出了劍,指向了那人的咽喉處。
“放心,我劍法好,不會痛苦。”
那人臨死之前眼睛還瞪的老大,似乎是沒想到祁周行還真的會殺掉他。
殺完這人,祁周行拿著劍指向了其他人。
“還有誰?”
有一個人繃不住了,霎時跪在了地上哭了起來。
“我不服。
我們兩夥人吵架,為何隻殺我們。
是不是看不起我們原來是山匪?
他們明明作用就不大,為何隻殺我們。
嗚嗚嗚…”
祁周行歪著頭疑惑的看向這個人。
“殺他們,難道不是因為他們有當逃兵之心嘛?
和他們的出身有何關係?
怎麽?你也想當逃兵?”
那人連連擺手。
“不不不,不想,不想。
我當山匪本來就是被逼的。
我現在當兵當的很好,有銀子,有吃的。
前些日子還有人要給我說親呢。
我再也不會回去當山匪了。”
祁周行滿意的收起了劍。
“那就好。
軍營有軍營的規矩。
其中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叛徒和逃兵。
若是再有此想法的,他們就是下場。
從明日起,詔安之人成為一隊,原有人馬成為一隊。
既然你們誰都不服誰,不如就此好好練武,比試比試。”
自這日起,嶺南軍的作風便糾正了許多。
短短半年,軍營便有了軍營的樣子。
兩年內,祁周行和顧衍之強強聯手,逐步的清剿了山匪,整頓了嶺南的不正之風。
兩年後,玉蘭花又開的時候,世子顧謹之帶著妻女回了長安。
這兩年,顧衍之和祁周行在嶺南剿匪。
顧正則帶著其他三個兒子在與漠北打仗。
是的,漠北再次來犯,這場戰爭也打了兩年。
卷耳坐在王府中自己的院子裏翻著賬本,盤算手裏還能用的銀錢也有多少。
春杏悄悄的走到卷耳身邊給卷耳披上了一件披風。
“姑娘,天氣還涼,別再讓春風給吹著了。”
春杏兩年前也又回來接手了卷耳的院子。
卷耳每日帶著初蕊、祝好、青竹來回往返街鋪、王府和陸府。
對了,卷耳身邊還多了一人——巴哈爾古麗。
蔡嬤嬤她們最開始是都不同意巴哈爾古麗這個不知根底的人接近卷耳的。
但那個案子查的最順利的時候,突然所有線索就全斷了。
孟極後來實在是沒了辦法,經過了卷耳的同意,才把巴哈爾古麗送了過來。
卷耳本來也是不想將她帶在身邊的,但她在陸府實在是有些格格不入,長的又美。
卷耳沒辦法隻好把人帶在身邊看顧了起來。
好在這一年多,巴哈爾古麗沒在像之前在西北那般言語突兀,行為舉止也收斂了許多。
雖然穿上和初蕊她們一樣的衣裳還是掩蓋不住她的美貌,但她現在明顯已經懂了什麽叫低調,還剪了長長的劉海兒半遮了自己明媚的眸子。
卷耳攏了攏身上的披風,對著春杏笑了笑。
“看完這本我就進屋,不用擔心。”
“給世子妃請安!”
院門外傳來了奴婢問安的聲音。
卷耳趕緊站起身子,朝來人迎了上去。
“嫂子!”
肖芷蘭笑意盈盈的走了進來,扶起了行禮的卷耳。
“妹妹不必多禮!
這是做什麽呢?我可有打擾了你?”
卷耳拉著肖芷蘭坐下,示意春杏她們上茶點。
“沒事兒翻翻賬本罷了。
嫂子今日怎麽有空過來?不用照顧我那小侄女兒了?”
提起女兒,肖芷蘭眼裏多了幾分柔情。
“她啊,就是個小鬧人精,若不是睡著了,我哪裏脫得了身。”
說著肖芷蘭臉上露出了一絲抱歉的表情。
“這兩年因為戰事讓你委屈了。這大把的銀子如流水一樣的花了出去。
若不是有你的銀錢支持,縱使父王和你兄長們有天大的本事,也堅持不到現在啊!”
卷耳撫上了肖芷蘭的手背,輕聲安撫。
“嫂子說的哪裏話,都是自家人。
我也沒別的能力,能在這方麵幫上一點兒,我心裏還能舒服一些。
隻是伯父這一病倒,世子哥哥又回了長安,我就怕軍心不穩啊!”
提起這個肖芷蘭也是滿麵愁容。
“是啊,所以這兩日母妃收拾完,你兄長就會帶她啟程了。
其實本來你兄長也不想回來的,但父王舊疾犯了以後,高熱時一直念叨著母妃的閨名。
這些年為了朝廷能放心邊關,父王也是承擔了許多,放棄了許多。
現在父王年歲大了,身體也不好,是時候讓我們這些做兒女的來代替母妃留在長安了。”
卷耳隻覺得一陣悲哀。
燕王府上上下下都是忠心之人,可除了要防著漠北,還要防著朝廷的懷疑。
“嫂子,卷耳一直沒想明白,伯父平日身體一直不錯,怎麽突然就能被舊疾折磨成這個樣子?”(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