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毫無長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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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芷蘭看了眼院中的人,卷耳點頭會意,屏退了左右。

    見院中再無其他人,肖芷蘭才壓低了聲音解釋了起來。

    “說是舊疾,實際是父王受了箭傷。

    那日,父王帶領一隊人馬追趕尉遲淵手下的一名得力幹將。

    結果一時不察,被埋伏的人射了一箭。

    還好那人射偏了,隻是射中了肩膀。

    而父王怕影響氣勢,自己折了箭尾,一直沒告訴大家。

    等抓到人回軍營後,才偷著宣了軍醫。

    軍醫說傷情倒是無大礙,隻是這箭傷的毒麻煩些。”

    卷耳皺起了眉頭,緊張了起來。

    “那毒很難解嗎?可有需要用的特殊藥?

    我可以托人去買。”

    肖芷蘭微微的搖了搖頭。

    “毒不是什麽稀奇的毒。

    主要是父王中箭時沒能及時將其拔出,又經過了馬上的顛簸,那毒已經順著血液走便了全身。

    現在毒已經去了,但對身體的影響還是挺大的。

    這次你兄長隻覺得後怕,所以便將我們娘倆送到長安為質,讓母妃去見見父王,也算是安安父王的心。”

    卷耳一陣悲哀,有家不能團聚。

    燕王府這十幾年都是這麽分居兩地,這狗皇帝忒不是人了。

    但雖然話是這麽說,可人在屋簷下,不還是不得不低頭嘛。

    這大煊到底還是蕭家說了算的,用世子妃來換王妃,也不知道朝廷同不同意。

    卷耳將心中的疑問問出了口。

    肖芷蘭微微歎了口氣。

    “隻有我一個人大概是不行的,但我這不是生下了靈筠嘛!

    雖然靈筠是女孩兒,但到底也還是顧家的血脈。

    而且晚兒也留在長安,按理說聖上應該不會阻攔才是。”

    卷耳想了想這兩年老皇帝做的缺德事,越發的覺得不靠譜。

    不說別的,單說大煊與漠北這場仗。

    這仗打的那叫一個窩囊。

    明明顧正則他們有很多次追擊北上的機會,偏偏狗皇帝下旨不準。

    聽說顧善之在邊關已經發了好幾次瘋了。

    那個尉遲淵被打跑了幾次以後發現,幽州軍並不會追擊,算是徹底放了心。

    沒事兒就派兵來騷擾,邊關百姓是苦不堪言。

    而且由花家把持著兵部,顧正則寫了幾次的折子請求增加兵器數量,都被駁了回來。

    卷耳緊緊的握住了肖芷蘭的手。

    “嫂嫂受苦了。

    不過好在漠北的皇帝最近派了使者來,想要談和談的事。

    兄長和伯父在邊關也能休整一番。”

    肖芷蘭心裏既擔心,又苦澀。

    她與顧謹之成婚也不過才三年,正是感情最濃的時候。

    這一下兩地分居,還不知要過到什麽時候。

    好在戰事暫時停了,最起碼她現在不用擔心自己丈夫的安危了。

    “對了,妹妹。

    我剛剛是不是忘說了?

    三嬸娘和慎之不日也就到長安了。

    咱們王府到時候也算是有個長輩在。”

    卷耳微微一愣。

    方雅茹和顧慎之嗎?

    他們兩個回來做什麽?

    而且方雅茹這個長輩,有還是沒有其實作用真的不大啊。

    又過了沒幾日,因為方雅茹他們回來了,卷耳現在恨不得不到天黑都不願意回王府。

    雖然他們母子依然住在西跨院,但方雅茹明顯與從前不同了,沒事兒就愛來這邊找晚兒、肖芷蘭和自己尬聊。

    卷耳敷衍了幾天,也沒看出她的目的,索性不到天黑也就不回去了。

    這一日天上下起了蒙蒙的細雨。

    卷耳帶著初蕊,從佳麗街的街頭一直走到了街尾,逢店就入,好生的查看了一下最近店裏是否有什麽不妥之處。

    由於看起來雨下的很小,卷耳也就沒有撐傘。

    等整條街都走完後,卷耳才發覺身上的衣裳已經半濕了。

    初春的天氣還是有點兒涼,卷耳還沒等著走到自己的辦公的地方,就打了好幾個噴嚏。

    卷耳有些冷,腳步也有些沉。上樓後,坐在那一點兒精神都沒有。

    祁周行一個月前來信,說是嶺南那邊忙的已經差不多了,還說要在她生辰之前趕回來參加她的及笄禮。

    可是這都一個月了,還沒有動靜。

    眼瞅再有半個月,卷耳就及笄了,卷耳不禁煩躁了起來。

    想到這兒,卷耳又打了個噴嚏。

    初蕊翻騰了一下卷耳在這兒存放的衣裳,發現都是已經過了季的冬衣。

    沒辦法隻好讓卷耳先將濕衣裳脫下來,換著幹爽的裏衣,她下樓去馬車上取應季的衣裳來。

    卷耳無精打采的開始解了衣服,剛脫下來,屏風後麵便傳出了點兒聲響。

    卷耳趕快套上了裏衣,拿過了長鞭,一鞭子就將屏風抽裂開來。

    隻見屏風後站了一個高大男子,正背對著屏風,聽了聲響也不敢回頭,隻是岣嶁了下身子。

    看著這熟悉的背影,卷耳有些哽咽加不敢置信。

    “阿行?”

    眼前的男子不是祁周行還能是誰。

    話說回一炷香前,祁周行進了長安城複命之後,就趕緊跑到了佳麗街,想要找人給卷耳遞個消息,告訴她自己回來了。

    可沒想到,他進店一問,人家說卷耳才走沒多久,應該是回辦公之地了。

    他想著,那就不如回辦公那兒等她好了。

    等到了地方一問才知道,卷耳還沒回來。

    他又想著給卷耳一個驚喜,索性爬了窗戶藏在了屏風之後。

    可沒想到他因為趕了幾天路,又困又乏,還不等等到卷耳就在屏風後睡著了。

    等他聽到了聲音,想要走出來時,剛好看到卷耳將衣服脫掉,露出了線條精致的後背。

    他早已經不是幾年前的他了,更不可能如從前一般直勾勾的不會動。

    所以他隻看了一眼,就回過了身,躲回了屏風後麵。

    隻是他人雖然轉過來了,但腦子裏還都是剛剛看過的畫麵,一時不察,竟然又流出了鼻血。

    祁周行捂著鼻子,聽了卷耳的呼喚聲,也不敢回頭,隻覺得丟人丟到了姥姥家。

    卷耳還以為祁周行是被碎掉的屏風砸到了,趕緊跑到了祁周行的正麵。

    一見這個畫麵,哪裏還能猜不到。

    “你……你又偷看我?”

    祁周行趕緊舉起了雙手否認。

    “沒有…

    絕對沒有。

    我發現你在更衣時,我馬上就轉過來了。”

    祁周行這一舉起手,鼻血又滴了下來。

    卷耳真是感覺又無奈又可笑,隻好拿起了旁邊架子上的巾帕,給祁周行擦了起來。

    “你啊!

    五年了,真是一點兒長進都沒有!

    還有沒有點兒出息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