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巧遇塗山容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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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都落蘭臉上的寒霜瞬間融化,重新露出明媚的笑容,點了點頭。
“你說得對,酒確實要大家一起喝才熱鬧。下次……下次我多釀一些,讓大家都能嚐嚐。”
她甚至主動走上前,幫蘇浩扶了一下快要滑下來的雅雅。
蘇浩看著落蘭如此通情達理,心裏也鬆了口氣,笑道。
“那敢情好,我可就等著你的好消息了!”
兩人相視一笑,氣氛重新變得融洽和諧。
隻有陰影中的毒公子,看著這一幕,看著公主對蘇浩展露笑顏,對自己卻厲聲嗬斥。
看著蘇浩那虛偽的笑容,看著那個醉醺醺的塗山雅雅,他隻覺得心如刀割。
無邊的黑暗和怨毒,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
黑狐娘娘的低語,仿佛又一次在他腦海中響起。
他死死的盯著蘇浩的背影,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滲出血跡也渾然不覺。
蘇浩,你等著,你得意不了多久了。
告別歡都落蘭後,蘇浩正扛著睡得昏天暗地的塗山雅雅,腳步輕快的往她的住所走。
解決了這個暴躁小姨子,他感覺空氣都清新了不少,甚至開始哼起了不成調的小曲。
然而,剛拐過一個彎。
一個笑眯眯,抱著算盤的身影就擋在了小路中央,不是塗山容容又是誰?
“喲,蘇浩~”容容眯著她那標誌性的狐狸眼,目光在蘇浩和他肩上那個明顯醉得不省人事的雅雅身上來回掃視。
語氣拖得長長的,充滿了玩味。
“這是唱的哪一出啊?我們塗山威名赫赫的二當家,怎麽讓你這麽扛著回來了?”
蘇浩心裏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怎麽偏偏撞上這個最精明的丫頭!
他臉上立刻堆起無比正直和無辜的表情,停下腳步,語氣誠懇的解釋道。
“容老板,你來得正好!你可要給我作證啊,我是清白的!”
“是雅雅姐,她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一壇好酒,非要拉著我品嚐。”
“結果她自己酒量不行,沒喝幾杯就成這樣了!我這不好心好意,怕她醉倒在外麵著了涼,或者被什麽不開眼的衝撞了,正準備安全地送她回房休息呢!”
“天地良心,我這可完全是出於對盟友的關心和愛護,絕無半點非分之想!”
他一番話說得義正辭嚴,眼神清澈。
仿佛自己就是那路見不平,助狐為樂的活雷鋒。
塗山容容臉上的笑容不變,隻是眯著的眼睛縫隙裏,閃過一絲更加狡黠的光芒。
她輕輕撥弄了一下算盤珠子,發出清脆的聲響,慢悠悠的道。
“哦?是嗎?雅雅姐自己找到的酒?還非要拉著你喝?”
她歪了歪頭,語氣裏的懷疑簡直要溢出來了。
“可是,據我所知,雅雅姐的酒壺裏,好像好久沒補充過新貨了呢。而且什麽樣的酒,能讓她醉到需要你扛著回去的地步呀?”
她往前湊近一小步,像隻嗅到魚腥味的小貓,笑容越發和善。
“蘇浩啊蘇浩,你該不會是,故意把雅雅姐給灌醉的吧?嗯?”
最後那個嗯字,尾音上揚,帶著十足的審訊意味。
蘇浩後背瞬間冒出一層細汗,但麵上依舊穩如老狗,甚至露出一絲被冤枉的痛心和氣憤。
“容老板,你這話可就太傷人心了!我蘇浩是那種人嗎?我的人品你還信不過?我向來光明磊落,行事坦蕩!”
“灌醉一個女孩子這種下作事,我怎麽可能做得出來?!”
他拍著胸脯,差點把肩上的雅雅拍下去,聲音都提高了八度。
“你可以質疑我的酒量,但不能質疑我的人品!我……”
就在他慷慨陳詞,試圖用人格魅力說服容容的時候。
他肩上,那個一直安安靜靜睡著的塗山雅雅,似乎被他的大嗓門和拍胸脯的動作吵到了。
極其不適的扭動了一下,發出一聲模糊不清的,帶著濃濃醉意的嘟囔。
聲音不大,但在寂靜的小徑上卻異常清晰。
“唔…蘇浩…混蛋…接著…喝…不許停…酒…酒呢…”
嘟囔完,她還無意識地揮了揮手,仿佛在空氣中尋找她的酒葫蘆。
然後腦袋一歪,又睡死了過去。
小徑上的空氣,瞬間凝固了。
蘇浩慷慨激昂的表情僵在臉上,拍胸脯的手舉在半空,整個人如同被一道天雷劈中,外焦裏嫩。
塗山容容臉上的笑容瞬間變得更加燦爛、更加深邃,她輕輕“哦~”了一聲。
拉長了語調,那雙眯著的眼睛幾乎彎成了兩條縫,裏麵充滿了果然如此,被我抓到了吧的得意光芒。
她什麽也沒再說,隻是用那雙看透一切的眼睛,笑吟吟地看著石化的蘇浩,手指悠閑地撥弄著算盤珠。
發出“啪嗒、啪嗒”的輕響,每一聲都像是在蘇浩脆弱的心靈上敲擊。
尷尬。 死一般的尷尬。
蘇浩的大腦飛速運轉,試圖尋找任何可以挽回局麵的說辭。
“那個,容老板你聽我解釋。雅雅姐她這是喝多了說胡話,對,胡話!她肯定是夢到別人了,或者是在說反話!你知道的,她喝醉了就喜歡胡說八道。”
他的解釋顯得如此蒼白無力,連他自己都不信。
塗山容容終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搖了搖頭,用算盤輕輕敲了敲蘇浩的肩膀,語氣帶著十足的戲謔。
“行啦行啦~蘇大公子~光明磊落~行事坦蕩~”她學著蘇浩剛才的語氣,每一個詞都像是在調侃,“不用解釋了~我懂,我都懂~”
她側身讓開道路,做了個請的手勢,笑容可掬。
“快送我們自己喝醉的雅雅姐,回去休息吧,哦對了~”
她像是忽然想起什麽,補充道,語氣輕鬆得像是在聊天氣。
“這筆照顧費,封口費還有精神損失費,我會好好記在賬上的,回頭一起結哦。”
蘇浩:“!!!”
殺人誅心啊!
他看著容容那副“你盡管編我都信”的表情,以及那仿佛已經看到無數賬本數字飛舞的眼神,知道再解釋也是徒勞。
他隻能黑著臉,認命地扛緊肩上這個“罪魁禍首”,悶頭繼續往前走。
感覺自己一世英名,和錢包同時遭受了重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