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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往永無止境之鬥的序曲
1流星作戰
1
宇宙今天也是非常寧靜。
《地球圈統一聯合》控製宇宙殖民地有二十年了,雖然也還是有些小規模反亂,但大致上還是相當的平穩。聯合的軍事力對於宇宙統治看來似乎非常有幫助。
尤其是這裏——在圍繞地球的衛星軌道上設置的監視衛星,簡直可說是不會有任伺事發生。也沒有該監視的東西,偶而看到些會動的東西,但也隻不過是古老的衛星啦、小行星之類的掉人大氣圈而已。
因此,在雷達探知有五個物體,衝進大氣圈的侵入波狀軌道時,也難怪他們會認為這應該不會造成什麽大問題。
“確認拉格朗治點自AX至GY有質量物體的移動。距離到達大氣圈還有六百秒!”
雷達監視官提高了音量。聽到他的報告,還很年輕的聯合軍官飄浮遊過來。抓住監視官的座椅,讓自己因為慣性還繼續向前飄的身體停下來。在無重量狀態下,漸漸減小的動作,也必須細心予以留意才行,不愧是有長期的經驗,動作非常順暢。
“好像不止一個嘛!”
軍官探頭過去看著雷達幕這麽說著。綠色的雷達畫麵上,顯示出以不同軌道接近地球的物體。“是!雷達探察出有五個金屬反應!”
聽到這個報告,上司也不再看下去了,回到自己剛才的位置,發出指示。
“總之,就通知下麵那批人好了。反正一定又是老早以前的人工衛星的碎片或其他什麽的吧。”
“遵命。”
坐在監視官隔壁的通訊員打開通訊裝置,開始和大氣圈內飛行中的運輸機連絡。
這架MS運輸機的藍色機體從地球的陰影中出現,在太陽光的照射下發出耀眼的光輝飛行著。除了普通的噴射引擎之外,船腹還配備有緊急升空用噴射引擎,在空氣稀薄的大氣圈上層部,也能以音速十倍以上的超音速飛行之超高音速運輸機,現在於熱圈下層高度一百公裏向東飛行。過去太空梭發射升空時,大約上升到這個高度左右,就能聽到機長的“歡迎來到太空”的歡迎辭。
“傑克斯特尉,上麵報告說有衛星碎片落下。”副駕駛座位上的OZ士兵,向坐在後座的人報告。上麵則是指監視衛星。
“監視衛星的眼睛好像是拿來裝飾的呢。”
一麵瀏覽著文件的人物,對這樣報告,隻是如此輕描淡寫的一語帶過。從文件上抬起頭向副駕駛席詢問:“布魯諾特士,你以為複數的衛星會同時朝地球落下嗎?”
“這個嘛,不是發生奇跡的話,大概不可能吧?”被稱為布魯諾的士兵臉上浮起苦笑,轉身朝向後座。
他的上司——OZ的上級特尉傑克斯·馬基斯,臉孔大半都被銀色的假麵遮住了。能看到的隻有形狀高雅的唇部以及長及腰部的耀眼金發而已。有謠傳說是這是因為他臉上有醜惡的傷痕、或由於眼睛看不見的緣故,但事實並不清楚。不過,由於是OZ總帥親自下令準許著用的,因此也沒有任何人敢提出詢問。並且傑克斯身為戰士的手腕完全沒有質疑的餘地,以他上司的立場,也沒有可以挑出毛病的地方。
“果然,還是正如OZ總部的情報?”布魯諾向傑克斯問道。
“是殖民地的M作戰大概不會錯了。能用這運輸機捕捉到的有幾個?”
為了回複傑克斯的詢問,布魯諾操縱著電腦終端機。畫麵上顯示出即將落下的五個物體的預想路線。
“隻有可能在歐亞大陸東部落下的一個而已。”
“有一個就已經很夠了吧。在前線的受雇軍人不能太急功躁進。”傑克斯的語氣中能感到有些微的自嘲之色。
“真是非常冠冕堂皇的發言啊。”
布魯諾對傑克斯的發言而輕蹙眉頭,實在不認為這竟然會是OZ的總帥也能賦與全麵信任之人的發言。不過話又說回來,話中的意味他也能夠了解。即使也是屬於聯合內部,OZ和聯合軍是不同的組織。再怎說主體也還是聯合軍,OZ的《特務部隊》隻能說是輔助而已。話中之意是說不能太爭著出風頭,讓聯合軍比現在更嫌惡他們這麽回事。
“不是早說過了嗎?我再怎麽說也隻是軍人而已。”稍含自嘲意味的笑容浮上傑克斯的嘴角,朝向駕駛席這麽說。
“奧圖特尉,變更航線了。”
“遵命,傑克斯特尉。”
駕駛席的奧圖將操縱杆輕微的倒下,變更了航向。
相同的時刻,在地球上空,有正要衝入大氣圈的太空梭。
正從位於拉格朗治點上的宇宙殖民地,往地球歸還途中的《地球圈統一聯合》公用太空梭。
船內是慣性飛行的無重力狀態,睡著乘客的手腕輕飄飄的浮了起來。
突然,警報器的鍾聲響起,接著流放出女性播音員的廣播。
“本太空梭現在將要突入大氣圈。為了安全起見,請係好安全帶,並保持原狀不要離開座位。”
穿了粘著式鞋子的事務長,就像是每走一步都必需確認似的走過通道,一個一個的檢查每位乘客的安全帶。隻不過,要說乘客也僅僅隻有四位而已。
“達利安先生?”事務長最後檢查的,是一位壯年紳士和緊鄰他身旁的女性的座席。
“啊,沒問題。”
被稱呼為達利安先生的紳士,確認過鄰座的安全帶後輕輕點點頭。事務長帶著微笑離開了。
紳士的嘴邊周圍蓄著和茶色頭發相同顏色的濃密落腮胡子。身為聯合的外交次長,剛參加完位於L-1殖民地群中心的β3田殖民地,正於召開的殖民地會議的歸途上。
坐在他鄰座的,是年僅十四、五歲的少女。
優雅的容貌表現出良好的教養。淡褐色的秀發在兩耳上方編成細細的辮子,就像是代替發帶似的在腦後結起來。其餘的頭發則直直的、幹脆的散在背後。肩上、背後的發絲有些飛舞在空中。
順手撫直這些發絲,少女就像避開父親視線似的,把臉轉向窗戶的方向。
“怎麽了?莉莉娜。回地球就是這麽不高興嗎?”
“對,非常的……”
被稱為莉莉娜的少女,完全不掩飾自己的不滿而這麽回答了。即使這樣,也已經是抑製住了語氣。
“真是抱歉,隻管工作,都沒什麽時間陪陪你。”
“爸爸,下次到宇宙的時間能充裕一點就好了。”
平常都忙於工作,不能多陪陪女兒的歉疚,令達利安垂下丁眼神。這一次,帶女兒一起去殖民地,也是為了多少能有些彌補;但出乎意料之外,行程非常的緊湊。
現在,以殖民地處於的狀況來考量,來自地球的外交官是萬分重要的存在。由於沒有直接陳情的機會,並且,達利安又是非常難得地能理解殖民地現狀的人物,如果聯合繼續采取倚靠軍事力量的統治,不知會引發出什麽樣的事態;就是因為了解這一點,所以他實在無法不聞不問。會議拖長的話,當然能分給女兒的時間也就所剩無幾了。會讓莉莉娜這麽不高興也是一定的。
莉莉娜稍微向父親的方向飄了一眼,又再轉回窗戶。這個窗戶覆蓋了從下往上升起的厚壁。這是為了在衝人大氣圈時,遮斷與大氣摩擦時產生的高溫而升起的防護隔層:
沒多久,機內的莉莉娜也能聽到機外的轟隆聲。正確說法應該是震動通過機體傳了過來。搖晃到令人擔心機體是否會就此四分五裂的程度。初次經曆的旅行者可能會非常不安,但對莉莉娜來說,從小時候起,就已經有過數度的經驗了。
這也隻要稍微忍耐片刻。數分後防護壁降下來,窗外展開著弓狀的藍色地平線,在這盡頭,耀眼的太陽也露出臉來。
忽然,上方有什麽東西反射太陽光而閃閃發亮。
莉莉娜把視線集中,抬頭凝視著它。雖然似乎被燒成通紅,但看上去像是白色的太空梭。不過以太空梭來說,好像有點太小了。以這種大小,甚至不知道能不能坐得下三個人。
“爸爸,那是……”
莉莉娜向父親問道。因為她知道不僅限於殖民地的事,自己的父親對軍事方麵的知識也非常豐富。
由於女兒的問話也將視線轉向窗外的達利安,一瞬間皺起眉頭苦澀的低語。
“流星作戰嗎……”
“咦?”莉莉娜轉身向父親投以詢問的眼神。
但是,達利安設有回答,好像考慮什麽事似的閉上凝重的眼神。
將視線轉回窗外的莉莉娜不由自主的發出驚訝的聲音。因為看見太空梭四分五裂的飛散了。
是爆炸?或者還是由於摩擦熱而溶毀了呢?
不,不是這樣。外型看起來像太空梭的部份,隻是覆蓋住本體的外殼而已。由於已經衝入了大氣層,外裝也就不再需要了,所以才將外殼爆破,露出本體來。
“那個……是什麽呢?”
看到外裝下出現的白色飛機,莉莉娜的話消失在娟秀的唇邊。
2
在莉莉娜自言自語數分前,傑克斯乘坐的運輸機也在雷達上捕捉到偽裝的太空梭。
“捕捉到了。現在轉到銀幕上。”副駕駛席的布魯諾,把影像放大顯示在傑克斯麵前的監視器上。
“果然,是這樣嗎……”看著監視器上顯示的白色太空梭,傑克斯這麽喃喃自語著。
“這就是會帶來新的戰爭、所謂的戰爭之卵了。”
傑克斯麵對著監視器。表情被假麵遮住了看不出來,但以這個樣子看來,似乎不如自己所揚言的這麽好戰。
大體說來,這種大小的太空梭是不存在的。光是這一點就能斷言對手必定是負有某種極秘的任務。
“前進路線上有民間太空梭。”
看著雷達,布魯諾向傑克斯報告。傑克斯的視線也稍微掃向雷達。
“也隻有減速了。”傑克斯說。
“難道沒有把太空梭擊落後,加速逃走的可能性嗎?”
“如果我們沒出現的話,大概就會這麽做吧。但是,在我們的眼前做不出這麽囂張的把戲的。看那邊那個樣子,也仍然是秘密行動呢!”嘴角浮現譏嘲作戰情報已經泄漏的微笑,傑克斯藏在假麵之後的眼睛轉向銀幕。
“目標,突入大氣層!”布魯諾報告著。銀幕映出太空梭腹部已經變成赤紅開始燃燒。
“目標改變航向了!和民間機之間的距離拉開了!”突然布魯諾發出驚訝的話語。
“難道想自殺嗎?”傑克斯不由得自言自語。在衝入大氣圈之中,勉強機體改變航向的話,會導至耐熱板剝落的危險性非常大。如果這樣的話就全完了。
“磨擦燒盡的話,就能保持住機密。大概,就是這麽回事吧!”
“不!囊艙船朝向水平方向移動。會不會想甩掉我們?”布魯諾好像想蓋過奧圖的話似的。
“怎麽可能!不可能承受得了那種高溫的!”奧圖提高聲調,催促布魯諾再一次確認監視器。
“不!這倒不一定。看來我們的敵人好像具有相當高度的技術。”
就像肯定傑克斯所說的話似的,監視器上的目標雖然仍然在灼熱狀態下,卻仍然像滑翔似的在大氣中移動著。然後數秒後,成功的再進入大氣圈軌道。速度減緩的機體張開小小的翅膀開始滑翔了。大概是打算就這樣在某處降落了吧。
但是,卻完全不是這麽回事。太空梭突然改變了外形。
“傑克斯特尉,這……這是?”
布魯諾的叫盧令傑克斯探身過來,在監視器上看到展開白色翅膀的戰鬥機將偽裝的太空梭外壁爆破,露出本體來了。
“敵人所謂的新武器就是指戰鬥機嗎……”喃喃白語的傑克斯的假麵之下,目光非常凝重。
“簡自就像是鳥一樣的戰鬥機呢!’’
正如奧圖所說,這個戰鬥機簡直就像猛禽似的。在下機體的下方,也能看到如利爪似的部份。
不過,傑兔斯注意到的是看不到駕駛艙的部份。以在大氣圈內使用的戰鬥機來說,稍嫌裝備得過火了。
“到達成層圈了。可以進行攻擊!”
對於布魯諾的叫聲,奧圖也點點頭。
“好!就用機關炮嚇嚇他吧!”
“不!它不是會被嚇住的對手。就擊落好了!”傑克斯製止奧圖的命令。
“傑克斯特尉!”
“雖然認為目的是運送新武器,但乘坐的是能操縱它的戰鬥飛行員。應該盡早將障礙排除。”
武器如果交到不服從聯合的勢力手中,已經是不太妙了,在這之上,將熟練的戰士交到敵人手上的情形,更應該盡可能避免。一旦開戰的話,使用武器的究竟還是人類。
“敵戰鬥機,反轉朝這邊飛來了!”
對於奧圖緊張的聲音,傑克斯迅速反應了。
“裏歐可以用吧?”
“是!可是……難道想用MS對付那架戰鬥機?”奧圖訝異的回問。空中戰的話,MS的機動性能應該是居下風的。
“沒錯。”
“那麽,與其用陸戰用的裏歐,還不如用空戰用MS的艾亞利茲會比較適合呢?”
“我的裏歐應該就夠快了,而且敢向我挑戰的對手,總不能視若無睹吧?”
身為MS操縱者,有著‘閃電男爵’綽號的傑克斯的技倆,是沒有人不知道的,奧圖不假思索的就舉手敬禮。
“那麽,隻要艾亞利茲一準備好就會馬上前往支援。”
運輸機載運的艾亞利茲,操縱者也一起同乘。由於並不是戰鬥狀態下待機的緣故,他們要準備好是必需花些時間的。
就像說“拜托你了”似的點點頭,傑克斯走向位於運輸機後部的MS機庫。
原本說來,MS隻是為了在宇宙空間作業用而開發的巨大人型機械。著手將這個當成武器、轉換為戰鬥用的技術開發,是當時負責將資材運往殖民地的運輸公司,叫OZ的組織。OZ和聯合內部的特權階級聯手,形成強大的軍事組織。現在已經取代了戰車、戰鬥直升機成為泛用武器的MS,已經成為聯合的主力武器。並且,OZ甚至在《地球圈統一聯合》內部擁有它本身獨自的軍隊。這就是被稱為《特務部隊》的精銳MS部隊。
《特務部隊》和聯合軍的階級相異,就連最低階級的特士,身份也相當於聯合的中尉級,更進一步,同時也給予貴族地位的爵位。以傑克斯·馬基斯上級特尉為例來說,在聯合中的話算是少校級的身份,同時也擁有男爵的地位。
傑克斯走向的機庫中,一架裏歐和兩架艾亞利茲的巨大機體被固定住。
OZ的量產型MS:裏歐(獅子座),外型就像是魁梧的獨眼巨人。草綠色的機體,確實給人一種軍事用的印象。雖然是陸戰用的機型,但腰部裝備了兩基的推進器,因此在空中也能有相當程度的機動性。
相對的,艾亞利茲(牧羊座)由於是空戰用的,上半身裝備有六基大出力推進器,機動性是裏歐完全比不上的。但是,由於輕量化的緣故,裝甲遠遜於裏歐,可收放式的腳部和身體相比,予人一種貧弱的印象。
傑克斯將自己座機裏歐位於胸部的艙門打開,滑進駕駛艙之中。已經是待機的狀態,隻要打開一個開關就能重新再“活”過來了。保持隨時備戰都無妨的態度,是傑克斯身為戰士的認知。
艙門發出“碰”的一聲關上,圍繞在傑克斯四周的監視銀幕照出了周圍的光景。
MS的駕駛艙沒有窗戶。必須利用MS的頭部的攝影鏡頭,把映像送到監視銀幕上,用以確認周圍環境的係統。左右及後方也裝置有輔助的監視銀幕。
操縱係統主要包括座席前方操縱杆、座席下方的腳踏板、以及置於兩側的節流閥把手,控製儀表板上排列的按鈕隻有在必要的時候才需要加以操縱。像姿勢禦製、步行、跑步等基本動作都已經組合於程式之中,即使如此,操縱所需要的技術還是遠比二十世紀的戰鬥機要來的複雜多了。
傑克斯注視著後部監視銀幕,確認運輸機的後部艙門打開,操縱杆往前傾讓裏歐的手腕放開。右腕抓住固定在艙壁上的光束來福槍架在肩上。敵人的能力雖然還不明確,但判斷普通的105厘米來福槍可能是無法與之對抗。
“要去了嗎?”
傑克斯心中這麽喃喃自語著,操縱裏歐向後退,就像是跳傘似的半回轉後躍出空中,
監視器的景象從運輸機的機艙口轉變為天空,然後,映出眼下的太平洋,傑克斯讓椎進器噴射,固定好機體的姿勢後,將視線轉向雷達。
“什麽?在上方嗎!?”
快速瀆取光點的位置,讓推進器噴射,反轉機體。
正麵監視器改變成青空。在中心捕捉到白色的戰鬥機。
傑克斯拉起操縱杆,端起光束來福槍。監視器上出現瞄準的十字線。
將日標捕捉在十字線的中心,間不容發的就扳下了扳機。對急回旋想逃脫的目標再發出一擊。
無法完全躲過,目標機腹被光束擊中,機體失去平衡而墮落了。
“真是太漂亮了,傑克斯特尉!”
無線電中傳來遲來的兩架艾亞利茲的駕駛員的連絡。但是,傑克斯卻失望的低聲白語:“怎麽這麽簡單……這樣就可以了嗎?”
冒著危險來到地球的對手,隻是這樣就被打倒總覺得不太能相信。或者還是由於操縱者在大氣圈內的操縱不太習慣呢?如果是從殖民地來的話,這種事也是非常可能的;
“特尉,現在進行裏歐的收容,墮落的敵機這邊要剛艾業利茲追擊嗎?”運輸機上的奧圖用無線電向他請示。
“拜托了。要調杏M作戰的真正用意這將會是最好的獵物了。”
“對方自爆的危險性呢?”
“好不容易才來到地球的話,沒人會在還沒踏上一步之前就想死的。”邊看著旋轉朝太平洋落下的戰鬥機,傑克斯一麵這麽回答。
殖民地的反聯合組織全部不例外,都是出生於殖民地,連一次也沒踏上過地球大地的人們。當然,這個戰鬥機的操縱者也是這樣吧。
突然,監視銀幕上的戰鬥機重新控製住了機體,然後,有了奇妙的舉動。機體扭曲,雙翼漸漸收縮起來,簡直就像是沉眠中的巨人要爬起來似的。
“竟然會變形成MS!”
傑克斯瞬間就明白眼前的狀況。原本以為是戰鬥機的目標竟然是MS。
“傑克斯特尉,那會是該怎麽形容的機體呢?”
白色的機體分明是傑克斯所具備的知識中不存在的機型。
“不知道。除了聯合和OZ之外競還有其他製造MS的技術存在……”傑克斯喃喃自語著,然後,甩甩頭。
還有比這個巨大的問題。明明被光束來福槍確實擊中了,但機體卻一點也沒受損。那種強度難道會是……。
傑克斯的思考被來到兩側的艾亞利茲傳來的電訊打斷了。
“特尉,後麵就交給我們來辦吧!”
“拜托了。”
裏歐的背後被裝上了MS用的降落傘模組,艾亞利茲朝向目標直衝過去。
傑克斯張開降落傘,用監視器注視著這場戰鬥。由於接近海麵的關係,使用裏歐戰鬥會有所不利,並且也不認為兩名《特務部隊》士兵會被僅僅一架MS幹掉。
但是,傑克斯的預想徹底被推翻了。
光是承受艾亞利茲的射擊而不還手的目標突然掉頭,光束來福槍口朝向艾亞利茲。
接下來的瞬間,射線上的兩架艾亞利茲同時被破壞掉了。
僅僅一擊就把兩架的艾亞利茲消滅了,剩下燃燒通紅的殘骸,冒著煙,朝海麵落下了。
傑克斯對監視器上自己親眼看到的光景喃喃自語。裏歐所使用的光束來福槍沒有這麽大的威力,最多也隻不過是貫通而已。但是這個新型MS的光束來福槍把兩架艾亞利茲幾乎完全蒸發了。
這時候,在傑克斯的心中湧起的大概是身為戰士的鬥誌吧。或者是身為《特務部隊》的王牌飛行員的誇耀。
“有趣!”
這麽叫著,傑克斯把裏歐背部的降落傘模組切離,拋棄掉光束束福槍,再將收藏了左肩盾牌內側的光束劍拔出,直揮而下。
身份不明MS的駕駛艙內,穿著宇宙服的飛行員握著座席旁突出的兩根操縱杆。
隔著麵罩所看到的臉孔還屬於少年的。
東方味的端整相貌用冰冷的眼神注視著監視器。
“嗤!”
“果然還是和宇宙空間不同。”
口中咒罵著不能隨自己心意活動的機體,一麵拉回操縱杆,放下MS的左腕舉著的巨大光束來福槍。
然後,在監視器上,照出了撥開艾亞利茲爆發所發出的濃煙,急速接近裏歐。
想再度射擊而端起來福槍的少年,對揮著光束劍衝來的裏歐眯起眼睛。正要按下右邊操縱杆的板機按鈕時,少年忽然停頓下來。
是這家夥!
瞬間,任務和對這名對手的興趣被放在天平上衡量。未確認的敵MS以近身戰來挑戰,會是對本身的手腕很有自信呢?還是隻是單純的傻瓜呢?
“就奉陪好了。”
少年小聲自言白語著,轉動右邊操縱杆的選擇裝置從左腕的盾中拔出光束劍。
但是傑克斯並不打算交戰。用普通裝備的裏歐的推進器,不但落下速度遲緩並且出力也不強。這樣下去必定會直墮入海中。
“真想交手一次呢……”腦海中浮起身為MS操縱者的欲望。但是,現在是不可能的。
傑克斯揮下的光束劍被目標的右腕抓住,但裏歐的腳部纏住目標的腳部,封住對方的行動。然後,傑克斯固定住裏歐的機體,抓起收藏在座席下力的背包;打開艙門,逆著迎麵壓來的強風探身出去。然後,毫不遲疑的縱身跳出。
高度有三百多公尺。
就在這之後,目標和裏歐結為-體直叩太平洋海麵,激起盛大的水柱沉入海中。
“傑克斯特尉,您沒事吧?”
在打開降落傘的傑克斯耳邊,聽到來自運輸機的奧圖的聲音。聽得出來是打從心底為他擔心的聲調。
“啊。抱歉讓你們擔心了。我隻是想自己設法應付而已。”
“戰鬥的資料分析完畢了。從敵MS的強度來看隻能認為是鋼彈尼姆合金製的了。”
“果然沒錯……那個是……鋼彈……”
傑克斯俯視著因目標墮落的衝擊而激蕩的海麵自言自語著。從那種高度直撞海麵的話,就算機體能平安無事,操縱者應該是死了才對。
不過,如果真的是鋼彈的話,說不定……
就在傑克斯凝重的抿起嘴角時,再一次有無線電訊傳來。
“特尉,海軍的航空母艦說,入侵者的MS的海中搜索就交給他們來。”
“沒辦法。就告訴他們要找的東西沉在亞洲地區的JAP點好了。”邊聽著奧圖的回答,傑克斯臉上浮起了苦笑。
“搜索就交給他們……嗎?急著爭奪功勞的軍隊是不會有好未來的……”
傑克斯一麵操縱著降落傘的減速索,一麵像是唾棄似的喃喃自語。
3
同一時刻,偽裝成隕石的囊艙船落下在地球各地。
各自都是完全不同的外形,但是,為了相同的目標而開始活動了。
距離傑克斯擊落新型MS的地點,兩千公裏外的太平洋上——關島就在這附近,那裏有聯合軍的宇宙機場,主要任務是為駐留殖民地的宇宙軍運送物資發射起降用的軍事宇宙機場。
囊艙船落下的時候,正巧是發射太空梭的前一小時。
圓錐形的囊艙船突入大氣層,被摩擦熱燒成赤紅依然順著突入軌道落下。空氣發揮抵抗作用時,囊艙船張開了傘狀的氣袋煞車器。從下方往上看的話,就像開花似的。接下來燒焦的底麵彈開,露出藏在下麵的噴射嘴。就在點火的同時,巨大的噴射火炎噴出。
噴射隻持續了數秒。但是,很明顯的感覺到落下速度減緩了。
就在這-瞬間,傘的內側好像有黑影似的東西飛出來。
囊艙船就這樣直落海麵,由於衝擊而四分五裂。隨著爆發聲激起了水柱。隻稍遲了數秒的黑影也衝入水中。
是MS。
從頭部到軀體的部份,都像是黑色凝固住似的給人一種不祥的印象,不過全體的外形和傑克斯擊落的MS非常相似。
“咻!感覺真棒呢。這就是真正所謂的G力嗎!?”駕駛艙裏大叫快哉的是十五、六歲的少年。
栗色的長發在後麵結成一條辮子,深藍色的眼睛裏閃耀著惡作劇的神采。和他活潑的外貌成對比似的,穿在身上的是和機體同樣全黑的衣服。頸部的緊扣式白衣領,看起來簡直就像是天主教的神父一般。
“那麽,最初的任務是——”
少年的手指在駕駛艙羅列的複雜控製儀表板上來回的按動,最後“碰”的一聲往鍵盤一敲。
“得和這個大叔取得連絡才行啊……”
右側的輔助監視幕上浮現的是戴著太陽眼鏡看似古怪的老人。最具特征的,就是頭頂已經幾近全禿,隻有頭部側麵到後腦還留下一些白發。
“對了!在這之前……”
少年的眼睛很快掃過輔助監視幕叫出來的資料。顯示出某個位於關島的宇宙機場,它的設備、武裝等種種的資料被逐條列出來。然後,視線停在兵員這個項目上的少年,眯起眼睛自言白語。“OZ嗎……算是剛到的小費好了。讓我把它毀掉吧。”
以明朗的口吻說出危險的言詞後,少年抓住左邊的操縱杆,右手放在節流閥把手上往下壓。轟的一聲開始加速後,用力靠向座席的椅背。
“好了,迪歐·麥斯威爾初次任務啦!”
就在發出叫聲的同時,機體從誨中躍出空中。背部的推進器全力噴射,飛舞降落在島上的宇宙機場。頭部的巴爾於炮毫不顧忌的發射,又從腰部取出像長槍的東西,
從前端有能源力場伸出來,變成像鐮刀般的。光束應該是肉眼看不到的,但由於光束周圍形成的電磁場,會有空氣中的塵埃進入因而會發光,將出現迎擊的裏歐用光束鐮刀一切兩斷,迪歐高聲大叫。
“死吧。凡是看到我的人全部都死定了!”
伊比利半島西部海岸約五十公裏的大西洋上——
在這裏落下的囊艙船張開的幾重降落傘減緩速度後,暫時沉入海中,在這之後,浮上的囊艙船巨大的艙門被踢破,自艙內出現了一架MS。
除了相當頭部帽舌的部份之外,肩、腕、腰部都是鮮豔的紅色。隻有胸部不一樣,塗成了橘紅色。細部上雖然有所不同,但全體的形狀可說和傑克斯擊沉的MS非常類似。
這個MS潛下水中後,囊艙船就隨著爆炸聲四散了。
在水中遊泳前進的MS,在裏斯本港口鄰近的工廠地帶登陸後,沒有發出任何警告就用裝在左腕的機關炮開始亂射。
工廠的外壁就像紙一樣的被射穿,裏麵製造中的MS也被一一破壞。
終於警報響了,迎擊的裏歐隊出現的時候,LT已經化為廢墟。
采取奇襲的MS胸部的裝甲板像大門開啟似的朝友右打開。裏麵裝置的兩門機關炮露出臉來。以猛烈速度開始回轉的炮身發出震動音,隨著白煙噴出的炮彈如雨般灑下。
裏歐連來福槍也來不及舉起就被像熱帶雷雨似的炮彈射中爆發了。
一片混亂的工廠的陰影中,一眼就知道是慌慌張張起飛的兩架艾亞利茲,飛了出來。
間發不容,紅色的肩部打開,蜂巢式飛彈同時一齊飛出。
艾亞利茲連回避也來不及就被擊墮了。
差不多可稱之為抵抗的抵抗都已經不存在了,工廠被完全破壞的體無完膚。
“OZMS工廠破壞任務完了。敵方裏歐五架,艾亞利茲兩架破壞。我方損害輕微。殘彈量百分之二十六。自我評判斷七十五分。”
駕駛艙中有個用冷靜的眼光追逐著監視幕映出之景象的少年。長臉、大人味的容貌、以及長長的前發足最大特征。
“對於敵人的奇襲,簡直完全沒有任何的準備。報告者,重武裝鋼彈操縱者,就叫特洛瓦·巴頓好了。”
就像沒有發生過戰鬥似的沉著聲音,少年對麥克風這麽自言自語。
散布在阿拉伯半島的砂漠地帶,有十五架裏歐前進著。這是前往調查監視雷達所捕捉到的囊艙船落下地點的部隊。
好像被亮茶色的砂埋沒似的,囊艙船的一朵降落傘邊被風吹著邊著地了。
於一公裏前發現囊艙船的裏歐部隊,端起來福槍慢慢接近了。
周圍什麽也看不見。隻有砂像是波浪起伏的海麵似的,漸漸擴展到遠方而已。
隻剩下大約二百公尺左右的距離時,突然,周圍的光景大變。被一群不知道是躲藏在什麽地方的MS包圍住了。
舉起光束來福槍的數十架MS,可能是考慮到砂漠戰的緣故,塗著好像能溶入砂巾似的明亮色彩。並且,每一架的外形都不一樣;像肩墊似的肩部突起的機型,單臂較長的機型,戴著像羽毛冠的機型。基本用的是同樣的機體,但依照個人的戰鬥法而各自加以修改的。然後,肩膀部份寫上了號碼。
裏歐部隊朝寫著1的MS舉起來福槍。
就在這個時候,響起威風凜凜的聲音。
“丟下武器投降吧!我不想連你們性命也奪走了!”
是個還留有少年音色的清澄聲音。
說話的是從囊艙船中走出來的MS。頭部像是馬鬃毛的裝飾、肩口的貴族式裝飾是最大特征。色調也是單-化的高雅外觀,但這也隻於印象而已。造型非常近似沉沒於太平洋的MS。
麵對未知的MS,裏歐部隊一齊開始攻擊。
製止想開始反擊的同伴們,白色的MS噴射背後的推進器直衝向裏歐。即使沐浴在如雨的槍彈之下,也是一點都不受影響。雙腕伸向背後,拔出像新月刀似的武器直揮而下。
發出高熱的刀刃將兩架裏歐像切奶油似的一刀兩斷。
在這種淒厲的威力之前,失去一切鬥誌的裏歐部隊完全束手無策,被轉為攻擊的敵方部隊破壞殆盡了。
戰鬥結束,還散布著會冒煙殘骸的砂漠中,MS部隊集中起來。中心就是白我色的MS。
部隊隊長機的胸部打開,從中出現留著中東風味的落腮胡的男人。
“卡特爾少爺,好久不見了!”男人發出粗壯的聲音。
隨著他的聲音,MS的駕駛艙打開,看得到操縱者的身影。
是名少年。護目鏡遮住了眼睛,但看起來差不多有十六歲。柔軟的金發被砂漠幹涸的風吹動飛舞著。
“拉席得!也要謝謝大家!”少年提高音量,從艙口探出臉向全體揮揮手。
“不,OZ這些人比預料的更早采取行動,直讓我捏了一把冷汗呢。”
“坐在駕駛艙發抖的隻有你一個而已!”
對不知道是哪一個人說的話冷嘲熱諷,一瞬間全體笑成一團。
“砂漠鋼彈,終於到了呢。這就是地球啊……”
把護目鏡推到額頭上,少年沐浴著刺眼的陽光抬頭仰望著自己的MS。
東中國海的揚子江(長江)河口附近——
囊艙船的其中之一落在這裏的海中。
下沉時海水開始侵入,全部注滿的同時囊艙船發出沉悶的聲音爆發了。一麵避開四散的碎片,有-架MS從中出現。
這個也和傑克斯擊落的MS有著相同形狀。右腕伸出像利爪似的東西,還有頭部和胸部像中國甲胄的設計是最大特征。
這個時候,上海港的近海有聯合海軍的第九太平洋艦隊駐港。
MS朝向可說是這個中心的巨大航空母艦前進。
附著在船底之後,用右腕的利爪鑿洞往上爬。在爬到吃水線附近後,用推進器噴射跳上甲板。同時舉起右腕,吐出火炎。簡自像是傳說中的龍一樣,地獄的業火將甲板上的戰鬥機、MS全部燒毀。
由於實在是太過於迅速的襲擊,放在甲板上的戰鬥機、MS都無從對應。最多隻能用機槍來應戰而已。“這種攻擊對這個哪吒怎麽會有用!”
在駕駛艙內滿腹不悅的大叫著的,是有著東洋係風貌的少年。細長的鳳眼和全束在腦後的頭發都是色澤鮮豔的黑色。純白的衣服好像是過去被稱為中國人民服的造型。
一麵粗暴的拉動操縱杆,大姆指也不停按動。
MS的右腕伸長了一倍以上,像利爪似的前端擊中艦橋。再度噴出的猛烈火焰,將一切破壞無遺。收回手腕後,這次抓住了背後背負著的像槍的長棒,用力一揮。從前端伸出的光束將甲板上的機槍一掃而空,裏歐也被一刀兩斷。以光束的形狀來判斷,應該算是長刀吧。
“我的名字是張五飛!”
少年像怒吼似的報出姓名,但是由於根本沒有人反應,所以毫不隱藏滿腹怒氣的用光束長刀直切甲板。然後,用力踩下腳踏板,選中MS為下一個獵物而跳起。
“無聊的任務……”少年的自言自語充滿了沒有特定針對對象的怒氣。
4
十九世紀末建造的古老歌劇院的舞台上站著女高音和男中音的歌手,立於華美的布景之前朗朗高歌著義大利歌曲。交響樂團席的指揮家像蝴蝶振翅似的揮舞著指揮棒。客席上坐了穿著華美晚禮服和夜禮服的上年紀男女,充滿了貧賤的一般平民難以接近的氣氛。
原本也是這樣。觀眾的大部分都是貴族身份。
就算在這之中,-二樓的包廂席不僅是價格上比普通席貴了數倍之多,並且可說如果不是身份極高的貴族的話,根本就買不到,有著某種的矜持存在著。
從這種包廂席的其中一席俯視舞台的,是穿著OZ軍服的男人。
光輝的黃金色短發整齊的往後梳攏,寬廣的前額有幾根前發垂下。銳利的眼神,挺直鼻梁的端整容貌,像全身表現出高貴教養似的舉手投足都表現出他不用為衣食發愁。
特列斯·克休裏那達——身為OZ總帥,並且是OZ的母體,羅姆斐拉財團的年輕幹部。
突然,特列斯像柳葉似的眉毛微動。因為察覺到背後有人出現。
“閣下,傑克斯特尉有連絡進來。”平穩的聲音這麽轉告著。
“轉到這裏來吧。”
特列斯雖然被打斷歌劇監賞,但仍然以沉著的聲音回答。或者該說是,早就知道會有連絡進來似的。打開身旁桌上的終端機,顯示出銀幕。
歌劇院的建築雖然很古老,但設備還是都裝置了最新式的。
傑克斯的銀色麵具馬上出現在銀幕上。
“聽說是MS被擊落3架之多?”
特列斯在傑克斯開口之前就先說了。數分前得自聯合的情報,已透過部下傳達給特列斯。傑克斯因為用降落傘降落海麵,直到被救起為止多花了些時間,因此報告較遲。
“你這樣的男人竟然會出這種令人難以置信的失誤!要讓聯合的羅嗦家夥們安靜下來,可是會很辛苦呢。”
對特列斯稍帶憂慮的語氣,傑克斯簡潔的回答:“對手……是鋼彈尼姆製的機動戰士。”
“原來如此。”特列斯隻聽這些話就完全能了解而頷首。
所謂的鋼彈尼姆是隻能在宇宙精製的合金。有著OZ的MS所使用鈦合金數倍以上的強度與耐熱性,並且,由於不會顯示出金屬反應,是製造MS用最理想的金屬。
“如果,那是在殖民地製造的東西的話——”
特列斯因為傑克斯的話而突然笑了出來。
“十五年前,這個OZ如果有你和我在的話,大概就不會這麽差勁了吧?”
這麽喃喃低語的特列斯回想起過去的記錄。
十五年前,OZ有從事研究·設計戰鬥用MS的科學家小組。各分野的專家們組成的小組,終於試作成一架MS。但是,由於這個太過份的高性能、以及與之伴隨而來的巨大,被認為是不必要而在試作階段就被放棄了。在這之後,能將性能提高到極限的新機型被重新設計了。但是,由於科學家們逃出OZ的緣故,這個則是在設計階段就被放棄,目前據說是連設計圖也不存在。
這兩種的MS,由於是使用隻有在宇宙才能精製的特殊鋼彈尼姆合金為前提之下所設計的,因此被用某種代號來稱呼。
這個名字就叫做鋼彈。
“那個果真是鋼彈?”傑克斯這麽問道。
“再也沒有其他的可能了。也就是說聯合對宇宙的檢查太鬆了。”特列斯的嘴邊,浮起少許的苦笑。
“聯合的海軍說要收回那個機體,要怎麽辦呢?”
“這個就交給我這邊來辦好了。會送海中探查特殊部隊給你,後麵的事都拜托了。你應該也很明白,現在是要辦大事的前夕。希望不要有太刺激聯合的舉動。”
“我非常明白。”
銀幕上的傑克斯迅速的舉手敬禮,結束通訊。
特列斯放開交叉在胸前的手指,關閉通訊銀幕,視線轉回裝扮華麗的舞台上的歌手。
進行大事前的小事嗎……
特列斯想到接下來必須出席的,和聯合將軍們的聯合會議,突然嘴邊浮起了微笑,
和他們開會,要比這個舞台上的歌劇更滑稽。拿來開心也好。
這種想法倏然掠過腦誨。
和特列斯的通訊結束後,傑克斯一麵等著從通訊係統吐出的列印,一麵聽著操縱席的兩個人的交談。
“海中搜索隊還沒到嗎?”奧圖特尉向鄰座的布魯諾特士詢問。
“連絡說再2小時就會到了。”
“還在悠哉遊哉什麽啊!”
對奧圖特尉不耐煩的聲音,傑克斯浮起了苦笑,像安慰他似的說道:“用不著這麽心急啊。那個不會逃到任何地方去的。並且,這裏的海溝很深。海軍的航空母艦要搜索應該也會相當費時才對。”
“可是……”
這時,通知列印終了的電子音響起。傑克斯拿起特列斯送來的照片,麵具下的眼光變凝重了。
在這裏照到的是站在巡洋艦甲板上的白色MS,看來好像是正在攻擊艦橋的樣子。周圍有火焰和爆煙翻滾不已。
不僅是如此。這個MS和傑克斯本人一小時前交戰的機型非常相似。有明顯特征的頭部形狀、機體全體的造型,的確有太多類似點。但是,像是異常長的右腕,以及前端像利爪的武器等,細部不同的地方也是非常明顯。
“讓你看個有趣的東西吧!”
傑克斯把照片拿給兩個人看。
“這是……”
兩個人馬上都說不出話了,因為領悟到這意味著什麽事。
傑克斯瀏覽著特列斯一起送來的文件,再加以補充說明。
“好像是OZ的偵查機,在揚子江河口附近拍到的照片。”
“那麽,那種機種會有兩架?”
“不,好像不隻這些而已。OZ掌握的MS工廠啦、宇宙機場,還有和我們一樣去調查落下囊艙船的部隊,據報好像都是全滅了。”
“M作戰落下的五個全都是鋼彈了?”
對於奧圖的話,傑克斯點點頭,抱起手腕。
“看來敵方的目標不是聯合,而是OZ的樣子。我們隻是運氣好,目擊了鋼彈竟然還能活著。”傑克斯看著駕駛艙外的遼闊雲海,一麵這麽自言自語。
聯合的公用太空梭在宇宙機場著陸,達利安外交次長在機場大廳一出現,一群等待著的記者馬上就全部殺到。照像機的閃光燈不停的發出閃光,此起彼落的不停發出質問。
“這次的殖民地高峰會議達成了什麽樣的協議呢?”
“對於聯合,殖民地自治體有什麽要求?”
“總有一天,殖民地會攻來吧?在地球這個話題非常熱門呢!”
“達利安外交次長,請發表一些意見吧?”
但是達利安一言不發,跟在後麵的莉莉娜,也留心不被記者擠散緊跟著往前走。
突然,記者們一齊退開了。這非常明顯是由於達利安麵前出現的草綠色軍服的緣故。
“等侯您很久了,達利安先生。”
這個軍人示意宇宙機場的門外。
“外麵有軍方的車等候著。請馬上乘車吧!”
“現在馬上嗎?這就很傷腦筋了。我現在要一起去為女兒的生日做準備才行。”
是打心底這麽想的呢?或者還是想把厭惡的工作往後延的借口呢?達利安臉上的表情好像是兩種都有。
“送小姐的車子也準備好了。”
這個軍人好像是無論如何都要把達利安帶走的樣子。領悟到這一點,莉莉娜就自己搶先把話說出口。
“不,不用勞煩您操心了。我就是一個人也回得了家。”
就像是對魁伍的軍人示威似的,稍微提起裙擺優雅的行了一禮。父親好像對女兒感到愧疚似的低下頭。
“那麽,我們走吧。塞普提姆將軍在等候您了。”
達利安乘坐的長型轎車,留下莉莉娜絕塵而去。
目送著父親離去的莉莉娜,希望在記者們盯上自己之前離開而召來了計程車。但是,途中又改變心意,就這樣走出宇宙機場之外,順著海岸的道路漫步著。
由於是軍用機起降占很大比例的機場,因此在馬路上也幾乎沒什麽來往的車輛。很可能今天莉莉娜搭乘的太空梭就是最後一班了。軍方的車和媒體的車子離開後,大概就暫時不會有什麽車輛通過了。
獨自一人走在黃昏的海岸道路上,莉莉娜的白色洋裝被夕陽染成橘紅色。海風吹來了海水的鹹味,也連帶吹起了她的長發。
不過,舒服的感覺被一瞬間湧起的怒氣驅散了。
“爸爸!後天就是我的生口了啊。”
朝沒有任何人的大誨大叫。外交次長,並且也是貴族之女,不能在人前表現出來的激烈感情就像爆發出來似的。
“要是普通女孩的話一定會馬上當場發作吧!”像歎氣似的自言自語,被頭上飛過的爆音蓋過了。
“軍用機……要是沒有這個的話,這裏應該就能更早變成宇宙機場吧——”
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厭惡感抬頭望著天空,莉莉娜好像借著大叫-番消了氣似的,朝走來的公路往回走,想在宇宙機場叫車回家。
但就在這時候,發現不經意掠過的視線角落好像有什麽東西,於是不假思索的轉頭注視海岸。
“人?”
海浪衝刷的岸邊有人倒在那裏。看上去好像是穿著宇宙用戰鬥服的樣子。
“是軍人嗎?要趕快叫人來才行!”
莉莉娜在身邊的口袋中取出行動電話,招來救護車。行動的敏捷實在看不出是教養良好的千金小姐。毫不遲疑,跑下海岸趕到倒在地上的人影身邊。費很大的力氣把麵朝下伏著的人翻轉仰臥,鬆開頸部兩旁的固定鎖,把頭盔脫下來。
“還是個孩子啊……”
看到露出的臉孔,莉莉娜吃了一驚。
大約和她相同歲數的十五、六歲少年,微帶綠色的黑發,有點帶東洋味、野生味的容貌。可以說是英俊的臉,但能感覺到意誌的強悍。
可能是接觸到外麵空氣而恢複意識,少年的眼瞼眨動,馬上睜開了眼睛。
“請躺著別動吧!”
就像揮開莉莉娜說的話似的,少年迅速的站起來用左手遮住臉孔。
“看到了嗎?”
“咦?什麽呢?”
莉莉娜不明白少年的話中之意,不假思索的轉頭巡視四周。因為想不出有什麽不能被看見的東西。作夢也沒想到居然會是少年的臉。
這時,從公路的方向能聽到救護車的警號接近了。就像聽到聲音的反射動作,少年打開宇宙服左胸控製盤,按下紅色的按鈕。
磅!
隨著尖銳的聲音和一條白煙,少年的上半身往後倒下。
“不爆嗎!”
少年咒罵完,瞥了莉莉娜一眼後,就朝公路跑去。這時救護車已經抵達,急救隊員們正要從車上下來。少年就直衝進去,轉瞬間就把隊員們打倒,搶奪了救護車揚塵而去。
莉莉娜對他的行動隻能呆呆望著。但是,少年之中有某種東西觸動了莉莉娜的心。
“我是……我是莉莉娜·達利安。你呢?”
對著風投下不可能得到回答的詢問,莉莉娜一直佇立在黃昏的海岸。
2希洛與莉莉娜
1
從宇宙歸來的翌日,莉莉娜乘坐專用的加長轎車前往自己就讀的聖加百列學園上學去了。貴族子女眾多的這所學園,這是司空見慣的光景。並且,學園首屈一指的富豪達利安家之名,在學生們間早已是眾所周知了。
就是在莉莉娜前往教室的途中,也有幾名同學迎上來鄭重的向她問候。
胭脂色的製服看起來一點也不樸素的原因,大概是梳理亮麗的光亮秀發,以用華麗沉著的交談聲的緣故吧。就像是盛開、惹人憐愛的花朵集團行動似的。偶而,有穿著深藍運動上衣的男學生從後麵追過時也會打聲招呼。
由於大家都知道自己直到昨天為止,陪伴父親一起到宇宙去的這件事,因此莉莉娜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之後,就有同學們聚過來追問。雖然說是貴族子弟,能到宇宙去的也僅僅隻有一小部分而已。更不用說,目前和殖民地之間又是關係緊張的時期。除非是有相當的理由,否則是無法前往宇宙的。
但是,對莉莉娜來說,並不覺得殖民地有什麽稀奇。住在那裏的人們也和地球上的沒有什麽分別。殖民地的生活也和在地球上的一樣。不同的隻有人類生活上必需的空氣和水,如果自己不動手做出來的話就會活不下去這件事。對這種事沒有一個人會感興趣。所以,根本也沒有什麽特別的話題。到現在還要去解釋無重力狀態是怎樣一回事,也隻會被取笑而已。
莉莉娜吐出輕微歎息後,正巧讓同學會錯了意,就像是斥責大家似的開口說道:“莉莉娜小姐已經很累了。”
自然的,話題也轉向別的方麵去了。不過,這話題也還是沒有離開莉莉娜。
“重要的倒是,明天不就是莉莉娜小姐的生日了嗎?”
“真讓人期待呢?”
少女們的閑話好像是永遠也沒完沒了的樣子。
然後,級任老師終於出現了,自然談話也就告一段落。
但是,注意到有-名少年跟在她身後的學生們,又再度開始竊竊私語了。
“那個男孩……”
莉莉娜嚇了一跳。就是昨天在海岸救助的少年。
“請安靜,要介紹大家認識新的朋友。”
老師說完話之後,少年用不含感情的淡淡口吻自我介紹。
“我叫希洛·唯。請指教。”
被吩咐可以坐到空位上去的少年,筆直朝莉莉娜的鄰座走去,對周圍的任何人都不打招呼的就坐到位子上。
“請指教,希洛君。”
莉莉娜向坐在隔著走道的鄰席上的少年打招呼,自稱希洛的少年連視線也不轉,隻是直直盯著講台而已。
這個男孩,究竟是什麽人呢?
莉莉娜感覺到腦中的好奇心好像一直往上冒。這對到現在為止不常對他人產生興趣的莉莉娜來說,是非常稀奇的事。尤其對象是男孩子,可說是破天荒第一次。
等到了休息時間冉試著找他談談吧。昨天的事也要問清楚才行。
莉莉娜立刻這麽下定決心。
上午的課結束了。到了午休時間,學牛們在自助式餐廳盡情享受著午餐,休息著。不愧是有很多貴族、富豪的學同。華麗的光景和硬梆梆學舍的印象差了十萬八千裏。輕鬆的事受餐後飲茶時間的模樣,簡直就像貴族們的拙稚模仿。
早早吃完午餐的莉莉娜尋找著希洛的蹤影。
希洛在麵向庭園伸出去的陽台上,一個人站著。視線朝向庭園的另一端,一動也不動。就像對周圍的任何東西都不感興趣的態度。或者隻是想讓自己不會太引人注目也說不定。就像證明這點似的,周圍的大家沒有一個人往希洛的方向多望一眼。
莉莉娜看到希洛之後毫不遲疑的走近他。看到的同學好像總算是發覺了似的來到兩人的周圍。
“希洛君?”
莉莉娜直視著少午向他攀談。但是,希洛連臉也不轉過來仍然注視著外麵的景色。就像是在說看那些樹木會遠比看莉莉娜來得有趣似的。
“明天是我的生日,你當然一定願意來參加吧?”
就像是對方當然會收下似的,莉莉娜遞出了邀請函。
哇的一聲同學們一齊發出歡呼。這是為讚賞連剛見麵的轉學生也願意招待的莉莉娜的寬大所發出的歡呼。
終於把視線轉過來的希洛,瞥了一眼邀請函,一句話也不說的收下。
歡呼又再度響起。
但是,在歡呼還沒停下之前,希洛把邀請函用兩手抓住,不含任何感情的撕成兩半丟掉。
就像廢紙一樣被撕破的邀請函在風中飛舞著落下。
“好過份……”
連自己也都還沒發覺,莉莉娜的眼中浮起來淚光。
是因為邀請函被撕破而悲傷嗎,還是被希洛拒絕了才感到悲傷呢?莉莉娜自己也不明白。這種事還是初次的經驗。
但是,流下的淚被食指輕輕拭去了。
是希洛的食指。
因為吃驚而抬起臉龐的莉莉娜身旁,希洛擦身而過了。
就在這一瞬間,莉莉娜耳邊聽到希洛小聲的耳浯。
“我要殺了你!”
甚至不可能是聽錯的這麽清清楚楚的說了。
衝擊流過莉莉娜的全身。光從音凋上也能充分理解他是認真的。
什、什麽啊、這個人?
即使被許多的同伴圍繞著,莉莉娜覺得好像隻有自己孤單一人處於混亂世界中似的,隻能一直站在陽台上無法動彈。
2
這裏是太陽光無法觸及的暗黑深海世界。
在這裏,光也隻能夠照亮至近的距離而已。能仰賴的隻有聲音。
棲息在JAP地點海溝中的奇妙形狀生物們,聽到接近過來的引擎聲,躲藏了起來。
沒過多久在深海雪飛舞的黑暗之中,就像用手摸索似的來回照射的探照燈慢慢接近了。
被沉重的黑暗覆蓋著的深海,光源可說是完全沒有。如果是出現在深度稍淺的地方的話,應該能看到像是兩個圓桶並列似的外形。這是OZ的潛水MS航空母艦。上部也備有直升機機場,在海麵上也能夠進行物資的補給作業。九小時前,傑克斯就是從這裏乘上這個潛水母艦的。為了探索沉在海中的未知MS的緣故。
聯合海軍早已開始了探索作業,但是到日前都還沒收到發現的報告。因為正確把握住位置的人隻有傑克斯,所以也不可能這麽簡單就能發現。再加上,考慮到可能被海流衝走的可能性,搜索範圍會是相當廣闊的範圍才對。對於這一點,就是傑克斯也是有所覺悟了。
潛航經過三小時。正當傑克斯開始想差不多該發現什麽的時候,雷達管製官說話了:“右舷距離550的位置發現金屬反應!”
傑克斯馬上下達指示:“好,出動坎沙和派西斯。”
母艦前端的兩個圓頂狀的艙門向前伸出,從裏麵有二架水中用MS出擊了。正如它們的命名,就像赤紅螃蟹形狀的坎沙(巨蟹座);再來是,身體的左右備有兼腕部作用的兩個椎進係統的派西斯(雙魚座)兩架。
在兩架出發的同時,這次是聲納有反應了。
“傑克斯特尉,海軍的MS朝這邊駛來了!”
“嗶——”的聲納音在艦內響起。並且這個還在逐漸降低深度,朝這艘艦接近中。
“會是發覺我們的行動嗎?”
傑克斯嘴邊浮起了微笑。
遵從特列斯的話,盡可能不去刺激聯合軍,所以對海麵上的聯合艦隊司令官假稱引擎故障希望能協助修理,並且甚至故意裝出故障似的把引擎斷斷續續的切換來演戲,看來好像都是白費力氣了。
也就是說他們不是笨到這種程度的傻瓜這麽回事。光是能夠拖延時間就已經該滿意了吧!
傑克斯心中這麽自言自浯時,有沉重的震動通過艦壁傳來。
“爆發音?”
要聲納員加以確認。
“在和我們同樣深度的聯合軍MS接二連三的被破壞了。”
“停駛。重新確認狀況。”
“派西斯和坎沙呢?”
“沒關係,讓他們繼續前進。”
接到報告後迅速下達了命令,傑克斯為了能更把握住狀況,探頭過去查看銀幕。
“艦隊開始爆雷攻擊了。是朝著這裏!”這次是從聲納傳來的報告。
“無能的司令官!”
傑克斯像呻吟似的才剛說完,激烈的搖晃襲向母艦。爆發的衝擊直叩外壁,大音響在艦內響起。根本還不知道是什麽東西襲擊了自己的MS,就把所有可疑對象都列入敵對範圍的這種理淪,所以才會連傑克斯的船艦也加以攻擊。這個除了無能之外就沒有別的話好說了。
不,對聯合的老資格軍官來說,OZ也許的確是敵人。
傑克斯夾雜著諷刺,把自己剛才指責他人無能的話收回。
“好像非常混亂嘛,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乘坐坎沙的特士傳來電訊。在海中所謂的混亂,等於陸地上有障礙物羅列在自己四周的狀態,會導致看不太清楚四周的情況。
“小心點,附近好像有敵人。”
由於傑克斯的話,銀幕上的特士的臉色變了。
“會不會是那個鋼彈還活著呢?”
“不太可能吧。不過,不能掉以輕心,,”
傑克斯雖然否定這個可能性,但仍然用嚴厲的聲音對坎沙的特士下達指示之後切斷無線電。
那個操縱者就算還活著,也沒有必要到現在為止一直躲藏在這裏。如果是這樣的話應該早就逃走了才對。那麽,這個敵人又是什麽?
這時候,爆雷攻擊突然停止了。
“海上艦隊的樣子不太對。看來好像是全部被破壞了。”
看著聲納捕捉到的銀幕,傑克斯也點點頭。深度零的地點什麽東西都沒有。反過來照到了幾個大的物體慢慢沉沒的樣子。
“不妙啊。必需盡快才行!”
傑克斯喃喃自語的時候,坎沙傳回來了連絡。
“發現裏歐了。不過,鋼彈還沒發現。”
如果找到傑克斯的裏歐的話,鋼彈應該就沉在附近才對。搜索隊也是這麽想而繼續潛下去。
“到底是怎麽回事?沒有其他的金屬反應了?”
“把感度提高。鋼彈尼姆合金的話就應該隻會有微弱的金屬反應才對!”
傑克斯這麽指示沒過多久,派西斯報告了。
“找到了!被海流衝走了大約三十公尺左右。可以用肉眼確認!”
“是嗎?找到了嗎?”
“不過真令人吃驚。簡直完全沒損傷。”
透過派西斯的攝影鏡頭,在傑克斯眼前映出的白色MS是俯臥的姿勢,不過的確看不到裏歐的光束來福槍和艾亞利茲的槍擊留下的痕跡。並且,明明就在眼前了,金屬反應卻是微弱的甚至不會去注意到的程度。
“我們的敵人做出不得了的怪物。不過,隻要能將這個回收,我們也同樣可以變成怪物了!”
自言自語的語調還真的是無法完全將自己的驚訝掩飾住,傑克斯開始連絡MS隊。
“小心海流。我們就在這個深度待機了。”
“那麽,就用鋼纜固定後,使用浮筒拉上海麵。”
“知道了。有敵人來了,作業必須盡快。”
傑克斯把指示傳達下去之後,向雷達管製官確認目前狀況。
“雷達沒有任何反應!”
也就是說現在還有一點時問了,
就在傑克斯剛這麽想完,聲納員叫了起來。
“聲納有反應!有什麽東西急速接近中!”
“你說什麽?”
緊接著,從派西斯傳回畫麵的銀幕一瞬間變成全白。好像有什麽在海中發出閃光。
“哇!”
“什麽?這個是?”
MS駕駛員們的混亂叫聲。
“是敵襲!”
然後,爆發的衝擊也傳到潛水母艦了。非常明顯是有什麽東西襲擊了MS隊。
僅僅數秒的時間,坎沙捕捉到的影像傳回了監視銀幕。
“這是……鋼彈?”傑克斯不由自主的喃喃自浯。
監視幕照到的很明顯是不同型的MS。以白色和黑色為主色調,不過和傑克斯擊落的鋼彈是同型的。右腕抓著像鐮刀似的能發出能源光束的武器。然後,左腕是——
突然,看到這個MS左腕裝備的像盾一樣的東西伸出光束,朝監視幕直衝了過來。
之後,監視幕完全轉黑,接下來就隻發出幹擾音而已。
通信上對著麥克風拚命呼叫要求回答。但是,得到的隻有沉默。
“傑克斯特尉,坎沙、派西斯都沒有反應!”
“是嗎……我們這邊沒有MS的話,再繼續待下去非常危險。”
對通信士的報告表示同意,傑克斯下令返航。他的嘴唇被用力咬著甚至留下齒痕。
“凡是看到鋼彈的人都不能活著從戰場歸來。不要變成惡運的征兆就好了……”
傑克斯口中泄出的苦澀台詞,究竟是不是也包括他自己在內。從語氣中無法聽出。
“多虧聯合和OZ之間相互牽製,工作輕鬆多了。”狹窄的駕駛艙中漏出自言自浯。
這是在他葬送了坎沙和兩架派西斯之後。在這之前,也擊沉了海麵上的聯合軍的航空母艦、巡洋艦各兩艘。這麽多的工作還能用“輕鬆”來形容,是個還留有孩子氣表情的少年——乘坐落在關島近晦的囊艙船的迪歐·麥斯威爾。
原本是打算去和叫霍華的打撈作業船老船長接頭的途中,由於接收到OZ的通汛,臨時改變主意朝這裏來的。
“那麽,就讓我見識一下被OZ這批人當成日標的未確認MS吧!”
迪歐用允滿期待的聲音,輕踩一下腳下的腳踏板。MS前進了兩步,在腳下看到了MS的身影。操作頭部的探索燈確認它的模樣。
“什麽嘛,這個?不是和我的死神鋼彈一模一樣嗎?”迪歐發出驚訝的聲音。
黑暗中浮現的MS雖然是俯臥的姿勢,但這個和迪歐的機體有數個共通點之事,還是能看得出來。和裏歐這些OZ係統的MS有明顯的不同。
“也好。就讓我當成預備用零件使用了。”
大概是比較大而化之的個性吧,迪歐輕輕聳聳肩,操縱著操縱杆想把橫臥的MS抓起來。
就在這一瞬間,目標物背後裝冒的推進器正中間部分,有紅色的光點開始閃滅了。
“自爆裝置!”
似乎是打算把接近的物體一起卷入自爆的樣子。
“真是危險的家夥啊。”
一麵說著,迪歐把光束鐮刀的能源光束的出力調到最低,插進自爆裝置。起爆裝置被破壞,倒數計時中斷了。
“連起爆裝置的位置也一樣呢。究竟是怎麽一同事啊?G教授什麽都沒提過就是了。”
一副摸不著頭緒的表情皺著眉頭,但手邊的作業還是繼續進行。
“總之就先拉到海麵上去,以後再和老頭連絡吧。”
迪歐把和自己座機一模一樣的MS架起來,啟動推進器噴射朝海麵上升了。
3
在達利安家的大客廳,盛大舉行著莉莉娜的十五歲生日舞會。
桌上排滿了豪華的佳肴和點心,四周打扮華麗的紳士淑女們來來去去的光景,就像是熱帶魚遊來遊去似的。
主角還沒有出現,但賓客們並不在意繼續淡笑著。對於習慣了這種性質宴會的上流階級來說,主賓出現前的交際活動也是重要的娛樂之一。
突然,發出熱烈的歡聲。寬廣的樓梯上,身穿著藍色禮服的莉莉娜出現了。
輕柔的連身禮服,腰部係著一朵緞帶的假花,脖子上係著簡單的細珍珠項鏈,手上戴著白色晚禮服長手套,把還是少女的部分和有點小大人的部分高明的混合起來。
“各位,今天為了我人家聚集在這裏,莉莉娜實在是太高興了。”
從鋪了長毛絨毯的樓梯上優雅的走下來,莉莉娜向賓客們行禮。
“莉莉娜小姐!”
聖加百列學園的同學們聚集在莉莉娜身邊,此起彼落的交相投出祝福的賀辭。
莉莉娜對這些都一一回禮了,但視線好像在找什麽似的在會場中逡巡。偶而可以看到攙雜期待與不安的複雜表情。
這個視線捕捉到好像躲在樓梯陰影中的雙親。
“親愛的,還是一定要出去嗎?”
“嗯……”
“為了莉莉娜就不能再多待一會兒嗎?”
一麵走近一麵聽著父母的對話,莉莉娜心中忍不住發出了歎息。
果然,對爸爸來說還是工作最重要。
“爸爸!”莉莉娜小聲的叫著達利安。
“對不起,莉莉娜。”
“不,爸爸。我不是那麽孩子氣,我可以明白爸爸的苦衷。請小心點吧!”
“好,”
彎下腰來親吻達利安臉頰的莉莉娜。這個動作令達利安手裏拿著的文件中,掉出幾張夾帶的照片。
“這張照片是?”一邊幫忙撿,莉莉娜一麵向父親詢問。
“是前些時候落下的人造衛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東西。”
達利安好像是想避免被繼續追問下去似的,接過照片就匆匆忙忙離開舞會的會場。
說是人造衛早?騙人的……
莉莉娜忽然想起在太空梭上看到的情景。
那個絕對不是人造衛星。可是,傳播媒體全部都宣稱是人造衛星落在太平洋上。
那個像太空梭的戰鬥機是希洛乘坐的,時間上也非常吻合。大概,是從殖民地米的吧。如果是這樣的話,希洛是星星的王子嗎?
就像是思春期的少女,現實與夢想混雜交織在一起,莉莉娜心中產生了確信。
希洛說要殺死我……為什麽?因為看到他的秘密?那麽,秘密是什麽?那個男孩的真正身份?所以,我會被殺死?
會是三流懸疑小說看太多了嗎?
這麽自己警告自己。
可是……莉莉娜想著:不論是有什麽樣的理由,我從來沒有看過眼神那麽認真的人——
“莉莉娜小姐,來,吹熄它吧!”
陷入自己世界中的莉莉娜,被同學的聲音喚醒了。
“該把蠟燭的火……”
眼前放著大大的生日蛋糕,十五根蠟燭點著明亮的火焰。不知不覺之間主秀開始了。
莉莉娜正要吸氣的時候,一名少年趕進會場。不假思索抬起頭來的莉莉娜,為連自己也不了解的理由而失望了。少年是同學凱依。
“啊,幸好趕上了,祝莉莉娜生日快樂!”
“謝謝你。”
凱依裝模作樣的把玫瑰的花束遞出,莉莉娜微笑著接下。
巡視過四周,凱依像是自說自話的喃喃自浯著:“希洛君果然還是沒來嗎。那麽、那個真的是他嗎……”
“看到希洛了嗎?”莉莉娜不自覺的站了起來,
“是啊,在海岸公路上。不過,實在很好笑。他開著救護車呢。一定是我看錯人了。”
聽到救護車莉莉娜就確定了。最初在海岸發現希洛的時候,希洛搶奪了莉莉娜招來的救護車之後就不知去向了。
“然後,這個救護車到哪裏去了?”
“咦?朝軍港的方向開去就是了。”
完全無視吃驚的凱依,莉莉娜立刻起身跑出去,轉身回頭。
“各位就請盡情享受晚宴吧。我馬上會回來。”
“要上港口的話,找也一起——”
莉莉娜舉起手製止從後麵追上的凱依。
“不行!請不要跟來!”
和平常的莉莉娜簡直是無法想像的銳利口吻,並且自己好像也發覺了似的,稍微提起裙角行了一禮。
“對個起失禮了,各位。”-
轉身,召來了執事帕岡,向外走去。
希洛……究竟是想做什麽?要殺死什麽人呢?
坐進了帕岡駕駛的長型轎車,莉莉娜腦海中來來去去想的全是這些事。
莉莉娜到達的時候,聯合海軍基地陷入了混亂之中。
小規模的爆炸同時在許多地方發生,不隻是造成相當多數的傷者。並且正好是主力艦隊前往回收沉入海中的未確認MS的緣故,人手和警備都變單薄了。
因此就算穿著禮服的莉莉娜跑進來也沒有任何人阻止。
莉莉娜為了尋找希洛,甚至跑到潛艇停靠的碼頭,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就是覺得好像在這邊。然後,正如預料找到了所要尋找的身影。
“希洛!果然是希洛!”
在潛艇的甲板上操縱著控製盤的希洛,就像是沒聽到莉莉娜的聲音似的繼續著作業。
“不行啊!希洛!”
頭上的吊車將長長圓桶型的物體三根綁在一起,運往海的方向。莉莉娜一眼就看出這個是什麽。由於父親在聯合任職的緣故,家裏軍事的資料非常豐富。
魚雷——並且還是潛艇、水中MS搭載的深海用的火箭推進式魚雷。
“希洛,想要做什麽?告沂我!還有,你是什麽人?我想知道關於你的事啊。”
“莉莉娜……”
終於好像是聽到莉莉娜的聲音了,希洛轉身過來,莉莉娜高興的不由得綻開了笑容:
但是,這個表情立刻凍結住了。希洛舉起的手腕握著漆黑光亮的槍。
“你知道太多了。”
槍口瞄準莉莉娜的前額。
“永別了,莉莉娜,”
用不含感情的聲音說出道別的話浯,希洛扣在扳機上的手指開始使力。
就在莉莉娜的眼睛問著為什麽的瞬間,槍聲響了。
但是,開槍的人不是希洛。希洛的手腕中彈,槍跌落地上。
在壓住手臂屈身伏在地上的希洛對麵,莉莉娜看到另一名少年。
穿著就像神父似的黑衣,過腰的茶色長發結成辮子的少年——迪歐。
正從海麵上的小型艇,利用潛艇的舷梯爬上甲板。
像是不想讓臉被看到似的,把附有長帽沿的帽子深深戴正後,槍口仍然不離開希洛,迪歐開口了。
“這種場麵,不管怎麽看你都像是壞人吧?沒受傷吧,小姐?”
和這種場麵一點也不配的明朗聲調。並不是因為救了可愛的女孩而自命英雄,這大概就是他天生的個性吧。
“不要緊吧,希洛?”
莉莉娜跑近在呻吟的希洛身邊。
“喂喂!”
為這個行動而吃驚,迪歐簡直是懷疑自己眼睛似的注視著莉莉娜。
莉莉娜的身體一瞬,擋住了迪歐的射線。
不讓這個瞬間錯失,希洛反射式的跳過去撿槍。
但是,迪歐的反應快了一點。第二發的子彈貫穿了希洛的右大腿,希洛空翻一圈後倒在地上。
“不要太亂來啊,都已經是受傷的人了!”
在好像對希洛的莽撞舉動已經看呆了似的迪歐麵前,莉莉娜張開雙手阻止。
“已經夠了!你和這個人到底有什麽仇?”
迪歐對這名向他發出如同烈火之怒的少女,隻能呆望著說不出話來。
莉莉娜對迪歐再瞪一眼,很快的蹲下,查看希洛的傷勢。子彈好像是貫穿了,但出血還是止不住。莉莉娜毫不猶豫把禮服的裙擺撕開,緊緊綁住希洛的手臂和大腿。轉瞬間藍色的克難繃帶混合了血,被染成濃紫色。
“等一下好不好!可惡!這樣豈不是我變成壞人了嗎……”
迪歐好像完全被攪迷糊似的咒罵著的時候,從岸邊聽到不尋常的海浪聲。
稍微瞄了一眼手上的潛水表,迪歐搖了搖頭。
“已經到這裏來了嗎?一定是潮流的計算搞錯了。”
迪歐自言自語著。原本是打算在近海停下來的,這樣就太接近聯合的基地了……原本是預定自己先一步潛入基地裝置炸彈,乘混亂的時候拉上岸的,但這被先到的客人搶先下手了……並且還是,比迪歐所考慮的更大規模的爆發。
“那個是什麽呢?”
莉莉娜集中視線注視著海麵。巨大的物體分開浪頭從海上朝港口接近,波浪間好像能看到有明顯特征的MS頭部。
但是,這個光景也隻看到一瞬問而已。
身邊發出閃光,莉莉娜的視野全部被染成白色。
“不可以看!”使用緊急用閃光燈遮住莉莉娜視線的迪歐,用難得的險惡聲音說道。
“好了,小姐,好像是有什麽複雜理由的樣子,但還是馬上離開這裏比較好。這是為了你好。”迪歐好像示意她快走似的用槍比了一比。
就在這瞬間,原本一動也不動的希洛跳了起來。
“還想幹嗎!”
以為會撲向自己的迪歐一瞬擺好防禦架式,但是希洛是朝往海麵降下途中停止的魚雷撲過去。
“果然是我的MS!”
希洛自言自語著,把魚雷的控製盤打開,開始操作按鈕。把原來打算將沉入海溝的MS爆破所設的設定,重新更改。
“你做什麽啊!混蛋!”迪歐察覺了希洛的意圖,不由得大叫。
這小子,打算爆破MS!
想操作吊車使他無法發射而跑向控製盤。但是,已經太遲了。希洛設定完畢,把魚雷切離吊車了。
“這樣一切都會結束了!”
噴出火焰,像是被彈飛似的朝向目標飛出的魚雷,希洛被震落了。
“任務——完了!”
希洛的身體飛舞在空中,直墜向海麵。
瞄準自海麵接近中的兩架MS的魚雷直奔目標。
命中的瞬間,一瞬的閃光,一切都消失了。爆炸的壓力將兩架MS彈出去,失去平衡的兩機都沉入海中。
“這小子……知道那個MS的炸藥裝在哪裏。如果我不是已經把起爆裝置破壞了的話,我的鋼彈恐怕也會被一起拖下水……”
一邊這麽自言自語著,迪歐把視線轉向全身無力浮在海麵上的希洛。不經意有了一個確信。
“就是這小子嗎,那個MS的駕駛……”
警號大響,看到救護車駛來的迪歐撇了-撇嘴。
“小姐,還是不要和這小子扯上關係比較好呢!”
留下這句話,迪歐順著潛艇的梯子,跳上坐來的小艇朝海上開去了。
呆望著海麵上浮著無法動彈的希洛,與穿黑衣的少年的背影,莉莉娜喃喃自語著:“這些人……究竟是什麽?”
在爆發與黑煙的無止境騷亂中,莉莉娜獨自-人佇立著。
4
聯合軍的軍醫莎莉·鮑少校從控製室俯視著被拘束在聯合軍醫院五十樓的集中治療室病床上的少年。
據說是在軍港潛艇附近浮著,被急救隊與發現者的少女送來。現在意識仍未恢複。
雖然還隻是少年,但卻是與港口的爆破事件有嫌疑關係的人,實在也不能讓他住進普通的醫院。
以常識來考慮,實在無法想像這種十五、六歲的少年會是爆破嫌犯。但是,顯示在莎莉眼前的資料已經超越常識了。
異常鍛練過的肉體可以匹敵職業的體操選手。筋肉的質地柔軟,並月調整得非常均衡。或跑或跳,不淪任伺運動都能夠適應的萬能體型。
骨折超過一百處以上,但可算是外傷的卻隻有槍彈留下的兩處而已。大概是初期的及時治療的緣故,已經停止出血了。
就光隻是看到這些,實在已經很難說他是在普通家庭長大的孩子。
並且,少年沒有帶任何足以證明身份的東兩。腰部口袋裏的光碟,甚至用聯合的主電腦都無法破解它的高度保護程式。負責分析的技術人員認為,這很可能是為侵入一般電腦篡改資料所使用的程式。
果然,會是反抗聯合之叛亂份子的情報員嗎?
有人提議使用自白劑,但被軍醫否決了。少年在成長期使用這類藥物隻會造成傷害。若是已經確定他就是犯人的話那就另當別淪,但還沒有任何證據的階段,法律是不允許的。
要怎麽辦才好?
莎莉把對少年的監視交給軍醫,自己下樓去了,想出去外麵吹吹風讓頭腦冷靜下來。
電梯抵達一樓,莎莉朝向大廳走去。大廳正對著海洋,會有海風吹進來。坐在沙發上一麵喝著冷飲的話,令人有一種好像置身避暑勝地的感覺。
這麽一想,掏出卡片走向自動販賣機想買些飲料時,莎莉耳邊傳進很大的說話聲。
“謝絕會客?他的傷勢這麽嚴重嗎?”明亮茶色長發的少女向櫃台的女性追問。
“啊,就是您吧?把那名少年送來這裏的?”櫃台的護士提高了聲調。
那名少年?
莎莉被這句話引起了注意,轉身走近長發的少女。
“是你從港口把那名少年送來的嗎?”莎莉注視著少女這麽問道。
“您是?”少女沒有一點不安的樣子反問著莎莉。
“我是在此擔任軍醫的莎莉·鮑。關於你那位迷人的男朋友的事,能不能告訴我呢?”
“迷人的男朋友?”少女——莉莉娜用像是挑戰似的語氣抬頭望著莎莉。
“喲,老爺爺。近來如何?”
朝著公用電話亭的銀幕,迪歐用明朗的口氣打招呼。畫麵裏的是戴著太陽眼鏡的老人。
“啊,是你啊。一直沒有連絡還以為你怎麽樣了呢!”
“出了點事,因為有兩架一模一樣的馬車壞了,回收了之後希望能在黃色菜園中幫我做個便當。順便能不能送一條小魚到醫院來一下呢?”
“真是會找麻煩。”對使用暗語的迪歐所說的話,老人把太陽眼鏡拉下板起臉孔。
“拜托啦。以後我會幫忙踏麥田的啦。”迪歐像拜倒似的拚命拜托,老人也隻有苦笑著點頭。
“真沒辦法!”
“謝啦!”
掛斷電話後,迪歐把卡片拔出,走出電話亭。眼前聳立著聯合軍醫院大樓。
“那麽,該去探望病人了吧!”
迪歐手中抓著花束,重新背好背後有點大的出奇的背包,朝醫院走去。
“非常令人感興趣的少年。野蠻中能感覺到氣質高貴的地方。”前往五十樓集中治療室的電梯中,想從莉莉娜口中探問少年之事的莎莉,有意無意的找她攀談。
“是這樣嗎?我覺得和普通男孩沒什麽不同。”
莉莉娜一點也不起勁的回答。看她的樣子,莎莉不由得發出苦笑改變一下戰法:“你的名字是?”
“我叫莉莉娜·達利安。”
“達利安?你是那位達利安外交次長的——”
得到的回答令莎莉吃驚的回問。但這卻使得莉莉娜更加不高興了。
“是的,他的不成材女兒。”莉莉娜不友善的截斷莎莉的話。
“我……是不是說了什麽讓你不高興的話了?”
“不,請不要在意。他——能讓我見希洛君嗎?”
“希洛?他的名字叫希洛嗎?”
也許是莎莉的聲音流露出終於問出想得到之情報的喜悅吧。莉莉娜敏感的察覺到這一點。
“是啊,是和我非常要好的同班同學嘛!”
莉莉娜就像是炫耀著勝過莎莉似的,無法抑止自己這麽揚言。不過,為什麽自己會有這樣的心情,就連本人也不知道。
叮的一聲鈴響,電梯在五十樓停止了。
讓莉莉娜先出去,莎莉向負責診斷希洛的軍醫確認狀況。
“有變化嗎?”
“沒有,少校。”
沒有變化。也就是說,還沒有恢複意識的意思。監視幕顯示出的心電圖及腦波儀之類的也沒有任何特別的征候。
“希洛?太過份了!為什麽把他綁起來?”
從一麵全部是玻璃的控製室俯覽下麵的治療室,莉莉娜發出抗議的叫聲。希洛的手腳都被皮帶綁起來了。
“他太強了,我們非常畏懼他的力量。所以,現在才會把他拘束起來。如果能夠向他問話的話,當然也就會有所改變了。”
“也就是說,他……不是聯合軍的人是嗎?”
莉莉娜提出她微微察覺到的問題,但莎莉不做正麵答覆,隻是催促莉莉娜。
“到下麵去吧。”莎莉走向通往治療室的樓梯。
就在這一瞬間,有爆音和震動襲來,莎莉和莉莉娜都跌倒在地板上。
“發生了什麽——”
爬起身來的莎莉看到她無法置信的情景。
不隻是因為爆發在牆壁上開了一個大洞,然後從洞裏跳進來穿黑衣的少年。更令她吃驚的是正要坐起來的希洛。
不假思索的轉頭看著監視幕的腦波儀,直到前一瞬間都還是記錄著和睡眠時同樣的α波。這個少年不讓她們發覺他已經清醒的事,一直裝睡等待著逃脫的機會直到現在。
是什麽樣的孩子啊?
莎莉在驚愕的同時也非常感動,作夢也沒想到會有能隨性做出這種事的人。
另一方麵,莉莉娜看到爆破牆壁侵入的少年,也嚇了一跳。是在半天之前射擊了希洛的少年。
究竟是怎麽回事,難道……是來殺他的?
莉莉娜慌慌忙忙的跑過去。
衝進治療室的迪歐把綁住希洛四肢的皮帶用軍刀切斷,砰的一聲把背包扔給希洛。然後,朝被爆破的牆壁衝出去。
希洛就像事前都已經商量好似的跟著迪歐追出去。
莉莉娜跳著下了樓梯去追希洛。
這時,被破壞的牆壁的對麵,又有爆炸發生。爆風和濃煙使莉莉娜停下腳步。迪歐用小型炸彈把大樓的外壁開了一個洞。
等濃煙稍散之後才去追那兩個人的莉莉娜,一直跑到沒路了才停下喘口氣。
牆壁隻到此為止。再往前,有的也隻有虛空。地上五十層樓。再下去就是斷崖絕壁一直延伸到海岸為止。
“從這裏跳下去了?”莎莉追上莉莉娜,從旁邊往下看而驚叫起來。
兩名少年朝海岸跳落。
按住被海風吹起的頭發,莉莉娜努力向外看。比起很早就打開降落傘的迪歐,希洛還是頭朝下的倒栽蔥姿勢往下墜落。
是想尋死啊!
莉莉娜非常確信。
“希洛!不行!”不假思索的大叫。
就像是聽到這個叫聲似的,從希洛的背包中飛出了降落傘。
不過,已經太遲了。正下方的懸崖就在眼前了。從這種高度就算是打開了降落傘,也沒辦法展開到能減速的大小。
會是領悟到這一點了嗎?希洛脫下背包用手抓住,高舉過頭用力往下扔。利用反作用力讓自己的身體減速。
隻是這麽做當然還不夠。希洛的身體沿著斷崖的斜麵打滾落下,並且繼續滾到海岸的沙灘上激起沙塵。
死了……
莎莉這麽確信著。那種狀態下實在不可能還能活命。
但是,比沙塵落定更早一步,她們看到慢慢站起來的少年的身影。
“還活著……簡直無法相信。希望他不會是敵人就好了……”莎莉呆然的自言自語。難道是學過減輕衝擊的護體術是嗎?
“希洛!”再叫了一聲,為了下去海岸追上希洛,莉莉娜朝向電梯跑去。
另一方麵,在海岸站起來的希洛握緊了拳頭。
“我是……我究竟是在幹什麽啊!”希洛發出像是吐血似的大叫。一聽到莉莉娜的叫聲,反射式的把降落傘拉開了。
不,必須把目擊者處理掉才行。為了這個緣故所以還不能死。
雖然是找到理由了,但總覺得好像是勉強找出來的。
“想死的心情我很了解,但從那種高度掉下來也死不了的話,最好再想想高明一點的死法吧!”
迪歐把降落傘切離,-邊用熟練的手法收起降落傘一邊揶揄著,然後眼光停在希洛的右腳,它彎向奇異的角度。
“你啊,不是腳骨折了嗎?”
嘴裏一直念著不得已、不得已,迪歐把希洛的右腕架在自己的肩上。
“我也不求你相信我,但現在也沒有別的選擇了吧?”
強行說服了像是想說“別管我了”的希洛之後,迪歐朝向接近中的小型艇,走向海岸。
3托爾吉斯
1
端起舊式來福槍的特列斯,留心聆聽著身旁桌子上的攜帶型終端機流出的聲音。
OZ總部的某個狩獵場——在這其中的一區的練習場。雖然說是一區,寬廣的範圍都夠放下一個足球場。充分能顯示出OZ的後台——羅姆斐拉財團的財力。
距離大約一百公尺的特列斯正麵的白色標靶,有幾個出現後又消失了。大概已經射擊過數發了,有幾個標靶的中心都有彈痕。特列斯就像是調整來福槍的準星似的,瞄準又放下了好幾次。
“被搶得先機了嗎?”聽完了狀況報告後,特列斯自言自語。
“目前還是查不出那家夥的最終目的的話,當然就一定會變成這樣。因此,無論如何都想取得先機的話,隻有在地中海了吧。”
對傑克斯的話,特列斯也頷首同意。
“裏歐的老式生產基地嗎?聯合好像也考慮加強戒備了,不過手法好像還是不太夠華麗呢!”
所謂的華麗是指增援的事。這是特列斯獨特的優雅表現法。
“我覺得艾亞利茲的中東部隊應該很適合。隻不過MS戰的能力差太多,如果要和聯合軍協同作戰可能沒辦法。”
“想去嗎?”
“啊?”對特列斯的問話傑克斯反射式的回問。
“你的臉上是這麽寫的。”
特列斯臉上微微出現笑意,正這麽說著的時候,一隻雉雞從標靶的背後飛出,發出“啪”的振翅聲。
毫不躊躇的扣下來福槍的扳機。隨著轟音,雉雞的羽毛飛舞在空中。
“設法製止吧,傑克斯。”看著落下的雉雞,特列斯對傑克斯這麽說。
這時候,傑克斯從潛水母艦換乘回原來的極超音速運輸機了。
海中探查除了目睹新的鋼彈之外沒有任何收獲,更糟的是,又失去了三名優秀的部下。這對傑克斯來說,下一次的任務是絕對不允許失敗了。到現在為止總共失去了部下五名,MS包括他自己座機在內已經多達六架了。更重要的是,他自己本身不容許。
海中已經沒有那些家夥了吧。遠超出我方預測的武力、行動能力……能做到簡直可說是荒唐行動的敵人。
遭遇過兩架鋼彈的傑克斯這麽想著。
由於這個緣故,海中探查就幹脆完全讓聯合接手,自己前往地中海的科西嘉基地。
然後,觀測衛星的雷達送來更加強這個想法的證據。
“這是故意讓我方知道他位置的行動吧。是出現在揚子江的機體。”看著雷達畫麵列印出來的拷貝,奧圖這麽說。捕捉到歐洲大陸南部的雷達,顯示出光點。這是未確認MS。
“好慢啊。以這種速度看來好像不是飛行機型吧?”看著標示光點速度的數值,傑克斯這麽自言自語。
“像衍生出這麽多種類的機體,真的存在嗎?”
“是啊。不過,在科西嘉基地也許能遇到其他的不明機體也說不定。並且,也許還能當場解決掉呢。”
傑克斯臉上浮起簡直就像享受樂趣似的微笑。再仔細閱覽詳細資料之後,下了一個結論。
“這個揚子江出現的機體大概不會在科西嘉基地典禮上出現。若想從正麵領教聯合的火力,不論有多強大的武裝應該都會很棘手才對。”
傑克斯把列印出的資料交給奧圖,忽然浮現苦澀的笑容。
“出場的模樣還相當可愛呢。”
這麽說著的傑克斯腦海中,一瞬間浮起殺死五名部下的兩架鋼彈的影子。
“這樣前進下去的話,印度河補給基地會被攻擊啊?”
“隻能祈求他們好自為之。現在的我們所能做的隻有這件事而已。”用幾乎讓人覺得冷酷的冷靜口吻回答奧圖的問話,傑克斯的假麵具朝向前方。
運輸機到達科西嘉基地,是在兩小時之後。
飛機一落地,傑克斯立刻前往拜訪科西嘉基地的聯合司令波納巴將軍,但在基地司令部入口就吃了閉門羹。
“這麽說波納巴司令是不在這裏了嗎?”基地司令不在基地這種事態,讓出麵應付的下級軍官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隻能對傑克斯不停的賠罪。
“非常抱歉,特尉……”
對敬禮的下級軍官表示不必在意,傑克斯苦笑著說:“被厭惡的事早就知道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
傑克斯內心這麽想。
傑克斯所屬的特別MS部隊——通稱《特務部隊》和聯合軍之間的關係並不能說是非常良好。這個原因和《特務部隊》的成立過程有密切的關係。
《特務部隊》是OZ對聯合提供MS之外更進一步,也負責訓練優秀士兵這個目的而創設的。並且,靠著背後羅姆斐拉財團之力,本身甚至擁有了與聯合軍有別的獨特力量。再加上,也是身為財團幹部的OZ總帥特列斯的年輕與能力。對聯合的保守派將校來說,急成長的新加入者當然就隻能算是一種不愉快的存在了。
正好在傑克斯無可奈何打算離去的時候,一台機車從機場的方向駛來。身穿OZ製服的騎士叫道——
“傑克斯特尉!”
舊式的軍用機車和路麵磨擦發出“嘰”的一聲停了下來,騎手把護目鏡向上椎,露出臉孔,還很年輕,和傑克斯大概也隻差兩歲而已吧。
“瓦卡特士!好久不見了。”
傑克斯看到曾經是屬下的麵孔,不由得嘴角綻開了笑容。他是直到兩年前為止一直與傑克斯共同行動的技術人員出身的MS飛行員。
“傑克斯特尉一點也沒變!”
傑克斯走近仍然跨在機車上的瓦卡,用生硬的聲音詢問:“有能讓我使用的機體嗎?”
“就是為了這件事有個東西想請您看看。”
看來就是為了傳達這件事而來的。
“要我看的東西?”
對於訝異的提高聲調的傑克斯,瓦卡不再加以更進一步的說明,隻是催促著。
“我來帶路。”
瓦卡讓傑克斯乘上隨後跟來的車子,自己用機車擔任前導。
科西嘉基地位置麵海,因此機場和滑行道分開左右夾著海灣。瓦卡帶路前往的,是機場內倉庫的其中之一。
昏暗的倉庫內部充滿了混合金屬與機油的MS獨特的味道。但是,並不會太過於強烈,則是證明收藏在這裏的MS已經很久沒有使用過了。
“好大啊。”走在離地十五公尺的MS整備用高架通路上,傑克斯一麵這麽喃喃自語著。
眼前有初次目睹的MS機型。
沒有任何裝飾的白色機體。頭部還是和軀體分離的狀態,被垂下的右腕抓著。
“好像是原型機,大概比裏歐更大一號。”
正如瓦卡所說的,全長比一般機型多了一公尺。這種裝甲的厚度,裏歐根本就不能相比。
“雖然是很久以前的機體,但是看了傑克斯特尉送來的鋼彈資料,讓我想起來當時被列為博物館資料的這個機體,是唯一擁有能夠匹敵那種資料的裝甲的機體。到底是怎樣被製造出來的我是不太清楚,但是聽說是為了保持符合設計的強度,體積才會變得這麽巨大,當時由於認為是沒有這種需要,目前的MS才會被統一規格了。托爾吉斯——我想應該是被這麽命名的機體。”
傑克斯重新注視著命名為托爾吉斯的機體。
那麽,這就是鋼彈的原型機了。
由於擁有必要以上的性能及大小,導致在試作階段就被放棄的原型機MS。並且,是設計了不明的鋼彈初號機之科學者小組,所造的最初的機體。
“完成了這個機體的話,就能和鋼彈對等而戰了嗎?”
對傑克斯的發問,瓦卡默默點點頭,並加上一句——
“請從這個基地搬運出去吧。”
“你想死嗎?瓦卡?”
傑克斯凝視瓦卡的臉孔。從這句話中,隻能認為他是覺悟到了自己無法完成這個MS。
“特尉教導過我‘要為日後的士兵們而戰’這種精神就是我現在的行動理念。”
“現在反而是你是更勇敢的士兵呢。算到幾個了?”
幾個——是問他考慮到敵機數有幾架的意思。
“正如您的教導,始終要假設是有最大敵人才行。”
瓦卡的回答是表示,有對付五架鋼彈的覺悟了。
“最多也隻有4架,一架不會朝這裏來。隻有這樣的情報了。抱歉,瓦卡。”
“光是少了一架就已經輕鬆很多了,傑克斯特尉。那麽!”
無語目送敬禮後離去的瓦卡,傑克斯為了向外麵的運輸機下達將托爾吉斯搬運出去的指示,轉身將倉庫拋諸身後。
就在這個時候,基地的波納巴司令不理會部下的阻止乘上飛行船。
典型老軍人風貌的司令,能有今天這種地位完全是打出來的,當然對《特務部隊》的特權會采批判的態度,因此他對特列斯派遣的增援部隊根本就不理不睬。更進一步,做為對《特務部隊》、還有鋼彈的示威行動,而選擇了飛行船當做司令室。
“司令,太危險了!會被集中狙擊的!”
從頭上的製服帽到腳下的軍靴,沒有半分空隙整齊穿戴在身上的波納巴司令,一瞪眼就使部下把要說的話吞了回去。
“至少請把高度降低吧!”
“像這種規模的警戒沒有傻瓜會來攻擊的!”
確認過無懈可擊的兵力布置後,司令這麽揚言。對基地的完美防衛,他有自信隻要敵人敢攻來的話,就不能再活著回去了。
但是,如果問到從目前為止的經驗中,明白鋼彈的行動是無法以常理預測的傑克斯的話,大概會這麽回答吧。
傻瓜會來——這樣吧。
就在這數分鍾之後,靠山邊的某個工廠發出轟隆聲爆發了。
MS部隊立刻趕往現場。
但是,敵MS卻是從反方向的海中出現。沒有像普通量產MS一樣的金屬反應,所以鋼彈很難使用電子儀器捕捉到。
聚在一起的裏歐,被如暴雨般灑下的飛彈接二連三的破壞了。鐵壁般的防禦在短短一瞬間,陷入極度混亂之中。
看到以壓倒性的火力蹂躪聯合軍裏歐的敵機,司令努力嚐試著將情勢重整,但是由於土兵們太過於狼狽倉惶,根本就完全無計可施。更嚴重的是,自己親自指揮坐陣的這個飛行船會成為明顯的攻擊目標,這是任何人都能顯而易見的。
“冷靜點!已經確認敵機隻有一架而已!”
假如,《特務部隊》的艾亞利茲部隊沒有出擊的話,這句話就會是司令臨死前最後一句話吧。“由我們來掩護。司令請後退!”
聽到瓦卡特土無線電連絡的司令,怒吼著不用他來多管閑事。
“請麻煩收集敵機的戰鬥資料!為了日後的士兵們!”
聽到這句話司令終於低頭了。沉痛的了解到毛頭小子們的《特務部隊》反而是比較為大局著想。
留下數架的艾亞利茲護衛撤退的飛行船,其他的就由瓦卡帶頭朝敵機飛去。
對想采取接近戰的艾亞利茲,敵MS左腕和胸部的機關炮、兩肩和兩腳的飛彈、再加上頭部的巴爾幹炮這些的重武器,簡直連-步也接近不了。但是,彈藥是有限度的。
胸部的兩門機關炮終於隻會喀噠喀噠的空轉了。
這樣就可以一口氣擊毀了。
操之過急的其中一架艾亞利茲開始朝敵機突擊。
就在這時候,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眾多齊射炮火襲來。
“什麽?那個是叛亂軍嗎?”
瓦卡的監視幕上照出在山側出現的MS部隊。數十架的茶色MS,然後,在這之中有僅僅一架白色的MS。
“第二架的鋼彈嗎?”
白色MS朝瓦卡衝來。從背後拔出兩隻像新月的彎刀,朝艾亞利茲切下。
瓦卡也用輕型來福槍應戰,但艾亞利茲的反應跟不上對手的動作。
“真想親眼看看這個武器的威力呢……”
這是瓦卡臨終的最後-句話。
艾亞利茲被從腰部一切兩斷,在空中爆發了。
傑克斯讓運輸機起飛,就是在這時候。藍色極超音速運輸機,就像是衝出地中海似的,飛入湛藍的晴空。
傑克斯從運輸機上俯硯地麵上的鋼彈。進入視線的兩架MS,既不是傑克斯見過的機體,也不是偵查機拍到的機體。這麽一來,傑克斯親眼確認了有五架的鋼彈了。
不過——
那兩架的行動好像沒有任何連係的跡象?
頭部是紅色的那一架,和其他三架一樣完全是單獨行動。但是,後來出現的一個架背後有MS部隊追隨。很可能是被稱呼為馬格亞那克隊的部隊吧。那是在中東一帶,采取反抗聯合的立場的諸國的軍隊。並且,兩架的鋼彈彼此好像足將對方視為敵對,對峙著一動也不動。
“流星作戰”是五個殖民地群各自單獨采取的作戰行動嗎?
傑克斯·方麵抱著無法理解的疑念,一麵向操縱席的奧圖下達指示。
“前往維多利亞湖基地。”
將托爾吉斯完全修複後,打敗鋼彈。
這樣才能夠回報瓦卡的遺誌。
傑克斯在窗際,向逐漸遠去的地表舉手敬禮。
中東的MS部隊是從科西嘉島的東側繞過亞格汀山,接近位於西側的聯合工廠。
“卡特爾少爺,這究竟是?”在侵入工廠範圍之前,就已經察覺有異的馬格亞那克隊隊長拉席得向領隊連絡。
工廠已經起火了,到處都有MS被破壞的殘骸。從外部麥克風中,也不斷聽到爆發聲和槍聲。
“有什麽人比我們先一步開始攻擊了。”在白色MS的駕駛艙中,領隊的少年提高聲調。
“快走吧!”
聽到卡特爾說的話,四十架的MS部隊衝進爆煙之中,將企圖反擊的裏歐和艾亞利茲之混合部隊確實的製壓。
“破壞工廠的事優先!MS隻要讓它不能動彈就可以了!”將襲來的艾亞利茲用新月彎刀砍倒,卡特爾一麵這麽叫道。
基地的MS已經有半數以上被破壞了的聯合軍和OZ,對新出現的四十一架敵機完全束手無策,隻能退卻了。確認了這個情形的卡特爾內心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同伴的連絡傳進來。
“卡特爾少爺,那個MS是……?”
出現在右側輔助監視幕畫麵上的奧達,挑高眉毛大叫,重新戴正圓形太陽眼鏡的阿布多爾也接著說:“這不是和卡特爾少爺的沙漠鋼彈一模一樣嘛!”
卡特爾轉動沙漠鋼彈的照像鏡頭,在監視銀幕上映出這個MS。
“那個就是搶先攻擊基地的MS……”
外觀的確很像。
看到第一眼時卡特爾就這麽想。
但是,性能和操縱者的手腕又是如何呢?
“大家請不要出手!”
這麽吩咐了馬格亞那克隊之後,卡特爾把自己坐機的新月彎刀收回背後,開始走近這個MS。
“請小心一點,卡特爾少爺!”
無線電裏傳來拉席得的連絡。不過,沒有任何一個人想去阻止他或要掩護他。大概對卡特爾操縱MS的手腕非常信賴的緣故。
卡特爾隔著十公尺的距離和對手正麵對峙。
對手不做任何警告就把裝備在右腕的巨大軍刀狀刀刃伸出,從下往上的斜砍過來。彈藥好像是全部都用完了。
卡特爾反射式的踏下腳踏板,用左腰和手臂扣住他的攻擊,等動作停止之後,用右腕直揮過去。但對手也用左手架住了。
雙方的手腕都被製住,隻能用膝部互相踢蹴。
就算是這樣也勢均力敵。看來相似的不隻有外觀而已,MS的威力和操縱者的技倆也是非常接近。
陷入膠著狀態的兩架鋼彈隻能聽到金屬的傾軋聲和引擎發出的咆哮聲。
這個MS和我的沙漠鋼彈是一樣的!
卡特爾明確了解到了。
不隻有外觀而已,基本的設計理念也是一模一樣。雖然武裝不一樣,但構想是一樣的——隻能以單獨奇襲為主要戰法的MS。
說不定!
突然在卡特爾腦海中靈光一閃。反射式的放鬆腳踏板,拉起操縱杆。好像連解開安全帶的時間也等不及似的,卡特爾把麥克風接上外部擴音器大叫:“我們是不可以互鬥的!”
彌漫著硝煙和火焰的戰場上,卡特爾的叫聲回響著。
解除了艙門門鎖的卡特爾,把正麵的銀幕推開衝出來,站在變成舷梯踏板的艙蓋上,卡特爾把護目鏡推上額頭露出臉來。
像回應他的行動似的,對方的MS,也打開胸部的艙門。
從操縱艙走出來的是名少年。手腳瘦長,瘦削的臉上長長垂下的茶色前發給人深刻的印象。
大概是和我同年或年長一歲吧。
卡特爾看著對手的少年臉上浮起笑容。
果然,是這樣沒錯。
內心用力點點頭,卡特爾朝對手踏近一步。
“請不要這樣。先現身出來的人,是我啊。”
向舉起雙手的對手,卡特爾用和戰場一點也不相配的清爽聲音說著,並伸出右手。
4傑克斯與諾茵
1
“科西嘉工廠的情報傳來了。”這是在從地中海南下,飛往位於中部非洲維多利亞湖基地的運輸機上。副駕駛席的布魯諾特士,向起飛之後保持沉默、一句話都不說的傑克斯報告。
“援軍到達時,敵人已經失去蹤跡,設施的破壞狀況好像是百分之五十五。”
從基地起飛僅僅過了兩小時。來襲的鋼彈將MS製造工廠破壞殆盡到無法修複的程度。
瓦卡……新的兩架敵機的資料,我就收下了,謝謝你。
傑克斯對可能為保衛基地而戰死的瓦可特士默禱致哀。
不,不是為了基地。
傑克斯在假麵具中輕輕搖搖頭。
是為了OZ的後輩士兵們而死的。是的,就要從現在正要前往的養成所中畢業,成為新士兵的他們。
現在朝向的維多利亞湖基地,有《特務部隊》養成所和MS製造工廠兩個設施。工廠應該已經開始準備進行最新型MS·陶拉斯的量產上線了。傑克斯打算在那裏修複瓦卡托付給他的托爾吉斯。並且,赴任那裏的負責人是傑克斯舊知。
“還有,偵查機傳回的報告說,那個從揚子江出現,攻擊了印度河補給基地的MS……”
“果然還是消失了嗎?”
對布魯諾的報告,傑克斯總算是抬起頭來詢問了。
“是。那是唯一能夠確認的機體,但在越過赤道後就消失蹤影了。”
“目標會是諾茵基地的陶拉斯吧?”
“聯合軍太沒有防備了。維多利亞湖基地有宇宙用MS陶拉斯製造廠的這件事,連民間的小孩子都知道。”
“然後,又有我跑了進來。大概就隻有諾茵會歡迎這種麻煩吧!”
“記得兩位都是維多利亞湖養成所的同期同學吧?”操縱席的奧圖特尉稍微回頭向背後的傑克斯問道。
“知道的真清楚啊。”
“當然知道了。再怎麽說在所有維多利亞畢業生中,也是最高成績的第一和第二名的兩位,怎麽可能有人不知道啊。並且,傑克斯特尉始終都是第一的這件事也是……”
對奧圖的話,傑克斯嘴角浮起自嘲的微笑搖搖頭。
不是這樣的。諾茵那家夥的目標始終是第二,隻是一直捧著我而已,對她來說一直保持優異的成績並沒有很大的意義。但是,我卻不一樣。我必須以優異的成績從養成所畢業,進入OZ才行。為了要探索聯合軍的內部……
突然回想起過去的事,傑克斯微微蹙起眉頭。
一直都很麻煩人家呢。又是要去麻煩她了嗎?
“傑克斯特尉,接通維多利亞湖基地了。”
布魯諾特士的話,讓傑克斯回過神來,朝監視幕探身過去。
“好久不見了,傑克斯特尉。”
監視幕畫麵上出現將黑發削短、梳理整齊的女性,臉上浮起了平穩的笑容。是南歐係的五官分明秀麗的美女。從身穿的《特務部隊》製服來看,是比傑克斯低一階級的一級特尉。
“還是老樣子沒變嘛,諾菌。”
傑克斯的聲音也增加了幾分的明朗。不過,表情被假麵具遮住了看不出來。
“好像是非常活躍呢。‘閃電男爵’的傳聞,就連這個維多利亞湖也能聽到呢。”
“我不喜歡傳聞傳得太快了。會被敵人當成目標,友方則會抱著超出實力以上的期待。”
對又是浮起苦笑的傑克斯,被稱為諾茵的特尉清澄眼瞳中,閃爍著愛捉弄人的光彩並微笑了起來。
“傳聞實在很迷人。關於我的傳聞又是怎麽樣的呢?”
“聽說對於養成宇宙飛行員有著極大的成果。而做為戰鬥員的完成度非常高,有相當高的評價。不過,諾茵,對戰爭,不,對於戰鬥這件事本身不是這麽喜歡的你,為什麽要做到這種程度?”
“能讓你記得我不喜歡戰爭這件事我非常光榮。我隻不過是喜歡宇宙而已。”
對微笑的諾茵,傑克斯改變語氣說道:“有個壞消息。”
隻是這一句話,令監視銀幕上的諾茵的眼神發出銳利的光輝。
“敵人,是吧?”
“是的。至少有-架朝你那裏去了。目標大概就是基地的陶拉斯吧。”
“我明白了。立刻進行將陶拉斯運出的準備。”
“就請這麽辦吧。我這邊再一小時後就會到了,到時候再見麵吧。”
傑克斯敬禮後切斷通訊。
結束和傑克斯的連絡後,諾茵緊急召集了訓練生,自己也走向滑行跑道旁的MS機庫去。
傑克斯·馬吉斯,不,米利亞爾特·匹斯克拉福特……又要來向我撒嬌了嗎?
一麵走著,諾茵一麵在內心投注下溫柔的笑意。
有一年又二十二天不見了嗎——?
就算沒用指頭來數,分別的年月也能浮現在腦誨中。
隻是喜歡宇宙而已……嗎……?當然也並不隻是如此而已。我會進入OZ還有更大的理由,但是,並不打算把這個告訴傑克斯。如果說了的話,會令那個人感到有所負擔吧。並且那個人本身還有重大的目的。
諾茵好像是想揮掉什麽似的用力搖搖頭,有點悲傷的表情,也在下個瞬間變回毅然的指揮麵孔。
機庫前已經有十六名訓練生整列排好隊。全體都是今天要從養成所離巢高飛的新士兵。
“諸君的訓練到今天就結束了,對於我的要求也都能克服。從今天起,諸位就是光榮的《特務部隊》的一員了。”
舉手觸額敬禮之後,諾茵走近士兵門麵前提高語調。
“諸位要在宇宙乘坐的陶拉斯已經成為敵人的目標,這就是成為OZ一員的諸君的第一個任務。自己座機的陶拉斯已經整備完成的人,馬上將它搬入運輸機去。完成之後就全體待命!”
“這不是交給運輸班就好了嗎?”一名士兵發出好像嫌麻煩的聲音。
諾茵立刻走到這名士兵麵前,舉手給了他一巴掌。
“我可不會教出連自己的座機都保護不了的人!我說過了,狀況非常緊急,馬上去準備!”
“啊、是!”
目送著朝機庫分散的士兵們,諾茵的視線轉向上空。她的眼睛捕捉到還在彼方雲層間的藍色運輸機的機影。
和諾茵重逢的傑克斯,接受諾茵舉杯慶祝的邀請,來到養成所中的一室。
設有酒吧台的餐廳,並且旁邊還有相當大的空間。從天花板的照明設備看來,大概是迪斯可舞廳吧。
傑克斯接過諾茵遞給他的大型威士忌酒杯,輕輕搖晃著。聽著發出叮叮的聲音,傑克斯一麵聞著威土忌的香味,一麵把杯子舉到唇邊,開口問道:“什麽時候讓陶拉斯出發?”
“預計明早五點。”諾茵的問答好像是被敲響傳回來似的。
“很緊迫嘛。”
“我也是這麽想。但是,總也不能還沒有準備好就運出去。總之,聽說敵機無法用雷達捕捉,所以把巡邏的士兵增加了。”
“是最好的處置了。”
“能得到你的誇獎非常光榮,傑克斯特尉。”
“叫傑克斯就可以了。”
倏然笑出來的傑克斯轉頭看了看這個房間。
“不過,還真是熱鬧的房間啊。”
不愧是緊急狀況下,現在天花板上的反光鏡球隻是靜靜的旋轉著,數條的彩色燈光在地板上掃來掃去。
“把燈打開的話就很煞風景了。要關掉嗎?”
“不,不必了。”
看到傑克斯搖著頭,諾茵笑了起來。從養成所時代開始傑克斯就很少玩樂。就是這一點和其他的男人不太-樣。
“這裏有很多還很貪玩的年輕土兵,我想可能是有這種需要。”
“太把感情放下去的話,分離的時候會很痛苦啊。”
“非常謝謝你的關心。但是,我教出來的士兵絕對不會死的。在我的戰術中,沒有逞強這種事。我教導他們生命的尊貴和戰爭是不能連結在一起的。”
“在這幾天中,我看過好幾次部下的死。諾茵,我想對這種意見提出反論。”
傑克斯回想起在鋼彈的戰鬥中失去的五個人。諾茵的想法是能理解的,但是否是過份以自己的理想來看待戰爭了呢?就算不采取逞強的態度,但對手與狀況也不是自己能夠選擇是否要戰鬥的。
傑克斯的反淪是用現實冷靜的眼光來觀察戰爭所產生的結論。
“拚了命的戰鬥隻會產生錯誤。被逼著走向死路的戰士太可悲了。”
士兵不是被逼得走向死路,而是被戰爭——被狀況所逼的啊,諾茵。
但是,他知道就算告訴諾茵這些也沒用,因為諾茵幾乎沒有參加過實戰。如果能夠的話,希望今後也不會有參加的機會。
就在傑克斯打算開口的時候,嵌在壁上的通話機響起來了,諾茵伸手過去取下聽筒。
“我是諾茵。是,傑克斯,奧圖特尉有事和你連絡。”
接過聽筒的傑克斯耳中,傳入大音量的機械作業的吵雜噪音,最主要的奧圖的說話聲幾乎都被蓋過了,看來似乎是關於搬入MS工廠的托爾吉斯的事:“這裏的技術人員也非常吃驚,說這個MS的完成度比想像中更高。這樣子的話,看來可以比預料吏早完成。不過話又說回來,我想也還是要花上一、兩個月。”
“是嗎……這太讓人高興了。就全拜托你了。”
把聽筒掛上的傑克斯,聽到腳邊有鏗鏘鏗鏘的聲音,甚至用不著低下頭去看,傑在斯也知道那是什麽聲音。諾茵用自己軍刀的劍鞘敲著傑克斯的劍鞘。
靜寂的休閑室中,就像是代替諾茵說話似的,兩柄劍鞘反複發出鏗鏘鏗鏘的聲音。
2
深夜——
在私室入睡的諾茵被突如其來的爆炸聲驚醒了。受過嚴格訓練而養成的動作,反射式的跳起,打開門衝了出去。為了應付緊急情況,諾茵習慣上身穿著單薄的背心,下麵穿著製服就寢的。
“是什麽地方?”
諾茵向跑過附近的土兵查問目前狀況,當然知道是有敵襲,問題是什麽地方被攻擊了。會是工廠呢,或者是機庫?
“是敵襲!飛行員訓練生宿舍被攻擊了。”
為什麽會引對訓練生?
諾茵一麵奔跑著一麵在心中大叫。但是,如果是傑克斯聽到的話,大概會回答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吧。傑克斯將鋼彈擊落墜入太平洋時,曾對奧圖說過,於戰爭來說,精銳士兵的數目要比武器的數量來的更重要。
“好、好慘……”
踏入宿舍的諾茵,看到實在是太淒慘的狀態而說不出話夾。大概是外壁被裝上指向性炸彈,朝向內部引爆的吧。曾經是兵員的房間已化為瓦礫的小山,在裏麵的士兵們被破片切割得遍體鱗傷,大概根本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就死去了。
抱起某個還有意識的訓練生——不,昨天才剛升為特士的新兵,諾茵輕喚著。微微張開眼睛的士兵認出諾茵的臉,低聲無力的說道:“教官……我……實在很想到宇宙去——”
隻說了這些話,士兵的聲音就斷了。
諾茵俯下身咬緊嘴唇,把士兵輕輕放到地上,跑向牆壁上安置的通話機,取下聽筒接通工廠內的司令室。所幸通話機還能夠使用,她向回話的士兵大吼似的發出指示:“把敵人找出來!一旦發現馬上攻擊!把他們殲滅!預想可能進行MS戰,把裏歐派出去!敵人應該就在眼前了!我也馬上會過去!”
在奔跑的諾茵臉上,失去了過去常有的溫柔表情。
“傑克斯特尉那邊呢?”跑了數百公尺才來到司令室,一衝進去,諾茵就這麽叫道。
“南機庫平安無事。轉告說馬上會過來這裏。”
“好!敵人的目的應該是擊毀陶拉斯。全體戒備!”
“陶拉斯全機,裝上運輸機大概要花三十分鍾左右!”
“好!三十分鍾之內,連一擊都不能讓敵機得逞。裝載完畢之後就馬上起飛!MS隊的指揮由我來!”
指示完之後諾茵跑向緊接工場的機庫。以還沒有從混亂狀態中恢複過來的基地狀況來說,不但沒有能夠出擊的MS,也沒有能操縱它的飛行員。
乘上艾亞利茲的諾茵戴上耳機,接通司令室。
“沒有敵機的蹤影!”
雷達管製官的回答,令諾茵焦急的提高聲調。
“到底躲到哪裏去了?快顯現出全基地的對熱源感知反應!”
眼前的主監視銀幕出現了整個基地的結構圖,在這之上麵重重的熱感應探知器所捕捉到的映像,可以注意到有個從滑行跑道西側朝基地外奔馳的不明光點,諾茵的眼光變得很激烈。
“有了!”
諾茵不由得發出叫聲。光點很小,很明顯並不是MS,裝置炸彈的大概是諜報員吧。
“趕得及的人就跟上來!快讓艾亞利茲出擊!追擊逃脫的的敵人!”
諾茵早早結束機體的暖機,噴射推進器讓艾亞利茲出擊了。
艾亞利茲和裏歐不同,通常都是將腳部收起來,采取飛行形態。由於這個緣故,腳部要比其它的MS來的更細,構造脆弱。
駕駛著縮成一團又像是戰鬥機形狀的艾亞利茲,諾茵追擊著在監視銀幕上移動的敵人,
有了。
正麵監視銀幕上捕捉到騎在賽車型機車上的人影,諾茵透過外部擴音器叫著:“停止!不停就要開槍了!”
但是敵人連頭也不回,衝過基地的警哨更加速逃走。
再下去就是維多利亞湖釁的叢林地帶。但是,要逃進那裏是不可能的。難不成會有援軍嗎?
就在這時諾茵想到了一個可能性。為了慎重起見,連絡後續跟來的艾亞利茲:“敵人逃走方向有可能有鋼彈等待著,帶陶拉斯的宇宙用光束炮出來!”
“可是,在地上使用的話隻能發射一次!”
在宇宙空間或在地上使用條件有所差異,最大的不同就是大氣的有無,就算在宇宙中是充分的能量,但在大氣環境中就無法充分發揮了,大半會由於大氣的關係擴散掉了。為了彌補這個缺點,就必需填充超過原本設計以上的能源量,這必然會造成炮身的負擔,-個搞不好甚至會使炮身報銷。
但是,諾茵毫不顧忌的說:“無所謂!隻要能射一發就好了。”
下達了命令,諾茵注視著監視銀幕上的敵人。已經離開了公路,在崎嶇不平的地麵繼續跑著。
果然是打算逃進叢林裏去。
諾茵用輕型來福槍瞄準機車的前方,按下扳機的按鈕。
槍彈擊發,地麵就像爆發似的膨脹起來,輪胎走在這上麵,機車像往前趴倒似的被彈飛開來。
騎在上麵的人影雖然被直摔在地上,但卻順勢在地上打滾以減輕衝擊。
諾茵讓艾亞利茲著陸後,把來福槍的槍口對準敵人。
“不要用卑鄙的手段戰鬥!不針對MS反而針對手無寸鐵的訓練生,你這也算是男人嗎!”
就像回以諾茵的叫聲似的,人影站起身抬起頭來。
“小孩子!少年?”諾茵呆然的自言自語。
那個基地是被這個少年一個人襲擊的嗎……會是單獨行動的自殺特攻兵嗎?
大概隻有十四、五歲吧。不,聽說東方人看起來會比實際年紀更小,說不定已經十六歲左右了。中國係的細長風眼,黑發好像是被撫平似的在腦後束起來,就像短短的尾巴似的光端垂在頸旁。
看著高舉雙手表示沒有抵抗之意的少年,諾茵的判斷瞬間遲疑了。像這樣的少年會是敵人嗎?
就像看穿這種疑惑似的,少午將落在地麵上的布包肩帶用腳尖挑起,簡直就像足球的倒掛金鉤射門似的往上踢。
就在布包撞上艾亞利茲頭部攝影鏡頭的瞬間,爆發了,閃光,使艾亞利茲的主監視銀幕變成一片空白。諾茵完全摸不清外麵的狀況了。
“可惡!”
一方麵對自己的判斷火冒三丈,但另一方麵還是仰賴好不容易才恢複的監視銀幕讓艾亞利茲起飛了。感度還很差的監視銀幕上映出來的光景,讓諾茵倒吸了一口氣。
一架白色MS在從林的樹木間站起身來。
“鋼彈!”
驚叫起來的諾茵看著右邊的輔助銀幕,慌張的又叫了一聲。
“等一下!”
對正要向鋼彈發射光束炮的兩架部下的艾亞利茲,諾茵不假思索的發出製止的叫聲。
“為什麽呢,諾茵特尉?”
艾亞利茲傳來的詢問轉瞬間變成了慘叫,一口氣逼近的鋼彈用像長槍的武器將艾亞利茲切成兩段了。
剩下的一架艾亞利茲也來不及反應,轉眼之間兩架艾亞利茲就化為破銅爛鐵了。
“你這家夥!”
部下就在自己麵前被殺的憤怒,令諾茵怒吼著。想用輕型來福槍射擊,當她操縱著操縱杆瞄準的時候,鋼彈右腕像鞭子還是其他什麽東西似的東西伸長了。
“什麽?”
光是扭轉操縱杆閃過攻擊就已經是拚了命。
左腳部的推進器吃了一記,失去平衡的諾茵機體,直衝進叢林之中。
諾茵頭部受到衝擊,意識被吹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在這個同時,諾茵的部下們正在機庫拚命將陶拉斯搬運出來。
“快點!裝了八架陶拉斯之後,就馬上起飛。這是諾茵特尉的命令。快點!”
在慌慌張張發出指示的特士身邊,傑克斯凝視著諾茵追蹤敵人飛去的方向。
“敵人並沒有朝這裏來,不要焦急。”
“這個基地的事,請讓我們來處理。重要的倒是,傑克斯特尉,請指示移動位在1號機前方的運輸機吧!”
由於在陶拉斯運輸機的前進跑道上有傑克斯的運輸機,因此一號機根本就動不了。
“就算是諾茵的命令我也不會服從的。”
“無所謂!就算隻有2號機也讓它起飛!”
特士發出命令後轉向傑克斯。
“傑克斯特尉,這可會受到軍法審判呢。”
“我會比起現在的你多了冷靜。當冷靜地下判斷的時候,不論之後會得到什麽樣的後果都可以不必後悔。”傑克斯目送在跑道上滑行的運輸機,一麵像教誨他似的說道。
但是,就在這之後,抬高機首剛剛離陸的運輸機,隨著閃光爆發了。
“陶拉斯被……”
丟下因為震驚而喃喃自語的特士,傑克斯轉身離去。
從運輸機被破壞的情況看來,敵人確實是從叢林裏向這裏狙擊的。萬一攻來這裏的話,也非得予以迎擊才行。
他是這麽想的。
用力甩著昏昏沉沉的頭慢慢爬起來的諾茵,看到監視銀幕映出的光景而絕望的大叫出聲。
鋼彈抱起艾亞利茲留下的光束炮,朝向夜空。然後,這炮口瞄準的方向,微微可以看到溶入夜之暗中的運輸機的機影。
“動啊!可惡!怎麽了,啊,艾亞利茲!”
諾茵一麵叫著,一麵拚命操縱著操縱杆。但是,被卡進樹木中的艾亞利茲隻是發出機器傾軋的聲音還是一動也不動。
鋼彈架著擄獲的光束炮,以就像是自己原有的配備似的熟練手法,發射了光束炮。
諾茵的絕望叫聲沒有一點效果。空中的運輸機化為一團的光球,持續發出爆炸,還在燃燒的破片飛散在叢林之中。
將由於能源過度填充而發出高熱的炮身丟棄,鋼彈轉身朝向諾茵的方向。
“女人!你在聽嗎?女人!”
透過擴音器,能聽到鋼彈的操縱者的聲音。
“以為是小孩子就疏忽戒心的你,是個差勁的士兵!我的名字叫五飛,我不會殺弱者和女人!”
鋼彈的操縱者用像是壓抑著怒氣似的聲音放了話。鋼彈就這樣悠然的離去了。
“可、可惡!可惡!”
被留下的艾亞利茲駕駛艙中,諾茵握緊拳頭槌打控製儀表盤,不甘心的呐喊著。
諾茵的艾亞利茲被回收後一搭上了舷梯,傑克斯就趕到,從外部將艙門打外。探身進駕駛艙,察看諾茵的狀況。
“諾茵,你沒事吧!”對俯著臉的諾茵,用擔心的語調詢問著。
“是的……不過,身體和心理都已經遍體鱗傷了……”停頓了有將近一拍的時間才回答的諾茵,感覺不到她平時有的那種魄力。
傑克斯向諾茵伸出手,像是要協助她爬出駕駛艙似的,但諾茵一動也不動。
“光是你還活著就已經太好了。”
“死了的話,就能連升兩級搶到你上麵了是嗎?”
雖然同樣都是特尉,但上級特尉的傑克斯和一級特尉的諾茵還是有著一階級的差距。如果連升兩級的話,就變成諾茵階級較高。她就是在揶揄這件事。
“還能說這種逞強的話,應該就不要緊了。”
倏然輕笑出來的傑克斯,手腕突然被諾茵緊緊抓住並且高叫著:“傑克斯,也讓找和你-起戰鬥吧!我想重新鍛煉自己的天真!”
就算戴著假麵具,傑克斯也無法掩飾自己的驚訝,諾芮從沒有過這麽表露出自己的感情,會讓討厭戰鬥的諾茵說出這種話,這個經驗必定是非常強烈的了。傑克斯也察覺到這一點而點點頭。
“我也……吃過那鋼彈很大的苦頭。但是下次再碰到的時候,應該就不會讓那家夥為所欲為了。”
“傑克斯……”諾茵很高興的叫著傑克斯的名字。
“諾茵如果願意協助我的話,也會讓我增強不少信心。”
“謝謝你,傑克斯。”
傑克斯溫柔的將道謝著的諾茵,拉出駕駛艙外。
3
距離舊日本國近海遙遠的太平洋上。
漂浮在黑暗中的是一艘巨大的打撈作業船。它的巨大程度,可以從停靠在旁邊,用以從海底拉起資材的舉重船,相比看上去就像足火柴棒一樣的這件事看出來。
在這個打撈作業船上的一區有著巨大的工廠,被屋頂覆蓋著的工廠從外部無法得知內部的情況。現在,有兩架MS被子放在這裏。
是被傑克斯和特列斯稱為鋼彈的MS。
被傑克斯沉入海中的飛行變形機型,還有襲擊了海中探查的派西斯和坎沙的黑色機型這兩架。
“我說……喂!喂啊!”
一邊叫一邊走近飛行型鋼彈的,是幫助希洛從聯合軍醫院逃脫的黑服少年迪歐。希洛坐在自己MS的艙口蓋上,操作著從駕駛艙拉出來的終端機。
“為什麽不接受我們的好意嘛!好心要幫你跟我的MS一起修好,自己偏要拒絕。”
黑色的機體,是這個穿的衣服、戴的帽子清一色都是純黑的迪歐擁有的死神鋼彈。
“我的MS不希望別人亂碰,隻是這樣而已。”希洛的回答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好大的口氣呢!明明連備用的零件也沒有,沒有零什的話不論是手腕多高明的技師也是沒辦法修理的啊,MS可不像你的腳那樣,用點蠻力就修得好啊!明白嗎?”
迪歐搖搖頭,身後的粗辮子也隨著擺動。
最荒唐的事就是希洛從醫院逃出時折斷的右腳,他居然自己強扳接回原位。骨折的場合,折斷的時候和接合的時候,有時候甚至會引起休克症狀,也就是說會伴隨著這種程度的痛苦。然而居然將這個以自身之力治好,簡直就是超乎常識範圍。並且,就算現在是綁上了夾板,也仍然還是非常逞強的事。
“真是的……到底為什麽要救這樣的家夥嘛?不愛說話、不討喜、莽撞並且動不動就要去死。再加上,我都已經通名報姓了,這老兄也還是答也不問答-聲,啊!討厭討厭!我要是你的話,老早就恨死這種陰沉的性格,幹脆也不用做人了!”
迪歐把希洛在軍港近海擊沉的兩架鋼彈用打撈作業船撈起來,修理被魚雷損傷的部分,昨天,上醫院之前連絡的人就是這個打撈作業船的負責人名叫霍華的老人。是迪歐奉命在到達地球時,必須取得連係的對象。
這個霍華告訴迪歐可以順便把另一架鋼彈也一起修理好。
但是希洛卻隻說一句——我自己做,拒絕修理。對專程去救他出來,加上還免費幫他打撈起來的人說這種話,不管是怎麽樣的太好人,會對他失望到極點也是再所難免了。
“喂!”對垂下雙肩大歎其氣的迪歐,希洛出聲了。
“什麽嘛?到現在才要我們幫忙已經太遲了啊。”
“稍微安靜點!”
抬頭看著希洛的迪歐,掌心朝天雙手上揚又歎了一口很大的氣。
“是的,非常的對不起!”
迪歐轉身離開希洛時,從艙門敞開的駕駛艙傳來“嗶”的電子鳴聲。
“什麽事?”
追在跳進駕駛艙的希洛背後,迪歐也跳上機體,探頭進狹窄的駕駛艙張望。
“有任務!”
眼睛追著監視銀幕的希洛點點頭,手指敲著鍵盤。
“敵人要從宇宙運來鋼彈尼姆合金嗎——?知道了。明晨立刻執行任務!”
“喲,這樣的機體狀況要怎麽辦得到嘛?不可能辦得到啊?”
希洛把冷冷的視線朝向迪歐。
“你的話是辦不到,我的話就辦得到。”
“是是,是我太差勁了。”
迪歐一麵表示認輸一麵從MS胸部跳下來。
不過,居然連駕駛艙也一模一樣。
迪歐回想起偷瞄到的駕駛艙,臉色變沉重了。
這個不可能隻是巧合。
回頭望著和自己座機相同形狀的MS,內心不禁流露出苦澀的心聲。
還不僅是這些。那家夥的不容他人接近的性格。那個……簡直就像鏡子裏的我。
迪歐看著這個連姓名也不報的對手,突然有這種感覺湧上心頭。
我和這家夥都明白,任務的最後終點隻有死。比起決定在這之前隨自己高興快樂過日子的我,這家夥甚至根本連什麽也都不去想。不過,這隻是外表看起來有所不同,骨子裏卻是一模-樣。失敗了的話,連自己也一起和MS消滅掉,任務是不容許任何失敗,真是的……這小子究竟要像我到什麽程度啊?
迪歐一麵蹙著眉頭,一麵轉身離開MS。
也罷,現在最好還是別去管他。
下了這樣的判斷,迪歐自己早早去睡覺了。
要等到天空微亮的時候,才知道這是錯誤的判斷。
從工廠傳米噴射引擎的爆音大響,變形成飛行形態的鋼彈,飛上還是暗橘紅色的天空。
“無法置信!那小子,一晚就修好了!”
聽到爆音慌慌張張跳起來的迪歐,目送像鳥一樣的機體飛去,發出打心底佩服的感歎叫聲。
就在這時候,工廠裏傳出叫聲。
“被算計了!那小子從這裏拆走零件了!”
“你說什麽?”
吃驚的迪歐跑進工廠,躺在旁邊的黑色鋼彈——死神鋼彈的裝甲被拆開,零件被拆走了。
“才稍為誇你幾句,你就這樣!畜生!像你這種的就叫做忘恩負義!下次再碰到就要你還清這筆帳!”
迪歐的叫聲被吸進開始變亮的水平線之中。
中東——過去曾經是紛爭地帶的遼闊沙漠。
分散於此的中小諸國不附屬於《地球圈統一聯合》,獨自建立起屬於自己的國家體係。由於這個緣故被視為意圖與聯合敵對,經常遭到敵視、或被當成攻擊目標。為了防衛,並保護本國的獨立,中東諸國的許多國家都擁有獨自的MS部隊。
馬格亞那克隊——被這麽稱呼的MS部隊也是其中之一。
本隊的根據地的某個小鎮的一間大宅。
從這個大宅中走出-名肩上背著小行李袋,就像要去散步似輕鬆的走在夜色中的少年。是襲擊地中海科西嘉基地的鋼彈操縱者。
“要走了嗎?”
從大宅的窗口出聲發問的,同樣是襲擊基地的鋼彈操縱者。氣質高貴的容貌和纖細的身材,比起坐在駕駛艙中,或許還比較適合坐在大宅的窗邊。
“我不會阻止你的。不過,至少告訴我你的名字吧,我的名字是卡特爾·拉巴伯·溫拿。”
總算是停下腳步的少年,把長長前發遮住的臉轉向大宅窗口的少年。
“我沒有什麽名字。如果一定要稱呼的話就叫特洛瓦。叫我特洛瓦·巴頓好了。”
這麽說完,少年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謝謝你,特洛瓦。下次再見麵了。”
用明朗的聲音道別的卡特爾身後,一名壯年男人走近,留著濃密的落腮胡,穩重威嚴的風貌,的確看起來就像是個戰士,是馬格亞那克隊的拉席得隊長。
“卡特爾少爺,可以就這樣讓他走了嗎?他知道了我們這裏的根據地……”
“也沒什麽不好啊,拉席得,他不會是這麽愛多嘴的人。”
把男人要說的話打斷,卡特爾搖搖頭。
“但如果他攻過來的話?”
“這才是我最期待的,這樣就能再見到他了,不是嗎?”
把可怕的事輕輕鬆鬆的說出口,卡特爾回想起昨天所發生的事。
成功的襲擊了科西嘉基地,馬格亞那克隊四十人和卡特爾回到根據地。叫特洛瓦的這名少年和他的MS,以卡特爾賓客的身份所禮遇。當然,就和剛才拉席得所說的話一樣,遭到全體的反對。但是,卡特爾微笑著說沒問題的。這麽一來,馬格亞那克隊就沒有任何人能表示反對。
昨晚舉行了全隊凱旋的慶祝會,特洛瓦仍舊連名字也不說,僅僅是靜靜以冷淡的眼光現察著周圍的情況。到了今天中午,卡特爾開始拉小提琴時,特洛瓦才第一次自己開始有所行動,他把櫃子裏的橫笛拿出來,配合著小提琴的旋律開始吹奏。是場非常好的合奏。他吹奏的橫擠的聲音非常溫柔、非常沉穩-
麵聽著逐漸遠去裝載了特洛瓦MS的大型卡車的聲音,卡特爾一麵回想起那個時候。
平和的時刻才配得上那種音色,若能變成適合那種合奏的時代就好了……我們能有看到那種時代的機會嗎?
卡特爾仰望著夜空,忽然發出歎息。
凝視著坐在窗邊抬頭看星星的少年,聽到這歎息聲,拉席得的嚴肅表情也稍微緩和了一些。
“有什麽不對嗎?”
“不,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沙漠的夜晚很冷,也差不多該把窗戶關上了。”
“說的也是。也該睡了。”
“晚安,卡特爾少爺。”
拉席得欠身一禮後走出房間。
卡特爾做為MS操縱者的技量、還有身為指揮官的能力是出類拔粹的。但是,還隻是個少年。並且,有著原本並不適合戰鬥的纖細敏感的心。對這些知道得再清楚也不過的拉席得來說,這個少年是無論如何都非得要保護住不可的存在。
能與卡特爾少爺對等交戰的MS操縱者,隻能祈求那名少年不會是敵人了。
拉席得在走廊一麵走一麵這麽想。對於挺身向聯合及OZ挑戰的卡特爾,無淪怎麽都必須想辦法避免有更麻煩的事發生。
要為保護卡特爾少爺而戰——
這是拉席得所率領的馬格亞那克隊四十人最崇高的任務。
中部非洲沙巴納的夜晚,就好像白天的灼熱太陽不曾存在過似的極度寒冷。
還不習慣的旅行者很容易就會被凍死,成了土狼的食物。但是,現在站在這裏的少年,雖然隻穿著短袖汗衫和中國式長褲的這種讓人目瞪口呆的輕便裝撈,卻是沒有半點想被凍死的念頭。
少年——是對諾茵特尉自稱五飛的中國係少年。
五飛沒有帶槍或任何其他武器,完全一副無防備的姿態。
認為有上好的獵物出現,在他周圍有數頭的土狼徘徊著,不斷發出低吼慢慢的縮短距離。
突如其來五飛用全身的力量像吐出來似的大吼。
“沒有力量的就不要在我麵前招搖!”
這一喝讓土狼們承認五飛是比自己更強的存在,迅速無聲的離開。
五飛回想起數小時前和諾茵的戰鬥,覺得自己簡直就像是隻會襲擊弱者的土狼一樣。
“敵人太弱的話,每次戰鬥後總覺得很空虛!”
五飛仰天,猛烈從心中吐出大叫。
然後,在舊日本的海岸——
莉莉娜獨自站在初次遇見希洛的寧宙港附近的海岸。
雖然自己也不明白是為什麽,莉莉娜希望能再一次見到希洛。從醫院逃脫之後,兩天都沒來過學校了。明明是知道他還活著,但見不到他這件事一直緊縛著她的心。
如果,真的想殺死她的話也無所謂。至少這樣就還有再-次見麵的機會。
她是認真這麽想的。
所以,莉莉娜兩手圍住嘴邊用力大叫:“希洛!快點來殺死我吧!”
叫聲響徹在和希洛駕駛MS起飛時同樣是滿天朝霞的天空。
第二章開始回轉的謀略
1達利安暗殺
1
《地球圈統一聯合》從成立開始就有著很強的軍事色彩。
由於殖民地的開發而疲憊、國力削弱的諸國由於反複的紛爭而更加衰弱。作為一口氣解決這些問題的手段,才成立了《地球圈統一聯合》,利用由各同提供資金與軍備創立了聯合軍。但是,隨著這個勢力的擴大,聯合軍已經不僅是解決紛爭的手段,甚至成為擁有更在這之上之權力的巨大軍事組織。
然後,對殖民地開始以武力加以鎮壓,種下了新的紛爭種子。
各國的將軍們集合在設於盧森堡的聯合總部,舉行與聯合宇宙軍塞普提姆將軍商討配置於宇宙間軍備裁滅的會議。並且,為了綜合報告殖民地方麵的意見,達利安外交次長也參加了會議。
但是,在會議一開始,不知道是誰的發言提到“未確認MS”這一句話,導致大幅偏離當初預定的議程。
“根據特列斯上級特校的報告,聽說竟然還是鋼彈尼姆含金製的。”
“原來如此嗎……”
聽了這個報告的塞普提姆將軍點點頭。
達利安卻為這個報告皺起眉頭。
特列斯?《特務部隊》的特列斯·克休裏那達嗎?
的確,《特務部隊》——也就是OZ,表麵上是聯合的-個單位,但實際上卻是完全獨立的組織。他們雖然不對聯合軍采取對立的姿態,但兩者間的關係絕不是非常親密。更不用說,作夢也想不到像這種的情報竟然會主動向聯合軍報告,
在達利安對會議的進行方向擔心的時候,會議仍然繼續進行著。
“鋼彈尼姆合金聽說是隻能在宇宙空間才能精煉……”
“果然還是該判斷,這是殖民地方麵送進來的MS吧……”
一麵聽著各國將軍們的意見,塞普提姆將軍交叉握住放桌上的雙手說道:“這樣的話,我手下軍隊的武裝解除大概要往後延了吧?”
“不,應該是相反吧。我國的宇宙軍也考慮將前往拉格朗治點,增援塞普提姆將軍的部隊。”
對於舊合眾國的發言,列席的各國指揮官們都異口同聲的讚成。
就是達利安也實在無法再繼續默默聽著這種愚蠢之至的好戰言論了。
“但是,把這僅是一部分人的行動認定是全體殖民地的意誌,巧妙置換當前麵臨的問題,我覺得實在不正確!首先目前該考慮的是——”
一名舊法蘭西裔的將軍站起來打斷了達利安的話,手指直指著達利安生氣的大吼:“才沒有置換掉呢!將軍,請馬上下達攻擊命令!”
“殖民地方麵對地球圈的和平,是比其他的任何人都要強烈期望著!”直視著聯合的塞普提姆將軍,達利安這麽斷言。
“我們才是期望著和平的人。或者還是,這是殖民地想要脅我們而采取的行動呢?”塞普提姆將軍放在桌手的雙手交叉握著,冷冷的注視著達利安。
“不,不是的,總有一天聯合單方麵的武力鎮壓會點燃戰端的火種!”
“這就是你的真麵目!你難道不是內通殖民地的間諜嗎!”坐在鄰座的舊德意誌裔將軍踢倒椅子站起來,正麵對著他指控著。
“這是說什麽傻話……”
“報告已經聽過了。能否請達利安外交次長退席呢?”
對塞普提姆將軍的發言,達利安勸告似再-次提出忠告:“閣下也應該發覺了吧?真正危險的是聯合、以及各位本身這件事!”
“還要說嗎!?住口!”舊德意誌裔將軍揪起達利安胸前的衣服。
“在談淪之前先采取武力,這種的舉動所象征的意義,難道還不能理解嗎?”
達利安-麵冷靜的說著,一麵由於已經覺得絕望了而眼前感到一片黑暗。
地球與殖民地之間的和平還非常遙遠……
差不多是波濤洶湧的會議就快要結束的時候,黑暗迫近的黃昏,特列斯泡在屋外的澡池中,被華麗的香味包圍著。
完全用大理石建成的希臘神殿式建築物,四角有愛奧尼亞式的石柱圍著。
在建築物的陰影中,站著-位穿著OZ製服的年輕女性。
是蕾蒂·安二級特校。以聯合的階級來說,是上校階級。
長及背部的頭發編成辮子固定在腦後,戴著圓形的眼鏡。沒有度數的眼鏡可說址裝飾品,給人一種與其說是充滿智慧,還不如是冷酷的印象。
“拉格朗治點恢複緊張了嗎……我也覺得這是對的。”
特列斯聽過蕾蒂·安報告各國將軍開會的結果,輕輕點點頭。
“這次的漏洞非常有價值。”
這是指將襲擊聯合設施的未確認MS是鋼彈尼姆合金製的情報,故意泄漏給聯合的這件事。達利安外交次長的懷疑是正確的。
“真不愧是傑克斯。事情辦的非常好。”
身穿著特校製服的女性眼中,一瞬間閃過險惡的眼光。
“話又說回來,蕾蒂·安……”
“是?”
“達利安外交次長的事……”
隻聽這些就察覺特列斯想說什麽了,被稱呼為蕾蒂·安的特校點點頭。
“我明白了,下次的洗澡時間會準備玫瑰香精。”
“拜托了。”
特列斯對莆蒂·安發出會心的微笑,就像說可以退下似的揮揮手。
“那麽,裕袍就放在這裏了。”
“謝謝你,蕾蒂·安。”
行禮後轉身離去的蕾蒂·安,內心中並不平靜。
傑克斯·馬吉斯……特列斯閣下為什麽要起用那樣的人呢?他究竟又做了什麽呢?失去了五名的部下,也隻得到未確認MS是鋼彈尼姆合金製的情報而已啊。隻不過是這種小事,不論是多無能的士兵也-樣辦的到。
但是,下一個瞬間,蕾蒂·安的心就朝向特列斯交代的下一個任務了。
我不會像傑克斯那樣出醜,為了特列斯閣下,必須完美的達成任務。
蕾蒂·安的眼中閃耀著危險的光輝。
接到各國將軍會議的結果,達利安外交次長由女兒莉莉娜陪同之下,搭上前往拉格朗治點1,通稱L1的殖民地群中政治中心所在β3的太空梭。
所謂的拉格朗治點就是指兩個以上的大質量——在這個情況下就是所謂地球和月球的重力牽引能維持平衡的空間,由於在這裏讓物體靜止非常容易,所以非常適合建造太空殖民地。從L1到L5全部有五個,每一個都建造了殖民地。L1殖民地群位於地球和月球之間,有很多都是最初期開始建造的殖民地。
朝向天空畫出像弓形似的圓弧狀滑行跑道上,太空梭開始加速,極快脫離了大氣圈。莉莉娜感到重力急速移到背靠著的方向。
“達利安外交次長,希望會是個愉快舒適的旅程就好了。”
重力消失後,這回是轉變為無重力世界的時候,同行的《特務部隊》的特校過來搭訕,是名叫蕾蒂·安的女性,莉莉娜並不喜歡這位表現出不把人當人看待、態度如冰一樣的女性。
自己的父親達利安好像也和莉莉娜一樣,連視線都不轉向蕾蒂·安,隻是閱讀著手上的書。
“隻不過日常寒喧,就回答一聲也好啊。”
“我和《特務部隊》的軍官大人,沒有任何可以交談的話題。”達利安隻轉動眼睛注視著蕾蒂·安,直接了當的這麽說。
“說話可真是刺耳啊。監視你的任務是上麵的命令,這樣對我抱著敵意,找也很為難啊。”
甚至不屑於再繼續與蕾蒂·安特校交談下去,達利安把視線轉回書本。
上麵交待下來的命令?特列斯這家夥,這次又有什麽企圖了?
對達利安而言《特務部隊》,更精確一點,就是OZ這個組織本身,覺得非常的厭惡。鋪下目前聯合的軍備擴張路線之鐵軌的就是OZ。隻要看了各基地的軍備資料,就馬上能了解這-點。以聯合的軍事費用預算每年成長百分之五的比例來比較,《特務部隊》超過了百分之十,其中最明顯的項目就是MS。到了現在,光隻比MS和它的運作手段,反而是OZ才是巨大的組織。
現在的問題不光隻是聯合的將軍們頭腦太頑固,而是聯合這個組織本身,被OZ以及它背後的羅姆斐拉財團這種軍需企業當成食物了。並且,聯合的將軍們還沒有發覺這一點。
達利安搖了搖頭。
這樣下去會無法製止軍事化了。並且,殖民地的人們能夠安心的狀況也會越來越遙遠了。
莉莉娜擔心的注視著發出悲傷歎息的達利安;但是,莉莉娜本身也有擔心的事——還沒有再見到希洛,就這樣出發前往殖民地的這件事。
從窗口看到的地球比以往都更湛藍,發出美麗的光輝。但是,和父親一樣,女兒的心也和景色相反,非常憂鬱。
然後,隔著走道的座位上,嘴角浮起意味深長微笑的蕾蒂·安,注視著達利安和他的女兒。
2
“達利安先生!”
到達殖民地的宇宙機場,太空梭連接上氣鎖後,達利安和莉莉娜走過通道從舷梯上走下來,兩名穿著西裝的男人迎向兩人,是L1殖民地群的代表成員。
“聽說地球有慢性的經濟危機好像是中傷嘛。因為還有餘力發射隻有你們乘坐的太空梭呢。”
男人們一麵和達利安握手,一麵開著玩笑。
“隻是這種程度的中傷還算好。在聯合繼續傳開的中傷,可不是笑笑就可以了事的。”
聽了達利安的話,代表們的笑臉也急速沉重下來。
“就是我們要開始侵略地球的……那個謠言是嗎……”
“做這種事,對我們根本一點好處都沒有,地球人隻會說不負責任的話……”先下機的蕾蒂·安聽到代表們的話,停下腳步,轉身朝向達利安的方向:“我們的訪問理由就是為了要查清楚究竟是否真的是中傷。希望這隻是中傷就好了。””
蕾蒂·安用冷淡的口吻留下這些話,帶著兩名特士部下離開機場。
簡直就像全身都是刺的刺蝟似的。
莉莉娜注視著蕾蒂·安的背影,心裏這麽想著,沒有辦法抑製的讓所有人感到不愉快,渾身的刺都豎起來自己衝向對手。但是,讓刺蝟甚至必須這麽做來保護的東西,究竟會是什麽呢?
“好了,莉莉娜。我們去旅館吧。”
被父親催促著,莉莉娜才慌慌張張的追上父親。
旅館位於距離宇宙機場數分鍾的位置。但是,和地球上不同,這裏沒有噪音的問題。宇宙機場位於殖民地的中心部分,太空梭本身根本就是還在宇宙空間的緣故。不過話又說回來,殖民地中的大部分設施,都是能在三十分鍾之內到得了的距離。
莉莉娜從旅館的窗口俯覽殖民地的風景。
對殖民地的住民來說可能沒什麽大不了的,但對於偶而來此的刹莉娜來說,殖民地的風景非常有趣。
這殖民地的前身是在宇宙開發還是紙上作業的時代時,被稱為島二號型的太空城。甜甜圈狀的居住區旋轉產生接近1G的引力。因此,居民們就像是貼在厚厚的外壁內側似的生活著。
從窗口望出去,就像是左右聳立著高牆,往前走好像街道會慢慢壓過來似的。因此這裏沒有地平線。是很不習慣並且奇妙的光景。簡直就像是還相信天動說的那時候的世界。
為什麽地球的人們會認為這麽和平、理性的人們想引發戰爭呢?
聖加百列學園的同學們也是一談到殖民地的話題,就會變成開始討論什麽時候會挑起戰爭。這令實際數度前往過殖民地的莉莉娜百思不解。
再怎麽說,殖民地這種空間並不如住在地球上的人們所想,是那麽完美無缺的技術。已來訪過許多次的莉莉娜非常明白這一點。
隔著外壁,在外麵的就隻有真空的宇宙空間,必須經常去麵對,像些微的意外或漂浮在宇宙的小隕石損傷外壁的危險性。空氣的控製,水的生產……地球上自然所賦予的所有東西,人們都必須用自己的手去製造出來。在這樣的地方根本就無法戰爭。
地球上幾乎所有的紛爭都被聯合壓倒性的力量壓製住的現在……究竟會有什麽人希望發生戰爭呢?
看著外麵的風景,內心浮起沒有解答的疑問,像是想甩脫似的,莉莉娜走出房間。
從旅館走到父親和代表們舉行會議的議會廳的莉莉娜.在櫃台詢問過房間號碼後,小跑步的朝位於二樓的會議室跑去。
從樓梯跑上二樓的莉莉娜,和正要走進旁邊的電梯的蕾蒂·安擦身而過。雖然慌慌張張的點頭為禮,但蕾蒂·安好像被什麽事分了心似的,完全沒注意到。
找到了想找的會議室,莉莉娜在門上輕敲了兩下,在門外報出自己的名字。
“我是莉莉娜。”
“有什麽事嗎?”來機場迎接的代表其中之一,把門打開一點點露臉出來。
“我想出去買點東西,請代為轉告家父。”
“我現在馬上叫護衛的人陪你出去吧。”
“不,不必了。這裏要比在地球散步安全多了。”
這麽說完,微笑著關上門。就在這時候,莉莉娜看到放在走廊的櫃子上的化妝用粉盒。
“這是那一位的……”
莉莉娜腦誨中浮現剛才碰到的蕾蒂·安。
那個人說不定要比想像中更粗心大意呢。
好像看到些許隱藏在冰冷假麵之下意料外的真麵日,莉莉娜微微一笑。拿起化妝盒想去交還給她。雖然覺得出奇的沉重,但是擅自打開他人之物的這種事,莉莉娜做不出來,更不用說化妝盒內古以來就是女性不可窺探的聖域之一。
跑下一樓,對正要坐上車的蕾蒂·安詢問道:“對不起!這個,您是不是忘記了呢?”
回頭過來的蕾蒂·安的冰冷表情,好像一瞬間僵硬住了,她迅速從莉莉娜手中搶過化妝盒朝二樓的窗口扔去。
玻璃被打破,化妝盒掉進會議室之中。
瞬間後,隨著驚人的爆炸聲,二樓的牆壁被炸開了。
“爸爸!”
發覺了那個房間就是那間會議室的莉利娜不由得大叫,順著原路,用比剛才更快的速度跑回去。
會議室從走廊開始就是遍地慘狀,走廊的牆壁有一部分崩落,能看到房間內部,門被炸飛,撞破走廊上正對方向的窗戶。
“爸爸?爸爸,您在哪裏?”
衝進還彌漫著濃煙的房間,莉莉娜叫著父親的名字。
“莉、莉莉娜……”
從瓦礫堆中,傳出微弱的聲音。
達利安被壓在崩落的牆壁之下,趕到身邊的莉莉娜想到把殘壁抬起來,費盡全力也隻能抬起一點點,實在沒有辦法把受了重傷的父親運出來。
得出去求救才行!
莉莉娜正在這麽想的時候,走廊上有慌亂的腳步聲接近過來,在下一個瞬間,有數名的男人衝進房間來。
“達利安氏還平安嗎?”
“咦?”
以為來者是聯合士兵的莉莉娜開始緊張了,這些男人穿著便服,並且,從有持槍這一點看來,也不可能是普通人。
兩個男人把達利安從瓦礫堆中救出來後,馬上再去救助其他的殖民地代表們。
“其他的人全部沒救了!”
“好!就隻把達利安氏帶走了!”
戴著扁帽的兩個男人正把達利安抱起來時,不知道是誰的聲音在房間中響起:
“你們這些人,在這裏做什麽?”
《特務部隊》?
就在莉莉娜看到、下了判斷的瞬間,房間裏的男人們開始射擊了。
“來了啊!快走!”
莉莉娜轉瞬間就陷入槍彈交錯橫飛的混亂中。
“到這裏來!”
莉莉娜被其中的一個男人抓住手腕,從裏麵的門被帶了出去。
背後有追兵逼近,男人們不時回頭射擊予以牽製一麵往下逃走。終於帶著莉莉娜來到了地下的停車場。
“請放開我!”
甩開男人的手,莉莉娜想要逃走,連狀況都還弄不清楚,實在不想和他們一起行動;但是,父親被運進男人們的白色旅行車內了。
“請和我們一起走!你也不想這麽年輕就死了吧?”男人再度抓住莉莉娜的手腕,冷靜的這麽說。
“我怎樣都無所謂!究竟想把爸爸怎麽樣?”
“現在請遵從我們的指示行動。上車吧!”
就在男人強行把莉莉娜抱上車時,《特務部隊》的士兵出現了。連警告或威嚇射擊都沒有就直接開槍射擊。
抱著莉莉娜的男人跑到旅行車的後部,猛然關上後座的門,槍彈毫無作用的擊在門上,看樣子好像是防彈的。
旅行車一開動,莉莉娜的手腕好像被什麽東西壓著,連吃驚也來不及,發出咻的一聲藥就被注入體內。是不用針頭的浸透壓力式注射。
“這樣應該會稍微鎮定一點了。”
把這麽說著的男人推開,緊抱著躺在椅背倒下的克難病床上的父親。
“快點把爸爸送去醫院!這樣下去的話會死掉的啊!”
“醫院太危險了!”
“怎麽會?”
“恐怕他們早就算計好了的。不過我們的組織裏也有優秀的醫生……”
“你們究竟是什麽人?”
莉莉娜用充滿敵意的態度開始責問的時候,達利安用細微的聲音呼喚著莉莉娜的名字:
“莉、莉莉娜……”
“爸爸?”
達利安虛弱顫抖的手伸向莉莉娜,莉莉娜趕快將之握住,探身過去注視著父泉的臉。
“聽我說,莉莉娜……”
“不可以!爸爸!靜靜躺著!”
從父親無力的聲音中,聽出再讓他說下去會令他消耗更多無渭體力的莉莉娜,想製止父親但是,達利安卻還是鐵青著臉,拚命絞盡力氣開口說下去:“我……不是你真正的父親……”
達利安說的話,莉莉娜要能完全理解,需要一段時間。
“您在說什麽啊?”
莉莉娜像是莫名其妙似的甩甩頭,但是,要說這隻是達利安的囈語,語氣好像又太冷靜了。
“您的真正名字是莉莉娜·匹斯克拉福特,是過去曾經提倡完全和平主義的北歐王國——山克王國——這個國家的王家——匹斯克拉福特家的女兒……”
莉莉娜停止了呼吸。
達利安繼續往下說:“我是世代任職於這個國家的元老其中一人。但是,王國被聯合毀滅了,苟且偷生的我把您當成自己的女兒……”
“這種話都是騙人的!”
像是想否定父親微弱、快消失似的語聲,莉莉娜大叫出來。
“對OZ……對OZ要小心提防……”
“爸爸?”
達利安微弱的吐出最後一口氣。
“不!”
緊抓住停止呼吸的父親的胸前,莉莉娜哭喊著,突然全身的力氣都漸漸消失。
是剛才注射的藥的作用……
在意識就快消失之前,莉莉娜這麽想著。
3
發生爆炸的是什麽地方?
瓦礫堆下有什麽呢?
那隻是個夢。全部都是夢。
因為,爸爸不就在我的身邊嘛!!
我的手腕中抱著爸爸——
變冷了的爸爸——
“不!”
莉莉娜發出叫聲驚醒過來。
自己究竟在什麽地方,要把握周圍的狀況需要一段時間。
“爸爸?”
一麵低聲自言自語,一麵來回看著自己的周圍。
“您醒了嗎?”
聽到男人的聲音,莉莉娜的意識才清醒過來。自己躺在沙發上,好像是睡著了,不,是被弄睡的。
回想起來之後,再一次環顧四周。
在狹窄的房間中,放著莉莉娜坐著的沙發和桌子各一張,然後,有四個男人在房間裏。桌子的一端放著電視機,正播放著新聞。然後,在桌子的另外一端好像有什麽人躺著。從腳到臉部都被白布蓋著,看不到是什麽人。但是,下意識馬上就知道那是誰了。
“您的心情我們深表同情,如果我們能更早點洞察事態的話,應該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其中像是領導者的一人脫下扁帽向莉莉娜致歉。
莉莉娜果然的站起來,走近父親亡骸。這時耳中聽到電視播放的新聞節目的聲音。
“蕾蒂·安特校!請發表您對這次事件的看法?”
莉莉娜張開眼睛,凝視著電視銀幕。那個蕾蒂·安就在那裏,被眾多的記者包圍著,用莉莉娜無法忘懷的冰冷表情回答著問題。
“我也覺得非常遺憾,這個殖民地中居然會有這麽惡劣的恐怖份子存在。”
“達利安外交次長還有他的千金聽說是被綁架了?”
“我們也在積極調查中。恐怖分子的目的,目前還不清楚,但是對我們的外交官施加危害,這也等於是對聯合采取敵對的行為,如果這是殖民地全體人民的意誌的話,我們也必須采取相應的軍事行動才行!”
記者們開始騷動,想再提出更多的質問,但蕾蒂·安就像隨便甩手似的不再理會,悠然的離去。
“可惡!誣賴我們是恐怖份子!”其中一個男人像想毆打電視似的關掉開關。
“太自以為是了!就連你們也是不把家父送去醫院害死他了啊!”
對莉莉娜來說,那個男人的叫喊聽起來非常空虛。不論有什麽樣的理由,以結果來說她覺得他們也是一樣殺了人。
“之前不是說過了,醫院是……”
“還不住口嗎!”
領導者揮著自己的扁帽,阻止夥伴繼續說下去,再一次對莉利娜低頭致歉:“真的是非常抱歉……”
這時候,莉莉娜看到領導者的夾克裏露出來的手槍柄。她以年輕少女的敏捷動作伸出手,轉眼問就把槍拔出來。
“你做什麽?”
吃驚的領導者飛快的退後,莉莉娜解除槍機保險毫不猶豫的將槍門朝向男人們。
“我要去報仇!那些人——叫OZ的那些人殺死了家父對不對?”
“不要做傻事!你去了隻會被他們殺死而已!”
“就算被殺也無所謂!”莉利娜大叫著。
就算被殺了——
在這個瞬間,莉利娜腦海浮起的是揚言要殺死自己的少年的眼神。不管任何事都不會動搖分毫的冰冷的黑色眼瞳,然後,唯一看到它流露感情的瞬間——是看到她用禮服的裙邊為他包裹槍傷的那時候。
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麽,在異地被卷入出乎意料之外事故的現在,莉莉娜沒有理由的希望能見到希洛。
“希洛……想見希洛……”
莉莉娜的視線從槍上離開,不假思索的喃喃自語。
“你說希洛?”
突然從一片漆黑的隔壁房間,聽到不調和的尖銳語聲。
“你說的希洛是指希洛·唯嗎?”
現身出來的是和聲音一樣,相貌古怪的老人。
每走動一步就會發出喀喳喀聲音的腳。左腕好像是義手,代替手指的是像魔術手似的三根金屬製短棒。長長的白發任由它自己隨意發展,眼睛戴著幾乎遮住半個臉的眼鏡。
“他……您認識希洛·唯嗎?”
由於太驚訝了,莉莉娜連想把槍奪回的領導者逼近了也沒發覺。
“當然認識了。”看著被捉住的莉莉娜,老人發出奇異的笑聲這麽回答著。
在維多利亞湖基地的私室中,諾茵在剛衝浴過還是濕淋淋的身體上,穿上了浴袍,用毛巾把頭發擦幹。昨夜以來,在諾茵眼中有了以前從未出現過的光輝。從表情上也能看得出這-點,變得有點險惡了,原因正是五飛的那件事。被水濡濕的短發發出明豔的光澤,簡直就像是烏鴉的羽毛似的。
鏡中眉目端正的臉,直直的回望著諾茵。
把頭發擦幹了,諾茵走回起居室。
起居室的沙發上坐著傑克斯。這個男人就算是在這裏也不把他的注冊商標的銀色假麵脫下來。
諾茵站在傑克斯坐著的沙發旁邊,說出她有點擔心的事。白天和傑克斯一起巡視的,緊臨南機庫的MS工廠裏看到的事。
“真的要使用那種二十多年前設計的MS嗎?”
這是指傑克斯從科西嘉基地運來的托爾吉斯的事,傑克斯把托爾吉斯的修改工作全部交給奧圖特尉和基地的技師們,因為傑克斯本人明天非得離開這個基地不可的緣故。
“我預估可能會比目前OZ擁有的任何MS都要來的優秀吧!”
“這種事……怎麽會!”
好像無法相信似的,諾茵提高了聲調。不但是年代久遠了,再加上那種巨大,不管怎樣都無法想像出如何能確保機動性。
“不,那個托爾吉斯是當今所有的MS的原點。那個鋼彈也是以那個機體為出發點的。”
“鋼彈?”
諾茵眉間出現險惡的皺紋。昨夜由於鋼彈的關係,所受的傷不可能這麽簡單就痊愈的。想起慘死的部下們,諾茵咬緊自己的嘴唇。
但是,傑克斯沒有看到諾茵的表情。他的視線是朝向電視機。
一直開著的螢光幕上報導著聯合的達利安外交次長被殖民地的恐怖份子襲擊,連同女兒一起被綁架的新聞。
“還是老樣子,演技一流呢,蕾蒂·安……”
看著螢光幕上的蕾蒂·安,傑克斯一麵這麽喃喃自語著,但卻無從得知他麵具下的表情。
“達利安外交次長是?”
“大概是被殺了吧。”簡短的回答了諾茵的問話,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低語著。
“莉莉娜……”
畫麵上播出被綁架的外交次長和他的女兒的照片。
“很擔心是吧,傑克斯?”會是聽到他的話了嗎?諾茵輕聲的詢問。
“你是指什麽事?”傑克斯就像設事似的回問,並迅速從座位上站起來。
看著拒絕再往下談的背影,諾茵閉口不語。傑克斯什麽話都不說就離開房間了。
一個人留在房間裏的諾茵,像是抱住某件寶貴的東西似的,用自己穿著浴袍的手腕輕輕環抱往。然後,取出收藏在桌子抽屜中的相框。
是養成所時代的照片,把數人的合照用色紙遮住其他人,變成隻能看到兩個人。其中一個人是諾茵。然後,在她身邊的是傑克斯。
把心門打開吧,傑克斯·馬吉斯,不,米利亞爾特·匹斯克拉福特,你要隱瞞的事太多了。諾茵在心中這麽對傑克斯訴說著。
在這時候,莉莉娜坐在駛向宇宙機場的長禮車後部座席,和裝上義手的老人並排坐著。
老人壓下男人們的反對,提議親自送莉莉娜到宇宙機場。
“就叫我J博士好了。別看我這樣,好歹也還是科學家的末流呢。”不知道是說了什麽可笑的事,自稱J博士的老人發出可笑的笑聲。
“J博士,就是你把希洛君送進地球的吧?”
“正是如此。不過,達利安氏的女兒會和希洛上同一個學校真是讓我嚇一跳呢。那小子還好吧?”簡直像是詢問搬到鄰鎮去的孫子似的口吻。
對J博士夾雜玩笑式的話感到不高興,莉莉娜用認真的表情追問著:“究竟是想要他做什麽?”
“那小子,是我們的代辯者啊!”
“代辯者?”莉莉娜像是無法理解他話中之意似的回問。
“希洛是從懂事以來就被教導學習各種各樣的戰鬥技術,做為一個殺人專家而被撫養長大的。”
“為什麽要這麽做?”
“不明白嗎?是為了殖民地的和平啊!”
“怎麽這樣!殺人是不可能得到和平的!”
“能得到的。戰爭是因人類而引起,也會因人類而結束。被希洛當成目標的,都是想掀起戰爭像惡魔似的家夥啊!”
“可是,難道沒有更和平的解決方法嗎?”
“二十年前,我們也是這麽相信的。人類不是這麽愚蠢的種族,不會有任何人希望發生戰爭,這樣,的確戰爭是不值得稱道的。但是,也有時候是非戰不可。並且,這個時候就是現在了。現在,如果不戰的話,宇宙殖民地會變成僅僅是地球的殖民地而已。要說明這點就必須先說明殖民地的曆史了……”
J博士換了一口氣,開始對莉莉娜解說殖民地的過去。
殖民地的曆史是從技師與勞動者開始的。
地球環境的惡化、人口增加、資源減少……由於種種的因素,令感到在地球的活動已達極限的國家與企業,競相投入開拓新的開拓地。
但是,遇到很大的障礙,在L1終於完成最初的α1殖民地,是在殖民地紀元102年。實際上花費了將近一世紀的時間,人類終於在宇宙空間造出擬似地球環境的世界。之後經過四個半世紀,殖民地的建造快速增加,形成現在的殖民地群。
就在殖民地完成的同時,地球上由於國家間的紛爭不斷,無法應付的各國家成立了《地球圈統一聯合》,想用壓倒性的軍事武力解決紛爭。
這麽一來的確紛爭是減少了,但軍備增強到現在這種程度的聯合,為了繼續維持組織就必須找到新的敵人才行。而這“敵人”就是殖民地了。
這時候,殖民地的主權是屬於建造的國家或是企業,而所屬的國家如果加盟聯合的話,殖民地也就自動變成也屬於聯合的。但是,經濟上也非常安定、發言力越來越大的殖民地群開始成立殖民地自治機構,想排除來自地球的幹涉。對聯合來說,並不樂於見到殖民地獨立的情況發生。於是對反對的殖民地予以武力鎮壓,更進一步開始宣傳殖民地對地球來說是危險的存在。這個結果,殖民地會從軌道上對地球攻擊的情報在不知不覺間傳開,成為大眾心中固定的印象。
殖民地被當成維持《地球圈統一聯合》存續的道具。
然後就在二十年前,主張殖民地非武裝論的指導者山現了。
他的名字叫做希洛·唯。
“希洛·唯?”
“對我們殖民地生活者來說,這個名字已經成為傳說了。那小子的代號也是從這裏借用的。”
“代號……”
莉莉娜在吃驚的同時也反覆考量著這句話。
“但是和平的歲月並沒有長久繼續,大概是覺得建立和平的指導者非常危險吧,希洛·唯被某個組織暗殺了。從那時候起殖民地間的連係被切斷,抵抗運動變成讓聯合軍軍備增強的藉口。挺身而戰的人也已經越來越少了。隻有現在了,是非戰不可的時候。送那小子出發的日子,特意選在指導者希洛·唯被暗殺的日子,也是我對聯合和殖民地所發出的訊息啊!”
J博士的話就在此停住,義手不停的張合發出響聲。接下來的語調非常明顯的,充滿了憎惡。
“OZ——暗殺了希洛·唯,在地球圈掀起戰亂的主謀者!”
“OZ……”莉莉娜反複著這句話。
“你知道嗎?”
“家父臨終的時候說了,對OZ要小心,這樣。那麽希洛君所針對的目標是?”
“OZ全體,還有,在它幕後操作的羅姆裴拉財團,所有想取代統一聯合軍,在地球圈建立完全獨裁的野心必須徹底毀滅才行!”
“可是,為什麽這使命就非得要希洛去做呢?為什麽就非要他做到這種程度不可呢?
“這是沒辦法的。因為那小子知道我們殖民地居住者心中的痛楚啊!”
J博土這麽回答的時候,車子停下來,已經到宇宙機場了。
“這裏的話,應該就能平安把小姐送回地球了。出現在民間的宇宙機場的話,OZ那批人大概也出不了手吧。”
莉莉娜下了車,從窗戶向J博士問道:“為什麽要救我呢?因為我是達利安的女兒的緣故嗎?”
“不,是因為小姐有和希洛同樣眼神的緣故,純粹又溫柔的眼神,那小子其實原本是個溫柔的好孩子啊。”
“我知道……”想起一瞬間看到的可說是迷惘的眼神,莉莉娜這麽喃喃低語著。
“已經沒有任何人能阻止希洛了,如果不想死的話就不要再接近他了。”J博士留下嚇人的台詞,乘車離去了。
目送車子離去後,莉莉娜毅然決然的抬起頭,走向宇宙機場。
但是,坐上太空梭,從窗口看到蔚藍的地球時,自已也抑止不了的,從眼睛不斷湧出淚水。
去程所看到的地球,在回程看起來竟然會有這麽大的不同,是莉莉娜完全想像不到的事。
2聖加百列學園之戰
1
抵達地球的莉莉娜,坐上隻有執事帕岡-個人來迎接的轎車中。
“幸好能平安無事的回來。”
帕岡隻說了這麽一句,直到抵達宅邸了也還是一言不發。好像是知道像這種時候,與其說些不經心的安慰話反而會令人更難過。
圍在大宅周圍的傳播媒體記者們就像是發現獵物的土狼似的圍了上來。根本沒考慮到失去父親的少女會是怎麽樣的心情,隔著車窗玻璃競相投下自以為是的質問。
莉莉娜仍然視線朝下,默默無語的通過。
“媽媽,我回來了。”
推開起居室的門,莉莉娜對坐在沙發上的母親說話。由於刻意希望表現與平時沒兩樣的態度,但反而使聲音變得僵硬。
“莉莉娜!”母親猛然抬起頭,滿臉擔心的表情趕過來。
“對不起,沒能救得了爸爸……”
莉莉娜對這位母親低下頭,母親的眼睛有點紅。外表看上-去給人一種柔弱印象的母親其實比外表要更來的堅強,不過不在人前的時候也難免會落淚了。
“不,光是你能平安無事就已經很慶幸了,早就知道……總有一天會變成這樣……”
母親抱住女兒,輕輕這麽自言自語。然後,又加了一句。“爸爸在最後有沒有告訴你什麽?”
不知道是聽到這句話而想起了什麽事,莉莉娜突然離開母親的懷抱。然後,走近暖爐,拿起放在暖爐台上的家族三人的照片。
“不,爸爸什麽都沒說……”
看著照片中的父親,莉莉娜搖搖頭。
什麽都沒聽到。隻要當做什麽事都不知道,就能照現在這樣和母親一起平靜的生活卜去。
莉莉娜心中是這麽想著。
“莉莉娜,有件事非得要告訴你不可——”
“媽媽!”
“莉莉娜?”
像是要蓋過母親的話似的,莉莉娜大叫,跑向母親,主動抱住她。在這種時候她不想聽到自己的父母不是親生雙親這種事。
“您是媽媽!請一直是我的螞螞吧!”
“莉莉娜……”
就像是女兒——不,該說是撫養的女兒,變回小小的孩子似的輕撫著她的頭,達利安夫人疼愛的低語著。但是,這是早晚非知道不可的事。夫人輕輕的、但也非常毅然的態度突然放開莉莉娜開口了。
“莉莉娜……不,莉莉娜·匹斯克拉福特殿下,有非得告訴您的事,外子已經稍微告訴您一些了吧?”
“我知道了。就清繼續說吧。”
夫人勸莉莉娜坐在沙發上,自己也在對麵坐下。
“說明可能會長了一點,但無論如何請聽下去。”
這麽說了之後,達利安夫人開始為莉莉娜解說匹斯克拉福特家的曆史。
匹斯克拉福特王家代代統治的山克王國是北歐的小國。麵對冰河侵蝕成的峽灣,在嚴苛的自然環境中和平、踏實的,逐漸發展的王國,和歐洲各國王族們都有深厚淵緣,具有曆史與風範的王家。
最後的國王,也就是莉莉娜的父親對聯合的日漸抬頭敲響警鍾,反對一股腦增強軍備的聯合,主張以非武裝、非戰為中心思想的完全和平主義,不論被如何勸誘都不肯加入聯合。在疲於紛爭、國力衰退的歐洲國家之間,這種思想非常受到歡迎,轉瞬間就贏得了大眾的支持。
但是,這件事使聯合方麵感到威脅。不,正確的說法應該是聯合背後的巨大軍需產業才對。如果和平路線擴大的話,他們將會成為不再被需要的產業。
結果,十三午前,受到聯合攻擊的山克王國毀滅了。國王夫婦喪生於戰火之中,代代擔任元老、眼侍王家的達利安夫妻帶著殘存下來的兩歲王女逃脫。當時,還有-位年長她四歲名叫米利亞爾特的王子,但是在混亂之中,到了今天也仍然還是生死不明。
這位王女就是莉莉娜。
“莉莉娜,你從現在開始該怎麽做,就由你自己來決定。我完全支持你的決定。我想爸爸也是這麽希望的。”
話說完的達利安夫人恢複原來溫柔的表情,輕輕對莉莉娜這麽說。
“現在……現在該做些什麽事,我不知道……”莉莉娜微微搖搖頭。然後,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喃喃自浯。
“但是,隻有一件事我很確定”
莉莉娜腦海中浮現有著冷淡眼光的OZ女性軍官。
然後,也還有非做不可的事——
內心有了堅定的決定。
設於盧森堡的聯合總部。在距離這裏數裏的OZ總部中,被中世紀歐洲式的回廓包圍的庭園——
坐在裝飾豪華凳子上的特列斯,聆聽著從桌上的通訊機中傳來的蕾蒂·安的報告。
“達利安外交次長去世了的現在,能成為殖民地和地球圈橋梁的人物已經完全沒有了。”
“是啊……因為他是個優秀的人物,就是這樣,這種人才會變成新時代的犧牲。”
自己指示實行的暗殺卻好像事不關己似的口吻,特列斯平穩的視線投向顯示幕裏的蕾蒂·安。
“話又說回來,蕾蒂·安,還不打算回來這裏嗎?”
“是!還有剩下一些事要做。請再給我一些時間。”
“達利安的女兒嗎?你會失手實在是很少見呢。”特列斯抬頭仰望天空,一畫像耳語似的說著。
“還有就是,希望能得到在JAP地點MS出擊的許可。”
“帶5架去好了。”
“5架,要這麽多嗎?”
蕾蒂·安像是想要再度確認似的反問一次。僅僅不過是對付一個小女娃,她覺得數目會不會太多了。
“我們一行動的話就會有黑影纏上來的關係。”
“指鋼彈的事嗎?”
“他們光是針對我們支配下的設施啦、新型MS之類的,就是為了提防這個。”
“謝謝您的關心。”
蕾蒂·安行了禮,切斷了通訊之後,特列斯的嘴角浮起優雅的微笑。
“不過,萬一真的鋼彈出來的話,5架的MS大概不夠吧?”
特列斯這麽喃喃自語之後,再一次仰望天空,端正的臉龐綻開笑容。
萬裏無雲的青空,小鳥們婉轉的叫聲此起彼落的十分熱鬧。
2
聖加百列學園在這三天中,舉行盛大的學園祭,今天是最後一天。從傍晚開始舉行了做為點綴閉幕的每年慣例的舞會。
莉莉娜為了父親葬禮的緣故,請假了兩天。在這期間,達利安外交次長的死被大大的報導,在學園裏也傳開了。
遭殖民地的反聯合恐怖分子暗殺——
也是由於蕾蒂·安的巧妙操縱消息,在地球大家都這麽相信了。
莉莉娜出現在學校,是在學園祭最後一天將近黃昏的時間。也不在乎其他的學生們都穿著正式的晚禮服或燕尾服,隻有莉莉娜一個人穿著胭脂紅的製服,從停在正門的長型禮車上走下來。
發現了是莉莉娜的同學們都跑過來,嘴裏說著勸慰話。看著好像是自己的事似的掉淚的女同學,莉莉娜浮起微微的笑容。
“各位,非常感謝。但是,現在還是往前看,繼續前進吧!”
聽到這種堅決的聲音,同學們都被感動的不由得發抖。
“莉莉娜小姐,真是太堅強了。”
在這種讚賞聲中,能聽到路過男學生們的交談。
“你說要轉學?”
莉莉娜對這句話有敏感的反應。
“難道會是希洛嗎?”
離開女學生的圈子,向男生詢問。
“就是這樣。我也是剛剛才聽說的。”
“可是,轉來這個學校還不到一個月,這幾天也一直都請假啊。”
女學生們也加了進來,話題轉到希洛身上。
但是,莉莉娜沒有聽到最後,不理會同學們向著宿舍跑去。莉莉娜衝進希洛房間的時候,希洛已經把行李都收拾好了,正走出房間。
“又要去戰鬥了嗎?下一個任務是在哪裏呢?”
希洛就像是被自動反彈似的從背後取出手槍,指住莉莉娜的眉心。
但是,莉莉娜沒有露出膽怯的樣子,直視希洛的視線,靜靜的開口了。
“我見到J博士了。”
聽到這個名字,希洛發出小小的驚異之聲,槍口無意識的離開了莉莉娜。
“你也會吃驚嘛。我從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開始就一直被你嚇到就是了。”
莉莉娜意外的說道,接著用認真的門吻壓低聲音。
“不過,在這裏殺了我的話又會惹起騷動的,這樣你不是會很困擾嗎?”
希洛好像在考慮該怎麽做才好似的,槍微微動了。
就在這時候莉莉娜做出更令希洛驚訝的舉動。
“是難得的學園祭嘛。你也盡情享受吧,至少等到一曲舞畢。”
輕輕提起裙角,微微行了一禮。
“能夠與我共舞嗎?”
這麽說後,莉莉娜向希洛嫣然一笑。
舞會會場的體育館,莉莉娜和希洛仍然穿著胭脂色和深藍的製服共舞著。
色彩繽紛的晚禮服和黑色的燕尾服之中,就算兩個人無意如此特立獨行也還是非常引人注目。許多的視線都追逐著這兩人。
但是,注目集中並不僅是為了這個緣故,莉莉娜優雅的舞步就像是穿著晚禮服似的舞者,希洛野獸似無懈可擊的動作,也能讓人感覺到一種氣質。
在場的學生們不由自主的停下舞步,隻有讚賞的眼神一直追著兩個人。
但是,兩人談話的內容大概是任何人都無法預想的吧。
“希洛,我知道得太多了。果然還是要殺死我是吧?”莉莉娜踏著正確的舞步,在希洛的耳邊低語。
“對……”希洛像是理所當然的回答。
但是,他的聲音裏有些微遲疑的味道。以前總是馬上應聲出口的,但是這次卻是慢了有一拍之多。
莉莉娜不知道是不是發覺這一點了,輕輕點點頭,甚至浮現了微笑。
“我不想什麽事都不知道就這樣死去。不過,現在不一樣了,我了解你挺身而戰的心情。”
希洛的眼睛好像受驚了似的注視著莉莉娜的眼睛。
莉莉娜率直回望的眼睛中,能看得到不動的自信與堅定不移的決心。這究竟是什麽,希洛直覺的能夠理解。
知道自己是正確的人才會擁有的戰鬥的意誌。
像這樣的人,希洛認識好幾個。
但是,希洛無法承受莉莉娜的視線,會造成作戰障礙的人或物,不管是什麽人也好,必須予以排除不可。
希洛把眼睛轉開,失去目標的視線四處徘徊著。
突然,希洛的動作停止了。因為敏銳的耳朵捕捉到從遠方接近而來的飛機的爆音。
“那是OZ的MS運輸機!這裏被發現了嗎?”
希洛甩開不知道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的莉莉螂的手腕,從體育館跑出去。
等到莉莉娜的耳朵聽到飛機爆音,已經是再過了五分鍾之後。
這時候,OZ的MS運輸機內,蕾蒂·安用無線電與即將出擊的小隊指揮官下達指示。
“可以徹底的放手幹!官方的發表將會是叛亂份子對《地球圈統一聯合》的恐怖行動。”
“可是,實在很難下手,要攻擊沒有武器的民間設施……”
乘上艾亞利茲的特士以不安的聲音回答,消滅不利於OZ的目擊者這是逼不得已的事,但把毫無關係的一般平民也卷入這又另當別論了。
“你留下!戰鬥指揮讓其他人來!”蕾蒂·安當頭一喝。
“為、為什麽呢?”
“這種天真的心情不隻是自己、會連部下也白白去送死!像這種人不能讓他來指揮!”
“失……我太失禮了!馬上就開始進行作戰!”特士慌慌張張說完後,敬禮。
“好!作戰開始!”
“了解,開始下降了!”
切斷和艾亞利茲問的通汛後,蕾蒂·安把剛才那種險惡的表情放鬆了。
“不要這麽激動,蕾蒂,隻不過是處理掉一個小女娃啊。”像白已說給自己聽似的,蕾蒂·安喃喃低語著。
聽到爆音走出體育館的莉莉娜,看到從飛行在夜空中的運輸機中有巨大物體落下。
“那是……軍方的MS!競然會在這種地方交戰!”
兩架人型的和一架飛行型——是裏歐和艾亞利茲。然後,為迎擊他們,從學園附近的森林坐起身來的白色MS。
“那個是……?”
莉莉娜腦海中浮起在衝人大氣圈時和聯合的裏歐交戰的像白鳥似的戰鬥機,還有,這個戰鬥機變形後的MS。
就是那個。這麽說的話,果然乘在那上麵的是——
莉莉娜的思考被沉重的射擊聲切斷了,軍方的MS先開始攻擊。
槍彈被白色MS的裝甲彈開,擊中校舍、體育館、地麵發出“轟”的炸裂聲、很快的建築物就被破壞了。
白色的MS完全不把敵人的攻擊當作-回事,它舉起右手手持著的巨大來福槍、
就在這時候,有兩個同班同學的女學生往莉莉娜這邊逃來。
“莉莉娜小姐!”確認了是她之後,一麵恐怖的大叫,一麵向她跑來。
在她們的背後,被白色MS用光束來福槍一擊破壞了的裏歐爆發了。
莉莉娜在混亂中跑近兩人,抱住她們一起倒在地上以避免被爆發的爆風震飛。
光束來福槍的威力非常驚人,莉莉娜抬起頭注視著被破壞得幾乎沒有剩下什麽殘骸的裏歐。
等爆風差不多都停了,莉莉娜扶起兩名女學生。
“好了,不要緊了,快逃吧。”
送走兩人後,莉莉娜抬頭仰望著背對著她的白色MS。
“是希洛對吧……”
莉莉娜以充滿確信的眼光,仰望著就像是在守護這個學園似的白色MS。
“目前正與敵MS交戰中!”
從出擊的艾亞利茲傳來緊張並慌亂不已的聯絡,蕾蒂·安毫不遲疑的迅速回問:“這個MS的機種呢?”
“不清楚!是目前為止從沒看過的機種!”
聽了指揮官報告的蕾蒂·安目光變得凝重了。
正如特列斯閣下的預言,果然是“那個”嗎?竟然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把麥克風抓近,蕾蒂·安下達了命令:“將這個所屬不明機回收!剩下的艾亞利茲也讓他們出擊!”
從運輸機飛出原本還留在機上待命的兩架艾亞利茲,朝向交戰地點而去。
用光束炮把兩架裏歐和一架艾亞利茲解決掉的白色MS——飛翼鋼彈,毫不憐惜的把光束來福槍丟開,準備應付正從上空接近中的新敵手。
兩架艾亞利茲自腰部伸展開的翅膀下,裝備廠輔助武裝的蜂巢式飛彈夾艙,這個蜂巢飛彈被一口氣發射了。
八發的飛彈一直線朝鋼彈飛來。
鋼彈兩肩裝備的機關炮發出咚咚咚的重轟音,一一把飛彈擊落。但,其中有-發沒攔截到,讓它擊中了校舍。
校舍的外壁像雪崩似的崩落了。
莉莉娜剛好就在這正下方。
就像是聽到了莉莉娜的驚叫似的,鋼彈突然轉過身夾,用左腕裝備的盾擋往落下的瓦礫。
背對敵人的鋼彈遭受到敵人的集中炮火攻擊。但是,輕型來福槍無法對鋼彈尼姆合金造成任何傷害。甚至在莉莉娜逃脫之後,兩架艾亞利茲被轉過身來的鋼彈,用光束劍一刀斬為兩斷。
“全……全軍覆沒了!”
在運輸機上,通訊兵吃驚的提高音調。聽到這個報告的蕾蒂·安半站起身,生氣的用雙手重重拍在控製板上:“那麽就由我出去!”
就在蕾蒂·安怒吼的同時,通訊兵再度報告:“特列斯特校有連絡進來!”
“你說什麽?”
蕾蒂·安慌慌張張重新坐下,凝視著眼前的監視幕。
“蕾蒂·安,作戰中止了馬上回來吧!”
監視幕中出現了雙手交叉握住的特列斯,背景是蕾蒂·安也很熟悉的特列斯位在OZ總部中的私人房間。
“特列斯閣下……”
“我想讓達利安的女兒活下去。”
“為什麽呢?這個作戰是——”
對著驚訝得提高音調的蕾蒂·安,特列斯用平穩的語氣像是勸說似的說道:“蕾蒂,出乎預料的敵人出現了,這不是我們的失誤,就回來吧。”
“是……我明白了。”不甘心似的咬緊嘴唇,蕾蒂·安回答著。
隔著大陸的OZ總部私人房間中,和蕾蒂·安的通訊結束後,特列斯切換終端機的開關,這次出現在監視幕上的是諾茵。
“非常謝謝您,特列斯特校,我想傑克斯特尉也會很高興的。”
“算不了什麽,我總是交給傑克斯困難的任務。救莉莉娜隻是對他表示些微的感謝之意而已,請轉告傑克斯我向他問好。”
“是!”諾茵敬禮後關閉通訊。
“謠傳竟會是真的嗎……?傑克斯的血親居然還有活下來的,那家夥也太見外了……”
特列斯走近陽光普照的窗邊,打開玻璃窗,眯起眼睛觀賞著散布在廣大庭園中的綠樹以及馴鹿、水鳥們。
“好美……要是能有不讓這個世界再被繼續汙染下去的方法就好了……”
特列斯像是對飛舞落下在窗邊的小鳥說話似的喃喃低語著。
站在這裏的不再是軍事秘密組織OZ的總帥,而是一名熱愛著大自然的年輕人。
3
在中東一帶擁有強力的勢力,於L4殖民地群中,擁有好幾個資源衛星的阿拉伯係酋長溫拿家,對周邊的殖民地也予以資金援助。並且,目前的家長繼承希洛·唯的思想,也是堅持采取非武裝立場的為數極少的殖民地和平論者。
而身為這個溫拿家的長男,也是唯一的男孩——卡特爾·拉巴伯·溫拿不顧父親的反對,單身乘坐被命名為沙漠鋼彈的MS,降落地球了。然後,目前受到馬格亞那克隊和支援這個連隊的中東國家照顧。
卡特爾在特別提供給他的房間中,分析著全世界的溫拿家支持者收集來的資料,這裏也是數天前目送自稱特洛瓦·巴頓的同齡少午的痛一個房間。
放在桌上的攜帶型電腦銀幕上,顯示出地圖和情報。文字和數值列出各地OZ軍事設施的被害狀況,光隻是瞄一眼就能看出OZ所散布在世界各地的龐大勢力。
“果然是這樣沒錯,除了我之外還有別人在破壞OZ的設施,這其中的一個就是特洛瓦了,可是難道其它還有別人嗎?H教授什麽都沒說,但真的會有嗎?和我一樣乘坐鋼彈的人……”
卡特爾一麵聞著紅茶的香味,一麵把茶杯送到嘴邊。
“好想和大家見見麵呢……”
腦中描繪著為殖民地而戰的戰士們的模樣,卡特爾像作夢似的喃喃自語著。
創立於西元1667年——有著將近引為自傲600年曆史的馬戲團荷遜團長,現在非常的不高興。是由於三星期前剛雇用的少年的事。
雖然說是自己中意他才采用的,但必要的時候不和人家一起行動啦、公演的時候也是每次在要臨出場前人才會到啦的,對這此任性到極點的行動非常生氣。今天也是隻剩幾分鍾表演就要開始了人才姍柵而來。甚至沒有充分的練習就上舞台的這種作法,和團長的想法簡直是南轅北轍。
這次是因為不知道為什麽對叫做特洛瓦·巴頓的這小子非常中意的凱瑟琳幫忙打圓場才解決了,但就算開演之後,團長還是不太高興。
“讓各位等候已久了,請欣賞本馬戲團的明星,凱瑟琳·布魯姆的飛刀特技!”
伴隨著沐浴在探照燈光下的團長的開場白,凱瑟琳出場了。長及預部的頭發在發梢燙成大卷,纖細的身段穿上貼身的亮麗胭脂色戲服。
接下來出現的小醜右半邊臉藏在麵具之下,穿著下半身蓬漲的小醜服,非常做作的對觀眾們行了一禮,是特洛瓦。
“要上了,特洛瓦!”
麵對手腳固定在靶台上的特洛瓦,凱瑟琳握住飛刀擺好架勢。以華麗精準的靈巧手法,咚咚咚的將四把飛刀射中距離特濟瓦的手腳隻差數厘米的位置。
也由於凱瑟琳本身的美貌,會場揚起了一片讚歎的歡呼聲。
“稍微害怕一點吧!不然的話大人姊姊都覺得好沒趣呢。”一麵輕笑著,凱瑟琳一麵對特洛瓦這麽說。
照事先商量好的,接下來是要用兩把飛刀射中緊貼耳邊的位置。照以往的經驗,不論是多麽有膽識的人都應該會有所不安才對。
但是,從半麵被假麵遮住的特洛瓦,完全感覺不出有任何感情。
這孩子,難道不知道害怕嗎?或者還是,刈死一點也不在乎呢?
困惑的凱瑟琳所射出的飛刀.稍微割破了搭擋的一些眼角下的皮膚。
公演非常成功的結束之後,凱瑟琳追叫在休息室換衣服的特洛瓦。
“特洛瓦!為什麽沒躲開?”
“這是我的工作。”
聽到平板毫無表情的問答,凱瑟琳不由得苦笑。
“一點也不覺得可怕嗎?”
“我說過了這是工作,對彼此來說。”
“因為我是專家所以認為我不可能會失敗是嗎?”
“沒錯。”
“這是不是代喪能夠信任我呢?”
特洛瓦對凱瑟琳瞥了一眼,把小醜戲服的上衣脫掉,露出纖細但卻肌肉結實的上身。
“我要換衣服,你還是要待在這裏嗎?”
特洛瓦這麽低聲一說,凱瑟琳趕快向出口跑去。
“真是一點也不討人喜歡,不過,我覺得你笑起來會比較可愛呢,因為原本就眉清目秀嘛。我可以向你保證哦!”
嫣然一笑的這麽說了之後,凱瑟琳用手壓住自己的嘴唇發出驚呼。
“糟糕!我把最重要的事忘了,剛才真是對不起了。”凱瑟琳深深低下頭致歉。
特洛瓦手裏拿起汗衫,毫不在乎的回答:“剛才也說過了,這是工作。”
“特洛瓦,笑容笑容!”凱瑟琳在走出房間前,對特洛瓦發出嫣然一笑。
像是在東南亞諸島間穿梭似的,有架MS潛水前進著。這一個白色的MS是襲擊了維多利亞湖基地的鋼彈。
最後到達目的地的地點,MS迅速浮上並拔出背後像長棒的武器。
“居然會這麽簡單就縱容敵人侵入了……自作自受啊!”
駕駛艙裏曾對諾茵自稱五飛的少年這麽自言自語。
神龍鋼彈用光束棒橫掃將戰艦的艦橋一刀兩斷後,像龍牙似的右腕朝基地伸長,就像從龍嘴中吐出火焰似的,火焰放射器蹂躪著整個基地。為迎擊敵人而出現的四架裏歐,轉眼間就被光束棒一刀兩斷。
“居然隻有這種程度的反擊,這個哪吒也太被小看了!”
五飛將聯合的基地破壞殆盡之後,悠然的再回到海中。
浮在夜晚的太平洋上的打撈作業船,完成了名叫死神之鐮的鋼彈的修理和彈藥、燃料補給,收容進機庫了。修理工們都坐在MS四周,享受著工作結束後才能喝到的酒。
“喂!迪歐!”
穿著夏威夷衫、戴著太陽眼鏡的老人,朝鋼彈的腳部走來,是這個打撈作業船的所有者霍華。老人看到躺在鋼彈腳部防水罩上的迪歐,向他招呼。
“修理和補給都弄完了呢。”
“謝啦!”隻把腦袋轉過來的迪歐,向霍華點頭為禮。
“不算什麽,你是個好客人嘛。”這麽說著,霍華讓太陽眼鏡滑下來一些抬頭看著迪歐。
“怎麽了,迪歐?在做什麽?”
“沒什麽,隻是覺得在地球看到的月亮好美……如此而已。”
手腕墊在腦後,迪歐凝視著浮在空中的明亮月球。
“怎麽樣,來一杯賞月酒吧,不過,你得喝無酒精成份的就是了。”
“嗯、我馬上過去。”這麽問答之後,迪歐還是腳翹得高高的躺著不動。
“從殖民地看過去的話月球太大了、看得太清楚,簡直就像墓場似的……”
“嗬,墓場嗎……”
霍華調整一下太陽眼鏡抬頭望著月亮。
“對啊,你是從L2殖民地來的是吧。”
霍華好像是突然想起來似的這麽說著。L2從地球這邊看過去的話正好在月球的內側,以距離來說也是非常接近月球的位置。當然,月球看起來就會又寬又大了。
“沒錯……隻不過待在宇宙又比待在殖民地更久就是了……”
“噢,清道夫組織是嗎?”
“就是這麽回事囉!”
在宇宙空間中有被破壞的MS啦、發生意外的太空船等雜七雜八的東西漂流著,這些是會成為航路的障礙的危險物,將這些物體回收,轉變為可再加以利用的資源的,就是清道大組織。簡單的說,就是宇宙的收廢物商人。
“總之,想喝的時候就過來吧!”丟下這句話,霍華就調頭回去了。
“我能這樣欣賞月亮到什麽時候呢……”漫不經心的這麽喃喃自語。
“那家夥大概不會賞月就是了,就光會逞強……如果那小子也多享受一下人生就好了,趁還活著的時候……”
想起連對方名字都還不知道的少年的認真眼睛,不由得苦笑。
“不知道怎麽樣了呢,那小子……”迪歐望著月亮,自言自語著。
這時候,希洛坐在MS的駕駛艙中,注視著眼前的主監視幕。
監視幕的影像,是MS頭部的照像機鏡頭所捕捉到的影像,就這樣顯示出來的係統。也就是說,頭部如果朝向右邊的話,機器就會照出右側的景象。
現在,監視幕照出抬頭望著MS高喊的莉莉娜。
“希洛!是希洛對不對?回答我,希洛!”透過外部擴音器,能聽到莉莉娜的叫聲。
但是,希洛不問答,不,應該答不出話來。
“為什麽要救我?”
莉莉娜的叫聲,令希洛平常沒有感情的臉孔,第一次露出表情。
“我究竟是在幹什麽啊……這家夥死了的話應該比較好啊!”希洛苦澀的吐出這些話。
崩潰的校舍變成瓦礫,就快落到莉莉娜身上時,希洛在監視幕的一角看到了,然後,完全沒有意識的,自然的扳動了操縱杆,等自己發現自己做了什麽事時,動作已經完成了。
左腕的盾刺進校舍,就像傘一樣的保護著莉莉娜。
“為什麽,究竟是為什麽?”
用拳頭捶自己的膝蓋,希洛不由得大吼,明明知道會成為任務障礙的對象,為什麽就是無法下手?這種行動非常明顯的違反了希洛所受的教育和訓練,希洛無法隱藏自己的困惑。
“不是應該要殺死我的嗎?回答我!”
對莉莉娜的追問無法再聽下去的希洛,放鬆腳下的腳踏板讓鋼彈從莉莉娜麵前退後,然後操縱著控製杆,再一次踏下腳踏板。
希洛就像逃避回答似的拉下頭頂上的把手。
仍然叫喊著的莉莉娜的麵前,白色MS的背包噴出噴射火焰後機體上浮,變形為飛行型態。
“希洛……請不要逃,求求你……”
被一個人留下的莉莉娜,一直抬頭凝視著飛去的MS。
3破曉作戰
1
莉莉娜·達利安暗殺計劃失敗後過了兩星期——
由於五架鋼彈對OZ設施造成的破壞,還在世界各地進行著,OZ的損失共計有軍港三處,物資運輸途中的飛機以及太空梭五架,艦隊兩個。就算是集中《特務部隊》的全力,在短期間內也不知道是否也能得到像這樣的戰果。況且對手還是單獨行動的。
不過,表麵上卻完全看不到OZ采取任何對抗鋼彈的行動。
OZ總帥特列斯,不讓聯合以及鋼彈的操縱者察覺,在背地裏極秘進行著命名為“破曉作戰”的作戰汁劃。
“OZ上層部為了出席三天後的會議,會全部集合在新愛德華基地的這個情報流通度,已經巧妙的增加了。”
在OZ總部的特列斯私人房間中,蕾蒂·安手持終端機向特列斯報告狀況。
“至少我和你會出席的事是事實。”
“您自己也是誘餌之一是嗎?”
回應特列斯的微笑的蕾蒂·安這麽反問,特列斯不表示肯定也不表示否定,隻是催促她繼續報告下去。
“做為誘餌用的太空梭將照預定飛往基地進行準備,對其他聯合的基地,配置已經百分之百完成了,應該不會用到更多的人員了吧。”
“傑克斯是負責奈洛比地區嗎……不是稍微太浪費的分配法嗎?”看著列印出來的文件,檢閱配置內容之後,特列斯抬起視線望著蕾蒂·安。
“那是因為奈洛比基地的OZ士兵配置非常少,可能會變成激戰區的緣故,”
“是嗎?這麽一來人們就不會再猶豫不決,隻能任由曆史擺布了。”
轉動椅子,讓正麵朝向看得到夕陽的窗口,特列斯用手指輕撫著下顎像耳語似的說著:“曆史會朝哪一個方向活動呢?”
“會正如特列斯先生所希望的-樣。”
“不,這就要看聯合怎麽動作了。”
特列斯對蕾蒂·安熱切的發言搖搖頭,視線轉向窗外,他的眼睛究竟看著什麽,沒有任何一個人能知道。
不管怎樣,曆史會開始轉動了。如果是這樣的話,必須朝好的方向轉動才行。
特列斯-麵自言自浯,一麵把文件輕輕放在桌子上,深深沉入椅子之中,然後,突然歎了一口氣低聲喃喃自語:“再來——”
“就要看他們會不會照我們的預想行動了。”
蕾蒂·安聽到特列斯的話,臉上浮起冷冷的笑容——
OZ的首腦會在新愛德華基地集結。
這個情報馬上被鋼彈的操縱者們得知了。
到時隻要把這個基地擊毀,一切的任務就都完結了。
阻止OZ掌握地球圈,也消除了對殖民地的威脅,這就是他們的主要任務。隻要OZ不存在了,威脅也自然會消失,他們也能再度回到自己故鄉的殖民地去了。
分散活動著的他們都是這麽深信著,為了這個目標而戰。
而這個時候終於到來了。
希洛單身襲擊位於衝繩的聯合機場,奪取MS運輸機,打算飛渡太平洋。
裝上做為誘餌的定時炸彈,趁混亂駕駛MS趕往運輔機的機庫,迎戰的裏歐全部都被他用光束劍擊倒。
確定抵抗都已經結束後,希洛從MS駕駛艙利用人員升降用鋼纜降到地麵上,跑向機庫。把登機梯靠在離得最近位置的一架運輸機機首,跑上駕駛艙去。以熟練的手法起動引擎,接著依次把貨艙門打開的時候,希洛突然叫出聲:“迪歐!”
眼前看到的是打撈作業船上見過的黑色MS,已經完全裝載好了。
“想你一定會來,所以等你好久了啊!我就猜到你一定會大幹-場,所以一直躲著沒出來。你也快點去把MS搬上來啊!”從MS胸前的艙蓋中露出臉來的迪歐,用明朗的聲音大叫著。
“我的飛翼鋼彈會飛,你沒有考慮過這一點嗎?”
“用飛的話燃料不是很快就會用光嗎?你想在什麽地方補給啊?”
希洛用斜眼瞄了迪歐一眼,什麽話都不說就轉身跑回操縱席。
“哈,這小子記住我的名字了!”用有點高興的語氣說完,迪歐就代替從扶梯跑出去的希洛,跑進操縱席去了。
數分之後,運輸機從燃燒中的機場起飛了。
在這數小時前,為了利用海路渡過大西洋,卡特爾單獨一人從裏斯本的港口出發,駕駛搬運MS用的拖車駛進渡船中,平時總是圍繞在他身邊的馬格亞那克隊今天都不在。
“人家……對不起了。”卡特爾從駕駛席回頭看著東方,低聲自言自語著。
“可是,這件事我無論如何都非去做不可,所以也不能拖累人家。”
把拖車停在大型車的專用車位上,固定完畢之後,卡特爾正要走向自己的艙房時,看到一輛很眼熟的大型拖車。
“那是……”
不可能忘記的,是特洛瓦的卡車。
卡特爾跑近卡車,向正從駕駛席輕快跳下來的特洛瓦打招呼。“特洛瓦!你也要去是吧?”
但是,特洛瓦隻是稍微把眼光轉向為重逢而高興的卡特爾而已。
“就一起行動吧,反正目的是一樣的吧?”
“這就不知道了。”
特洛瓦用毫無興趣的口氣回答,細瘦的身影仍然繼續穿過車間的空隙往前走。
“絕對是這樣!”卡特爾小跑步的跟在他身後說道。
然後,在同一時間,剩下的一個人五飛,在民達那峨島南端的海岸潛行著。由於前一個指派任務的關係,動身稍遲了。
“這樣下去的話會趕不上的!”五飛細長的風眼凝重的眯起來。
這時,監視銀幕群右側的輔助監視幕發出“嗶”的‘聲,顯示出文字。
“O老師發來的嗎?”
口中低聲念著對自己發出命令的男人的名字,五飛的視線訝異的掃過銀幕,他兩小時前才剛接到對新愛德華采取攻擊的命令。
“咦?”
眼睛緊盯著不斷顯示在銀幕上的資料,五飛低聲自言自語。
“中計了嗎……”
嘴裏的自言自語還沒說完,五飛不斷的按下控製裝置,發動了MS。
“哪吒,要快點啊!”
五飛像是說給自己座機聽似的大叫後,重重踩下腳踏板。
2
這一天,聯合首腦們為了開會,陸續集合在北美洲西海岸的聯合新愛德華基地。與會的成員包括構成聯合的各國將軍,並且還加上聯合最高司令官的諾邊塔元帥,統轄宇宙軍的塞普提姆將軍,統轄地球軍的邊迪將軍,《特務部隊》的總帥特列斯上級特校和副官的蕾蒂·安二級特校。
剛邁入老年的諾邊塔元帥站在演講台上以強力的語調陳述著應該與殖民地和平共處。
“基本說來,聯合是針對世界各同軍事力的抑止力量。但是,現在的我們不正是威脅世界的軍事力量本身了嗎?已經沒有必要再浪費勞動力在擴張軍備及新武器的開發上了,這麽做不正是聯合該選擇的正確之路嗎?”
“也就是說,裁軍是嗎?”塞普提姆將軍流露出困惑語氣問道。
元帥點頭的同時並且用更強烈的語氣斬釘截鐵的說道:“裁軍隻不過是第-步而已,我認為最終目標,是必須完全解除軍備才行。”
議場中引起一片議論之聲,但邊迪將軍對這此活表示讚同:“過去我們流過不少非流不可的血,為了實現統一的理想。但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這個目的被改變了,流血的時代已經是非結束不可了。”
“如果能比它結束的話吧!?但是,最近的-連串事件又該怎麽說?使用隻有在宇宙才能精製的鋼彈尼姆合金製造的MS的攻擊!地球目前正由於這種壓倒性力量的襲擊,處於危機之中。實際戰鬥的《特務部隊》是怎麽想呢?”塞普提姆將軍將質問轉向特列斯。
“我認為這是殖民地方麵的破壞行動。”特列斯的回答再度讓會場議論紛紛。
元帥製止這些議論,用更強力的語氣:“我認為殖民地方麵對我們抱持不相信的態度是理所當然的。就是為了解除他們的不信任感,我們才更應該盡早開始和他們對話才對!”
“我有同感!人類的新的曆史應該從對談開始!”
邊迪將軍也高聲附合。聯合最高的兩名首腦的發言,令全場陷入一片熱烈的鼓掌聲中。在這之中,隻有特列斯和蕾蒂·安用冷淡的眼光在一旁觀察這種狀況。
“果然,曆史似乎要朝向錯誤的方向進行了呢。”
蕾蒂·安的視線轉向用小得幾乎要被掌聲蓋過的耳語聲喃喃自浯的特列斯,察覺這種視線的意味,特列斯製止蕾蒂·安。
“不,再等一下。等另外一批主角們到齊再說。”
在特列斯冷靜的耳語期間,演講台上的諾邊塔元帥像是從鼓掌聲中得到力量似的,再繼續說下去:“不隻是和殖民地之間的問題,我覺得對全世界也該開始同樣的對談才對。”
“可是,那個MS的問題呢?”塞普提姆將軍再度重提舊事。
“如果知道了我們希望和平的意識的話,殖民地方麵的破壞活動也就失去意義了。大家都希望好好的談吧,這樣的話,失去的道路也將會再度出現在我們麵前了。”
已經不會有任何人再去聽塞普提姆將軍的話了。就算年輕時是好戰論者的人,當年紀大了也會察覺戰鬥是多麽無意義、多麽空虛之事。並且,聯合的代表們很多都已經年老了。
“那麽,我想應該對於和平交涉之事提出具體方案!”
就在元帥想重開議題的時候,議場中傳來很大的聲音及沉重的震動。
“發生了什麽事?”
明顯的和剛才的那種的議論紛紛截然不同的議論紛紛再度場起。基地司令官出現在元帥背後的巨大銀幕的一角,大叫著:“元帥,這個基地正遭受攻擊!”
格子狀的銀幕將基地的其中幾處顯示出來。來福槍連射的裏歐、被破壞爆發的管製塔台、燃燒中的太空梭……
在這之中,有擊毀聯合的MS部隊的兩架白色MS。
看到了這個,特列斯對蕾蒂·安微微點點頭。
“蕾蒂,演員都到齊了,我們也揭幕吧。”
“是!”
小聲回答後,蕾蒂·安拿起通訊機,按下按鈕。
“呼叫這些操縱者!轉達我們希望和殖民地和平相處這件事!”
聽到諾邊塔元帥的叫聲,基地司令官好像已經是亂了手腳了。
“沒辦法的,元帥!敵人已經開始猛烈攻擊了!在做這種事之間我方的損害是——”
以因衝擊而搖晃不已的映像為背景,特列斯來到元帥的身邊。
“元帥,目前最重要的就是避難了。”
“可是!”
“這樣子還希望以後能和殖民地方麵和平交涉嗎?如果是這樣的話,就不能在這場戰鬥中失去元帥閣下了!”
“聽起來很像諷刺呢,說的沒錯,我並不打算白死、這都是為了實現和平交涉!”
“這樣的話,就請乘用我們的高速太空梭吧,已準備好隨時都能夠緊急起飛。”
對特列斯的提議,諾邊塔元帥不可思議的皺起眉頭。
“沒想到你會為我們設想的這麽周到啊……”
“元帥,我也是聯合的一員啊,”
“說得也是。”
對俯身行禮的特列斯點點頭,感到非常遺憾的元帥在OZ士兵帶領下離開了議場。邊迪將軍以及剩下的各國將軍們也隨後跟隨著,但是,隻有塞普提姆將軍一個人被特列斯叫住。
“塞普提姆將軍,請這邊走。”
“為什麽呢?太空梭不是在那邊嗎?”
對覺得可疑而發出疑問的將軍,特列斯提出邀請。
“為了安全起見我覺得把太空梭分散較好,F7發射場有我專用的太空梭,但是一次坐不下這麽多人,是《特務部隊》的最新型機。”
“怎麽,是這麽回事嗎?那麽就請讓我共乘吧。”
聯合的最高首腦四個人中,兩個兩個分開來行動的確是正確的見解。特列斯帶領點頭讚同的將軍,從和大家相反方向的門走出去。
這時,隨著蕾蒂·安按下的桉鈕,在世界各地同時發動破曉作戰的行動。
OZ開始對聯合的主要基地-齊采取攻擊行動。同時配屬在《特務部隊》之名下的OZ士兵們也-齊起來反叛聯合。持續擴張軍備的聯合——麵對可說是這個組織中核的《特務部隊》壓倒性武力之前,幾乎所有的基地連反抗都來不及就被攻下了。
於非洲位在赤道正下方,距離維多利亞湖基地也很近,這個奈洛比基地也展開了激烈的戰鬥,但最後仍然被派遣米此的傑克斯的部隊壓製仆了,再來就隻剩幾個部隊仍然繼續嚐試抵抗。
在激烈槍聲響遍的基地,不時聽到傑克斯威風凜凜的聲音:
“請不要再無謂的抵抗了,諸君!我們需要更多的同誌,聯合的時代已經結束了。真正的統一必須由我們OZ親手來創造才行,讓我們一同來建立新的秩序吧!”
雖然手拿麥克風,呼籲抵抗部隊投降,但傑克斯隱藏在假麵下的臉還是不由的皺起眉頭。
這種時候戴著麵具實在是非常方便,能把表情藏起來。
傑克斯在這麽想的同時,內心不由得發出自我嘲諷的歎息。
以我來說,說得可真好聽呢……
不禁在心裏這麽想。
隻是OZ取代了聯合而已,倚靠軍事力的獨裁還是不會改變。那麽,又為什麽要服從特列斯的命令實行作戰呢?
傑克斯向自己這麽自問著。
創造是件非常美好的事,但是,這種作法不會太過血腥了嗎……?
諾茵在戰鬥中脫口而出的歎息,總是纏繞在傑克斯的耳邊。
在新愛德華基地,兩架鋼彈仍然和防衛基地的聯合MS部隊交戰中。
“可不是半調子呢,這種防衛線!”
就像是雲霧一樣不斷湧上來的裏歐,迪歐用著像死神的大鐮刀似的光束鐮刀不斷揮動著,凡是被揮中的都是立刻一刀兩斷。不過,敵機的來勢仍然是不見減弱。
“用在進擊的時間太多了!”
希洛將隻能發射三發的光束來福槍全部發射掉了,這會隻能拔出右腕盾裏的光束劍使用。
由於兩機都隻能使用接近戰用武器的緣故,和裏歐部隊的距離也漸漸被拉近了。
“沒完沒了啊!”迪歐-麵控製操縱杆-麵大叫。
就在這時,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飛彈像熱帶雷雨似的當頭灑下。
“什麽?敵人連友軍也一起打了嗎?”
也難怪迪歐會驚叫,在他四周的裏歐至少有十架以上。
迪歐和希洛使用鋼彈的噴射推進器逃離飛彈雨的範圍,機動性低的裏歐幾乎都無法來得及逃脫被卷入爆發之中。
被衝擊吹飛的兩個人,用自己座機的監視幕捕捉到從基地外周部接近過來的兩架新的MS。
“OZ的新武器嗎?”
對於希洛自言自語,出現在輔助監視銀幕上的迪歐也接口:“但是,他們也攻擊聯合啊!”
新出現的MS的確也攻擊聯合的裏歐,好像全身都是武器的橘紅色MS不斷灑出炮彈和飛彈,另一架頭部有著像騎士似的頭飾的MS用兩把新月刀又切又砍的,漸漸逼近聯合的本隊。
希洛和迪歐還不知道,他們是卡特爾和特洛瓦。
“特洛瓦,那個機體……不是和我們一樣嗎?該不會,那個也是?”
沙漠鋼彈駕駛艙裏的卡特爾看到希洛和迪歐的鋼彈非常吃驚,
“不管是什麽,如果礙事的話就排除掉!”
特洛瓦的回答非常簡單。用胸部的機關槍把周圍的裏歐一掃而空後,開始向剩下的兩架鋼彈前進,左腕的多管機炮保持隨時都能夠發射的架勢。
正畫監視幕上顯示出慢慢接近中的橘紅色MS,希洛低聲自言自語:“這就是J博士說的,可能是同伴們製造的MS嗎……”
目前監視幕上,站在身邊的迪歐的死神鋼彈,還有,新出現的兩架MS,基本上的裝備,的確好像都和希洛的飛翼鋼彈是屬於相同等級的,很可能動力部也是一樣,武裝不同可能是由於設汁者的喜好和配合操縱者的個性吧。
“不過,我要隨我自己的意思去做!”
希洛臉上浮起大膽一無所懼的微笑時,基地的跑道上有一架太空梭開始滑行了。
“就是那個嗎?”
看過出現在輔助監視幕上的機體相關情報,希洛確認了目標。是OZ幹部們搭乘的太空梭。
推進器立刻噴射,使鋼彈機體上升後,用力拉下駕駛艙上部的把手,變成戰鬥機型態的鋼彈緊追著太空梭之後飛上天。
在這架太空梭上,諾邊塔元帥俯視由於激烈戰鬥而被破壞、還在不斷冒煙的基地。
“隻是不幸的巧合。我不認為這將是走向和平之路的障礙!”
元帥這麽自言自語的時候,窗外出現MS的影子。
“不要操之過急了,年輕人啊!”
看著MS揮下的光束劍,帶邊塔元帥的叫聲隻是空虛回響著。
然後,光束劍一揮而下粉碎了一切。
鋼彈駕駛艙中,希洛自言自語:“任務——完了!”
對為了毀滅OZ而降落地球的希洛來說,這原本應該的確是完成任務了,再來就隻要塔乘太空梭返回殖民地就結束了。
但是,這時候的希洛不可能會知道,這並不是任務的結束,而是一個新的開端。
和卡特爾和特洛瓦的兩架鋼彈對峙的迪歐,知道剛才灑下飛彈雨的就是眼前的這家夥,所以非常不高興的大叫:“剛才飛彈的招呼真是多謝了,這次要由我這邊回禮了!”
死神鋼彈用光束鐮刀向特洛瓦的重武裝鋼彈橫斬過去,子彈用完的重武裝鋼彈就伸出裝備在右腕的巨大軍刀應戰。
大步跨前閃開光束鐮刀攻擊的重武裝鋼彈,以軍刀直刺死神鋼彈的前胸.但是,死神鋼彈以手肘防禦它的攻擊。果然是和卡特爾的時候一樣,兩架鋼彈的力量幾乎是勢均力敵,雙方的動作馬上停下來了。
但是,這場鋼彈對鋼彈之鬥,被突然切進兩機之間的火紅火焰打斷了。
“你們這些家夥,這種無意義的戰鬥還沒打夠嗎!”
包括擊墜太空梭,從空中回來的希洛在內,四機的通訊回路同時有少年的怒吼聲切入。這時,新出現的MS緩緩穿過基地中仍繼續燃燒的雄雄火焰,模仿中國盔甲設計的頭部和胸部的機體,給人非常深刻的印象。
甲胄模樣的胸部升起,艙門打開,五飛走出駕駛艙。
“還不明白嗎?你們完全中了OZ的計策啊!”五飛滿腔怒火的大吼。
“打開聯合的電視頻道聽聽吧,你們把聯合的和平淪者一掃而空了啊!”
“怎麽可能!”
希洛反彈似的切換開關,輔助監視幕上播出聯合的電視頻道,聯合宇宙軍的塞普提姆將軍出現在畫麵上,感情激昂的高叫:“這是殖民地方麵的宣戰!我們今天,討論要如何與殖民地方麵和平共處,但可說是中心人物的諾邊塔元帥已經不在這個世間了,因他已被殖民地方畫的侵略MS殺死了!再重複一次,這是殘虐的侵略行為!我們絕不會對殖民地屈服!我們絕對要戰鬥到底!”
四名的鋼彈操縱者以震驚的表情看著這個畫麵。
“一切都是OZ的計策,完全被擺布了……在特列斯·克休裏那達的掌上!”五飛的叫聲在四人的駕駛艙中回響著。
大叫的迪歐。
咬緊嘴唇的特洛瓦。
已經說不出任何話的卡特爾。
“就算是這樣我也還是要和OZ戰鬥下去,就算隻有我一個人也好!”五飛大叫之後,衝回自己的駕駛艙。
“我是……我是——”
然後,希洛則是拚命努力抑製著從自己心底湧起的動搖。
特列斯專用機後部的一室中,轉播完畢的塞普提姆將軍雙肩無力的垂下,就在數分鍾前,親眼看到諾邊塔元帥以下各國將軍所乘坐的太空梭被擊落,雖然塞普提姆將軍反對裁軍,但是卻仰慕元帥是位偉大的指導者,因此難免受到不輕的打擊。
“辛苦您了,塞普提姆將軍。非常漂亮的說出聯合的真正想法,不過,這樣您的工作就結束了。”
關掉攝影機的開關,蕾蒂·安臉上浮起冷笑說道,簡直就像在宣告演員的退場似的。
“你說什麽?”塞普提姆將軍訝異的回問。
在這瞬間將軍腳下突然傾斜,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太遲了,這裏正位於後部艙門的正上方。
“真是非常逼真的演技。讓您就此退場實在稍稍有點可惜呢。”
對於坐在沙發上,完全無計可施的被丟入虛空中的塞普提姆將軍微笑著,蕾蒂·安開槍了,子彈漂亮的射穿在空中飛舞的將軍眉間。
“特列斯先生的腳下不能被血弄髒了。”
蕾蒂·安的眼鏡閃耀著冷冷的光輝,嘴角微微浮起笑容。
3
太陽開始西沉的新愛德華基地,戰鬥仍然還是沒有-點終了的跡象。
由於還把握不住OZ的叛亂狀況,被派來保衛基地的聯合MS部隊,簡直像是永遠不會見底似的一直繼續出現,這主要是為了保護各國代表,配置的數量比平常多了五倍的緣故。
第-個直奔運輸機機庫的五飛,和察覺他的意圖隨後追上去的特洛瓦,好不容易才擊退敵人的攻擊到達目的地。
五飛的鋼彈用長刀狀的光束刀割裂機庫門,強行把門橇開-
片漆黑的機庫中,運輸機有五架。
“紅外線探知的爆破裝置嗎?”
特洛瓦用紅外線銀幕察看內部,確認了有紅色的光線從天花板直通到地板,大概是特意不想讓他們從這裏逃脫的安排。
“我可不在乎!要去追那家夥!”
比叫聲更早行動,五飛駕駛著鋼彈直衝進機庫。
數分鍾後,目送從開始燃燒的機庫中飛出的兩架運輸機,迪歐和站在身邊的卡特爾的沙漠鋼彈聯絡。
“我們也去追吧!現在的話應該還來得及!”
“太莽撞了!”
卡特爾回答的聲音讓迪歐不高興的提高了音調。
“不要礙事,想挨我的子彈嗎!”
“我們原本應該是用奇襲、趁敵人疏忽時攻擊的作戰才對。現在變成這樣是敵人比較有利,而且我們也沒有彈藥了……”
聽到卡特爾充滿苦澀的聲音,迪歐轉頭看看輔助監視幕的機體資料,結果令他非常泄氣,頭部的巴爾幹炮和肩部的機關炮子彈都全部用完。這樣的話,武器就隻剩下光束鐮刀和裝在左腕的攻擊盾牌了。實在不是還能再打下去的狀態,
“可惡……好像被你說對了。”
迪歐非常不甘心的這麽回答的時候,從遠方有槍彈像下雨似的襲來。
“還有殘存的家夥剩下來嗎?”監視幕上照出新出現的裏歐。
“不管怎樣,快離開這裏。”
“是啊!”
對卡特爾的提案二話不說就讚成的迪歐,為了和希洛連絡把視線轉向監視幕,結果,迪歐驚訝的眼珠都快從跟框裏掉出來。
“還在幹什麽啊?”迪歐的聲音非常粗暴。
希洛的飛翼鋼彈毫無抵抗跡象地站在那裏,機體由於受到槍彈的射擊而失去平衡,簡直就像是第一次乘坐MS的人,無法順利操縱機體,讓它搖搖晃晃似的。
從新愛德華起飛的特列斯專用太空梭,接近航行在大西洋上的複式船身戰鬥航空母艦,利用噴射引擎逆噴射垂直著艦。廣大的飛行甲板使巨大的太空梭看起來像以前航空萌芽期的雙翼飛機似的。
迎著從艙門吹來的海潮風,走下甲板來的特列斯,眯著眼睛好像很舒服似的吸了一口氣,跟隨在後麵的蕾蒂·安報告作戰的進行狀況,看起來也像隻是聽了一半。
“已經對傑克斯特尉下令,命令他接手到現在為止還不停止反抗的盧森堡聯合本部的鎮壓行動。”
“嗯,盧森堡嗎……這對他來說也是好事一件吧。”
對蕾蒂·安的報告,特列斯以謎樣的話喃喃自語並點點頭。
“交給他來辦就不會有錯。”
也包括這個問題,蕾蒂·安詢問:“新愛德華的鋼彈的處理該怎麽辦呢?”
“這就交給你好了。我回我的船上去了。”
特列斯這麽說了之後,就由士兵帶路乘上飛向專用艦的直升機。
“是!”
蕾蒂·安立正敬禮後,轉身走上艦橋。
進了艦橋,從通訊兵手中接過終端機,蕾蒂·安呼叫距離新愛德華最近的沙加緬度基地。
“本基地已經完全鎮壓住了,請下令準許對新愛德華出擊吧!”
對基地提出的申請,蕾蒂·安尖銳的截斷他們的話:“出擊命令?沒有這個必要,諸君隻要把新愛德華基地的核子飛彈自爆裝置啟動就好了,我記得應該能從那裏遙控操作才對,那麽,快點動手吧!”
這樣鋼彈就全完了,會妨礙特列斯閣下的人就會從地球上消失。
蕾蒂·安臉上浮起了冷笑。
在同樣時間,有朝新愛德華基地南下的聯合所屬運輸機,為了救助的傷患,送來醫療班和藥品。
“這種混亂是怎麽回事?”
隊長的莎莉·鮑少校看到現在眼下經過的沙加緬度基地機場的混亂狀況,不由得自言自語。因為抵達的運輸機數量太多,令滑行跑道都不敷使用,並且,在上空等待降落的機數也相當多。
“因為請求降落許可的飛機絡繹不絕的緣故,很可能是從新愛德華逃來的吧。”
對於副機師的回答,莎莉皺起眉頭。
就算是鋼彈出現了,這種慌亂的樣子實在也並不尋常。
就像是回答她的疑問似的,通訊士高聲報告。
“莎莉少校,截獲OZ的通汛了!他們打算從沙加緬度基地,搖控操作讓所愛德華基地的核子飛彈自爆的樣子!”
“你說什麽?”
“看樣子是想把鋼彈和基地一並炸飛呢!”
“立刻著陸!這附近的沙漠應該能用機體迫降!”莎莉立刻發出命令。
“但是,現在才趕去的話,來不及阻止他們啟動自爆裝置的啊!”
“不,要設定自爆裝置必需解除好幾階段的安全裝置,應該會很花時間的。”
莎莉不去理會用機體迫降所受到的衝擊,帶著數名的部下開出軍用車,從沙漠直奔基地方向。所幸就算是OZ壓製下的基地,對於醫療班的士兵也不會有人過問,很簡單的就進入基地了-
定要趕上!
心中隻有這個念頭,莎莉直衝進基地的司令室,有兩名OZ的特士在控製盤前操縱著,莎莉舉槍對準他們的背心。
“等一下!你瘋了嗎?新愛德華還有你們同伴以及負傷的傷兵啊!”
手指放在按鈕上的特士轉過身,對莎莉輕輕一笑。
“這才是所謂的光榮戰死!”
“瘋狂……”
就在莎莉喃喃自語的同時,特士按下了紅色的按鈕。
“最終安全裝置解除,距離爆炸還有十三分鍾。”電腦的聲音冷酷的宣布。
“可惡……”
莎莉命令部下逮捕兩名特士,自己衝到通訊機前。
“莎莉少校,你想做什麽啊?”
部下提出疑問,這是問她事到如今還能做什麽的意思,就像是要逼她走投無路似的,OZ的士兵臉上浮起嘲笑:“係統已經被鎖死了,從這裏已經是完全沒辦法操作了!”
“不管做什麽都沒用的!那個基地隻剩下十分鍾就要消滅了!”
“就算想消滅但也幾乎不可能消滅的強者還在那裏啊!”
聽了莎莉的話,部下反問道:“鋼彈……嗎?”
“應該有一個是非常令我感興趣的操縱者,無論如何都想再見他一麵,結果變成這樣……”
莎莉接通了新愛德華基地內的通訊係統,對著麥克風大聲呼叫。
“希洛!希洛·唯!”
在新愛德華基地——
希洛的飛翼鋼彈仍然繼續毫不抵抗的接受敵人炮彈的攻擊,但不管是強度有多強的鋼彈尼姆合金,也是有限度的。一直這樣下去的話早晚會被破壞掉的。
“喂,不要再麻煩別人了啊!”迪歐一麵反擊,一麵朝通訊機大吼。
“你的朋友好像是受到的打擊太大了!”
卡特爾高聲對迪歐說道。從鋼彈外在的樣子,卡特爾就能完全明白操縱者希洛的心情。將OZ的幹部一掃而空,應該就能回殖民地去了,但沒想到卻是親手關閉了和平之道。
不過,任務失敗對希洛來說,要比這件事更來的嚴重。
作戰失誤就是死。但是,這樣的局麵卻還不能死。
就是這種的相互矛盾封死了希洛的行動。
吃了加農炮的直擊,鋼彈的機體被彈飛。在向前撲倒的鋼彈駕駛艙中,希洛肩膀撞上前麵的控製盤,整張臉緊貼在控製盤上。
“希洛!”
這時,好像聽到莉莉娜的叫聲似的。
不假思索的抬起頭,希洛用力搖搖頭。
我究竟是在想什麽啊!
但是,的確是聽到叫聲了,是基地的擴音器向整個基地廣播。
“你聽得到吧,希洛!拜托聽我說!”
通過外部擴音器聽到的駕駛艙外的聲音,希洛記得以前曾經聽到過。
對了,是在聯合軍醫院被捕的時候,負責診治我的軍醫。
就像是在等希洛想起來似的,莎莉急著繼續說下去:
“現在那個基地的洲際彈道飛彈的自爆裝置啟動了!OZ為了消滅你們要把這個基地一起炸掉!隻剩下不到九分鍾了!”
聽到了聲音,卡特爾立刻用輔助監視幕叫出基地的相關情報,眼睛掃過文字,卡特爾的臉色越來越凝重。
“確認了!基地儲藏有四十七枚裝載有核彈頭的洲際彈道飛彈。如果這些全部爆炸的話——半徑三百公裏範圍內會在一瞬間蒸發掉!”
“開什麽玩笑了!還是快點逃啊!”
聽到輔助監視幕中迪歐的大叫,卡特爾搖搖頭。
“距離爆炸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實在是沒辦法移動三百公裏!”
莎莉的聲音繼續往下說。
“這也許是很一廂情願的請求,但是求求你!請阻止爆炸吧,希洛!”
希洛用力踏下腳踏板,操縱杆緩緩向前推。鋼彈雙腕出力,把巨大的身體撐起來了。
“任務明白了!”
恢複平常的麵無表情之後,希洛自言自語著,拉下上部把手將鋼彈變型為飛行型態。並將引擎出力開到最大急速上升。
“喂,叫希洛是吧!想自己一個人逃嗎?”迪歐不假思索的大叫。
“不是的,那個人不是想逃!”
卡特爾知道鋼彈現在飛去的方向有著洲際彈道飛彈的儲藏庫。
“知道了。就賭你的成功吧!”
卡特爾為了將叫出來的資料能夠更詳細的加以分析,他將畫麵放大,傳送到希洛的鋼彈上去。
希洛把送到輔助監視幕的基地映像放出來,再加以確認。
“被裝置了自爆裝置的是最大型的304型,其他的飛彈都是由304連動引發誘爆的係統。請快趕往304的控製室!”
對卡特爾的話,希洛無言的點點頭,讓飛翼鋼彈降落在儲藏庫上方的飛彈發射口,變形成MS的型態後,從盾的內側拔出光束劍。然後,以光束劍朝厚重的閘門直砍而下。就算是MS的裝甲也能一瞬間就切斷的光束,但這個閘門的厚度卻超過了數十倍。隻能慢慢的利用熱讓它融解了。
等到總算是能看到裂縫了,就用鋼彈的雙腕伸進去,朝左右強行扳開。
希洛離開自己的駕駛艙,躍身跳進裂縫之中。
下方沒有任何東西。
從六十公尺以上的高度落下的希洛,把握在手中的把手狀東西用力一按。迅速飛出的鋼纜,用前端的磁石吸住圍在巨大飛彈四周的鋼筋,希洛讓鋼纜伸長,最後降落在下麵的通道上。
周圍紅色的警告燈不停閃動,巨大的飛彈就像是森林似的林立著,在飛彈的旁邊能看到304的控製室,但是通往那裏的通路卻被封鎖了,無法從這裏過去。
希洛發現門上方的通氣口,他跑過去,用手指抓著隻有一點點可以勾住的地方,用徒手攀登的訣竅爬上牆壁。然後,把通風的鐵格子橇開,爬進勉強可以容得下肩膀寬度的狹窄通道。
“就是那個嗎……”
希洛縮著身體,朝能看到的,通風口對側的控製室前進。
基地中,一麵掃除現在還繼續抵抗著的MS部隊的攻擊,迪歐一麵從靠近滑行跑道的機庫中把運輸機運出來。是脫離基地時要用的。
“好!確保住兩架了!”迪歐從運輸機上對卡特爾連絡。
“滑行跑道馬上就能使用了!”
卡特爾一麵用沙漠鋼彈和敵方MS的殘黨戰鬥一麵叫著。迪歐坐在操縱席上“碰”-聲的往後靠,大大歎一口氣。
“做這種事不是白費力氣嗎?”
“對了,還有就是,請再讓一架也能離陸。”
“啊?”對從通訊機中傳來的卡特爾的話,迪歐嫌麻煩似的大叫。
“那一位也需要。燃料應該也沒剩下多少了吧。”
“你啊……完全認為那小子會成功啊?”
“是的。”
對於卡特爾好像是理所當然似的回答,迪歐隻好無可奈何的從操縱席上站起來。
“希洛大爺啊,拜托你了啦。”
穿著模仿神父裝束服裝的迪歐,像對天祈求似的自言自語之後,迅速從艙門旁的舷梯爬下去。
“成功的機率隻有百分之十,不過,那個人的話,會辦到的!”
把最後一台裏歐用高熱切割器切斷之後,卡特爾對隻在監視幕上見過的對手,充滿自信的斷言。
那個人的話——如果是能了解殖民地的痛楚的那個人的話。
在沙加緬度基地,在一秒一秒繼續減少的自爆倒數計時之前,莎莉雙手叉在腰上直挺挺站著。
倒數已經隻剩下三十秒了。
“不行!自爆裝置仍然還是不停止!”
“莎莉少校,果然還是無法相信在那個基地中,能有任何人可以阻止爆炸啊!”聯合的軍官向莎莉發出哀叫似的叫聲。
“是啊,大概沒有任何人會相信吧。可是,我卻相信,想拿來自我炫耀一下呢,認識能阻止爆炸的他——認識希洛·唯的這件事!”
就在莎莉這麽說著、得意的微笑這一瞬間,倒數計時器停在還剩下一又四分之三秒的地方。
看到監視銀幕上顯示的自爆裝置解除的表示,莎莉莞然一笑。
從儲藏庫脫離的希洛握緊拳頭,全身由於太激動的關係而發抖著。
“真屈辱的工作……是我的……我的失誤啊!”
被希洛的叫聲傳遍了的夜空中,迪歐和卡特爾搭乘的運輸機起飛了。
4
“非常抱歉,鋼彈的處理失敗了。”拜訪特列斯專用船的蕾蒂·安,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深深低下頭致歉。
裝潢得和在OZ總部的私人房間-樣的艙房中,特列斯坐在沙發上,手臂靠在扶手上,撫著額頭,頭部微側,雙腳優雅的交叉著,完全是一副不為衣食憂愁的貴族模樣。
“嗬,真不像你呢。到底是想用什麽方法打倒鋼彈呢?”特列斯合上正在閱讀的書,視線轉向蕾蒂·安。
“啟動新愛德華基地的洲際彈道飛彈自爆裝置,想連基地一起消滅掉。”
“結果呢?”簡直就像是覺得有趣似的,特列斯的語調聽起來有點揶揄的味道。
“啟爆裝置被鋼彈解除,爆炸被阻止了。”
對苦澀的報告著的蕾蒂·安,特列斯臉上浮起微笑並回答:“被鋼彈救了呢……”
特列斯的話讓蕾蒂·安大吃一驚。
“地球是有限的空間,不可以隨便的汙染了。”
走到窗邊,瀏覽著逐漸轉暗的誨麵,特列斯像教誨似的繼續說:“人類是渺小的生物。消滅是任何人都辦得到的事,但是不能有這種想法,下次得向他們道謝才行呢。並且,蕾蒂,你要再多學習OZ才行。”
特列斯站起來,對蕾蒂·安微笑著。
“學習……OZ……”蕾蒂·安對特列斯說的話好像有些困惑似的反複念著。
這是在說我不了解特列斯先生這件事嗎……
像是不想相信這件事似的,蕾蒂·安用力甩甩頭。
位於中部歐洲的盧森堡,聯合的總部就設於此地。
總部司令官的戴哥·尼格魯準將從執務室的窗口,看著受到OZ軍的炮擊仍然繼續冒煙的基地,嘴裏不由得吐出沮咒的自言自語。
“開什麽玩笑!以為聯合總部會這麽容易陷落嗎!這個基地不會讓OZ接近一步的!”
從淩晨開始的謎樣部隊的炮擊,原來以為是從殖民地送來的MS攻擊,但在接到從各地傳來OZ叛亂的報告之後,總算才能把握住狀況。
這是OZ對聯合發起的政變。
對這種難以置信的狀況,尼格魯準將下令加強基地的防備應變。
也可以說是十分幸運的,由於聯合總部沒有配置《特務部隊》,因此沒有發生來自內部的攻擊,這些都是因為包括準將在內的聯合將校們對OZ抱著不信任感的緣故。
“隻要這個總部還在,OZ就休想稱心如意!”
就像回應準將的叫聲似的,從執務室的入口響起沉靜的語聲。
“的確這個總部的警備是完美的,但是,如果使用它的人物給人可乘之機的話,這個地方也總有一天會陷落的吧。”
“傑克斯·馬基斯!”
尼格魯吃驚的轉過身,發出呻吟似的叫聲倒退幾步,最後背部終於撞上窗戶時,甚至發出相當大的響聲,這種的驚嚇並不尋常。
“從哪裏進來的?”
“就算沒有《特務部隊》配置,但在任何部隊裏都會有暗地裏和OZ來往的人。”
傑克斯輕聲一笑,舉起槍對準準將。
“果然還是被發現了是嗎?聯合時代,你對我的警戒心異常的強烈,我就在猜是不是這樣了。”
傑充斯保持舉著老式單發手槍的姿勢,舉步走進房間。
“是時代的緣故!是戰爭讓我這麽做的!攻擊山克王國的不是我的意思,而是聯合全體的意誌!”
“山克王國並沒有反抗聯合的意思,但是你卻率先攻擊,讓王國滅亡了。當時,否定《地球圈統一聯合》軍事力量擴張的國家有許多,山克王國隻是其中的-國,但是你卻揚言隻要將對鄰近諸國有極大影響力的王族一掃而空,就可以將反抗之芽除悼,並民還自己親自率領指揮!”
傑克斯就像是逐條宣讀出他的罪狀似的說著。
十三年前,發生了以企圖謀反聯合的嫌疑,北歐小國的山克王國被聯合攻入,導致滅亡的事件;倡導以非武裝而達成完全和下主義的王族之名為匹斯克拉福特。
“米利亞魯多·匹斯克拉福特!”
尼格魯拉開抽屜,伸手想取出手槍,對手拿著的是單發式的,若能把槍拿到手的話——
但是尼格魯的思考就到此中斷了。
槍聲響起,尼格魯的眉心開了一個洞。反向窗戶倒下的尼格魯的身體,一點一點滑落地上。
“靜靜安眠吧,憤怒的米利亞魯多·匹斯克拉福特啊……”
傑克斯吹熄槍口冒出的白煙,像說給自已聽似的自言自語著。
複式船身戰鬥航空母艦上的艦橋中,蕾蒂·安思考著特列斯所說的話的含意。
學習OZ——
所謂的OZ究竟是什麽呢?
特列斯閣下的想法究竟是什麽呢?
掌握住地球圈,更進一步也將殖民地收入掌中。
難道不是這樣嗎?
蕾蒂·安的思考就像徘徊於沒有出口的迷宮中似的。
“艦長,505運輸部隊的運輸機兩架,想和本艦取得連絡。”
通訊兵向艦長報告的聲音,也傳不進蕾蒂·安的耳中。
“識別信號呢?”
“是我軍的艾亞利茲用運輸機。”
“好,準許降落。”
通訊兵說的話,慢了一拍才傳進蕾蒂·安的耳中,她瞬間考慮了一下,製止艦長的命令:“等一下這個運輸機的所屬基地是那裏?”
“是新愛德華……”
“笨蛋!那是敵人啊!”
蕾蒂·安才剛叫完,一架運輸機直撞進航空母航一旁平行航行的戰艦。爆炸音震耳欲聾紅蓮般的火焰好像要烤焦夜空似的,但是,由於飛機的燃料已經所剩無幾,所以也不會再繼續爆發了。
“還有一架,朝這個航空母艦飛來了!”
“擊落它!”
服從蕾蒂·安的號令,航空母艦的炮塔一齊噴火。
在不斷的炮擊之下,運輸機就像被蟲蛀蝕似的,急迷失速朝艦橋衝過來,就在這時被側麵的主炮一擊,運輸機的機首像彈開似的扭曲,錯開了前進路線,就這樣滑向廣大的滑行跑道爆發了。
衝擊波襲向艦橋。然後,在雄雄燃燒的火焰中出現了MS。
“是鋼彈!”艦橋驚叫起來。
特洛瓦的重武裝鋼彈開始用多管機炮破壞周圍設施。
“用裏歐應戰!”
“從剛才墜落的運輸機裏也有鋼彈出現!”
“你說什麽!”
五飛的MS用光束長刀將戰艦的艦橋一掃兩斷之後,甚至沒有轉頭看一下就跳移到平行航行的另一艘戰艦上。
“裏歐二十架被破壞!”
“還在幹什麽?把它打落海中,用坎沙收拾掉!”
蕾蒂·安發出命令之後,確認清楚了兩架鋼彈的行動。一架的目標是這艘航空母艦,另一架目的不在破壞,好像是想去某個特定地點;視線轉向鋼彈的前進方向,蕾蒂·安終於察覺了敵人的目標,連忙轉頭朝雷達管製官大叫:“特列斯閣下的船呢?”
“離開這個船團了!”
“好!我要出擊!把裏歐裝上高機動輔助裝置!”
和MS機庫聯絡過之後,蕾蒂·安衝出艦橋。
“目標是特列斯閣下?開什麽玩笑!”邊跑下狹窄的螺旋梯,蕾蒂·安一麵忿忿自語著。
在同一時刻,五飛找到一隻單獨脫離船團的船。
“就是這個嗎!?”
把雷達上的畫麵和監視幕上的光景重疊,標定出特列斯的船。
“目標捕捉!要去了,哪吒!”
看準漸漸離開的船,鋼彈利用推進器的噴射在海麵跳躍的移動著,把戰艦的甲板當成踏腳石,朝更遠方移動。
隻差一跳了,覺悟了吧,特列斯!
五飛踏下腳踏板的瞬間,突然後方傳來有敵機急速接近的警告音。
“什麽!”
還來不及抬起視線查看後方監視幕,鋼彈被高速衝過來的裏歐撞個正著。五飛的神龍鋼彈無法完全躲開,被壓倒在甲板上。
裏歐甩開腰部裝置的高機動輔助裝置讓身體變輕後,拔出光束劍。
“不要太小看人了!”
五飛邊喊邊讓神龍鋼彈爬起,用力扳下操縱杆,光束長刀一刀橫掃過去。
裏歐不但不逃反而前進,用腰部承受光束長刀的槍柄部分,手中的光束劍立時朝五飛揮下。
五飛拉回操縱杆,抓住持有光束劍的手腕製止了裏歐的動作,但裏歐卻企圖用左腕揮拳攻來。
“已經夠了吧,你是敵不過我的!”五飛透過麥克風對裏歐宣言。
“說什麽笑話!”坐在裏歐駕駛艙裏的蕾蒂·安恨恨說著,拉下操縱杆。
鋼彈不徹底置裏歐於死地,但卻破壞了裏歐的手腕。就算是這樣蕾蒂·安也還是不死心的用另一隻手腕揮拳過來。
突然這時,響起粗大的汽笛聲。
“特列斯閣下……”
蕾蒂·安不假思索的往左看,平行航行的特列斯專用船漸漸靠近。
“你的上司好像想和我一戰呢。”
聽到鋼彈操縱者的話,蕾蒂·安不由得大叫:“特列斯閣下,太危險了!請快離開!”
才剛叫完,蕾蒂·安周圍的監視幕畫麵全部變成廣大草原的景色,混雜著小鳥婉轉的啼聲,聽到特列斯的說話聲:“蕾蒂·安,後麵就交給我好了。”
“特列斯閣下……”
監視幕被上司鎖定住了,蕾蒂·安也不得不讓裏歐退後。
五飛把接近過來的船的影像轉到主監視幕上,在靠近直升機機場的最上層的其中一間房間能看到人影。
“特列斯?是真貨吧?”
身為OZ的總帥在銀幕上亮過好幾次麵的人,手中拿著酒杯看著自己這邊。
“要去了,哪吒!”
五飛操縱神龍鋼彈朝直升機場跳去。
把直升機場的甲板踏穿,正要轉身朝特列斯的私人房間走去時,監視幕裏的特列斯擺出一副挑釁的姿態。
手裏拿著拔出鞘的軍刀,好像玩弄刀刃似的在手掌心上輕拍。
“求之不得!”五飛一麵叫著,一麵把右邊的操縱杆一個勁往前推。
神龍鋼彈的右腕像鞭一樣的伸長,像龍嘴似的手腕直搗進特列斯的房間,五飛伸手拔出插在座席背後的青龍刀,跳出駕駛艙,跑過當成橋的MS右腕躍進房間。
“我的名字是張五飛!”
青龍刀橫在身前,五飛先報出名字。
“特列斯·庫休利那達。”
特列斯也同樣報出名字,舉起軍刀。
先攻出手的是五飛。當頭揮下的青龍刀,又馬上橫掃,速度非常驚人。
但是,特列斯用流水似的動作躲過這些攻擊,並出手反擊。和五飛豪膽的劍法相對照,特列斯流麗的劍劃出美麗的弧形攻向五飛。
五飛向上跳開躲過這個攻擊。並且,借這個落下的勁勢,以全身的力量用青龍刀當頭砍下。
當頭落下的巨大刀刃,特列斯僅僅滑開半步就俐落躲過。
使盡全身之力的攻擊被躲過,五飛一瞬間完全沒有了防備。
就像風一瞬吹過似的,冰冷的刀刃伸過來抵住他的咽喉,泛著粗鈍光輝的刀身映著五飛的下顎。
“是我贏了。”特列斯就像是賭撲克牌贏了似的,用輕鬆的口氣宣告。
“殺死我吧!”五飛叫著。
但是,刀刃連皮膚都沒有割傷,馬上被移開了。
“是場好鬥。”
五飛用凶狠的眼光瞪著收起軍刀的特列斯。
“今天不在這裏殺死我的話,不管多少次我都會來殺死你的!”
對這種如同烈火般的發言,特列斯隻是臉上浮起愉悅的笑容回答道:“那真太令人高興了。下次再陪我練劍吧?”
“可惡!”五飛丟下這句話,跑回神龍鋼彈去了。
像交替似的趕來的蕾蒂·安出現在被破壞了的房間。確認了跑離的五飛,正要拔出身上配帶的手槍。
特列斯輕輕按住她的手,搖搖頭。
“特列斯先生?為什麽要讓那個人逃走呢?”
突然笑出來的特列斯,看著離去的鋼彈,回答蕾蒂·安的問話。
“他是MS的操縱者,我想應該再給他一次機會才對。不過話又說回來,居然敢下MS與我交手,雖然還年輕卻相當有男子氣概。其實用鋼彈把我殺了就能簡單解決一切,他真不愧是鋼彈的操縱者,下次就得用他擅長的MS交手才行呢。”
“特列斯閣下……”
就像是打心底對交戰感到非常愉快的口吻說著,而蕾蒂·安隻能呆然的望著特列斯的側臉。
朝複式船身戰鬥母艦的艦橋前進的特洛瓦,被從甲板射出的坎沙捉住,落入海中。
用多管機炮對大群包圍過來的水中MS連射,但完全沒有反應。這時候才發覺所有的飛彈、彈藥都已經用光了。在來這裏之前已經在新愛德華消耗掉不少,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跡了。
“被包圍了嗎……”
自言自語著,特洛瓦把裝備在右腕的刀刃伸開,現在僅有的武器就是這個了。
被五架的坎沙包圍住,有兩架張開像螃蟹大鉗似的手腕,魚雷一枚一枚的射出。
特洛瓦把先逼近的飛彈用刀刃切斷。在起爆的同時,和衝擊波一起產生了白色水泡。魚雷受衝擊波的影響而被誘爆了。整個海中的視界被水泡遮住,耳朵也被爆發聲封住了。
特洛瓦趁機攻擊陷入混亂的坎沙,一架一架的確實清除掉。
“那個是……”
差不多在這場戰鬥結束的時候,看到上方有白色MS急速沉下,是用運輸機運送一起來到這裏的MS。記得,操縱者好像足自稱五飛。
“怎麽了?”
特洛瓦對著麥克風大叫。但是,沒有回答,隻能聽到強忍住的呼吸聲。
“是嗎……”
特洛瓦不再繼續追問下去,隻是追著繼續沉降的五飛的MS。
在這一天,《地球圈統一聯合》失去了指導者,主要基地均被壓製,或是遭到破壞了。由此聯合的組織完全崩壞,取而代之的OZ以及其背後的羅姆斐拉財團站上了曆史的正麵舞台。
混迷的曆史將鋼彈的操縱者們逼入挫折的困境,並給予他們更進一步的試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