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請君入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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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人!”
    一聲低喝,背後威壓襲來。
    小菜鳥並不慌,還好他沒貿然襲擊,否則一定會被純爺們砍成雕塑,從威壓強度看,這人最多中天境,應該是個暗哨,湊巧布置在了這裏。
    這會兒不能搞出動靜,絕對不能打草驚蛇,張哲翰急中生智,抹了抹臉,轉過身去。
    那人一呆:“烏爾曼天尉,您怎麽親自來了?”
    張哲翰背著手裝模作樣道:“有什麽異常狀況嗎?”
    那人立正道:“報告天尉,沒……”話還沒說完,軟軟倒地,脖頸大動脈一個淤青牙印。
    張哲翰釋出通天繩把俘虜捆住,用軒輊術把他拉低到1級,牙印消失,對著空氣說道:“狐狐,你去吧。”
    擔心離村子太近,考夫曼畢竟是天督,感知能力極強,拖著俘虜進了密林深處,找了個木樁坐下,翹著二郎腿等他蘇醒。
    突然想到一件事,神佚物對三眼人無效,慣性思維也認為對獨眼人無效,既然純爺們能把獨眼人砍成雕塑,說明應該是有效的,那豈不是可以用袖錘收俘虜?於是取出袖錘就想試一試,沒成想這時俘虜的眼睛卻睜開了,驚恐問道:“天尉,您為什麽要抓我?”
    這句話把張哲翰問得一愣,這才意識到現在還是烏爾曼的形象,而眾所周知通天繩在烏爾曼身上,沒人知道已經丟了,正好借機詐一詐他,於是趁勢喝道:“你這個叛徒!”
    俘虜大驚,掙紮著叫道:“冤枉啊,天尉!”
    張哲翰厲聲道:“證據確鑿,還敢狡辯,不如實招來,現在就要你的命!”
    烏爾曼性格殘暴無人不知,殺人根本就不需要什麽證據,天尉要取普通天極境的命易如反掌,看到“烏爾曼”抬起右手,俘虜慌道:“我說!我說!”
    張哲翰又是一愣,難不成還真詐出點什麽,盯著他沒說話,俘虜繼續說道:“我是廚師的臥底,是我向三眼人透露了天督和天尉的行蹤,我也是身不由己,天尉饒命啊!”
    管家和廚師之間勾心鬥角,時合時離,相互滲透在情理之中,張哲翰森然道:“你對他們都說了什麽?”
    俘虜戰戰兢兢道:“我,我昨晚用旅鴿傳書,天督抓了張翰的女人,在赫爾格達村設下埋伏。”
    張哲翰想了想問道:“你的旅鴿是什麽時候發出的?”
    俘虜答道:“大約淩晨5點。”
    如此說來,考夫曼的位置情報已不用我去說,廚師的人應該已經在來的路上。赫爾格達村在埃及東部的紅海岸邊,估計他們沒來過,即便少數人來過,大隊人馬無法都用陰遁,得用馬車來。他們會先到阿瑪納城再往這邊走,阿瑪納城到這裏一百多公裏,馬車至少需要三個小時,這會兒差不多也該到了。
    戰鬥隨時會開始,桃桃還沒找到,這可怎麽辦,她是被製住的狀態,萬一給包餃子了就麻煩了,試著給陶一山發了條信息:“你們何時發起對赫爾格達村的攻擊?”
    幾秒鍾便收到陶一山的回複:“五分鍾後,大哥你在村裏嗎?”
    張哲翰大喜,急忙回複:“我在村外樹林,你要盡量保護我的女人。”
    陶一山回道:“據內線報告,你的女人不在村裏。”
    張哲翰的心放下了一半,原來考夫曼唱的是一出空城計,一門心思想殺人越貨,一攬子徹底解決問題。
    陶一山說的“內線”應該就是眼前這家夥,張哲翰一抹臉變成威亞斯的容貌,俘虜驚慌道:“你,你不是……”
    張哲翰喝到:“你們把女人藏到什麽地方了?”
    俘虜搞不清楚狀況,隻好說道:“女人,女人沒在村裏,我也不知道天督把她藏在哪裏。”
    他是廚師安插的釘子,留著他比殺了或收了價值更大,不能讓他回去送死,張哲翰往俘虜嘴裏塞了一把樹葉,扔在灌木叢裏,轉身往回走。
    火紅色一閃,小狐狸出現,“主人,沒找到桃桃。”
    張哲翰徹底放下心來,收起狐狸。桃桃沒在赫爾格達,會在哪兒呢?
    不好說,考夫曼去過的地方都有可能,隻能用笨辦法一個一個排除,還是先去阿瑪納城找找看吧。
    阿瑪納城神廟前廣場中央凸起的舞台上,裸身女舞者依舊歌聲與節拍中賣力地扭動身體,數百觀眾齊刷刷低頭咪哞咪哞祈禱,張哲翰混雜其間,悄悄釋出隱身狀態的狐狸。
    不到五分鍾,肩膀上一沉,是狐狸的爪子搭著,耳邊聽到狐狸悄聲說:“主人,桃桃沒在裏麵。”
    張哲翰麵無表情道:“嗯,繼續在城裏找,我在那間石屋等你。”
    說罷抬頭看著高大的石柱,心裏想著不能白來一趟,怎麽也要搞點事情。
    管家在裏麵,進去肯定自投羅網,再說也沒必要,猛然想起上午剛剛偷到的廚師的無無境技能“金蟲蝕”,貌似是群攻技,不妨試試看什麽效果。
    舞台前的觀眾席騰起一大片金色的迷霧,足有二三十米見方,無數極細微的金色小蟲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發光,向神廟覆蓋而去,無聲無息沁入花崗岩石牆,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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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須臾,路人甲出現在神廟大門外,茫茫然舉目四望,廣場上一切如常,跳舞的跳舞,祈禱的祈禱,路人甲振臂大叫:“索羅斯,你不要欺人太甚!”
    聲波蕩漾,如秋風掃落葉一般,廣場上的人群紛紛捂著耳朵倒地,隻有一個人仍然凸起,一襲白衣,尖臉長脖,深褐色眼睛,盤腿而坐,五心朝天,恰似水落石出。
    上帝的仆人極少像這樣麵對麵,他們不能輕易開戰,一動手必定毀天滅地,他們也不會輕易殺人,要殺都是手下去殺,但現在廚師居然親自出手了,還殺了那麽多人,管家百思不得其解,正想問個究竟,那襲白衣已消失不見。
    “哼,你做初一,別怪我做十五!”管家目露凶光,惡狠狠道。
    他並不知道,除了廚師這樣的無無境,還有一個低得不能再低的1級菜鳥同樣不懼他強大的聲波。
    從管家氣急敗壞的樣子可以推斷廚師的“金蟲蝕”有多厲害,很想進去看看效果,還是忍住了,好奇害死貓,小命要緊。管家看見“廚師”的時候,小菜鳥臨走前用天象雷戟在身邊的龍套身上紮了一下回力,淡定地運起逐日功,出現在大街上的烤攤前,又把烤肉、烤魚和銀幣全部騙光,再去街邊酒館裏買了一壇酒,慢悠悠哼著歌溜達進小巷,回到那間石屋,把房主又殺一回,坐在木桌前獨酌。
    估計赫爾格達村的戰鬥也差不多了,收回通天繩,讓那個臥底回管家那裏報信。這次廚師的攻擊至少是珀金斯天督帶隊,搞不好廚師還會親自去,廚師可能不殺人,但他可以控場,可以把人打傷,考夫曼父子就算不死也會半條命,隻要他們逃回阿瑪納城,管家定然咽不下這口氣,嘿嘿,布吐城又有熱鬧看了。
    酒足飯飽的時候,狐狸回來了,嘴裏叼出一片粉紅色的肚兜,“桃桃的蹤跡最後在城南的一棟民居結束,可以確定她已不在城內。”
    紅肚兜殘存著桃桃特有的桃花香,女孩子貼身的褻衣遺落意味著什麽,張哲翰心如刀絞,恨不得馬上去殺了烏爾曼。
    不在赫爾格達村,也沒在阿瑪納城,考夫曼會把人藏在哪裏?
    布吐城不太可能,那裏是廚師的地盤,盧克索村被毀,那就隻剩下一個地方了。
    卡納克村。
    那裏是考夫曼和桃桃的“出生地”,也許考夫曼劫持桃桃之後就沒走遠,以他的狡猾,“燈下黑”這種事做得出來。
    還有一個多小時就到刷新時間,張哲翰回到“家”裏,放出狐狸,躺在桃桃的房間裏等消息。即便還找不到,一小時後刷新,桃桃也會回到這裏。
    “汪汪~~”
    院子裏傳來草草兒的低吠,它居然沒死,跑回這裏看家護院來了,張哲翰沒心情搭理它,在屋裏來回踱步,焦急地等待狐狸的消息。
    過了十多分鍾,狐狸回來了,張哲翰著急問道:“怎麽樣,找到了嗎?”
    小狐狸搖搖頭:“沒找到,不過……”
    張哲翰瞪著它:“快說!”
    小狐狸不緊不慢道:“我找到了那個被你灌醉的家夥。”
    烏爾曼?他沒死?他怎麽會在卡納克?
    “還有誰和他在一起?”
    “沒有別人,就他一個,受了重傷。”
    想來赫爾格達村戰鬥慘烈,考夫曼搞不好已經斃命,甚至有可能為了掩護兒子逃離丟了老命,烏爾曼之所以會逃到卡納克,是因為他無處可去,沒父親罩著,回阿瑪納城就是找死,又怎麽對管家解釋受傷的事?何況管家極有可能追問通天繩在哪裏。
    張哲翰心情大好:“快,帶我去!”
    阿努比斯的宅子直線距離不到一公裏,是一棟以黏土蘆葦磚和木頭搭建的平頂屋,外麵一圈籬笆牆,威壓若有若無,進屋之前張哲翰先用幻縈術進行了封禁,狐狸說道:“他已經被我咬了。”
    張哲翰白了它一眼:“為什麽不早說。”邊說邊推門進屋。
    烏爾曼像隻死章魚一樣四腳爬叉趴在地上,衣衫襤褸,渾身是血,不省人事。
    張哲翰恨得牙根發癢,怒火中燒,駢指就想殺人,狐狸嘟噥道:“這樣殺了太便宜他了,讓他生不如死才解恨。”
    小狐狸夠狠,張哲翰冷靜下來,用通天繩捆住烏爾曼,再把他拉低到1級,看著狐狸,那意思是可以把他喚醒了,狐狸又嘟噥道:“這裏不安全,叫聲也會傳出去。”
    張哲翰把俘虜扔進儲物艙,問道:“那你說去哪兒?”
    小狐狸努了努嘴:“隔壁。”
    兩人翻過籬笆牆,到了隔壁院子,狐狸拱開門,地上也趴著個人,應該是房主,它竟然早有準備,張哲翰環顧四周:“這不還是不隔音嘛。”
    狐狸又拱開臥室門,張哲翰進門一看,地麵有一個洞口,這才想起它曾經說過善於打洞,斜著往下走,是一個二十平米左右的不規則小廳,它總共才出來十幾分鍾就幹了這麽多事,最重要的是預想到主人要幹什麽,中天境狐狸確實不容小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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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狸後腿一蹬,洞口封閉,張哲翰取出夜明杖,洞裏雪亮如晝,順出烏爾曼扔在地上,小狐狸撲上去舔了舔脖頸的牙印,烏爾曼悠悠醒轉,睜開眼睛左右轉了轉,發現身上捆著的紅藤,艱難地扭過頭看見張哲翰和狐狸,驚恐萬狀:“張翰!你是張翰!”
    張哲翰抬腿踢去,“敢動我的女人!”緊接著又一腳,“敢動我的女人!”
    1級踢1級,張哲翰可是最強1級,兩腳至少踢斷了三根肋骨,烏爾曼痛徹心扉,身體蜷縮得像個蝦米,嘴裏大叫:“我沒碰你女人!”
    “死到臨頭還狡辯,哼!”張哲翰又踢出一腳,這一腳踢在肚子上,直踢得烏爾曼翻江倒海。
    “啊~~,我,真的沒……啊~~”烏爾曼慘叫連連,叫聲越來越小,他本就身受重傷,幾腳下來無異於雪上加霜。
    “你大爺的,老子踹死你!”張哲翰罵著,抬腿又一腳,狐狸嘟噥道:“再踢就死了。”
    張哲翰停住腳道:“去,給他續續命。”
    小狐狸圍著烏爾曼轉了一圈,東舔舔西舔舔,烏爾曼緩過勁來,虛弱道:“饒,饒了我吧,我真的,沒,碰你的,女人啊!”
    張哲翰一個字都不信,冷冷道:“想活命就說實話。”
    “我,我說的,就是實話,”烏爾曼努力說得快一些,擔心說慢了又挨揍,“昨天,晚上,我父親,讓我去睡她……”
    張哲翰一聽抬腿又要踢,烏爾曼急叫:“聽我說!啊~~”那一腳還是踢了下來,烏爾曼掙紮著繼續說,“我,剛脫了她的衣服,她就不見了!”
    聽到這句話,張哲翰似乎有點信了,因為和肚兜接上了,沒再踢他,附身蹲下,扇了一個耳光,“還在編!”
    “我沒編!”烏爾曼晃著頭,嘴角掛著血絲,喘息著說,“我們也不明白,為什麽她被神佚物捆著還能逃走,可能,可能……”
    張哲翰不耐煩道:“可能什麽?”
    烏爾曼忙道:“可能是她有什麽秘技脫困,也有可能有人救她!”
    狐妖擅長隱匿和逃逸,桃桃再怎麽說也是衛道士,自行脫困的可能性不能說沒有,但為什麽早不逃晚不逃,非要等到被脫光了再逃?
    如果有人救她,從天督、天尉眼皮底下瞬間把人救走,那人得強到什麽程度?
    隻有無無境仆人能做到。這個副本登載艙無法使用,陰遁又不能帶人,能救人的隻能是天梭。
    管家絕無可能,廚師更沒有理由,隻能是花匠。
    桃桃本就是花匠的衛道士,花匠救走自己人倒是順理成章,但副本開啟這麽久她從未露麵,甚至一點消息一點痕跡都沒有。而以仆人之威,看見自己的衛道士受辱,斷無道理隻是救人而不施懲戒。
    如果不是花匠,還能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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