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凱拉連忙雙臂箍住張哲翰的脖頸。
    她正在運行“離恨生”，她身上穿的，正是清潔工打死純爺們繳去的庫努牡的羊皮裙。
    任何人隻要一觸到，就會情欲勃發，難以自已。
    馬修想揩油中了招，張哲翰為了用天梭把她弄出來，也不得已中了招。
    “好了嗎？”凱拉柔聲問。
    張哲翰一把推開她，“小姑奶奶，你先把這破衣服脫了！”
    凱拉扭扭捏捏脫下羊皮裙，全身赤裸，雙臂抱著胸，漲紅了臉，“那……我穿什麽呀？”
    張哲翰沒說話，喚出仿生人。
    陸壓眼睛滴溜溜亂轉，看見赤身裸體的凱拉，目不轉睛盯著，喉結咕嚕，呼吸急促。
    張哲翰叱道：“小屁孩，不許亂看！”
    陸壓連忙低頭，抬手擋著眼睛：“我沒想看啊，你弄個不穿衣服的女人放在這裏幹什麽，不是讓我犯錯誤嘛。”
    張哲翰命令道：“把你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換上這件！”
    “什麽意思嘛，讓她脫衣服，又讓我脫衣服……”陸壓嘟囔著，隻是微微一動，青色長袍便換成了羊皮裙，“這不是欺負處男嘛……”
    話沒說完，又被扔回裝備欄，張哲翰拿起長袍遞給凱拉：“穿上吧。”
    凱拉沒接，撲過來緊緊抱住男人，嚎啕大哭。
    “我都知道了，怪我，沒保護好你，”張哲翰輕輕撫摸劇烈起伏的脊背，“別哭，我會給你報仇的，布萊曼和汪東辰，死定了！”
    凱拉止住哭泣，抬起滿是淚痕的臉，“汪東辰是誰呀？”
    張哲翰伸手給她擦眼淚：“就是你說的聖尊，幻界清潔工。”
    凱拉擔心道：“他，他們那麽厲害，你……還是不要去找他們了。”
    “放心吧，我說到做到，”看她情緒稍緩，張哲翰問道，“汪東辰為什麽要你穿這種邪魅的衣服？”
    “他說，他說，”凱拉吞吞吐吐，哭出聲來，“這衣服……嗚嗚……能讓他……更加亢奮。”
    張哲翰把她摟在懷裏，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都過去了。”
    “可是，可是，”凱拉抽咽著，“我被……壞人……汙染了……嗚嗚……”
    張哲翰安慰道：“你隻是被狗咬了一口，別放在心上，我遲早會把那兩條狗都殺了。”
    凱拉哭了好一會兒，仰起臉問道：“接下來怎麽辦？”
    張哲翰把青色長袍塞到她手裏：“你先把衣服穿上。”
    凱拉手忙腳亂穿衣服，張哲翰繼續說道，“我讓人帶你出副本，坎布雷特就不要回去了。”
    凱拉係著衣帶：“那去哪兒啊？”
    張哲翰問道：“你知道新世界嗎？”
    凱拉點點頭：“知道啊。”
    “我會把你送去那裏，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也不會再有副本匹配。”
    “太好了！”艾曼歡呼雀躍，陰霾一掃而空。
    黑影一閃，一個圍著深色亞麻短裙的瘦削男人出現在屋裏，凱拉嚇一跳，驚叫著撲到張哲翰懷裏。
    “大哥，這麽急叫我回來幹嘛，你不想通關了……”男人嚷嚷著，發現張哲翰抱著個女人，手足無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張哲翰攬著凱拉，鄭重其事道：“一山，有更重要的事。”
    陶一山道：“大哥你說。”
    “麻煩你把她帶出副本，送到無極城去，找林子兮安排進新世界。”
    陶一山看了一眼凱拉：“她……”
    張哲翰眼睛一瞪：“不該問的別瞎問。”
    “好吧。”
    “等等，你出去之後，馬上在網上發布一條懸賞令，懸賞枚印子金，殺弗雷德裏克。你是黑客，不用我教你怎麽做，錢去西岱找舒琪要。”
    “行，我馬上辦。”
    凱拉激動得熱淚盈眶，張哲翰擺了擺手，陶一山一拽凱拉，同時消失。
    張哲翰一個人在桌邊坐了很久，胸中怒氣難以平抑。
    血仆係統收到一條加急信息，是艾曼，隻有三個字：“殺了我”。
    張哲翰愣了一下。
    一個血仆要求血仆之主殺了自己，一個女人要求她的男人“殺了我”，一定處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境地。
    張哲翰這才想起，離開209房間的時候讓她在那裏等著，而自己隻顧逃命做作業，竟然把她給忘了。
    皮爾斯看見了屋裏有女人，一定會向上報告，蒙哥馬利和清潔工都會知道。
    清潔工吃了癟，一定會馬上回去，在太初境和無無境麵前，艾曼絕無逃逸的可能。
    必須救，因為她為你而遇險，為你而慨然赴死。
    無論刀山火海，無論她是不是“我的女人”，是不是多重間諜，是不是手握通關戒指，都必須去救。
    十萬火急，必須立刻行動。
    張哲翰略一思忖，運起陰遁，出現在209號房間的臥室裏。
    腳剛沾地，不出意外地眼前黑了一下，耳邊聽到“嘭”的一聲，血霧炸開。
    他甚至還沒來得及感覺到威壓，伏擊者便已灰飛煙滅。
    他早已算到一定會有人守株待兔，但他一點都不擔心，小屁孩的配合越來越默契，敵人隻要有攻擊意圖便會被毫不猶豫秒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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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哲翰半秒鍾都沒停留，血霧還未飄散便運起穿牆術，往203房間的方向穿行。
    他剛離開，清潔工就出現在他站的地方。
    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房間裏卻空無一人，清潔工一怔，蹙起眉頭。
    突然明白了怎麽回事，身形一晃回到自己的房間。
    終究還是慢了一步，床上的女人連同裹著的被子都不見了。
    “小兔崽子，真有你的……”清潔工又一次喃喃道。
    任誰都想不到張哲翰去了哪裏。
    他並未走遠，懷裏抱著被卷，出現在不到一公裏的石屋旁，一頭穿了進去。
    那是張蠔和波特曼幽會的房子，波特曼半小時前被月神邪弓射傷，不可能回到這裏，即便是張蠔或波特曼出現，也是給陸壓送菜。
    出發救人前的十幾秒鍾，張哲翰便想好了整個行動方案。
    209房間一定會有埋伏，也一定會被小屁孩在第一時間擊斃。
    整個庭院，除了清潔工和蒙哥馬利，不會再有陸壓的對手。
    但他倆都不會蹲守，清潔工正忙著一親芳澤，蒙哥馬利不可能以身犯險，再說誰會想到張哲翰會這麽快就來。
    203到209隻隔了5個房間，格殺的動靜必然會驚動清潔工，他的第一反應肯定是放下艾曼趕來抓人。
    張哲翰賭艾曼此時一定在他床上，否則不會發信息“殺了我”。
    於是便形成了一次可能是幻界曆史上最短時間、最短距離的“調虎離山”。
    他用陰遁去的209，就準備留著天梭救人，穿牆而過的時候，天梭的6秒倒計時已經開始。
    清潔工在209的一愣神和思考，恰好5秒，足夠他卷起被子把人帶走。
    這是張哲翰最驚險也是最精彩的一次行動，環環相扣，行雲流水，每一秒鍾都拿捏得恰到好處，連清潔工也不得不歎服。
    “這是……哪兒？”
    艾曼從被卷裏探出頭，左右張望。
    張哲翰沒說話，取出一管香水，嗤嗤嗤四下噴。
    艾曼抽了抽秀氣的鼻子：“誒，你怎麽會有女人的東西？”
    “渣男有女人的東西不是很正常嗎？”想想她剛脫險，張哲翰邊噴邊解釋，“剛才救你的時候順手在旁邊的梳妝台拿的。”
    這絕不是普通的香水，能在副本裏使用的，要麽是道具，要麽是神佚物。
    它顯然是神佚物，約櫃加工出來的人造神佚物，沒功能沒技能沒屬性，和普通香水唯一不同的是裏麵的香水永遠不會用完。
    鋼鐵直男噴香水，怎麽看怎麽滑稽，艾曼笑了笑，“為什麽要在這裏噴香水？”
    張哲翰把香水遞給她：“你沒聞出來嗎？惡心的味道。”
    艾曼拿著香水，不以為然道：“不就是男人味嘛。”
    “算了，不和你說了。”張哲翰看了一眼裸露的香肩，“你……沒事吧？”
    “你再晚幾秒鍾，我就咬舌自盡了。”艾曼妙目流連，“我可是為你守身如玉了，你怎麽報答我吧。”
    張哲翰看她一直緊裹著被子，“你怎麽還不出來？是不是等著我進去啊？”
    她會快速更衣術，這會兒應該早已穿上衣服。
    “我沒有衣服，你給我一件。”
    一個一揮手就能秒換衣服的諸天境，儲物艙裏怎麽可能沒有衣服，張哲翰覺出不對勁：“怎麽回事？”
    艾曼的俏臉滿是無奈：“清潔工不知道用了什麽法子，我被全麵封禁了，什麽都用不出來。”
    張哲翰這才注意到她一直拿著香水，說明儲物艙都用不了，“你現在什麽感覺？”
    天心鑿和幻縈術都能封禁，區別在於幻縈術有時效性，天心鑿則沒有，如果不解除就是永久性的。
    艾曼晃了晃腦袋，“等級和境界沒變，隻是所有技能和神佚物無法使用。”
    很像天心鑿阻斷了神經元，但顯然不是天心鑿，張哲翰鬆了口氣，如果是天心鑿就很麻煩，會被打回白板素人。
    很像幻縈術，但不一定，要看一段時間後會不會失效。
    太初境身處天行者巔峰，恐怕除了張哲翰和李維斯，沒什麽人和他對過招，他會什麽技能根本就沒人知道。
    “你和他們不是自己人嗎？怎麽這麽對你？”
    “我若不是在你床上被抓，就是自己人。而且那個老色狼早就對我垂涎三尺了。”
    張哲翰一臉不信：“吹吧你，我怎麽覺得他睡你是為了抓我。”
    艾曼揮起粉拳捶他的胸口：“反正我現在是你的人了，你要負責！”
    張哲翰抓住她的拳頭威脅道：“再不老實，信不信我讓你一直裸著。”
    艾曼一把掀開被子：“裸著就裸著，誰怕誰啊，你的女人被人看了，吃虧的是誰？”
    張哲翰忙取出一條筒裙幫她穿：“好吧好吧，我投降。”
    “這就對了嘛，對你的女人好點，不會虧待你。”艾曼說著伸出玉手。
    張哲翰憨憨問：“幹嘛。”
    艾曼翹了翹無名指：“戒指，笨。”
    “哦。”張哲翰撓了撓頭，傻笑著擼下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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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腦海裏再次出現那個提示框：
    【荷魯斯的太陽戒指+哈托爾的月亮戒指=荷魯斯之眼，成功率100，是否開始煉製？是否。】
    張哲翰怔了怔，點擊“是”。
    半透明黝黑的古鍾形狀熔爐出現在屋裏，頂天立地占了半間房，側麵圓孔閃著紅光，兩枚戒指被吸入圓孔，熔爐通體泛出藍色的幽光，圓孔裏的紅光變成紅黃相間的火光，忽明忽暗一呼一吸，祭煉開始。
    突然想到，清潔工把她剝了個精光，為什麽不拿走這枚戒指？
    他不會不知道這枚戒指的重要性，也不會不知道荷魯斯之眼不僅是通關要素，更是天梯組件。
    他說過他希望盡早修複天梯，即便艾曼死了他也會想辦法把戒指給我，別人拿著沒用。
    他把戒指留在艾曼身上，是不是在說，我知道你能救她？
    那今天的救援其實是一場戲？
    如果是一場戲，為什麽要把女人剝光了塞被子裏？
    會不會是艾曼和他演的一出雙簧？
    不多一會兒，熔爐消失，裝備欄裏多了一枚戒指。
    張哲翰本以為會煉出個眼球什麽的，沒想到還是一枚戒指。
    就是隻黃金戒指，看上去樸實無華，隻是多了一隻凹刻的眼睛。
    ■ __
    【名稱：荷魯斯之眼】
    【類別：法器】
    【屬性：光】
    【境界：無無境】
    【功能：洞悉】
    【技能：透視】
    【消耗體力：30】
    【狀態：可裝備】
    【融合度：100】
    【備注：古埃及神話中天空之神荷魯斯的眼睛，又名烏加特之眼，能調動日月的力量，祛除邪惡，辨別善惡。已融合。】
    ■ __
    張哲翰不太關心它有什麽功能或技能，再牛也是天梯組件，過不了多久就會被煉掉。
    眨了眨眼睛，突然發現視野有了變化，艾曼裹在筒裙裏的嬌軀看得一清二楚，纖毫畢現。
    試著運行“透視”技能，這一下就有點惡心了，連五髒六腑、骨骼血管、肌肉組織都看得清清楚楚，好端端一個美女變成了一副包裹髒器的皮囊。
    張哲翰連忙收攝心神，退出透視，這玩意用多了非陽痿不可。
    和尚老說“臭皮囊”，是不是那些得道的高僧大德眼裏的女人都是這個樣子。
    正在發呆，腦海裏又蹦出兩個提示框：
    【咎瓦尤斯+雅典娜的埃癸斯+伊察納羽冠=荊鼎，成功率98，是否開始煉製？是否。】
    【赫拉的醋壇子+亞瑟王聖劍+閃電之矛=揚鼎，成功率98，是否開始煉製？是否。】
    怎麽可能在這裏煉鼎，你怎麽確定這個自稱“你的女人”的女人不會突然變臉？
    果斷都選擇了“否”。
    “啊——”
    艾曼發出一聲尖叫。
    床上出現一個男人，精準地鑽進她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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