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獵物的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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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嬌。
葉子楣是天嬌!
她竟然是傳說中的天嬌!
張哲翰的震驚無以複加,臉上露出一種奇怪的表情,好像吃了一隻蒼蠅一樣。
一直以為在虐她幫她,還傻乎乎送她仿生人,沒想到自己才是那個被騙了還幫著數錢的傻瓜。
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獲,至少發現天嬌的一個其他人沒有的能力,她能自由切換威壓,隱藏真實實力。
“可是,咱們怎麽出去?”葉子楣擔心地問道,“我試過了,出去也要荷魯斯之眼。”
聽到這話,張哲翰下意識摸了摸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突然發現荷魯斯之眼竟然沒被封住。
這黑索和通天繩一樣,封禁了所有神佚物和技能,卻無法封禁裝備欄之外的裝備。
腳上的鞋,手上的戒指和扳指,都處於可用狀態。
“張翰!張翰!你怎麽了!”艾曼似乎覺察到什麽,在儲物艙裏叫道。
哈哈,維多利亞鐵十字勳章也屬於“外掛”,沒在裝備欄裏,也沒被封禁。
“沒事,忙著呢。”張哲翰敷衍道,腦筋飛轉。
扳指可用,意味著終極殺招還在。
隻要殺了主人,金索便自然解除。
能用的技能包括,隆美爾的皮靴的“煽騙”和“煙幕彈”,荷魯斯之眼的“洞悉”和“透視”,最大的底牌是後羿弓的“混沌”和“蝕日”。
無無境境界之高,速度之快,令他不敢貿然使用任何一招,一旦一擊失敗,便再無翻身可能。
隻能相機行事,尋找機會。
葉子楣蹲下身,抓住張哲翰的左手,往下擼戒指。
張哲翰有一種殺人的衝動,此時隻要運起“蝕日”,這娘們就會灰飛煙滅。
不過他還是忍住了,小不忍則亂大謀,蒙哥馬利才是問題的關鍵。
“別費勁了,擼不下來的,隻有殺了他才行。”
蒙哥馬利說著,看見琥珀色的扳指,臉色一變:“後羿弓?天後的武器怎麽會在你這裏?”
天後的武器?
張哲翰一怔。
幻界兩位太初境,清潔工和天後。
清潔工有規則類的拂塵,天後自然也有。
所以拂塵和後羿弓,才是幻界最頂級的武器。
張哲翰猛然想到沙提神廟那位給他扳指的女祭司,難道她就是天後?
清潔工能屈尊出現在副本裏,天後自然也能,兩位幻界天花板同時現身,這副本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可她為什麽要把自己的武器給我這樣一個1級菜鳥?
給花匠,給藤原妍子,哪怕給葉卡捷琳娜,都比給我強。
唯一的解釋是我需要,我比她們都重要,給我才能效益最大化,又或者說,隻有我才能完成某種使命,對了,我是荷魯斯。
蒙哥馬利伸手去擼扳指,自然還是擼不下來,喃喃道:“天後的專屬武器你怎麽也能用?”
他是太微垣,是天蠍的人,能說出“天後”二字,說明在他這個級別可以毫無禁忌。
張哲翰嘴角翹了翹:“管得著嗎你。”
“除非你身上有她的血脈,難道你是……”蒙哥馬利突然住嘴,鷹隼般的瞳孔驟然收縮。
葉子楣也驚呆了,盯著地上的男人,眼神複雜。
“你是我的女人。”張哲翰突然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
葉子楣像著了魔,眼神呆滯,呐呐地重複:“我是你的女人。”
蒙哥馬利不明白怎麽回事,聽見張哲翰繼續說道:“殺了蒙哥馬利,救出你的男人。”
“殺了蒙哥馬利……”
葉子楣說著,秀目一凝,呼地擊出一掌,在不足一米的距離,拍向蒙哥馬利。
“你瘋了!”蒙哥馬利驚叫,抬手一掌迎擊。
“嘭!”
兩掌對撞,空氣瞬間膨脹,耳鼓嗡鳴。
綠屋被掀去,葉子楣和張哲翰都被崩飛。
葉子楣不知道飛去了哪裏,張哲翰被衝擊波崩向洞口,向下急墜。
從蒙哥馬利發現後羿弓之後的魂不守舍,張哲翰就知道機會來了,趁著他驚訝分神的當口,使出了“煽騙”技能。
雖然他不知道結果會怎樣,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是肯定的,這種雕蟲小技或許對無無境無效,但對付葉子楣肯定綽綽有餘。
一看“粽子”飛了,蒙哥馬利顧不上葉子楣,縱身掠向洞口急追。
兩人疾速下墜,距離越來越近,蒙哥馬利伸手去抓,突然發現不對。
縛狼索突然崩開,他正在驚愕,看見一粒星芒直奔腹部而來,本能含胸縮肚閃避。
這時他看清了,那是一杆槍的槍尖。
閃電之矛,弑神之矛。
小菜鳥淩空一個鷂子翻身,用閃電之矛刺出了高家槍法中最後也是最厲害的一式。
回馬槍。
在黃天蕩,他曾經用這一槍洞穿金兀術。
在野豬島,他曾經用這一槍刺入狼王心髒。
在達姆城祭台,他曾經用這一槍挑了三眼人。
如今這一槍已不同以往,閃電之矛本身就有“神破”和“電掣”,還加載了燭九陰“破息”、歸藏七手、連山八式、萬力之力和所有來得及加載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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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閃電之矛暴長數米,自下而上從蒙哥馬利腹部穿過。
“啊——”
星空之下,血花飛濺,蒙哥馬利幻化消失,慘嚎的餘韻在深洞中縈繞回響。
撲愣愣,張哲翰長出翅膀,回旋上衝。
連他自己也沒想到,那枚琥珀色戒指居然能破解縛狼索。
他隻是在絕望中奮力掙紮,扳指觸及了金索,繃的一聲就崩開了,所有技能瞬間恢複正常。
或許是等級太低,後羿弓的功能需要運行才能加載,倉促之間回馬槍沒來得及加載“混沌”,否則蒙哥馬利必定命喪槍下。
或者換個說法,如果張哲翰本能使出的不是回馬槍而是後羿弓,蒙哥馬利也死翹翹了。
從來蒙哥馬利都是獵人,張哲翰都是獵物,這是獵物第一次反殺獵人,也是張哲翰第一次親手重創無無境。
衝出洞口,張哲翰雙腳落地,收起玄鷹和閃電之矛,前撐後拉,彎弓凝視。
“孤島”就像男人的禿頂,光溜溜什麽也沒剩下。
原先綠屋的位置,老嫗變成了年輕的阿拉伯美女,盤腿而坐,臉色青紫,雙目緊閉,嘴角淌著血絲。
中了蒙哥馬利一掌居然沒死,也算是奇跡,可見天嬌生命力之強。
張哲翰手一晃,後羿弓回複到拇指扳指,緩步走到她跟前。
不擔心她會攻擊或逃跑,她已是強弩之末,沒什麽威脅,就算她再偽裝暴起也隻能是自取滅亡。
逃又能往哪裏逃?出不了光環,才進來沒多久,除了這“孤島”,什麽坐標都沒有。
葉子楣半睜著眼睛,氣息微弱說道:“我對不起你,但我也是身不由己……”
“別說話。”張哲翰取出一顆方糖血藥塞進她嘴裏。
葉子楣緩緩搖頭:“沒用的,我中了天毒。”
張哲翰輕聲道:“我來試試。”
“你?”葉子楣一臉狐疑。
張哲翰沒搭理她的眼神,在她對麵盤腿坐下,雙手握住她的雙手,閉上眼睛。
小菜鳥頭頂上冒出一絲絲白氣,葉子楣就像被水衝洗,從頭到腳的黑青色慢慢退去,皮膚逐漸變白。
花匠的桃花神帕,專克天毒,之前曾解過“拉神”所中天毒。
葉子楣看看自己,又看看眼前的男人,臉上寫滿不可思議。
張哲翰又給她嘴裏塞進一顆還原丹,“別急著動,你還需要調理恢複。”
“我……”葉子楣終於確定從鬼門關被拽了回來,削肩顫抖,眼中流下清淚,嘴唇囁嚅著。
剛才還以怨報德攛掇蒙哥馬利殺人,這會兒這個男人又反過來救了她,令她無地自容。
“什麽都別說,我都知道。”張哲翰放開她的手,輕聲道。
他確實知道,現在的葉子楣和桃桃、約翰尼一樣受天蠍控製,說了禁忌詞就會被係統絞殺。
張哲翰突然想到,葉子楣就算用陰遁也無處可去,那蒙哥馬利不也一樣?
他們都剛進來,都沒有其他地方的坐標,天梭也隻能從洞底回到“孤島”。
他並沒有走遠,隻有一個地方能去。
張哲翰再次出現在洞底那間喝酒的石廳,彎弓搜尋。
石廳空無一人,那堆火還在燃燒,木桌上橫著的酒壇子往外滴著酒,空氣中能聞到煙熏、酒香和淡淡的血腥味。
他肯定在這裏。
張哲翰蹲下身駢指橫著劃了一圈,如果蒙哥馬利隱身,這一劍能讓他原形畢露。
但越絕劍隻在石壁上劃出一圈齊整的劍痕,屋裏確實沒人。
張哲翰喚出小狐狸,撫摸它的頭:“狐狐,你的傷怎麽樣了?”
小狐狸在他身上蹭了蹭:“好得差不多了,就是這條腿還不得勁。”
張哲翰往它嘴裏又塞了顆還原丹,指著木桌旁蒙哥馬利曾經坐過的地方,“你看看他往哪兒逃了?”
小狐狸尖尖的鼻子嗅了嗅,走到木桌後麵的牆角,伸出前爪在牆上一拍。
轟隆。
石壁出現一個洞,刮進一陣風,火堆搖曳。
星垂平野闊,月湧大江流。
當張哲翰跟著小狐狸鑽出洞口時,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是杜甫的詩。
一條大河在夜色中舒展身軀,兩岸的荒漠與草甸在月光下褪去白晝的燥熱,化作一片銀灰色的無垠曠野。
天幕低垂,星群如破碎的鑽石,銀河橫貫天際,仿佛女神展開綴滿光點的裙裾,將整片原野攬入懷抱。
岸邊蘆葦叢隨風起伏,葉片的摩擦聲與流水聲交織,宛若河神俄賽裏斯吹奏的古老蘆笛。
河馬群在淺灘投下黝黑的剪影,幼獸的鼻息驚起夜鷺,翅尖掠過水麵時攪亂星河的倒影。
沙丘的褶皺裏立著半截風化傾頹的方尖碑,仿佛在無聲訴說人類曾以何等的虔誠丈量過這天與地的疆域。
麵對壯闊的景象,張哲翰反而不著急了。
這曠野就是個獵場,他是獵人,蒙哥馬利反倒成了獵物,獵場的出口是關閉的,沒有外援,也不可能跑掉。
蒙哥馬利在耶路撒冷剛受了傷,現在又雪上加霜,本就是你死我活不死不休的關係,如此良機豈能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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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著急,慢慢玩,看我怎麽玩死你。
戰爭最先出場的一定是偵察兵,尋覓匿蹤是小狐狸的特長,找人的同時還能刷一波基因值,可謂是一舉兩得。
“狐狐,你去吧,能殺就殺,打不過就隱藏,一是找蒙哥馬利的蹤跡,二是找一找阿努凱特女神在哪裏。”
火紅色一閃即逝,張哲翰運起陰遁,回到“孤島”。
葉子楣還在閉目打坐恢複元氣,覺察到動靜,睜開眼睛,聲音有些哽咽:“謝謝你,張翰。”
張哲翰最怕的就是煽情,不管真的假的都受不了,半開玩笑道:“行了行了,別再打我主意就阿彌陀佛了。”
“我,我……”葉子楣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別再跟我說什麽身不由己,天凶裏也有我朋友,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你不會摸魚啊。”
葉子楣擦了擦眼淚:“嗯,我懂了。”
“我知道你是天嬌,有許多話不能說,”張哲翰重新在她對麵盤腿坐下,一如既往地和藹,“你隻說能說的,不能說的我來猜,猜對了你眨眨眼就行。”
葉子楣抬頭攏著頭發:“好。”
張哲翰斂容道:“你是什麽時候被天蠍吸收的?”
“飄渺宮被毀,柳依依被你救走之後,我的第一個工作對象是……”
張哲翰想起鄭和下西洋副本裏,葉子楣和祝融上床的情景,“祝先生,祝融,對吧?”
葉子楣臉一紅,垂下頭,小聲道:“後來是你,但你看不上我。”
布道者屬於天後係列,祝融當時手握天梯組件,被天蠍針對很正常。
按照這個邏輯,我也手握天梯組件,也一定會被針對,也就是說,我身邊的女人也一定有天嬌。
張哲翰毛孔豎起,“你見過其他3名天嬌嗎?”
“沒見過,不過……”葉子楣說著閉了嘴。
張哲翰知道又是什麽不能說的事,想了想問道:“你是不是想說,就像天凶都有翅膀,你們天嬌也有共同的特征?”
葉子楣妙目眨了眨,猜對了。
再問她特征是什麽她肯定不能說,張哲翰站起身,繞著她轉了一圈,上下打量。
葉子楣低眉順眼,雙手放在腿上,一副“隨你怎麽樣”的架勢。
“張蠔抓你去做供養人的故事是你瞎編的吧?”張哲翰摸著下巴,突然問道。
“什麽?”葉子楣滿臉愕然,這時候不應該是上下其手嗎,怎麽問這個。
張哲翰緩緩道:“上次在鄧德拉城外,你編故事是為了打入西岱的諜報體係。”
葉子楣沒否認,驚訝道:“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你是合歡穀穀主,最擅長的就是性命雙修功,祝融都怕和你上床,清潔工會找你當供養人?”
隻有男人成為合歡穀女人的供養人,沒有哪個男人能從她們身上撈到好處。
這個破綻在送她仿生人的時候張哲翰就發現了,隻是沒點破。
葉子楣一臉沮喪:“唉,我就知道瞞不過你。其實,其實,……”
張哲翰敏銳感到她要說很重要的話:“其實什麽?”
葉子楣咬著嘴唇,似乎在斟酌怎麽說。
半晌,她說道:“那個人,根本就不需要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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