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秦 第二十四章 泗水亭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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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邦出身於草根,後來成名了,就修改了一下自己的家庭背景,說是起源於堯帝長子,其祖父還當過魏國豐公(豐邑縣令)。因為阿祖有句名言:“你很會打嗎?出來混要有勢力要有背景。”(電影《特警新人類》裏的台詞)劉邦就是出來混的,阿祖是他的偶像。
    前麵也說過,劉邦本來不叫劉邦,他是家裏的小兒子,排行老三,所以叫劉季,也可以叫他劉三。有人奇怪,按排行,伯仲叔季,排第三的話他應該叫劉叔呀,為什麽叫劉季呢。因為季就代表最小的意思,不管前麵有幾個小孩,最小的那個就叫季,所以劉邦原來叫劉季,表示是劉家的小兒子。
    劉邦是沛縣豐邑(今江蘇省徐州市豐縣)人,雖然出身農民,但他家裏條件似乎還不錯,因為劉邦少年時還讀過幾年書。劉邦性格灑脫,不喜歡幹農活,劉老爹經常罵他是個懶鬼,劉邦倒是無所謂,成天混社會。
    除了阿祖,劉邦還有一個偶像,信陵君魏無忌,他覺得信陵君是個大英雄,很是崇拜他。長大後,劉邦還專門西行到魏國旅遊,可惜信陵君已經死了好多年了。不過劉邦找到了信陵君曾經的門客,張耳,沒錯,他就是前麵說到的那個張耳。張耳和劉邦聊得很來,在當外黃縣令的時候多次邀請劉邦來共同遊曆,二人也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張耳不經意間也找到了日後的大靠山。
    劉邦三十多歲時,秦滅楚,在沛縣豐邑設立了泗水郡,而劉邦,居然考上了秦朝的公務員,當上了泗水的亭長。亭長算是最基層的一個單位負責人,類似於現在的派出所所長,管理轄區內的治安、軍務等。當上公務員後,劉邦還是改不了小混混的習氣,天天喝酒打牌蹦迪,喜歡到處泡妞,因此結識了一幫酒肉朋友。可不要小瞧了酒肉朋友,日後漢朝的開國功臣蕭何、樊噲、夏侯嬰、曹參、周勃都是劉邦當混混時認識的酒肉朋友。
    劉邦雖然官不大,但他的心很大,有次送人去鹹陽服役時,遠遠看到秦始皇的豪華車隊,劉邦心裏羨慕極了,說道:“這架勢,真不錯啊,要是我也能混成這樣該多好。”都說成家立業,可劉邦三十多了,還沒有老婆,這在當時,他已經算是超級剩男了。不過,因為一家人的到來,劉邦的命運很快就要發生改變了。
    這家人的家主是呂公,原本是魏國單父縣人。呂公和沛縣縣令是好朋友,秦朝統一後,為了躲避仇家就來到沛縣定居。呂家不是普通人家,其先人出自於呂國,算是薑子牙的後裔,原先在魏國也有一定的威望。
    呂公來到沛縣後,家裏的客人絡繹不絕,大家其實是看他和縣令關係好,都想去巴結呂公。劉邦自然不會錯過這種熱鬧場麵,於是也去了呂公府上。沛縣縣令和呂公關係確實挺好的,他還派了主簿蕭何在呂公府上接待客人。由於呂公的客人是在太多了,蕭何定了個規矩:“紅包不到一千塊的客人,一律在堂下就坐。”
    劉邦雖然身上沒帶錢,但他混江湖靠的是一張嘴,他很自信得對門衛說道:“小意思,我出一萬塊。”門衛一聽來了個土豪,趕緊進去向呂公匯報,呂公親便自出門迎接。呂公是個會看相的人,他見到了劉邦,覺得他長的太有前途了,趕緊把他請到上席就坐。
    劉邦長得很帥嗎?那倒不是,《史記》說劉邦“隆準而龍顏,美須髯,左股有七十二黑子。”隆準是鼻梁高的意思,龍顏雖然聽著很霸氣,但和長得帥不沾邊,龍顏指的是他的臉很長,像個蛟龍,你說這種臉能帥嗎?劉邦的左邊大腿還長了七十二顆黑痣,我也不知道是誰數的這麽清楚,反正七十二在古代可是個有內涵的數字,比如孫悟空的七十二變,儒家七十二賢人。
    當然呂公沒有看到劉邦大腿上的神奇景象,他隻是看了看劉邦的樣貌,就覺得他的未來不可估量。管他什麽帥哥,龍顏比帥哥牛多了,以後可是大富大貴之命。蕭何看呂公這麽器重劉邦,怕他被劉邦騙了,就和呂公說:“劉三可是個大忽悠,辦不成什麽大事。”呂公不在意蕭何的話,對劉邦畢恭畢敬。
    酒過三巡,賓客們走得差不多了,呂公示意劉邦繼續留下,劉邦想著反正這酒不喝白不喝,就留了下來。等宴席散場了,呂公對劉邦說:“小夥子,我給很多人看過麵相,但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麽牛的麵相,你以後肯定發達呀。有沒有興趣當我的女婿呀?”劉邦三十好幾了還沒老婆,現在天上掉了個老婆,還是名門來的,隨即答應了呂公。
    劉邦走了以後,呂公的老婆生氣了,罵呂公:“你老糊塗了嗎?你不是想著讓女兒嫁個貴人嘛,沛縣縣令和你關係那麽好,他來求娶你都不嫁,現在你竟然要把女兒嫁給一個小混混。”呂公卻說:“你個婦道人家懂個毛。”
    呂公認定了劉邦這個女婿,不久後就把家中的次女嫁給了劉邦,劉邦終於有了老婆,便是呂雉。劉邦和呂雉結婚後,生了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有了家庭後,劉邦覺得不能成天混社會了,而且亭長的工資很低微,不夠開支,於是有空的時候劉邦就請假回家和家人一起種田。
    劉邦有次種田的時候,呂雉和兩個孩子在鋤草,突然有個老頭子過來討水喝,呂雉很客氣,還請老頭吃了點幹糧。老頭仔細看了看呂雉的麵相,讚歎道:“您是個大貴人呀。”呂雉聽了很高興,又請他給自己的兩個孩子看相,老頭先看了看男孩,說道:“夫人能成為貴人是因為這個兒子呀,他以後很定大富大貴。”接著又看女孩,說:“不錯,將來也是大貴人。”男孩叫劉盈,未來的漢惠帝,女孩則是未來的魯元公主。
    老頭走後,劉邦種好地來吃飯,呂雉把老頭的事告訴了劉邦,劉邦趕緊問呂雉老頭去哪了,呂雉說還沒走遠。沿著老頭離開的方向,劉邦趕緊追上,讓老頭也幫忙給自己看看麵相,老頭說:“剛才我說夫人和孩子大富大貴,都是靠你呀。”劉邦大喜,趕緊拜謝老頭:“真如您所言的話,將來必定相報。”
    劉邦心裏雖然開心,但他心裏想光有麵相又如何呢,呂公早就說他將來貴不可言,可自己當個小亭長已經十幾年了,也還沒得提拔,都快四十的人了,啥時候才能出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