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楚漢爭霸 第二章 項羽入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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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鹿之戰後,項羽不但白撿了二十萬秦軍,更是收獲了章邯、司馬欣、董翳三員大將。章邯自然不必多少,出山以來把義軍打得七零八落,項梁也幹不過他,司馬欣、董翳的實力在秦朝裏也是屈指可數的,跟著章邯大殺四方。有了章邯等人的加盟,現在項羽這部隊可以說是再無敵手了。
相逢一笑泯恩仇,真的有這麽簡單嗎?未必。很多義軍士兵原先都吃過秦朝的苦,兵役、徭役,不堪重負,活得沒有人樣。現在好了,原先高高在上的秦兵成了降軍,當了喪家犬,那可不得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在項羽軍營中,義軍肆意奴役著秦兵,完全不把他們當人看,通過這種方式來宣泄對秦朝的恨。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因為恨秦朝而去欺負這些秦兵,而是身份差距帶來的優越感。章邯是個體恤下屬的領導,看著兄弟們現在混得這麽慘,也無可奈何,畢竟他殺了項羽的叔父項梁,項羽能接受投降已經是萬幸了。現在章邯隻能看項羽的臉色行事,而項羽才不會管秦兵的處境,因為他比誰都要恨秦朝,或許在他看來,這些秦兵都是罪有應得。
義軍與秦兵的矛盾越來越多,越鬧越大,當大軍行至新安的時候,雙方之間的關係已經相當緊張了。於是,關於秦兵謀反的消息傳開了。項羽聽說後,趕緊召來英布、蒲將軍,項羽覺得秦兵人數眾多,不好控製,項羽使了個眼色,英布、蒲將軍心領神會,連夜坑殺了二十萬秦軍降兵。
坑殺二十萬秦軍後,項羽繼續率軍向西,馬不停蹄朝鹹陽的方向行進,章邯、司馬欣、董翳三人雖然悲憤萬分,但也不敢多說什麽。
項羽走的這條路要過函穀關的,函穀關雖然是出了名的難打,但項羽現在一點也不虛,項羽部隊開到函穀關的時候,前方傳來了一個重大消息,劉邦已經攻入鹹陽。“竟讓這個家夥搶先了!”項羽覺得劉邦搶了他的風頭,心裏很不爽,就準備入關教育一下劉邦,沒想到守關的士兵竟然不予放行,做出了一副守城的樣子。
“好你個劉邦,敢和我耍心眼。”項羽發飆了,當即派英布率領大軍,以碾壓的人數優勢強行攻下了函穀關。在項羽行軍路上,又傳來了一個消息,是劉邦手下的軍政官曹無傷派人傳的消息,說劉邦準備做關中王了,並封子嬰為丞相。項羽聽了很火了,當即下令:“明天好吃好喝的招待兄弟們,給我滅了劉邦小兒。”
現在雙方的情況是劉邦率軍十萬,駐紮在灞上,項羽領兵四十萬,駐紮在鴻門(今陝西臨潼鴻門)。項羽不是已經坑殺了二十萬秦兵嗎,怎麽兵力又有四十萬了?當時坑殺秦軍的消息還未傳開,在項羽進軍的路上,各方勢力都慕名來投,他們都覺得項羽就是推翻秦朝的救世主,一來二去,項羽的兵力又增加到了四十萬。
雖然兵多將廣,但項羽的亞父範增還是很擔憂,他不斷告誡項羽:“劉邦以前沒入關的時候,貪財戀色,現在進關了卻一本正經,會所都沒去過,說明這個人的目標不小呀。我叫人看過他那邊的天氣預報,說他那邊的雲都是龍虎的形狀,還五顏六色的,這就是傳說中的五彩祥雲,天子龍氣呀。這種禍患留不得,趁他還沒發育成形,趕緊滅了他。”範增的意見很中肯,項羽也做好了打仗的準備。
按照這樣的劇情發展,劉邦是在劫難逃,不過一個人的出現,挽救了劉邦的命運,他叫項伯。項伯是項梁的弟弟,也是項羽的叔父,以前秦朝時期他犯過罪,本來是要處死的,湊巧被張良給救了下來,他一直很感激張良。聽說了項羽接下來的行動計劃後,項伯連夜跑到劉邦軍營裏,偷偷找到了張良,告訴他事情經過,並勸他:“阿良啊,大事不好了,楚軍馬上要打過來了,你快點跟我走,別在這枉送性命。”
張良倒吸了一口涼氣,回答說:“我奉韓王之命護送沛公入關,如今他有難,我怎麽能不講義氣丟下他不管。”張良趕緊去找劉邦匯報,劉邦一下就慌得六神無主,歎息道:“完了完了,芭比q了,現在怎麽辦呢?”張良問:“派兵把守函穀關是誰給您出的餿主意?”劉邦說:“是一個憨逼,他說隻要守住函穀關,諸侯們就進不來關中,我就好當關中王了,現在想想真是被他給害死了。”
“現在扯這些也沒用了,大王你覺得你的軍隊比的上項羽嗎?”“當然沒法比了。”“那我去和項伯說一下,就說你永遠是項羽的馬仔。”“你怎麽認識的項伯?”張良把他和項伯交往的事告訴了劉邦,並和劉邦說:“現在能救你的隻有項伯了。”劉邦又問張良:“項伯大點還是你大點。”“項伯大點。”“快,把他請來,現在開始他就是我的親大哥。”
張良把項伯請到劉邦帳中,劉邦畢恭畢敬得接待了項伯,連連向他敬酒:“來來來,喝了這杯酒,你就是我的大哥了。”為了保住自己,劉邦還與項伯約定將來要當親家,並對項伯說:“我到關中一來,一毛錢都不敢動呀,官員、百姓我一一登記在冊,物品封存完好,就是為了迎接項老大過來。派人守函穀關隻是為了防盜和治安,別無他意呀,我怎麽會反水呢?伯哥你可一定要幫我到項老大那裏解釋解釋。”
看劉邦如此央求,項伯一口答應了下來,並和劉邦說:“明天你早點過來親自道歉,這事估計就能翻篇了。”劉邦同意。項伯趕回營中,把劉邦的話複述給項羽聽,並說:“沛公攻破關中是有大功勞的,不然你怎麽這麽簡單就進來了,現在你要打他是不是太不講義氣了。”項羽點了點頭,說:“好像是這麽回事。”範增不樂意了,說道:“此時不除劉邦,今後必成大患,明天他要敢來,一定抓住機會做了他。”項羽也沒有明確表態:“明天看情況吧。”
到底去不去鴻門,劉邦心裏其實很糾結,去吧,凶險萬分,極有可能有去無回,不去吧,雖然暫時死不了,但也要被項羽追著打,也是死路一條。最後劉邦還是決定去鴻門,搏一搏,好歹還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