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楚漢爭霸 第三章 最危險的飯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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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劉邦帶著一百多名小弟趕到鴻門求見項羽,看到項羽後立馬跪下謝罪:“我和項將軍是老革命戰友了,一起扛過槍打過炮,您在黃河北邊打,我在黃河南邊打,我也沒想到自己先進了關中。但我對將軍您絕對是忠心耿耿,都是小人造謠,請將軍明鑒呀。”項羽就是聽不得軟話,說:“都怪沛公你手下的那個曹無傷在這裏瞎扯淡,害我誤會了你。別管這些了,我們兄弟好久沒見了,來,今天喝個痛快。”
    看項羽態度緩和下來,劉邦頓時鬆了口氣,開始和項羽喝酒,席上在座的還有範增、項伯和張良。酒過三巡,範增不斷朝項羽使眼色,讓他做了劉邦,但項羽都裝作沒看到。範老爺子坐不住了,走出包廂,找來了項羽的堂弟項莊,對他說:“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我們老大現在不忍心下手,以後我們都會成為劉邦的俘虜。你趕快進去表演下劍術,趁機殺了劉邦。”
    項莊進來敬酒,對項羽說:“光喝酒有啥意思,我來舞劍給大家助助興。”說罷拔出佩劍,開始了他的表演,節目名稱叫做項莊舞劍,意在沛公。項莊與劉邦的距離越來越近,就在準備出劍擊殺劉邦的時候,項伯出劍格擋,“一個人耍劍多無聊呀,我來陪你玩玩。”項伯表演的劍術叫做孔雀開屏,牢牢守在劉邦麵前,項莊找不到任何的機會。
    場麵情況十分危急,劉邦也被嚇了一跳,張良趕緊借口說上廁所走了出來,找來了樊噲,樊噲問:“現在情況怎麽樣了。”張良說:“大事不妙啊,現在項莊在裏耍劍,就是衝著沛公去的。”聽說老大有危險,樊噲也急了,說:“這太危險了,不行,我要趕緊進去救老大,我要與他同生共死。”
    樊噲右手拿劍,左手持盾,準備進入包廂。門口的兩個守衛看樊噲來勢洶洶,持戟交叉封住了門,不給樊噲進去。沒想到樊噲直接舉著盾牌,撞到了守衛,硬剛了進去,不愧是劉邦的頭號打手,確實是個猛人。樊噲進去後,睜大了眼睛,惡狠狠地盯著項羽。
    但項羽可是比你樊噲更猛的猛男,他絲毫不慌,拿起了手中的劍,淡淡問樊噲:“來者何人?”張良上前來說:“這是沛公的參乘樊噲。”項羽笑道:“不錯,是個壯士,來人賜酒。”樊噲拜謝了一下,一口幹下了一大碗酒。項羽看樊噲這麽豪爽,覺得還挺有意思的,又叫人拿了條豬腿給他啃。樊噲把盾牌放在地上當餐盤,把豬腿放在上麵用劍切肉吃,吃相相當粗獷。
    項羽看樊噲吃得差不多了,又問他:“酒還得下不。”樊噲大聲回答:“笑話,老子死都不怕,別說喝酒了。”“好好好,來啊,繼續給這位壯士上酒。”樊噲又大口喝了起來,喝得差不多了,樊噲站起來說:“秦王狼心狗肺,動不動就殺人、酷刑,所以不得民心。楚懷王曾許諾先入關中的為關中王,現在沛公先打下了鹹陽,但他分毫未動,撤出鹹陽,就是為了等待大王您的到來,派兵守函穀關隻是為了防盜。沛公如此勞苦功高,沒得到封賞,卻因為小人讒言惹來殺身之禍,我覺得大王你這樣做太不仗義了。”
    項羽沒有直接回答樊噲,隻是賞了個座位讓他入席,樊噲就坐到張良旁邊去了。經過樊噲這麽一鬧,場麵瞬間緩和了下來,項莊也不再舞劍了。劉邦借機上廁所,叫了樊噲一起出來。項羽看劉邦去了很久,擔心他便秘,就派都尉陳平去看看情況,劉邦說:“確實便秘了,見笑了。”打發走了陳平,劉邦和樊噲說:“剛才太危險了,還好有你,我現在準備溜了,可是還沒有和他們告辭,怎麽辦呢?”樊噲說:“不用在意這種細節,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老大您快跑吧。”
    劉邦也不想在這多待一分鍾了,就把張良也叫了出來,和他說自己準備溜了,讓張良留下來幫自己和項羽道歉,張良問劉邦:“大王你帶了什麽來賠禮?”劉邦說:“我帶了一對玉璧給項羽,一對玉鬥給範增,你幫我拿去賠禮吧。我從小路回去,差不多二十裏,你預估下時間,我差不多到軍營了你再進去。”
    說罷,劉邦偷偷騎馬離開了鴻門,從酈山腳下的小路跑回了灞上。張良估摸著劉邦差不多回去了,就進到包廂裏,對項羽說:“沛公酒量太差了,已經不省人事了,他讓我把玉璧、玉鬥分別獻給將軍您和亞父範增。”項羽問:“那沛公人呢,他現在怎麽樣。”張良回答:“聽說大王還是對他不爽,沛公就先回去了,現在估計已經到軍營了吧。”項羽也就此作罷,接受了劉邦的玉璧,張良隨即退出,也趕了回去。
    範增氣不打一處來,把劉邦送的玉鬥扔在地上,抽出佩劍砍得粉碎,歎道:“糊塗啊,將來奪取大王天下的肯定是這個劉邦,你看著吧,以後我們都得當他的俘虜。”項羽根本意識不到問題的嚴重性,說:“一個區區劉邦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亞父你過於杞人憂天了。”“哎!”範增繼續歎息,也不再多說什麽。
    我們先來分析下鴻門宴裏兩個“內奸”的動機。一個是曹無傷,他為什麽要派人放出劉邦要稱王的消息給項羽?可能是投靠,也可能是一種政治上的表態,反正劉邦回到軍營中就把曹無雙給砍了。另一個是項伯,他為什麽要護著劉邦?可能隻是單純的講義氣,因為和張良的交情,他不想讓劉邦送命,也可能是出於政治上的考量,殺有功之臣不利於項羽的威信,畢竟誰也想不到,日後摧毀項家的就是這個看起來憨厚老實的劉邦。
    太史公司馬遷濃墨重彩描述了這次危險的飯局,正因情節曲折,劇情離奇,其真實性一直是存在疑問的?說起來,這更像是一場戲劇。劉邦確實和項羽在鴻門見過一麵,不過其中的具體過程已經不得而知,但我相信項羽當時並沒有準備殺掉劉邦,他作為諸侯領導,殺掉有功的劉邦,以後還讓別人怎麽服你,這和之前的陳勝有什麽區別?作為一流謀士的範增會犯這種錯誤嗎?要是項羽真想殺劉邦,四十萬大軍,別說劉邦了,連隻蒼蠅都飛不出去,劉邦哪裏還逃得出去。
    鴻門宴後,楚漢爭霸即將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