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潛入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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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境的白毛風刮過了腳下這座城市,帶來了刺骨的寒冷。
    執政官撒切爾的府邸矗立在內城區價值最高的地段,原本他應該是住在城主府的,但因為若拉的存在,他隻能從那座象征著最高權利的建築裏搬出去,並住進了自己的備用府邸。
    撒切爾是一個很有野心的人,這一點從他的住處風格就能夠看出來。
    周圍的建築,在外形設計上可謂是費盡了心思,好看的元素拚命的往上加,仿佛少了就不能展現自己家族的強大一樣,在這種攀比風氣的影響下,周圍的莊園可以說一座比一座華麗。
    但在這一眾華麗當中,卻出現了一個不走尋常路的異類。
    和周圍的華麗建築對比,撒切爾的府邸就好像是一個誤入了上層舞會的流浪兒,看著極其的不協調。
    撒切爾府邸的外牆沒有采用眼下最流行的鎏金鐵藝柵欄,這種設計能增加美觀度的同時,還能間接的襯托主體建築,讓主次變得更加的明顯,是貴族們最喜歡的外牆設計方案。
    以撒切爾“不甘落後”的性格,正常他應該不會放過這種展現自己的機會才對。
    然而素來被視為是流行風向標的撒切爾這一次卻沒有追求大眾審美,而是選擇安全。
    撒切爾的住處與其說是莊園,倒不如說是一座小型城堡會更合適一些。
    外牆有將近二十米高,比周圍的莊園主建築還要高出一個頭,放在周圍顯得非常的刺眼。
    外牆石料也選用了裁切好的金剛岩。
    這種石料是專門用來建造城牆的,堆疊在一起後縫隙小到騎士劍都插不進,外層還加上了一係列的鍍層,防禦力直接拉滿,恐怕外牆的防護都沒有眼下這座石牆牛逼。
    並且高聳的石牆上還布滿了射擊孔,一旦遭遇外敵入侵,平平無奇的牆壁立馬便可以化身成為血腥的殺戮機器。
    入口最外麵有一道拉起的鐵柵欄,底部的金屬尖刺在陽光照射下泛著森冷的光澤。
    內裏還有一道千斤墜,放下來便能徹底封死城堡的進出,外人想要進入城堡便隻能通過攀越外牆的方式。
    這座府邸可以說完全就是按照軍事城堡的規模打造的,這樣的建築正常而言隻會出現在開拓領上,但它卻出現在了一座標準的城市內,雖然艾瑞希王國並沒有相關的法律條文,但這多少還是有些奇怪的,也就撒切爾是執政官,所以才沒有人敢說什麽,不然隨便一個建築違規,就可以讓建築主人吃不了兜著走。
    內廳圓形拱頂上懸掛著一盞水晶長吊燈,垂落的水晶燈柱散發著耀眼的光線,就仿佛是發光的長劍,將內廳的每一個角落都映照得明亮而華麗。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醉人的香氣,搭配著可以反光的大理石地麵,以及周圍牆壁上無一不精致的浮雕裝飾,整個空間都顯得異常的夢幻。
    如果在寒冷的夜晚闖入這裏,恐怕都會誤以為來到了神明居住的府邸。
    建築的主人撒切爾翹腿坐在長條沙發上,他麵前還跪著一位穿著市政廳官員製服的中年人。
    “傀儡軍這是發什麽瘋,怎麽突然對城內進行了大搜查?”撒切爾搖晃著手中的水晶杯,隨口問道。
    中年人抹了抹額頭上的熱汗,小心翼翼道:“市政廳沒有接到任何通知,官員去問也沒有得到具體回複,隻說是為了傀儡競拍的安全考慮...”
    聞言撒切爾直接將手中的水晶杯砸在了中年人的臉上。
    “所以你就這樣回來了,你難道不會想辦法去問嗎?
    我費了那麽大力氣,將你提拔上高位,可不是為了你娶更多的小老婆,而是為了能夠更好的幫助我,結果你連一件小事都做不好,我要你有什麽用!”
    現在立馬給我滾去弄清楚真相,不然你就做好離職的準備吧。”
    中年人連滾帶爬的離開了明亮而又華麗的內廳。
    待中年人的狼狽的身影消失在巨大實木門後,撒切爾拉響了服務鈴,一位穿著輕薄紗裙的紅發少女從休息室裏走了出來。
    少女長相很美,如果細看還會發現她很像一個大人物,但了無生氣的死魚眼破壞了這一份相似,並且她走路的姿勢還有些別扭,細看才發現腳下戴著鐐銬。
    “養殖場那邊給出結果了沒有。”撒切爾喘著粗氣問道,他已經從之前巨大的失落中走出來了,此刻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掌握了命運的強大自信。
    少女聞言回複道:“那邊說沒審出什麽,那個賤民骨頭硬的很,到死都沒有求饒,不過飼主懷疑對方可能是潛伏者,因為對方說了很多關於大義的話。”
    撒切爾聽後眉頭擰成了川字。
    “潛伏者,他們怎麽會盯上我....”撒切爾低聲嘟囔道。
    ……
    視線轉到離開的報喪鳥這邊。
    養豬場規模雖然很大,但裏麵工作人員卻很少,靠著隨身攜帶的隱形披風,報喪鳥三人成功來到了養殖場的入口。
    這裏設有一個檢查關卡,看守人員一共有七個人,個個看著都很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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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領頭的是一個光頭大漢,他的體型異常魁梧,裸露的大臂有布萊克大腿那麽粗,光是坐著就給人一種非常敦厚雄壯的感覺,布萊克覺得對方隨便給出一拳就能將自己打飛出去。
    大漢旁邊站著一個消瘦青年,他體型雖然很正常,但是麵容卻非常恐怖,一道刀疤痕從左眉劃拉到下巴,幾乎將整張麵孔一分為二,笑起來時顯得格外的懾人。
    還有一個守衛鼻子被削掉了,露出了空洞洞的鼻腔,看著就仿佛地獄惡鬼一樣。
    剩下沒有提及的幾個也是凶態淩厲,隨便摘出來一個布萊克都感覺都可以輕鬆殺死自己。
    大抵是看守很無聊,亦或者是覺得不可能有人能闖入到這裏,這些守衛正在隨意閑聊,內容也和他們有關。
    “聽說外頭來了一群人,說是什麽潛伏者,嘿,一個個拽的跟個二五八萬似的。”一名守衛用輕蔑的語氣說道。
    “肯定是來撈錢的,和以前那些官員一個樣,隨便尋一個借口,就能從老百姓口袋裏訛走一大筆錢,想想真是氣人,咱們累死累活就賺那麽點,人家來這裏逛一圈,那老頭就得乖乖拿出一筆錢,他給咱們發錢時,可沒這麽幹脆!”另一名守衛咬著牙附和道,他對眼下的處境顯然很不滿。
    “這有什麽好抱怨的,真的怪就怪你命苦,穿不上那身皮,穿上了你也能像那群人一樣活得滋潤。”
    “那還是算了,他們也就在底層人麵前囂張,遇上了那些貴族,立馬就變成了哈趴狗,感覺還沒咱們自由自在,想幹嘛就幹嘛。”
    “這點確實,真穿上了那層皮,感覺咱們就不是自己了。”
    閑聊中,一直烤火的削鼻青年突然插了一嘴。
    “我去看了,領頭那個最囂張,邁著官步,瞧著老威風了,威風到我想擰掉他的腦袋,不知道他在死之前,是不是也這麽傲氣!”
    “你還跑去看了?”同伴驚歎道。
    “這有什麽好驚訝的。”削鼻青年神色淡淡。
    “他們什麽來意你聽到了沒有。”閉目養神的大漢睜開了眼睛。
    他的聲音非常低沉,就仿佛是磨刀石刮擦白刃時發出的聲音,冰冷中透著一股令人生畏的鋒利感。
    在他說話後,現場的閑聊聲瞬間消失無蹤。
    削鼻青年換上了恭敬的神情,回答道:“聽到了,據說好像是賣出去的肉有問題,吃壞了老爺們的肚子,所以來找茬了。”
    壯漢聽後發出了一聲嗤笑,隨後再次閉上了雙眸。
    領隊閉口不言,但下屬的談興卻並未減少多少。
    “還真猜對了,這次恐怕要大出血了,畢竟得罪的可是那些大老爺~”嘴上說著大老爺,但是守衛神態上卻沒有一絲的尊敬意味。
    “也是自己做的,早就和裏麵那群傭工說過,不要往豬肉裏加髒肉,他們偏偏不聽,結果現在報應來了。”
    “這哪裏算的是報應,無非就是貪心不足而已,真要有報應,咱們這幾個兄弟早該死上幾十回了。”
    “是啊,真有報應,第一個倒黴的就是那些貴族,可你瞧他們有事情嗎?還不是照樣活得好好的,每天享用著普通人努力一輩子也無法獲得美食,晚上還有一群美婢伺候著....”
    “在這個吃人的世界,你想要活下去,就隻能不斷的吃人,等你吃不動人了,便隻能被人吃,比起被人吃掉,我選擇吃人。”
    現場陷入了短暫的寂靜,片刻後削鼻青年再一次開了口,這次說的話讓布萊克背後湧現出了一層冷汗。
    “老大,你說咱們要不要做掉那群人!”說話的同時,削鼻青年還做了一個斬首的動作。
    “別做多餘的事情,這夥人來的時間點有些蹊蹺,我懷疑和前天那小子有聯係,咱們別露馬腳,等應付過去了再說其他。”巨漢警告似的看了對方一眼。
    削鼻青年摸著後腦訕笑,果斷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提到之前遇到的人,一名守衛用感慨的語氣說道。
    “說起來,那小子骨頭是真的硬,這麽多年,視死如歸的人咱們也見過不少,但像他這樣至死都不透露一個情報的,這還是第一次遇到。”
    “確實硬,但人也真的傻,嘴上滿口的國家大義,那玩意能當飯吃嗎?真要信了他的鬼話,咱們一輩子都別想出人頭地!最後還想著招降咱們,真是可笑。”
    “如果不是立場問題,說實話那小子挺適合當隊友的,這樣的人你可以放心將後背交給他。”
    “早一點遇到咱們就好了...”
    聽著關卡處隱隱傳來的交談聲,報喪鳥眼裏閃過了興奮的光澤。
    報喪鳥朝布萊克揮了揮手,兩人悄悄退出了通道,留下另外一個同夥看守。
    報喪鳥將布萊克帶到了角落裏,按著他的肩膀一臉興奮的說道。
    “小子,咱們撞上大運了,這裏絕對有問題,一個正常的養豬場,即便背後股東背景驚人,也絕對不可能擁有這樣的守衛力量!
    另外還有剛才的對話,你應該也聽到了,不出意外那位同僚應該是陷在這裏了,我猜可能是任務過程中出現了意外,導致他暴露了,一番掙紮後被逮住,然後送到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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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幾個大漢你看到了吧,坐著的那個是走煉體的,實力可能已經抵達正式級巔峰,呼吸綿長且有力,火堆上的火苗都在跟著他的呼吸節奏搖曳!
    剩下幾個也不好惹,手掌骨節粗大且全是老繭,一看就知道冷兵器本領不弱。
    光這幾個人我和另外一位兄弟有信心能拿下,但在加上那個巨漢,這場戰鬥基本沒有懸念,咱們會像螞蟻一樣被碾死。”
    報喪鳥喘了幾口,又接著說道:“咱們老大說你腦子聰明,關鍵時刻總能想出辦法,你來分析分析,咱們該怎麽做,是直接突入,還是回去報信,等大部隊過來?”
    布萊克沒想到報喪鳥會將決定權交給自己,這讓他有些手足無措。
    內心既有被托付重任的激動,也有害怕事情辦砸的擔憂,一時之間,布萊克腦子亂作了一團。
    “小子,你得快點做決定,老大那邊估計拖不了多久!”報喪鳥催促道。
    布萊克抬手用力揉了揉臉,努力思考著眼下的處境作何選擇比較好。
    回憶起之前的對話細節,布萊克忽然發現了一個極容易疏忽的點。
    “前輩,你還記得之前的對話嗎?有一名守衛曾表現出對老人的反感...”
    報喪鳥擰眉回憶,片刻後道:“你直接說該怎麽做吧!”
    布萊克:“...”
    看著一副理不直氣也壯的報喪鳥,布萊克感到了深深的無語。
    之前布萊克一直對自己以新人身份獲得這些殊榮而感到誠惶誠恐,但在目睹了報喪鳥一副在動腦就要cpu過載的模樣後,那份惶恐瞬間減弱了很多。
    “前輩,我個人覺得可以先告知總部我們在這裏的發現,接著我們可以視情況決定要不要潛入進去,如果能發現對方犯罪的證據,這樣我們就不會陷入太過被動的局麵...”
    報喪鳥聽後立馬道:“還視什麽情況,好不容易找到了線索,哪有放棄的道理,我們趕緊行動起來吧!”
    報喪鳥顯然隻聽進去了“潛入”這句話,其他的則被他忽略了。
    布萊克有一瞬間感到了很心累,但關係到自身的安危,他還是耐心勸道。
    “也不一定非要潛入,隻需要讓隊長他們穩住那個老人,不讓他們有機會轉移證據就可以了。”
    “等傀儡軍包圍了這裏,縱然他們有天大的能耐,也逃脫不了死亡的下場。”
    “最後結算功勞時,怎麽也有我們小隊一份,沒必要非得潛入進去尋找證據,這樣反而容易打草驚蛇,讓對方拿到先手的機會...”
    五分鍾後,布萊克和報喪鳥換上了養殖員的工裝服,並推著一輛裝滿了飼料的手推車,緩緩朝著通道盡頭的鐵門走了過去。
    原先留在這裏看守的同僚,被報喪鳥叫去釋放信號了。
    另一邊訛了一大筆錢的隊長,得到消息後也選擇了配合隊友,繼續拖著那位看似是門衛,實際則是負責人的老頭。
    雖然出發前已經做了很充足的心理準備,但隨著和守衛的距離越來越近,報喪鳥扶著推車的手掌開始出現了細微的顫抖,反而身為普通人的布萊克,臉上不見一絲的驚慌,握著推車的手掌也不見一絲晃動。
    咕嚕嚕~
    木輪碾過地麵,發出刺耳的雜音,在空曠的通道中顯得尤為的顯眼。
    駐守在鐵門前的守衛緩緩停止了交談,並把目光投向了艱難走來的兩人。
    被一群凶神惡煞的匪徒用打量的目光盯著,那種壓力大的難以想象,報喪鳥感覺自己像是闖入了女澡堂,然後被一群正在沐浴的女人盯著一樣,仿佛下一秒便會爆發出刺破屋頂的尖叫聲。
    “站住!”通道裏陡然響起了一聲大喝。
    報喪鳥被嚇得渾身顫了顫,堆成山的飼料也跟著傾斜,順著邊緣滑落了好多。
    好不容易穩住了,酷似惡鬼的削鼻青年也已經走到了近前,他圍著報喪鳥和布萊克轉了一圈,狐疑道:
    “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是生麵孔,之前送飼料的人呢?”
    一句話讓報喪鳥心髒提到了嗓子眼,雖然事前已經做好了被提問的準備,但事到臨頭,心裏還是慌張的要死。
    按理說報喪鳥也是老人了,表現應該不至於這麽拉垮才對,但怎麽說了,有一種人他天生就不會說謊,麵對人多的場合還會感到渾身的不自在。
    削鼻青年發現了報喪鳥的異常,他微微低頭,看著報喪鳥低垂的腦袋緩緩道:“你在抖什麽,我有那麽恐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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