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南明火山難得地恢複了平靜。
    秦飛坐在鳳清歌的床榻邊，其實，風清歌的身體已經完全恢複了，甚至包括損耗的本源精血，也是被補回來了，之所以沒有蘇醒，那是因為她的靈魂的自我保護，雖然，秦飛也給她服用了一些修複靈魂方麵的丹藥，但是她太疲憊了，秦飛並沒有喚醒她。
    “秦飛哥哥，清歌她真美，是不是？”敖雪溫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她已經恢複了七七八八，端著一碗靈藥走來。
    秦飛接過藥碗，輕歎道“為了族人，她不惜犧牲自己。這份勇氣令人敬佩。”
    敖雪在床邊坐下，好奇地打量著鳳清歌“我們龍族和鳳凰族雖然齊名，但往來不多。今日一見，方知鳳凰聖女名不虛傳。”
    “你也不差！”秦飛笑著回應，就準備跟敖雪稍微互動一下的時候，下一刻就突然發現鳳清歌的睫毛微微顫動。
    她醒了。
    鳳清歌緩緩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秦飛關切的麵容，愣了一下“你怎麽也死了？”
    “什麽死了？我們都活的好好的。”秦飛沒好氣的在她俏臉上捏了一下，說道。
    “怎麽可能沒死？我明明都看到太姥了”風清歌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緋紅和不好意思的神色。
    “”秦飛很是無語，然後打趣道“那你可真能看。”
    鳳清歌乖巧地喝下藥汁，臉上恢複了些血色。
    她看向窗外平靜的夜空，輕聲道“危機平息了？”
    “嗯，多虧了你和敖雪。”秦飛點頭輕笑，“那些魔炎獸已經全部消滅。”
    “不”鳳清歌卻搖頭，然後美眸閃爍著亮光看著秦飛“是你的功勞才對，畢竟滅殺那頭魔炎獸的東西是你的，計劃是你製定的。”
    風清歌那句“是你的功勞才對”帶著劫後餘生的虛弱，卻異常清晰，金色的眼眸在搖曳的燭光下，映著秦飛的身影，仿佛要將這身影烙印進靈魂深處。
    她昏迷前那近乎訣別的表白，此刻在靜謐的房間裏無聲地回蕩著。
    鳳清歌可不認為自己當時的表白是衝動，而是發自心底的想法。
    秦飛微微一怔，隨即失笑，手指下意識地在她臉頰上輕輕摩挲了一下殘留的藥汁痕跡“都什麽時候了，還分誰的功勞。沒有你們豁出性命的配合，再好的計劃也是紙上談兵。好好休息，別想那麽多。”
    他的觸碰很自然，帶著安撫的意味，卻讓鳳清歌蒼白的臉上瞬間飛起兩抹紅霞，比最上等的火浣紗還要豔麗。她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像受驚的蝶翼般顫動，低聲應道“嗯。”
    敖雪站在一旁，將這一幕盡收眼底，莫名的感覺自己似乎是多餘的。
    秦飛對鳳清歌那自然而然的親昵，像一顆石頭，輕輕扔進了她的心湖，蕩起了一些波瀾。
    她想起戰場上，秦飛毫不猶豫地摟住力竭墜落的鳳清歌，卻隻是抓住了自己的龍角……這份微妙的區別待遇，讓她心頭泛起的酸澀幾乎要淹沒理智。
    雖然知道，那是因為鳳清歌的情況油枯燈竭，但還是有些小失望。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湧的情緒，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秦飛哥哥，藥已經服下，讓清歌姐姐好好休息吧。你也累了一整天，需要調息。”
    秦飛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行為可能讓敖雪心中幽怨了，輕咳一聲，站起身“雪兒說得對，清歌你安心休養，有什麽需要隨時叫人。”他轉向敖雪，“雪兒妹妹，你也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
    “嗯。”敖雪點點頭，目光在鳳清歌和秦飛之間流轉了一下，最終落在秦飛帶著些許疲憊卻依舊清亮的眼眸上，心中那份複雜更甚。她默默地跟在秦飛身後，退出了房間。
    門扉輕輕合上，隔絕了外麵的喧囂與房間內的靜謐。
    鳳清歌獨自躺在柔軟的床榻上，指尖無意識地拂過被秦飛觸碰過的臉頰，那裏仿佛還殘留著他指尖的溫度和一絲極淡的、屬於他的獨特氣息。
    她閉上眼，腦海中反複回放著秦飛在火池旁專注的側臉、在戰場上冷靜指揮的身影、以及方才近在咫尺的關切眼神。那句“我喜歡你”雖然是在瀕死之際脫口而出，卻字字真心。
    隻是，他是怎麽想的呢？還有那龍族的姐妹……鳳清歌的心緒此時也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麵，再也無法平靜。
    秦飛並沒有立刻回房休息。
    他來到殿外一處僻靜的高台，俯瞰著劫後餘生的南明火山。
    空氣中還彌漫著淡淡的硫磺味和焦糊氣息，但比起之前毀天滅地的景象，此刻的寧靜顯得格外珍貴。
    他需要梳理一下思緒——魔炎獸的詭異出現、那可怕的獸王、鳳凰族的詛咒是否真的根除？以及……鳳清歌，敖霜，敖雪幾位女子投來的、越來越難以忽視的目光。
    “秦飛哥哥！”一個清脆帶著點委屈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秦飛回頭，看到敖雪正站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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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換了一身水藍色的衣裙，襯得肌膚勝雪，隻是小臉微微皺著，那雙靈動的大眼睛此刻盛滿了毫不掩飾的控訴。
    “小雪？怎麽還沒休息？你消耗也不小。”秦飛溫和地問。
    敖雪幾步走到他麵前，仰著頭，鼓著腮幫子“我問你！剛才打那個大怪物的時候，為什麽你抱著的是清歌姐姐，對我卻隻是抓龍角？”
    她越說越委屈，眼圈都有些紅了，“你是不是更喜歡清歌姐姐？嫌我龍角硌手？還是覺得我幫不上忙？”
    秦飛被她這直白的問題問得哭笑不得。
    當時情況危急，他完全是本能反應。鳳清歌是直接墜落，氣息微弱，自然需要摟抱護住心脈；而敖雪雖然力竭，但龍形狀態下抓龍角是最直接有效的救援方式，且她本身防禦力極強。
    這跟喜不喜歡有什麽關係？
    “傻丫頭，想什麽呢。”秦飛忍不住揉了揉她柔軟的發頂，動作帶著情侶般的寵溺，“當時情況緊急，清歌是直接墜落，氣息微弱，我必須護住她。你雖然力竭，但龍身強悍，抓龍角能最快把你帶離危險區。這跟喜歡誰有什麽關係？你們都是不可或缺的夥伴，都有大用。”
    “隻是夥伴嗎？”敖雪不依不饒，她敏銳地捕捉到秦飛話裏的“夥伴”二字，心裏更不舒服了。
    她往前湊了一步，幾乎要貼上秦飛的胸膛，仰著小臉，眼神亮得驚人，帶著少女特有的執拗和勇敢“秦飛哥哥，我不信你感覺不到！我…我喜歡你！比鳳清歌的喜歡多很多很多！”
    她說完，不等秦飛反應，踮起腳尖，飛快地在他臉頰上啄了一下，然後像受驚的小兔子一樣，轉身就跑，隻留下一串清脆又帶著點慌亂的聲音“我…我回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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