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原地，秦飛啞然失笑，臉頰上那一點微涼柔軟的觸感仿佛帶著電流，瞬間蔓延至全身。
    他抬手摸了摸被親的地方，看著敖雪消失在回廊盡頭的背影，一時竟有些失神。
    這小妮子……
    真的是越來越主動了，自己怕是不主動去吃她，她都能直接把自己洗好送到自己被窩裏。
    “看來，小雪的心意，秦道友是收到了？”一個清冷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澀然的聲音從陰影處傳來。
    秦飛循聲望去，隻見敖霜正倚靠在廊柱旁，月光灑在她冰藍色的長發和清麗的側臉上，顯得有幾分疏離和落寞。
    她顯然是目睹了剛才發生的那一幕。
    “敖霜道友……”秦飛一時語塞，麵對這位性情更為內斂、心思也更難猜透的姐姐，他竟不知該如何解釋。
    “看來同為姐妹，待遇還是天差地別，叫敖雪就叫雪兒，到我這是傲霜道友。”敖霜幽幽一歎。
    秦飛“”
    這話聽著怎麽帶著濃濃的醋味。
    敖霜緩緩走近，月光下她的眼眸如同深潭寒水，平靜下是洶湧的暗流。
    她看著秦飛，目光複雜難言“小雪從小被我們寵壞了，性子直來直去，想什麽就說什麽，做什麽。她喜歡你，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
    她頓了頓，聲音低了下去，帶著一絲自嘲和無奈“而我呢？明明是我先認識你，明明……我的目光也一直追隨著你。可我總是想得太多，顧慮太多。顧慮龍族的立場，顧慮小雪的感受，顧慮你是否會覺得我唐突……結果，隻能眼睜睜看著小雪衝在前麵，看著清歌妹妹與你並肩作戰、生死相托……”
    她的話語像冰冷的溪流，一字一句敲在秦飛心上，也揭開了她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掙紮。
    她眼中的痛苦和壓抑的深情，讓秦飛動容。
    他從未想過，這位冷靜自持、實力強大的龍族公主，內心竟背負著如此沉重的情感枷鎖。
    更何況，自己和對方也沒有經曆過太多的事情吧？頂多也就是域主境天道秘境的那一年，自己和她相處的比較愉快。
    “敖霜霜兒，我……”秦飛想說什麽。
    敖霜卻輕輕搖了搖頭，打斷了他，嘴角勾起一個苦澀的弧度“你不必說什麽。我隻是……憋在心裏太久，有些不吐不快。看到小雪那麽勇敢，我既為她高興，又很羨慕她可以這麽勇敢。秦飛，你很好，值得被所有人傾慕。無論是小雪，還是清歌妹妹，她們的心意都很純粹。至於我……”她深吸一口氣，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才艱難地說道“我會試著，試著隻做你的‘夥伴’和戰友。小雪她……需要你。”
    說完最後幾個字，敖霜仿佛瞬間被抽空了力氣，臉色比月光還要蒼白。
    她不再看秦飛，轉身就要離開，那挺直的背影卻透著一股令人心碎的決絕和孤寂。
    “站住！”秦飛低喝一聲，身形一動，已攔在了敖霜麵前。
    看著她強忍淚意的倔強模樣，秦飛心中湧起一陣強烈的憐惜和不忍。他伸出手，輕輕握住敖霜微涼的手腕，力道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霜兒，看著我。”秦飛的聲音低沉而有力。
    敖霜身體一顫，被迫抬起頭，對上秦飛深邃的眼眸。
    那裏麵沒有敷衍，沒有困擾，隻有認真和一絲……她不敢深究的心疼？
    “感情不是可以‘讓’的東西。”秦飛一字一句，清晰地傳入敖霜耳中，“小雪是小雪，你是你。她勇敢表達，是她率真可愛。你心思細膩，顧慮周全，是你的優點，並非怯懦。我從未覺得你的表白‘唐突’，而且也從未把你隻當作‘夥伴’或戰友。”
    他頓了頓，目光灼灼地看著她“霜兒，告訴我，拋開小雪的喜好，拋開其他的因素，隻問你自己——你心底深處，真正想要的是什麽？”
    秦飛的問題像一把鑰匙，瞬間撬開了敖霜苦苦壓抑的心防。
    她看著眼前這個讓她魂牽夢繞的男子，看著他眼中清晰的自己的倒影，那份深埋心底、幾乎被她自己都否定了的情感，如同火山熔岩般噴薄而出！
    “我想要什麽？”敖霜的聲音帶著顫抖，淚水終於控製不住地滑落，砸在冰冷的地麵上，也砸在秦飛的心上，“我想要的是你！秦飛！從你在天道秘境，那個危險的境地救下我的那一刻起，我的目光就再也無法從你身上移開！我羨慕小雪能無所顧忌地靠近你，我嫉妒清歌能與你共擔風雨、生死與共！我想站在你身邊，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邊！不是以什麽龍族公主的身份，也不是以什麽‘夥伴’的名義，而是以敖霜的身份，一個……愛慕你、渴望得到你愛的女人的身份！”
    積壓了太久的情感一旦爆發，便是山呼海嘯。
    敖霜泣不成聲，長久以來的隱忍、委屈、愛慕、掙紮，在這一刻傾瀉而出。
    她不再是那個冷靜自持的龍族公主，隻是一個為情所困、勇敢袒露心扉的女子。
    秦飛的心被狠狠觸動。
    他沒想到敖霜內心的情感竟如此熾烈。
    看著她淚流滿麵、脆弱又倔強的模樣，一種強烈的保護欲和憐惜之情油然而生。
    他不再猶豫，伸出手臂，將哭泣的敖霜輕輕擁入懷中。
    “霜兒……”秦飛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帶著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對不起，是我遲鈍了。讓你一個人承受了這麽多。”
    他感受到懷中嬌軀的僵硬，隨即是微微的顫抖和放鬆。
    他輕輕拍著她的背，“感情不是選擇題，沒有誰需要‘讓’或者‘被讓’。小雪的心意我收到了，清歌的心意我也明白，而你——敖霜，你的心意，我同樣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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