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 章千奇百怪的白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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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的樣子啊,千變萬化,但是白梔,總是喜歡把它慢慢變得具體,化成一件件驚喜,驅趕陰霾。
就像,以前一樣。
黎簇一言不發的跟在白梔的身邊,弄得白梔十分的嫌棄,連一旁的小滿哥的也很嫌棄。
“汪~”
歪著頭嫌棄的衝著黎簇汪了一聲,走開了。
本來小滿哥是來找白梔蹭吃蹭喝的,畢竟那年懷孕,在吳家,吳邪拉著它一直守著白梔來著,還是很熟悉的。
可是現在黎簇在這裏,還一言不發的,讓白梔不得不陪著他的同時不能和白梔一起愉快的謔謔廚房,它很難受啊。
“哎~”
看著小滿哥頭也不回的走了,白梔轉身去看黎簇,上下打量一眼,覺得低頭去看缸裏的魚。
一個木頭哪有活蹦亂跳的小魚有意思。
看著從天上落到身上的雨滴,黎簇不由自主的皺眉。上次和白梔在這裏也是在下雨。
在白梔的身手和解雨臣的要仔細照看白梔的叮囑中,黎簇還是轉身去拿了雨傘過來。
金主爸爸要自己照顧好的金媽媽,總是要照顧周全的。
“解小姐,下雨了。”
黎簇覺得還是回屋比較保險一點。
白梔不理,守在一個隻有一尾紅色金魚的金魚魚缸邊,盯著那條顯眼的小魚。
雨滴落在水麵,和那尾調皮的金魚一起,製造出一圈圈的波紋。
指向那兩個交錯的波紋:“你看,好看嗎?”
黎簇看著水麵,不解道:“魚還是雨。”
荷葉下水波紋和紅色的小魚都很好看,但是白梔這麽難以捉摸的人,黎簇就不知道她到底在說什麽了。
白梔伸手,去碰那條小魚,看著它在白色的魚群裏橫衝直撞,不耐的將手上的水抖落。
“清明的雨有什麽好看的。”
“快清明了?”
黎簇忙的日子都快忘記了。
吳二白好不容易看到吳家可以延續的下去的希望,著急的將黎簇拉來當壯丁。
反正黎簇的經商天分可比吳邪的好,吳邪看人的本事不差,活的也比吳二白長,能看著黎簇。
於是,黎簇被迫“繼承家業”了。
不用還債,還有工資,就是頂替吳邪的身份,“看著”公司。
對於黎簇忘了日子,白梔沒有覺得奇怪。畢竟那幾年,解雨臣經常忙的要她提醒。
“對呀,又要到清明了。”
她家的人,都失去太多的家人了。
除了解青月,上到倆百歲老人,下到生兒育女“不久”的解雨臣白梔,上墳都要上瘋了。
解雨臣心太軟,對於二月紅解九爺,他總是懷念的。當然,還有他的媽媽。
轉身看著黎簇,白梔麵色一喜。
“黎簇,阿姨對你好嗎?你看看,我過年還給你壓歲錢了呢。”
黎簇很想後退,但是忍住了。
這些天他也是看出來了,白梔對他就隻有長輩的一麵,像這樣有些“討好”的樣子。
眼睛微眯,"有鬼"。
但是想想,白梔對他應該沒有什麽害人的心思,頂多就是攛掇他幹一些解雨臣不讓幹的壞事。
心跳終於穩定了,黎簇看著白梔:“什麽事。”
知道黎簇這是答應了,白梔臉上的笑更明顯了。
伸手對著黎簇勾了勾,黎簇側耳過去,臉上的表情也漸漸的舒展,最後意味深長的看了白梔一眼,緩緩點頭。
“行,知道了,等我的好消息吧。”
白梔滿意的點頭,走向了屋子。
十年沒弄過了,她都快手生了。
黎簇看著拿著毛筆在小心寫著什麽的白梔,笑了一下,轉身離開了。
白梔要的東西,可不是那麽容易弄出來的。
解雨臣和吳二白終於是趕著時間談完了,看著外麵的天色,兩人的疲憊也齊齊湧了上來。
吳二白摘掉眼鏡,閉上眼睛,往後靠著,和解雨臣做著一樣的動作,揉眉心。
“清明快到了。”
解雨臣動作一頓,明白對方的意思。
“不可能,梔子不會同意的。”
兩人對視,一人眼眸明亮,一人眼神晦暗。
“要是她同意呢。”
“嗬,我勸你最好不要和梔子說,不然我不保證你能活著完成剛才的合作。”
癡心妄想的家夥,不知道白梔把他氣死了,解家要不要出於人道主義給吳家喪葬費。
解雨臣冷笑一聲,走了。
天色已晚,房裏可還有他的愛妻呢。他可不是吳家這些單身狗。
看著和他同行的小滿哥,解雨臣覺得剛才自己想的不對。
"小滿哥可是有很多老婆的,對了,孩子也不少。"
覺得自己的思維有些向白梔靠攏了,解雨臣好笑的搖頭。
“真是的。”
小滿哥看著身邊這個一會兒生氣一會兒開心的人,還沒走到轉彎處就折回了。
它覺得今天它真的好倒黴,總是能碰見有病的人。隻是可惜了,白梔明明在家的,它都沒有吃到好吃的。
不知道自己被小滿哥嫌棄的解雨臣,雖然好奇小滿哥為什麽突然離開,但是想著白梔,還是快步往臥室走去。
今天天黑的早,白梔也早就沒有寫了,東西都收了,坐在椅子上,等著解雨臣。
隻是等著等著,就趴在了桌子上,解雨臣一眼就看到了睡著的白梔。
有些心疼的握著白梔的手,抱起白梔往裏麵走。
“嗯~”
白梔迷迷糊糊的睜眼要起,卻被解雨臣阻止了。
“沒事,睡吧,花花在呢。”
沉睡的大腦想不明白解雨臣在說什麽,但是白梔覺得安心,所以睡的很快,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又睡著了。
坐在床邊上,解雨臣握著白梔的手,嗅著久違的墨汁味,心安定了下來。
“麻煩梔子了。”
好久了沒有白梔抄寫的經書了,他也好久沒有度過一個輕鬆的清明了。
解連環的孩子都生了,是個安靜的男孩,但是這麽大的喜事,他卻不敢在解九爺的墓前說一聲。
清明快到了,不管是吳二白還是吳老夫人,就是吳邪,也希望能告訴解九爺一聲。
隻是想著白梔和解雨臣對“解連環”這個人的排斥,他們都不敢說。
今天吳二白試探了一下,吳二白和吳邪覺得不行,但是架不住吳老夫人是真的心疼解連環。
拉著吳二白的手,看著吳二白的樣子,吳老夫人怎麽都覺得解連環可憐。
吳二白比解連環大,可是看上去,解連環卻是老的那個。
平日裏也不愛出來,有了孩子也是老老實實的在屋子裏看孩子,哪怕是吳三省的生意,也是吳三省出去照看,最活潑的時候,是解青月來吳家。
早上要看著解青月練功,和解青月練口語,然後結伴吃早飯。中午吃了午飯要看著解青月消食,之後送她午休。晚上送東西到書房,看解青月有沒有餓了渴了。
吳老夫人是真的心疼,解連環對她不比吳三省差哪去。
“老二,你問問白梔,小花那孩子都軟了,她是不是也消氣了,也不是讓連環回去,就是讓連環上柱香,跟表哥說一聲孩子的事情。”
為難,是真的為難,但是看著吳老夫人雙眼含淚,吳二白還是答應了。
扶著吳老夫人坐在,端茶倒水的伺候著:“媽,天色不早了,您早點休息,明天早飯的時候您別說這事,也別讓老三說,我找機會肯定會勸白梔的。”
吳老夫人也知道自己強求了,可是就解連環一個人不“美滿”,她難受啊。
吳家的人都在為解連環的事情著急,誰都沒有睡好,隻有解連環睡的最好。
對於解家,他早就沒有什麽妄想了。
回不去就是回不去,對不起就是對不起,還不如好好的對解青月,將來死了之後,等著解青月在自己的墓前叫一聲爺爺。
想著白梔對解青月的心軟,解連環越想越覺得可能性很大,睡的更香了。
至於剛出生的兒子,他的想法是這個要好好的養大,別的想法就沒有了。
又回不去解家,又記不到解九爺那一脈名下,意義不大,就是純粹的有了就養著。
解連環有些費力的翻身,深深地歎氣:“唉~也不知道三哥到底怎麽回事,孩子怎麽是我的呢?他不行了?不至於吧,要不明天開始給他喂點藥調養一下?”
吳三省打了個哆嗦,給自己弄醒了。
對,這個沒心沒肺的也睡著了。
孩子的事情是他做的手腳,又不是他和陳文錦的孩子,也不是他帶大的第一個孩子,他懶得傾注心血。
不過他也不是沒有主意,反正解連環也是吳三省,以後記在他名下,還能和吳邪一起掃墓,挺好的。
滿意的點頭,吳三省拉了拉被子,又睡了。
“吳……無憂,無恙……”
孩子的大名他還沒有想好呢。
早上了,白梔還是不想起來,躺在床上,任由解雨臣在她的臉上小雞啄米。
“梔子起床了。”
“梔子早上了。”
“梔子穿衣服。”
…………
解雨臣親一下說一下,反正白梔不趕他,他也樂意和白梔消磨時間。
白梔雙眼無神的看著床頂,就是不動。
最後吳邪在院門口等了又等,氣勢洶洶的到了門前。
邦邦邦——
“起來了,趕緊的,再不起床早飯要回鍋了,我不要吃不新鮮的早飯。”
解雨臣眨眨眼,將白梔拉了起來。
“走了梔子,吃早飯了。”
白梔打了一個哈欠,流著淚說:“不想吃,我想睡覺。”
“不可以,吃早飯對身體好,梔子乖。”
吳邪聽著裏麵的動靜,無奈極了。
就白梔這懶洋洋的樣子,別再是懷了。要是真有了,解連環的事情就別說問了,估計又要再埋三年。
想著門口的吳邪,白梔穿衣洗漱的速度快極了,打開門的時候,臉上還掛著解雨臣抹的麵霜呢。
“走吧,趕緊吃了,要不然你就要和我們一起吃剩飯了。”
白梔一邊粗糙的抹著臉,一邊看著解雨臣。
解雨臣點頭:“很好,抹勻了。”
吳邪看著白梔,有些鬱悶的問:“你是不是又懷了,我聽黎簇說,你昨天心情就不太好,飯也不想吃。”
吳邪想的真多,也是真的偏,就沒有想過白梔就是單純犯懶。
“沒有吧。”
白梔雖然不覺得自己這樣有什麽不對,但是想想夜生活,還是看向了解雨臣。
“你絕育沒?”
“吭——”
吳邪都不是咳嗽,是直接嗆到了。
絕育,也就白梔問的出來。
解雨臣血壓都要急上來了,但是想想白梔對著沙琪瑪叫瑪奇朵,想吃驢打滾最後說了爐肉火燒,又降了下去。
幾次深呼吸,最後隻能無奈的解釋道:“梔子,那叫結紮,不是絕育,絕育是給你和老張的貓,瞎子的狗做的。”
明白自己腦子和嘴又沒有匹配上,白梔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頰:“哦~”
等了一會兒吳家人看著解雨臣有些鬱悶的樣子,將鍋扣到了解雨臣的身上。
但是看著白梔殷勤的給解雨臣加菜時,鍋又回到了白梔的身上。
可是想著今天吳二白要說的事情,都沒有問發生了什麽,就怕再生波瀾。
今天解雨臣他們要回京城,時間緊迫。
吳邪帶著解雨臣去看店裏翻出來的一個香爐,說是白梔喜歡的款式。
趁著這個功夫,白梔被帶到了書房,和吳二白麵對麵的坐著。
吳二白還在組織語言,白梔卻知道他要說什麽。
低頭嗅著茶香,白梔滿意品了一口。
等的時間有些長,茶杯放到桌子上發出的聲響喚回了吳二白走遠的思維。
對上白梔有些泛涼的眼神,吳二白深吸一口氣。
“快清明了,我們想讓連環去上炷香,說一下孩子的事情。”
白梔微微一笑,借著吹茶的功夫,緩慢搖頭。
“不會讓人看見的。”
白梔不語。
“就沒有回旋的餘地?真的就是說一聲,孩子也不會記在解連環的名下。”
白梔笑出聲,看著吳二白:“二爺怕不是老了,所以腦子不好使。骨灰又不能做親子鑒定,家公去世多年,怎麽會有孩子呢。
而且據我所知,解家近幾個月也沒有孩子出生,就算是懷了的,要早產的,想讓孩子活著的,也得等到下個月呢。”
孩子,解連環的孩子,這輩子都不可能回到解家,除非他死。
聽著白梔話外的意思,吳二白想著那個還沒有滿月的孩子,也是氣了。
“他還小。”
“吳家的孩子,再小都會活著的。”
門口的黎簇聽著,把自己縮成一團。
白梔,真是一個千奇百怪的女人。(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