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8章 最後開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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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和人其實是有壁的,比如……身份。
    哪怕白梔開心的不行,哪怕錦湖沒有像當初那般伺候白梔,可是吳邪他們看著錦湖的動作,還是覺得吃驚。
    吳邪有點不適應,悄悄湊到張起靈的身邊小聲說話。
    “怪不得白梔那麽心疼瞎子。”
    別看黑瞎子不用和解雨臣一樣出席什麽宴會、會議,其實他的行頭,和解雨臣都是一個檔次的。
    這一點上,連張起靈都比不過黑瞎子。畢竟張起靈都有幾件“常服”。
    雖然那一件“常服”的價格就夠吳邪看的眼暈了,但是也比不過黑瞎子件件私人訂製。
    連睡衣都是白梔親手做的,要麽就是找繡娘訂做的
    王胖子自然的插進兩人中間,磕著瓜子,鬼鬼祟祟的低頭抬眼去瞅白梔。
    “妹子以前好像不這樣吧。”
    張起靈抬眼一看,白梔被錦湖照顧的很好,像個嬰兒。
    “習慣了。”
    雲彩看著他們聊的開心,死死盯著王胖子。
    王胖子察覺到不對,對著她招手,然後尹南風也圍了過來。
    “咋回事,說說唄。”
    吳二白也裝模作樣的靠近了幾人,一邊聽一邊看,忙的不亦樂乎。
    “在瞎子家的時候,夫人給白梔配了好多的丫鬟。”
    對於丫鬟這件事情,霍秀秀很有話語權,隻是可惜了,她沒在。
    但是好在尹南風很有姐妹愛,給她打了視頻,還貼心的將鏡頭反轉,對著白梔他們。
    “接著你們的說,開頭最後再說。”
    霍秀秀揮手讓丫鬟下去,自己捧著飲料窩在沙發裏,自在又悠閑。
    張起靈看了一眼,見霍秀秀已經做好了吃瓜的準備,繼續開口。
    “白梔禮儀不過關,讓夫人培訓了一下,找的嬤嬤都是流落在外的,但是白梔膽小,穿花盆底不敢走路,夫人就配了好多的丫鬟,經常白梔一離開屋子,屋子能“空”一半。”
    霍秀秀看著白梔一舉一動,咋舌道:“這也不至於吧,白梔姐姐學的應該挺快的啊。”
    “瞎子被夫人拉去學習了,沒空管白梔,又擔心,所以丫鬟一直都是最開始的數量,後來發現白梔怕冷,又加了兩個。”
    “怪不得。”
    張起靈抬眼又看了一眼白梔,將手裏的瓜子收好,悄悄的又補充了一句:“白梔身邊的丫鬟可多了,有《紅樓夢》那意思。”
    尹南風思索片刻,試探道:“林妹妹初入賈府?”
    張起靈想了想,點了點頭:“更誇張。”
    想象不到,吳邪想象不到比賈家那個派頭還要誇張的樣子。
    “除了貼身的錦湖,白梔還有專門的梳頭、化妝、茶水、點心、管衣物的丫鬟,然後她們的下麵還有好多的丫鬟,都是平時照顧白梔起居的。”
    “對,還有一個嬤嬤,是管著白梔院子的。白梔不喜歡看見人亂糟糟的,所以都是她在管,分批分人的打掃院子,添柴看火的。”
    看著白梔他們要走,張起靈拿過手機,對準白梔他們。
    “你們看著,等白梔走起來,你們就會覺得不對勁了。”
    白梔走在前麵,身邊的錦湖一直扶著她,黑瞎子和解雨臣走在後麵,很和諧。
    “我怎麽感覺後麵那倆好像跟班啊。”
    王胖子從門口探出頭,瓜子皮落了一地。
    霍秀秀看著,也察覺出了不對勁。
    “要是再多倆跟著的,就更和諧了。”
    見白梔他們走遠,張起靈他們也從門後走了出來,放開了聲量。
    “哪怕白梔去了,黑瞎子身邊的人也不少,就是少了幾個丫鬟,剩下的都差不多。”
    吳二白看著門口,忍不住感歎:“就這家底和做派,怪不得白梔覺得自己虧待了黑瞎子。”
    而且,有時還會哭一哭,“懺悔”一下自己為什麽那麽“廢物”。
    也是他們沒有看過白梔被特訓後的樣子,霍秀秀花著錢讓人開著視頻,看了個夠。
    “白梔姐姐,你習慣嗎?”
    “習慣啊?那麽高的花盆底,摔了很疼的,人多圍著倒不下去。”
    所以,沒有什麽不習慣的,都是為了自己的小命。
    到了晚上,黑瞎子還是覺得有些不自在,扭扭捏捏的。
    白梔坐在床邊,看著躺在床上鬧別扭的黑瞎子,好笑的將一個夫人娃娃塞到黑瞎子懷裏。
    “你還別扭呐。”
    黑瞎子抱著滾了一圈,看向白梔:“有點。”
    “為什麽。”
    “我該把她放哪,你肯定不要她。”
    “嗯,那是你的。”
    白梔伸手摘了護甲,放在枕邊,然後將黑瞎子的墨鏡摘掉,心疼的揉了揉那兩道壓出來的紅痕。
    “放在你的宅子裏,要是在一起,就放在我的身邊。”
    “還不如一直跟著你。”
    收回手,看向垂下來的那個玉蝴蝶墜子。
    “不一樣的,瞎子。
    你的家有沒有我,都是你的家,但是它沒有生氣。
    家裏沒有牽掛著的人,人就會孤單寂寞。
    我照顧不到你的時候,我就會擔心害怕。
    錦湖不一樣,她在家裏,哪怕我們都不在家,家也會散發出勃勃生機,無時無刻的牽動你的心弦,讓你的心有著落。”
    三日寂靜前的張起靈找不到和這個世界的羈絆,可是沒有親人的黑瞎子又何嚐不是如此呢。
    甚至更慘一點。
    張起靈還有白瑪留下給他的感情和心跳,黑瞎子就隻剩下不能輕易放棄的血脈了。
    他就一個人了。
    白梔端莊了一天,挺累的。現在還要開導黑瞎子,更累了。
    “她是一個人沒錯,但是她更是夫人都是一個符號,一個夫人留給你的紀念,她代表了夫人,代表了你的額吉。
    你難道要拒絕她嗎?”
    黑瞎子看出來白梔的心疼,也想念起了額吉。
    “好。”
    “真好。”
    白梔開心了,抱著娃娃,和黑瞎子聊天。
    “你在,她就跟著你,我不用她照顧,我自己一個人能行。”
    “你害怕啊。”
    “笑話,我怕啥。”
    “怕罪惡腐敗的生活侵蝕你鋼鐵般的意識唄。 ”
    “胡說,瞎子我那麽堅強的人,還能怕這個?”
    ……
    聲音漸小,白梔慢慢靠在了一旁的柱子上,睡著了。
    黑瞎子戴上墨鏡,門口的錦湖也走了進來,將帶著的毯子蓋在白梔身上,看著黑瞎子抱著白梔,往她的臥室走去。
    “說開了?”
    解雨臣都洗漱完了,臉都擦完了,現在正在鋪被子。
    一人扶著一人拆,錦湖在一旁協助,直到白梔的頭發散開,錦湖上手按摩頭皮。
    “說開了。小小姐在的時候錦湖跟著小小姐,要是小小姐出去玩了,錦湖就跟著我,要是都不在家,錦湖就幫我看家。”
    解雨臣聽著,覺得挺好。
    “這樣也好,省的梔子總是擔心你。”
    說完話,黑瞎子也帶著錦湖下去了,順便給解奉找點事情做。
    “小奉奉,錦湖就交給你了,好好教教她現在的一些基礎常識,這可是我額吉送來的。”
    解奉看著錦湖,鄭重的承諾:“放心吧黑爺,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反正人已經托付出去了,黑瞎子也就回去睡覺了。
    解雨臣就沒有黑瞎子那麽清閑了。
    白梔在睡覺,還死活醒不過來。
    好在解雨臣經驗豐富,熟練的給白梔洗漱。
    “嗯~你是不是在洗豬豬。”
    就解雨臣把白梔往魚缸裏一放,拿著天然毛刷配著沐浴露從頭到腳刷下來的架勢,白梔總覺得好像在哪見過。
    好像過年宰豬之前,就是這樣給豬洗澡的。
    “胡說,要是豬豬才90多斤,那我就要賠錢了。”
    解雨臣沒有多加理睬白梔,反正她也就醒那麽一會兒,等一會兒還會睡著的。
    “騙……騙人。”
    解雨臣看著白梔低著頭睡覺的樣子,覺得自己真是有自知之明。
    但凡水在多一點,白梔就能喝個水飽了。
    錦湖到了的第二天,尹南風他們走了,來了一個霍秀秀。
    “白梔沒接呢?快讓我近距離瞅瞅。”
    張起靈伸手將釣到的錦鯉放回池子,指向花園那邊。
    “解雨臣他們三個都在。”
    “好嘞。”
    扔給張起靈一個小盒子,打開一看,好看的玉扳指一枚。
    吳邪拿過去一看,趕緊套在了張起靈的手上。
    “好看,小哥你收好了。”
    “知道了。”
    解雨臣他們三個聚在一起不是為了好玩,而是那倆大忽悠在幹壞事。
    “這個好看,這個也好看,小小姐這個怎麽樣。”
    美甲,解雨臣這輩子的一大愛好。
    “梔子別動,躺好了,麵膜也貼好了,不能睜眼睛,要不然精華滴進眼睛裏了。”
    白梔好好的沒有動,霍秀秀剛進來,就被黑瞎子提醒不要說話。
    霍秀秀點頭,坐在了椅子上,看著他們三個。
    很長一段時間過後,白梔終於解除封印,看向自己的雙手。
    “啊~我打不過吳邪了!”
    打不過吳邪,多新鮮啊。
    霍秀秀疑惑,於是問了一句為什麽。
    “因為吳邪隻和我潑婦打架,現在我的雙手被封印了,我不能摳他了。”
    黑瞎子看著白梔的美甲,由衷的感歎道:“花爺,你這手藝,開店吧,客戶能約到三個月之後。”
    長梯,杏仁粉,鑲珍珠,鑲水晶。
    任憑他們勸說,白梔都是懨懨的樣子。
    “解先生手可真巧,小姐這雙手,穿旗裝都不用帶護甲了,還能配小姐最想穿的洛可可。”
    說幹就幹,錦湖拉著白梔去換衣服,換了衣服,錦湖塞了一把羽毛扇給白梔,然後又開始給她梳妝打扮。
    終於,在漂亮衣服和錦湖的誇讚中,白梔終於開心了起來。
    “我可真好看。”
    白梔說著,就有一群人應和著。
    “對,好看。”
    “非常漂亮。”
    時間在一天天的消逝,白梔他們又在冬天跑到了東北的土地上。
    “草原最美的花,火紅的薩日朗,一夢到天涯遍地是花香,流浪的人啊心上有了她……”
    解雨臣看著朋友圈白梔和她同學一起學著傻麅子跳躍的樣子,開懷大笑。
    白梔的朋友圈全是她們拍的視頻,一個比一個搞怪。
    看的差不多了,解雨臣放下手機,看向窗外。
    很好,天都黑了,白梔他們還沒有回來呢。
    打開定位,看著那兩個紅點,解雨臣有點生氣了。
    “離的也不遠,怎麽就不知道回家呢?也不怕在外麵凍出個好歹。”
    穿好衣服,解雨臣將自己準備準備的東西收好,背上挎包,出了門。
    “寶寶寶寶,你好可愛呀。”
    白梔抱著狐狸,身上還穿著貂呢,一人一狐,每一個都很開心。
    “媽呀,咱能看點我不害怕的不,那邊的那個傻麅子不好嗎?”
    同學縮縮著脖子和手,離得還挺遠。
    見她真的有些忌諱,白梔隻能戀戀不舍的離開了白白軟軟的胖狐狸,然後走向那隻“傻麅子”。
    “你好呀。”
    本來隻是打個招呼看一眼,結果白梔被吐了一臉的口水。
    同學都驚呆了。
    “啊啊啊啊啊,你別哭,我給你擦,沒事沒事,咱們洗個臉,完了擦個雪花膏,香噴噴的。”
    說晚了,白梔已經開始哭了。
    周圍的黑瞎子趕緊走過來,接過同學手裏的熱乎濕巾,給白梔擦臉。
    “不哭不哭,我們回去洗臉好不好,然後吃好吃的。不髒不髒,我們回去消毒敷麵膜。”
    旁邊看著的人也很想哭,說完道歉的話,看著黑瞎子背著白梔走遠,轉身看自家的“孽畜”。
    “不能吐外地人不能吐外地人,你吐本地的!!”
    解雨臣走了一段路,也是接到了白梔兩人,看向一旁的同學。
    “玩的開心嗎?一會兒夜宵吃什麽。”
    “玩的挺開心的,一會兒我就回去了,不用麻煩了叔叔。”
    看著還在難受的白梔,解雨臣有些擔心,但是又沒有多餘的精力拉扯了。
    “時間太晚了,你一個人回去我們也不放心,反正酒店還有房間,我給你開一間,就在我們隔壁,晚上和乖乖一起吃點東西。”
    “不用了,家離得挺近的,我走著沒一會兒就到了。”
    “那也不行,大晚上的,人那麽多,磕了碰了也不好,反正房間多的是,要是你倆沒玩夠,還能一起睡覺。”
    解雨臣一邊給白梔擦臉,一邊說話,還要聽黑瞎子解釋,挺忙的。
    吳邪幾個也咋咋呼呼的過來了,遠遠的就送來了嘲笑。
    “哈哈哈哈,剛才有個羊駝吐了遊客一臉,安全員掐著羊駝脖子說不讓吐比它矮的,那邊的小短腿,你有什麽頭緒嗎?”
    吳邪囂張的不行。
    真好啊,白梔被吐了一臉的口水不算,還被背刺了。
    “哈哈哈哈,比羊駝矮的,哈哈哈哈哈哈。”
    白梔掙紮著下地,露出長長的美甲,張牙舞爪的朝著吳邪撲去。
    “我要撓死你~”
    氣勢那是一點沒有,但是吳邪很害怕。
    雖然自從有了這個場景美甲,白梔就沒有再和他打過架了,但是現在這個情況,白梔可能真的撓他啊。
    轉身往後就跑,結果用力太猛,滑了一跤,跌地上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什麽固定程序,吳邪一點不帶掙紮的,直挺挺的就倒在了地上。
    白梔倒是比吳邪強多了,雙臂還在空中揮舞了好一陣,旁邊的張起靈看了都嫌棄。
    別在給他扇感冒嘍。
    吳邪看著白梔,在一陣掙紮之後倒在了他的身上,差點被砸吐了。
    “嘔~”
    吳邪沒吐,忍了好久的白梔聽了,是真的忍不住了。
    “嘔~”
    這回吳邪速度很快樂,掀開白梔就爬走了。
    “娘的,我單知道車禍有二次碾壓的風險,怎麽被人砸還有二次受傷的風險呢。”
    這要真吐他身上,還不如自己剛才斷了的那根肋骨呢。
    這下真不用和同學拉扯了,一群人帶著白梔和吳邪去了醫院。
    尹南風和霍秀秀很無語,整個酒店,除了她倆,就沒有“別人”了。
    “他們這是咋了,怎麽一個人都沒有。”
    “管他們,還能出事不成,怕不是又找到什麽好地方忘了咱倆。”
    忘收是真的忘了,地方也是真的好。
    畢竟,醫院的儀器挺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