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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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胡院裏,白梔還在熟睡。
    而黑瞎子,又一次來到了白梔的身邊。
    小小的一團。
    白梔把自己縮成了小小的一團。
    黑瞎子隻是看了一眼,就在歎氣。
    “怎麽那麽沒有安全感啊。”
    重新找了一床被子,黑瞎子抱住白梔。
    兩個人,一人一床被子,很安穩的樣子。
    熱乎的感覺,讓白梔慢慢舒展了身體,漸漸主動靠近了黑瞎子。
    兩個人無知無覺,沒有發現,他們兩人現在很像很久之前的樣子。
    靈氣十足的白梔寶寶和一個胖寶寶,兩人,也不嫌棄對方,兩個人的小臉貼在一起,也不怕對方搶自己的氧氣。
    更重要的是,有二氧化碳都要貼在一起,抱得緊緊的。
    白梔沒有反應,因為太累了。
    黑瞎子也沒有,因為這種感覺很熟悉。
    不過倒是睡眠檢測儀很疑惑,為什麽白梔都這樣了,睡的卻比前幾天還好。
    解雨臣保養了一遍,戴上眼罩,睡著了。
    明天還有一出戲呢,反正他要努力。
    成功了,那他就有媳婦了。
    不成功,那他的愛人就會死去。
    第二天,在所有人的心驚膽戰中來到。
    早上起來,黑瞎子和白梔都很不舒服。
    頭昏,暈到白梔都不想哭了。
    也不是不想哭吧,反正她是哭不出來了。
    黑瞎子最慘,一下床,就扶著床邊,跪在了床踏板上。
    咚的一聲,白梔都醒了。
    睜開迷蒙的雙眼,黑瞎子在白梔的麵前單手扶額,有氣無力。
    “中毒了?”
    怎麽一覺起來,還這樣了呢?
    丫鬟趕緊扶著黑瞎子坐在了一旁的玫瑰椅上。
    見黑瞎子這樣,丫鬟趕緊去看白梔的狀態。
    不看還好,一看就鬧心。
    白梔也這樣了。
    以前是哀莫大於心死,現在好了,直接傻了。
    黑瞎子起身坐在床邊上,擔憂的給白梔把脈。
    “叫大夫吧。”
    坐在床頭,讓白梔半靠著他,手也被他放進了被子裏。
    丫鬟還以為黑瞎子能把出來呢,結果啥也不是。
    無語的去叫大夫,還額外帶來了兩個姑娘。
    尹南風和霍秀秀。
    兩人著急的將丫鬟擠開,站在了床腳。
    大夫好奇的看了一眼白梔,又伸手去把黑瞎子的脈,最後無語的站了起來。
    “沒事,今天就不要在屋子待著了,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還有,以後不要麵對麵的抱著一起睡覺了,那麽大點個地方,就那麽點空氣,你倆一起搶,不難受才怪呢。”
    尹南風正在給吳邪他們發消息,聽見這句話,直接停手了。
    “那個……”
    尹南風很想說點什麽,但是她想不起來自己能說什麽了。
    這個消息,太炸裂了。
    上次聽見,還是白梔6歲的時候。
    也是這個情況,最後沒有辦法,直接讓他們倆分房睡了。
    但是現在這個情況,好像不行啊。
    霍秀秀抿嘴偷笑,道德和笑點在打架。
    “白梔姐姐現在離不開人,隻能那樣睡覺,要是供氧會不會好一點。”
    大夫也診出了白梔現在的狀態不好了,想了想,搖頭。
    “單獨可以,別全屋供氧。
    那玩意全屋供氧了也沒有用,因為他倆挨得太近了。”
    二氧化碳呼出去還沒有兩秒,就被另一個人吸了進去。
    好家夥,氧氣都被他倆的二氧化碳擠沒了位置。
    黑瞎子抱住白梔,低頭不說話。
    不止不說話,還貼心的捂住了白梔的臉。
    太丟臉了!
    大夫走了,尹南風他們兩個也走了。
    見他們都走了,黑瞎子趕緊起來,去洗漱,還將白梔的衣服找出來,讓丫鬟幫忙給白梔收拾。
    二月紅都吃完飯了,想了一個小時,終於還是放心不下解雨臣,又來了。
    解雨臣在大樹底下癡癡的等著,最後隻有吳邪顫顫巍巍的走過來,小聲的說:“白梔今天不舒服,不出來了。”
    “你再說一遍。”
    吳邪打了一個哆嗦,低著頭,縮著脖子:“白梔不舒服,瞎子也是,今天他倆都不出來。”
    說完,看著解雨臣抬頭用一種陰狠的眼神看著自己,吳邪趕緊就跑了。
    二月紅歎氣,轉身去找霍秀秀問情況。
    聽完之後,二月紅頭又開始疼了。
    “他們是小孩子嗎?睡個覺還能差點睡死自己!”
    二月紅抬手拍著桌子,看著麵前的幾人偷笑,頭疼不已。
    張起靈站出來,看了一眼二月紅,順嘴就讓他的頭疼更上一層樓。
    “解雨臣在亭子上了,說不回來了。”
    二月紅捂著額頭,出門去找解雨臣。
    抬頭一看,好嘛。
    解雨臣站在雲胡院外麵的那一側亭子上,遠遠的看著雲胡院裏的情況。
    不管能不能看見,解雨臣就是站在那裏,不動如山。
    二月紅走上去,解雨臣轉頭一看,拉著二月紅站在了窗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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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父,不要過去,雲胡院外男不能進的。”
    二月紅捂著自己的心髒,默默的“嘔出一口血”。
    “小花啊,你這麽看著也不是那麽一回事啊。”
    在這站著,也看不見白梔啊。
    解雨臣鬆開手,低頭看鞋。
    “這裏有梔子的氣息。”
    他不想走。
    他今天都沒有見到白梔一麵。
    二月紅坐在椅子上,一時間不知道該捂心髒還是額頭了。
    “小花啊,師父知道你癡情,也知道梔子對你好。
    可是你得知道,愛人先愛己的道理。
    你這樣毫無底線的付出,白梔喜歡了還好,要是不喜歡,你怎麽辦。
    你不能愛到失去愛我吧。”
    一直等著,啥也不說。
    解雨臣看著自己的手,悶悶不樂。
    “我追梔子,我不付出誰付出,再說了,隻是等一等,又不是天天給梔子花錢送禮物,怎麽算無底線的付出呢。”
    說到這裏,解雨臣眼睛一亮。
    “對呀,梔子喜歡玉石,還喜歡寶石,我可以天天給她送首飾啊。
    她看見了,一定很開心。
    她昨天穿的漢服也很好看,這些年她都沒有穿過了,還得再添兩件。”
    解雨臣越說眼睛越亮,二月紅越聽頭越疼。
    揮著手,不停的說:“沒救了。”
    還不等他走,黑瞎子就抱著白梔上來了。
    見到解雨臣的時候,白梔還好,等看清楚還有二月紅的時候,白梔就開始鬧起來了。
    “走。”
    “走,不要來。”
    “嗚~走~”
    寬大的袖子捂住白梔的臉,白梔不停的哭泣。
    解雨臣看見了,走到中線那裏一點,停下,焦急的看著白梔。
    “梔子,不要哭了,我馬上下去,你不舒服,不能再傷神了。”
    黑瞎子看著白梔一直往自己的懷裏鑽,就知道,白梔是在為了今早的事情難為情。
    白梔害羞了。
    “二爺走,二爺在,小小姐今天不想見外人。”
    解雨臣一聽不是自己的問題,猛地轉頭,看向二月紅,期待的喊道:“師父!”
    "你快走,梔子不喜歡你,不要耽誤可憐的我追媳婦啊。"
    二月紅看出解雨臣的心中所想,捂著胸口,向著樓下走去。
    他不辛苦,他命苦。
    "小花一定是整錯了性別,要不然怎麽這麽外向呢。"
    見二月紅要走,黑瞎子現在也不太好,總覺得喘不上氣,趕緊將人遞給了解雨臣,自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靠著。
    解雨臣抱到白梔,開心的不行。
    “梔子?”
    前麵那聲師父就飽含感情,這一聲梔子更是情意綿綿,聽的二月紅不自覺的轉身去看。
    隻見解雨臣笑著將白梔臉上的袖子拉下來,露出白梔的臉,小心的捏著帕子,給白梔擦眼淚。
    親不敢親,隻敢抬起手腕,親在那能看見跳動的地方。
    “我愛你,在今天,在現在。”
    白梔皺著眉頭,小聲地抽泣著。
    解雨臣不在乎,隻是見白梔沒有掙紮,覺得很欣喜。
    昨天,白梔還在排斥他。
    真好,有進步了。
    拿過一旁的茶盞,小心的遞過去,白梔不想喝,偏開頭,拉著袖子遮擋著自己的臉。
    解雨臣將一切都看在了眼裏,笑著又送了過去。
    “梔子,喝一口,我們今天就不用再用藥了,好不好?”
    二月紅好像看到了那年白梔剛到解家的情景。
    愛與不愛,不重要。
    他們本就是一體的,隻是不小心分開了而已。
    他們天生契合。
    理智的,感性的,偏執的,公正的。
    解雨臣,白梔。
    白梔微微張嘴,抿了一口,高興壞了解雨臣。
    “梔子,你又好了一點。”
    二月紅隻覺心酸。
    白梔何時這樣不給解雨臣麵子啊。
    還不等他轉身下去,解雨臣捏著點心,白梔輕輕咬了一口,一邊吃一邊哭,解雨臣也是。
    吃下剩下的點心,解雨臣一邊笑,一邊落淚,一邊吃。
    吃的點心,也是白梔。
    直勾勾的盯著白梔,看的白梔哭的更加厲害了。
    得寸進尺,解雨臣被白梔慣壞了,早就沒了分寸。
    兩個人,二月紅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那場景的詭異。
    喜極而泣,白梔不是。
    心驚膽戰,解雨臣不是。
    最後歎氣也不敢歎氣,生怕打擾了他們兩個,二月紅輕手輕腳的下去,離開了解家。
    “也不知道誰的命更苦一些。”
    是被歲月折磨瘋的白梔,還是為愛癡狂的解雨臣。
    白梔剛開始哭,是因為她覺得丟臉了。
    她可以退生物圈,但是不能“退”社交圈。
    現在哭,是解雨臣有些“可怕”。
    那眼神,那偏執,她害怕。
    黑瞎子見狀,直接給了解雨臣一腳,將人抱了過去。
    白梔趕緊鑽進黑瞎子的懷裏,不出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
    解雨臣不傷心,隻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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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情緒都好,隻要不是一直想死,他都接受。
    他甚至接受白梔以後都腦子混沌情緒反複。
    隻要白梔活著,還會偶爾開心。那麽他都接受,他會照顧好白梔。
    這一天,飯是解雨臣端上去的,熱水是黑瞎子燒的,一整天,這個亭子裏,都滿是茶香氤氳。
    受傷的隻有二月紅。
    回到家裏,丫頭正在澆花,看見二月紅愁容滿麵的進來,趕緊將水壺放下,走過去,擔心的扶著他往裏走。
    “哥,不是去看小花了嗎?怎麽突然這樣了。”
    二月紅坐在沙發上,心累的仰頭靠著,緊緊的拉著丫頭的手。
    “你不知道,我看著小花那孩子,我就難受。
    小花苦,白梔苦,連黑瞎子也苦。
    小花見不到白梔哭,見到白梔還哭。
    黑瞎子明明進的去雲胡院,去偏偏抱著白梔出來找小花。
    我都不知道該說他們誰命更苦。”
    緩了一口氣,二月紅好了一點,丫頭也明白了。
    給二月紅倒了一杯茶,丫頭攏了攏身上的披肩。
    “會好的,都苦成這個樣子了,總會好的,不然就太辜負他們的苦難了。”
    唐僧還九九八十一難取得真經呢,白梔他們這千年的跨越和等待,總會有好結果的。
    二月紅將茶杯放在茶幾上,感歎道:“對呀,總會好的,總有一天,他們就會變成最開始的樣子。”
    丫頭看著二月紅眼裏的懷念,淺淺一笑。
    “哥以前和他們是什麽樣的?”
    “那時候啊,就剩了幾個老家夥了,剩下的五萬是他們幾個小孩子,就屬白梔最會撒嬌了……”
    二月紅說起那段短暫的時光,還是憶憶猶新。
    隻有可憐的張日山,被拿出來,反複鞭屍。
    “你都不知道,副官他被白梔收拾的多慘,沒有別的才藝,麻將輸了,就隻能出賣色相。
    也虧的小花那時候還小,要不然,估計得打起來……”
    說著話,二月紅已經徹底的沒了煩躁擔憂的情緒了。
    到了晚上,解雨臣不想走,黑瞎子也不想早早的回屋,就抱著白梔,在亭子上幹坐著。
    躺在搖椅裏,解雨臣轉頭去看白梔。
    “梔子,你為自己唱過什麽歌啊?你就像隻百靈鳥,可喜歡唱歌了。”
    白梔想了想,張開因為缺水而幹燥的嘴唇,唱了起來。
    “門前老樹長新芽,院裏枯木又開花,半生存了好多話,藏進了滿頭白發……”
    長大一點都不好玩,可無聊了,她不喜歡。
    將自己哄睡著的白梔,沒有看見兩人眼裏的疼惜。
    解雨臣晃了晃搖椅,盯著空中的星星。
    “原來梔子還會送自己啊,真厲害,真好。”
    有歌聲的話,白梔也不算孤單吧。
    黑瞎子沒有說話,隻是小心的晃著椅子,輕輕的拍著她。
    傻姑娘是不會有白頭發的,至少,好久好久的時光裏,她不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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