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章 追著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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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早在最開始的時候,遊戲就已經變味了。
畢竟,最開始的時候,是張起靈選擇了謔謔黑瞎子。
吳二白現在已經不玩麻將了,一點都不玩了。
端著一杯果茶,坐在二月紅他們後麵,盯著那張最大的桌子。
桌子上的幾人深吸一口氣,沉下心對著任何一個人發出“死亡射線”。
霍秀秀麵露不善,抬眼一看,打出一張牌。
後麵的張日山顫顫巍巍的看了一圈,也縮著霍秀秀,扔了一張一模一樣的麻將。
一圈下來,白梔數著,默默低下頭。
好嘛,要是有人胡那張牌,現在已經完蛋了。
因為,一張不剩了。
聽著麻將碰撞的聲音,白梔漸漸縮到了桌子下麵。
可是,該來的還是來了。
解雨臣看著黑瞎子,冷笑一聲。
“瞎子,你沒有什麽針對我的虧心事吧。”
黑瞎子看了一眼,義正言辭的說:“當然沒有!”
“那麽請吧。”
看著解雨臣的手勢,黑瞎子不經意的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檢測儀,覺得可以試試說謊。
萬一沒有那麽靈敏呢?
“你喜歡的那隻小貓差點死掉,不是因為野貓發情咬的,是我的狗搶食咬的。”
檢測儀的蜂鳴聲刺耳,讓人為之一震。
黑瞎子說謊了,說明這件事情其實不重要,或者說,他在說謊。
他說的事情,不是他記憶深處那件最對不起解雨臣的事情。
解雨臣了然一笑,然後“和藹”的看著黑瞎子。
“瞎子,是不是檢測儀壞掉了啊~”
尹南風還沒有生氣,管家就站了出來。看似挑事,其實也真的是在挑事。
“解姑爺,檢測儀是解家研究所最好的科技,不說市麵上,就是隱藏起來的東西也不會有比這一款更好的了。”
所以,不要質疑他家的儀器好嗎?
黑瞎子臉都綠了。
檢測儀沒有問題,所以問題出在他的身上唄。
轉過身,看著白梔的方向。
“小小姐,這個管家可以升職了。”
管家不怕,腰挺得筆直。
是的,他就是這麽好的人。
白梔趴在凳子上,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嘿嘿。”
不要跟她說話啊,她是無辜的。
黑瞎子看著白梔這個樣子,有些不忍心,轉過身,看著解雨臣。
“好吧,我說實話。自從小小姐告了狀,說不喜歡那種生活的時候,我為她提供了住處,我才是那個住在小小姐屋子裏的人。
你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其他人都看好戲一樣的哦了一聲。
這話說的,直接說他聽見了所有的解雨臣的情話就好了唄。
說的那麽文藝幹嘛。
尹南風看好戲不嫌事大的勸道:“這有啥的,沒事嘛~再說了,又沒有幹些什麽。不就是解老板把你當白梔,說了好多情話嘛~”
解雨臣咬著牙,看著黑瞎子和尹南風,很想搞死他們。
當年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白梔那是說一句就紅一下耳朵。
他說的話,說句不好聽的,根本沒有能過審的!
不過嘛,解雨臣也沒有打算放過黑瞎子。
看似大方坦然,其實誰都看得出,他在計較。
“是嗎?不過也沒有啥的,畢竟梔子當時是我的愛人,她又舉目無親的,隻有瞎子你一個“哥哥”在,不找你,她也找不到別人啊。”
那兩哥哥,重的,像是釘釘子一樣,釘在了黑瞎子的心上。
黑瞎子臉色一黑,對著解雨臣舉杯,一笑了事。
現在不止吳二白眼睛亮了,張海客眼睛也亮了。
畢竟,他倆都是看過汪家的白梔觀察日記的。
沒有打起來,但是打起來精彩。
黑瞎子也是不準備打麻將了,直接找來機器人,開始轉酒瓶。
“看命吧。”
說的風輕雲淡,但實際上將所有人都拉下了睡衣。
主動一個,魚死網破,同歸於盡。
瓶口對準了張起靈,而瓶底,就是那個“贏家”。
看著打亂座位順序的解雨臣,張起靈也想說謊,但是顯然,那個儀器不讓。
解雨臣本來對張起靈信心滿滿的,現在看著張起靈飄忽不定的眼神,徹底的怔住了。
“老張!”
張起靈下意識的坐好,挺直腰板,低頭看著桌子,說著擲地有聲的話。
“當年失憶,其實也沒有那麽難受,但是我喜歡白梔陪著我的樣子,所以我裝了幾天。”
解雨臣氣的笑出了聲。
那是幾天嗎?
那他媽是一個星期,整整七個白天八個夜晚!
他連親一下白梔都沒有機會!
現在不止酒精上臉了,氣也到了腦袋頂上了。
尹南風沒有想到,張起靈還有學小孩裝病的時候。
白瑪很尷尬,低著頭,也不說話。
隻是還不等別人勸架,白梔就不忍心了。
趕緊從地上爬起來,看著解雨臣。
“沒事的,又不是什麽大事,反正老張那陣子,本來就難受。”
不說還好,一說,解雨臣就更加生氣了。
伸出手指著張起靈,控訴白梔。
“他難受!他難受個屁!
我就說嘛,他都失憶快一個多月了,怎麽突然被發現之後,記憶這不舒服那不舒服,還病了兩天,那麽好的體質,一個發燒而已,一直不好!”
白梔有些愧疚的低下頭,還不忘小聲的給張起靈辯駁。
“他一失憶就發燒,對啊。”
“對什麽對!他要發燒那麽應該是最開始失憶的時候,怎麽可能一個月後才因為失憶發燒。”
白梔沒話說了,張起靈也不敢說。
因為確實是他耍了心眼子。
黑瞎子看著白梔低頭,站出來,趕緊打圓場。
“好了好了,繼續繼續。”
一個眼神,機器人繼續轉酒瓶。
解雨臣一說停,機器人就放手了。
酒瓶轉了一陣,最後指向了解雨臣他自己。
看著新一輪的座位排序,看著黑瞎子那個“贏家”,解雨臣也有些心慌。
不說黑瞎子有沒有對不起他,反正他肯定是經常給黑瞎子使絆子的那個。
知道沒有作弊的餘地,解雨臣隻能假裝鎮定的看著黑瞎子。
“其實梔子沒有那麽喜歡咬人,但是咬你是我教的,算是一點點前輩的小指導。”
黑瞎子想起他身上白梔留下的牙印抓痕,再想想解雨臣那一身的細皮嫩肉,明白了什麽。
白梔喜歡他的身材,但是不代表不喜歡那種細膩的觸感,所以解雨臣那混蛋就這麽算計了他。
夫人看著白梔茫然的表情,都不知道該怎麽看待這群小孩了。
解媽媽低下頭,拿手擋著,看著麵前的茶葉。
拍案而起,黑瞎子小手一指,明顯就是要罵人。
夫人趕緊阻止。
“小齊!不要失態!”
黑瞎子收回手指,攥著拳頭,氣衝衝的往外走,沒一會兒,拎了一隻鳥回來。
看著那隻鳥嘰嘰喳喳的,再看看鳥籠子上的花草。
大家都知道,黑瞎子現在罵的有多髒。
座位再一次更換,機器人轉動酒瓶的力度每一次也都不一樣。
尹南風看著解雨臣這個“輸家”,嚴陣以待。
“請吧,解老板。”
“梔子很喜歡你,所以我給你找了不少的男人。
後來發現你換的有些勤,我就培養了一批。”
白梔都沒有想到解雨臣的這個操作,但是不得不說,他和黑瞎子,真的是兄弟。
張啟山的目光轉向解媽媽,讓解媽媽本就不直的腰,更彎了。
白梔發現,挪了挪位置,用平淡的目光看了張啟山一眼。
“佛爺,梔子脾氣不好,很護短的。”
吳二白好心提醒,怕一會兒張啟山把白梔惹急了,白梔會把老九門收拾一遍。
吳老狗那個倒黴催的,白梔剛進門就被打了一巴掌了,可不能再被牽連。
知道吳二白的意思,張啟山收回了目光,跟那些接觸過白梔的人聊了起來。
尹南風不說話,隻是等著遊戲結束,好好聊一聊。
張日山真的不想再換座位了,直接看著管家。
“抓鬮吧,換紙好過讓我們換座位。”
管家樂見其成,找來了紙筆。
白梔親自提筆,機器人操作,全程無潛規則作弊行為。
黑瞎子看著解雨臣:“很早之前,在你沒有表白的時候,小小姐就跟我許了以後,我要帶著她,去看美麗的風景,尋找古畫上的國風韻味。”
白梔對上解雨臣的眼神,看向一旁,默默點頭。
解雨臣不氣,看著黑瞎子,露出勝利者的微笑。
“最後梔子成了我的女朋友,後來是我的妻子。”
露出虛偽的笑容,盯著黑瞎子的眼睛繼續說道:“在你們許了以後的以後。”
微微抬頭的頭,半張的眼眸,還有放在桌子上的交疊的雙手,好似在談判桌上的姿態。
黑瞎子也笑了,一樣的假,一樣的坦然隨意。
“小小姐對我才是男女之情。”
“但是梔子永遠愛我,那種為我奉獻一切,不求回報,隻會選擇我,哪怕對你心有愧疚,也不會放棄我的那種愛,比愛情靠譜多了。”
“但是她相信我,也隻相信我,我是她的安全感。
弟弟。”
吳二白和張海客倒吸一口冷氣,紛紛感歎,黑瞎子好一張嘴。
真毒啊!
真正的姐弟戀,弟弟是不會喜歡叫姐姐的,因為弟弟恨不得在姐姐麵前,證明他有多男人。
誅心啊~
解九爺轉頭看著二月紅:“你怎麽教他的。”
二月紅不怵他,看著茶盞上的圖案。
“梔子教的,什麽我教的,我要是教了他除了人情往來和功夫戲曲外的事情,不用第二天,當天白梔就能打上門,不管多晚。
不然你以為黑瞎子為什麽一直跟小花,真的就隻是保護他?我紅家都到那個份上了,還不安全嗎?”
不就是看著他老不老實嗎?
瞥了一眼解九爺,二月紅接著戳他的心窩子。
“說的你活著的時候,梔子不這樣似的。”
都被指著鼻子罵過,誰不知道誰啊。
解雨臣手裏的被子被攥的裂開了,酒水撒了一手。
“把杯子換了,拿個好的來。”
這下管家也不敢調撥了,因為不用,他們已經快要打起來了。
他這種事業腦,真的很討厭把老板拐走的人啊!
端著新的杯子,感受著羊脂玉細膩都觸感,解雨臣心裏暢快了一些。
白梔還是喜歡給他配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哄他開心。
“梔子和我見麵的第一晚,穿的身上換的,是我的衣服,睡的是我的床,抱著我,說要保護我一輩子,一直陪著我,不會背叛我。
而你,是她找來保護我的,哥!哥!”
白梔捂著胃,麵露難色,跪坐在地上,聽著一聲聲的哥哥弟弟。
不是,有病吧!怎麽說來說去,都和她有關係。
黑瞎子手裏的杯子也壞了,換成了水晶杯。
“小小姐十八歲的時候,主動吻了我。”
上輩子說不過,這輩子還能輸不成?
“梔子是主動嫁給我的。”
“十八歲的時候,每次到了晚上,小小姐就會拿著小被子,從陽台跳到我的屋子裏,和我一起睡覺。”
“梔子第一個嫁的人是我。”
“小小姐從小就喜歡瞎子,總是追著要胖寶寶親她。”
“梔子當初會抱著沒有安全感的我哄我入睡,每次都睡在外麵,抱著我,保護我。”
“小小姐喜歡胖寶寶,現在也喜歡叫胖寶寶。”
“梔子最生氣的那一次是因為我生病,那時候你還沒有來,連爺爺都被梔子排斥在外。
你知道的,梔子向來溫柔膽小,但是為了我,她很勇敢。”
“小小姐兩輩子沒有排斥過我。”
“梔子兩輩子都是人盡皆知的,我的,愛人。
女朋友,妻子,未婚妻。”
這熱鬧的,解媽媽和夫人有一種對不起白梔的感覺。
這孩子,命苦的,也是倒黴,遇上她們的孩子了。
白梔坐在地上,心如死灰,靠著桌子腿,像是瘋了一樣,嗬嗬嗬的笑著。
“命不苦,就是有些辛苦而已。”
這倆人現在加在一起,也超不過三個月。
眼看著解雨臣和黑瞎子越說越起勁,漸漸站起來,馬上就要打架了,白梔馬上站起身,叫停了。
“唉唉唉,注意,偏移遊戲規則了!不許追著殺!”
白梔的話,這倆還是聽的。
一人一隻鳥,對著對方,“鳥語花香”的,激烈的很。
但是白梔壓根不知道,她的勸阻,隻是把事情從一個極端推向另一個極端而已。
現在最主要的矛盾是他倆針鋒相對,等到一會兒,做完那個遊戲,就是一群人針鋒相對了。
可惜了,白梔啥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