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 養寵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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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什麽,講道理,從剛剛沒來之前在車上的電話,對方就應該能猜出自己跟段清寒的關係,更何況現在看到這一桌的雙人餐,也能猜到段清寒這種身份會陪人來這裏吃飯,肯定也絕對不是麵見客戶之類的……
果然對方在看到他們兩人之後立刻笑著走近,還一邊走一邊揮手,看上去很陽光的樣子。
“真是稀奇啊,還沒想到你也會有這種時候呢。”對方個子很高,穿了一件寬鬆的套頭衛衣,下半身則隨便套了一條褲子和一雙拖鞋,而比起他的裝束,更明顯的是他身上無法忽視的貓毛,沾了一身,看得出來是真的接到電話之後就立刻過來了。
說來也奇怪,趙媛看到對方的第一眼就覺得很神奇,大概是因為沒想過,段清寒居然會有這種模樣的朋友。
對方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像一個再尋常不過的普通人,而跟段清寒說話的時候也沒什麽顧忌……雖然這些因素放到其他人身上,好像是無關緊要的小事,但是放到段清寒身上就覺得稀奇。
畢竟仔細想想,這還是趙媛第一次看見段清寒親口承認過的、各種意義上的朋友。
而且趙媛不太糾結的想,這段友情裏估計也還是因為這位朋友更熱情更主動,才會讓兩人的友情繼續維持的吧。
因為對於段清寒來說,隻需要普通客套的朋友,都不會出現在這個手機的聯係人裏。
“是啊,也是讓你見到一次了。”段清寒也笑笑,“還好是你在附近,如果你不在,我還真不知道怎麽樣能快速解決呢。”
“你少來。”對方倒是聽出了他下意識的客套,甚至都沒有多想,就直接說破了,“你要是想解決,肯定有一萬種方法,隻是我現在在這裏確實更方便快捷罷了,你還能被困在這裏?”
趙媛在心裏想,這人果然爽朗,這都能直接說出來。
段清寒對自己的話被對方說出穿也沒什麽不悅的表情,反而很開朗的笑笑,“不管怎麽樣,你確實是下來了,而且很快。”
對方扯了扯嘴角,然後自然的看過來。
他也沒想讓段清寒給自己介紹,但看向趙媛的時候,眼神沒有探究,而是很友善的隨便掃過,輕輕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不過段清寒還是給趙媛介紹:“簡易明,我的朋友。”
“是的是的,怎麽叫我都行,”見段清寒開口介紹了,簡易明才很有分寸的對趙媛咧嘴一笑,“我叫簡易明,簡易明了的那個簡易明,很好記吧?”
“趙媛。”她也跟對方開口道。
對方的眼神好像忽然想到什麽,這才“噢”了一聲:“哎等等等等!我記得你!!”
趙媛倒是不怎麽意外,雖然自己不想承認,但這幾個夏眠參加的這檔綜藝確實破了圈,熱度很高,被人認出來也算正常。
果然對方在哦了好幾聲之後,好像終於想到了,用一種豁然開朗福至心靈的語氣道:“我想起來了!我這兩天還在綜藝上看到過你!你是醫生對吧,急救科的!”
見趙媛點頭,對方明顯更高興了:“我就說我有印象!我前兩天還看你綜藝呢!!我媽我爸他們都在看,都說特別喜歡裏麵的醫生,每個都喜歡,尤其是喜歡你和你朋友!”
對方的語氣非常真誠,但不是那種難以招架的熱情,而是非常自然且直白的誇讚。
趙媛也沒想到簡易明本人居然這麽有親和力:“喜歡就好,我們隻是做了本職工作而已,我替我朋友謝謝你了。”
簡易明看上去挺高興,看了旁邊的段清寒一眼,開玩笑的說:“早知道你說你是跟趙醫生來吃飯啊,那都不用給我打電話,我直接就在這兒等著你們好吧!”
然後又招招手叫來了服務員:“來來來,他們這桌多少錢?我帶了現金!”
簡易明見段清寒準備開口,立刻伸出手做了個手勢:“等等,我知道你要說什麽!”
“這頓飯錢算我請趙醫生的,跟你可沒有關係,就當是我一個熱心觀眾,表達一下喜愛之情!”
然後不由分說就替兩人把賬給結了。
眼看段清寒還想再抬手說點什麽,簡易明直接察覺到了他的想法:“該是什麽是什麽,我知道這點錢你肯定瞧不上,不過想想你之前來我們家送了我這麽多貓糧,還有你那個秘書也過來幫了我不少忙……這些,如果真這樣算的話,那我是不是還得倒補你錢?”
段清寒看自己的想法被洞穿,隻能無奈的笑笑。
這時候簡易明也非常會給台階,而且絲毫不讓人感覺到不舒服:“更何況我都說了,這頓飯算是我請趙醫生的,跟你有什麽關係?”
“那我也不太好意思呀。”趙媛也在後麵跟著笑笑,“張誌耀說,我後麵是不是還要請回來?”
“這就不用了……”簡易明說道,“剛剛不是還說要來我這邊坐坐嗎?要不順便過去,你看我鞋都沒換呢,就這麽下來了。”
段清寒當然是答應過的,隻不過他偏頭看了一眼旁邊的趙媛,對方也完全沒有拒絕的意思,而且還很配合的點點頭,“之前不是說你們養了很多隻貓嗎?我最近也養了一隻,所以想跟過來看看,不知道歡不歡迎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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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肯定歡迎啊,把他攆出去都要歡迎你啊,”簡易明開著玩笑,又忽然想到什麽,“對了,這麽一說我突然想起來,之前他找我說過可能會寄養一隻貓,應該就是你們撿到的那隻小貓吧?你看我這個人這麽喜歡貓,到時候我可能還要再請你們吃飯都來不及呢,一頓飯錢算什麽?好了就這麽說定了,可就都別再提了啊!”
畢竟在社交場合裏這種吃飯推脫的環節有個一兩次就好了,要是來來回回一直牽扯,就很像好麵子的中年男人,令人覺得厭惡,所以幾個人也沒有再提這件事,畢竟他們誰都知道這隻是一個意外,遇到了一家沒有移動支付的小店而已,無足掛齒。
於是兩人跟剛剛很熱情的服務員道了別,就一起跟著簡易明去了他在這附近的老宅子。
畢竟這是幾十年前的老城區了,那時候市區還沒有這麽發達,所以這邊是當時最重要的地方,而那時候因為城市的建設不夠,所以什麽東西都擠在一起,現在看上去顯得逼仄,但也足夠有生活氣。
小店跟小店都挨在一起,基本上沒有多出的什麽空隙,連讓路人走的人行道都顯得擁擠,自行車都開不進來,隻有幾個老式的停車場,勉強還能有點用處。
不過也正因為老城區現在這副模樣,導致建設跟改造都很難進行,而時間越拖越久房子就越值錢,後麵開發商直接都不敢動,因為拆一片就是巨額的補償,根本沒人能貼得起這個錢,久而久之,在這邊的原住民房子升了值,雖然生活條件沒有多大改善,但也過得還算悠閑。
畢竟誰都知道,要是在老城區有一套像樣的房子,雖然從外觀上看,可能跟新的市中心以及新修建好的住宅區沒得比,相關的配套措施也沒有新的公寓樓好,但隻要地段在這裏,就少不了值錢。
而簡易明的房子雖然也很老了,但因為是父母留下來的,而且裝修的也都有格調,在這一片可以稱得上數一數二。
從店麵出來再步行兩分鍾,就看到一個獨棟的小花園,在這樣的城區裏顯得有些突兀,畢竟四麵都還是各種各樣的小店和商業角,房子有兩層,其實從外麵看上去麵積並不大,不過能從外麵掩映出來的樹梢感覺得出來,院子是挺大的。
“剛跟你打電話的時候還想了想要不要稍微整理一下房間的,不過又覺得沒必要,所以就這麽擺著了,畢竟家裏貓貓狗狗這麽多,也很難收拾,有什麽不舒服的,你們多擔待。”
簡易明為他們打開大門,還沒等趙媛仔細看,就有一隻雪白的薩摩耶衝了出來。
“哎哎哎煎餅!”很明顯簡易明也知道會有這麽一幕,雖然開口喝止了,但是又對趙媛解釋道,“別怕別怕,這狗就是比較熱情但不傷人的,很溫順,你可以摸摸。”
趙媛原本覺得自己沒那麽喜歡小動物的,可是當真的有這麽一隻大狗狗撲上來的時候,還是感覺心融化了不少,立刻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介意,而且真的伸手摸了摸湊過來的毛茸茸。
“哇,手感真好。”趙媛有點驚喜的說道,“真的好懂事!果然像網上說的那樣,薩摩耶就是天使。”
“確實,煎餅算是這幾條狗裏麵又懂事又會來事的,而且也確實很能給情緒價值。”大概是聽到自己的小狗被誇了,簡易明明顯也很開心,隨手從兜裏拿出一根磨牙棒,在煎餅的眼前晃了晃,然後丟出去,“新來的姐姐喜歡你,來!給你的獎勵!”
隨著一道拋物線劃過,煎餅準確無誤的接住了從半空中丟過來的磨牙棒,搖著尾巴笑著就叼走了。
大概是因為院子比較大的緣故,雖然養了不少貓狗,不過也沒什麽奇怪的異味,而且整個院子的生活氣很足,讓人一踏進來就有一種濃烈的幸福感。
“多擔待啊,我每天就在這個地方待很久,還挺多人不理解的,覺得我沒追求什麽的,但是我真覺得這樣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真的很喜歡,很幸福。”
“這有什麽的,反正日子是自己過,怎麽舒服怎麽來唄,誰能管得了這麽多。”
趙媛立刻說道:“我倒是覺得這個生活簡直是神仙日子,羨慕都羨慕不來,不像我們整天在醫院裏做牛做馬,又是加班又是倒班,根本就享受不到這種悠閑的。”
“你說的對,果然趙醫生就是會說話。”
簡易明笑了,又跟變魔術似的,從另外一隻口袋裏拿出一小塊凍幹,叫了個名字:“柿餅!”
這次是一隻金毛聽到聲音之後竄過來,小聲的叫了一聲,然後很懂事的過來蹭蹭簡易明的頭。
“來,柿餅,給客人表演一個拿手好戲。”
說著又晃了晃手裏的凍幹。
這隻金毛在看到他的動作之後好像立刻懂了,飛快跑到角落裏麵叼了個飛盤,然後真的當著趙媛跟段清寒的麵,自己跟自己玩了起來。
趙媛差點看的目瞪口呆:“……看到過飛盤訓練,但是自己跟自己玩飛盤,這狗也太有強烈的自我管理意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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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沒結束呢。”簡易明笑著說道。
果然,在柿餅自己跟自己玩了兩圈飛盤之後,又朝著兩個客人跑過來,還沒等趙媛想明白它要做什麽,金毛就已經在兩人的麵前坐下,然後又伸出一隻爪子。
“這是……要跟我握手?”
趙媛將信將疑的開口,但是手已經伸了出來,果然下一秒金毛的小爪子就已經搭在了她手上。
感覺對方應該是才洗過澡,小金毛身上還有一點動物沐浴露的香氣,很好聞,整個小狗透露出一種毛茸茸的陽光感。
“柿餅也不錯,今天晚上有獎勵。”
簡易明很滿意的點頭:“在客人麵前表現的很好。”
然後又轉頭跟趙媛說:“不過這些小狗還是會看客人的,有一些它們不那麽喜歡的客人可能就沒怎麽主動,還需要催促一下,但看到你就直接衝過來了,說明它們也很喜歡你。”
被小動物喜歡果然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趙媛感到對方的小手握在自己手上的時候,整個人幸福感爆棚,眼睛也忍不住彎了下來,摸了摸柿餅的腦袋,很溫暖且柔軟的觸感。
“我就說我這個地方,女孩子來了都會很喜歡的。”
簡易明很驕傲的說:“隻不過我懶得打理,所以一般也沒多少人來。”
“不過如果你們喜歡的話,以後也可以時不時過來玩。”
“好啊好啊!”趙媛此刻已經完全被小動物所俘獲,又好奇的跟簡易明聊起來,“所以這些小動物都叫什麽?”
“是一個係列的,方便出去玩的時候好叫,分別是煎餅,柿餅,燒餅,土豆餅,紅豆餅,綠豆餅……”
可能是這些名字都太有食欲了,趙媛明明剛吃完晚飯,聽著聽著都感覺到有點餓。
簡易明又帶著他們看了看旁邊正在睡覺的一隻鬥牛和哈士奇:“這兩個孩子就沒那麽聰明,不過性格也被養得很好,從來沒傷過人。”
“那就很不錯了!”
簡易明說一句,趙媛就跟在後麵回答一句。
到後來簡易明都有點忍不住笑了:“趙醫生怎麽這麽捧場,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請來的托。”
“那我是真的喜歡嘛!”趙媛也沒不好意思,還很大方的承認,“而且還是因為你的狗很好,你也養得很好,才這麽討人喜歡的。”
簡易明摸了摸下巴,帶他們從院子裏繞了一圈之後又領進房子裏,走到玄關的時候就又有小貓湊過來,開始在簡易明的腳邊轉來轉去。
“這生活也太幸福了……”
趙媛忍不住感慨。
“直接進來吧,不用換鞋套,反正屋子要經常打掃,”簡易明對兩個人說,“現在看著是很幸福,但因為小動物太多,要經常打掃,收拾的時候就知道累了。”
趙媛想了想:“……也是。”
畢竟現在能展現出來的也隻是他生活的一角,想想這麽多小動物,又要鏟屎又要遛狗,想做點事情的時候容易被打擾,睡覺也很容易被吵醒,萬一有什麽意外情況或者生了病還得趕緊送去醫院……想起自己曾經為多餐擔心的那段日子,趙媛也忍不住共情:“這麽多毛孩子,要是生病的話應該很麻煩吧?”
“那可不,後麵慢慢都久病成良醫了,”簡易明一邊說著,一邊帶他們看了看陽台一個關著的籠子,“比如這隻,叫芝麻餅,當時就寄過來的時候也沒想到這麽嬌貴經常生病,而且一生病就要跟其他的動物隔離開,飲食也要特殊照顧,所以還挺費神費力的。”
好像在籠子裏的芝麻餅聽到了簡易明的話,還有點不服氣的嗚嗚兩聲。
“行了行了,沒說嫌棄你,小祖宗。”簡易明蹲下來,跟籠子裏的芝麻餅說了兩句,對方好像這才被哄好了,甩了甩尾巴。
趙媛眼睛都睜大了:“這居然是一隻斑點狗!”
斑點狗這個品種不太常見,遛狗的時候也不常見到,大概是因為現在的流行趨勢都是一些小體型的袖珍狗,比如什麽博美泰迪馬爾濟斯之類,這種比較難養,而且吃的又多的大型犬反而很少人願意養。
“是的,這隻狗是之前有一次我在外地回來的時候路上撿到的。”簡易明沒有站起來,繼續蹲著跟籠子裏的芝麻餅對視。
芝麻餅好像也聽懂了簡易明似乎正在講自己的故事,因此也沒有再發出聲音,而是乖乖的伏在籠子裏,看著自己的主人,靜靜地傾聽。
趙媛都吃驚了,沒想到簡易明養的狗居然都這麽懂事聽話,看得出來,對方真的花了很多心力在它們身上。
“那時候我車拋錨了,被迫停在高速公路旁邊,當時還在打電話等維修呢,結果就看到一輛運狗車從這邊開過來,而這隻小狗就掉在最末尾,差點就要被甩出來。”
簡易明在說這些往事的時候,聲音有一種神奇的魔力,好像真的能讓聽眾感受到當時的場景,而且語調裏也有一種令人舒適的敘述感,讓人願意靜下心來聽他說完。
“那時候的芝麻餅還很小,感覺性格也挺桀驁不馴的,真的很想從那輛車裏逃出來,結果因為掙不開最後的籠子,隻能半個身子掉在路邊,非常危險,關鍵是那輛車還開得很快,如果發生一點什麽追尾,不對……甚至都不用追尾,隻要有刮擦的情況,估計就會發生危險,而且是很慘不忍睹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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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是……”
在說到這裏的時候,簡易明聲音又沉了下去。
“關鍵是當時我看到芝麻餅的時候,它身上有幾乎一半皮膚裸露出來,好像是潰爛了,乍一眼看上去都沒什麽好肉。”
大概是簡易明在說到往事的時候聲音很有魔力,更何況趙媛在自己養了多餐之後,對於養寵物這一塊也更加有了共情力,光是聽著都覺得心疼。
所以她的聲音不自覺都變輕了許多:“所以你們就請求司機……讓他們把狗給你?”
聽到趙媛的話,簡易明還自嘲的笑了笑:“要是有這麽順利就好了。”
“我們當時確實是想把那輛車攔住,剛好那輛車上還有聯係電話,於是我們想先禮貌的用溝通的方式問他們能不能把這一車狗都救下來,結果對方一開始好像是答應了聽上去語氣很好的樣子,我們還以為溝通的很順利,就跟他們約了個地點在旁邊等著。”
“因為我們自己的車拋錨了,所以還是臨時找的朋友的車過來接的,而且又擔心上麵的流浪狗比較多,我們難以搬運,還特地叫了新的車……結果我們在他們約定的地方等了足足有大半天的時間,除了吹冷風什麽都沒等到。”
“我們當時也沒多想,隻是覺得他們是不是遇到什麽事情了,遲到或者暫時來不了,於是我們想再打電話確認的時候,對方先開始不接,後麵接通了之後又找了好幾個理由更換了地點,但是我們都想著隻要能把那些狗狗救回來就沒什麽問題,所以不管他們提什麽條件,我們還是答應了,而且從一開始就提出可以用高於市場價三倍的價格讓他們回收過來,這樣至少他們不吃虧,才願意跟我們做這一筆生意。隻是……”
在聊到這裏的時候,趙媛聽見簡易明無可奈何的歎了一口氣。
雖然聽到他說這件往事的時候,就預想的可能會不太順利,畢竟從他的口中聽過來,對方不止一條流浪狗,但是最後救下來的卻隻有芝麻餅,大概率是發生了什麽事。
趙媛一般會把事情往好的方向想,所以在他沒有把故事講完之前,依然心懷僥幸的想,那其他的狗是不是收購給了其他的愛心人士,隻是在對方歎完這一口氣之後,就繼續了剛才的話題。
“……最後我們好不容易把價格加到了四倍,對方才終於確定了地址,而且還讓我們先付錢。其實我們當時就感覺到有哪裏不對,可是這時候也沒有其他辦法,畢竟狗在他們手上,如果他們對此不上心的話,我們也無可奈何,因為我們是被動的,我們隻能等著他們來找我們。於是在第二天淩晨,我們終於到了他們所說的最後一個地點……”
“那個地方幾乎可以用荒涼來形容,是個廢棄的遊樂場,很多年都沒有人來過了,所以到處都落了灰,我們其實剛到那的時候就感覺事情不對了,可是我們也隻能繼續找。最後……”
在說到這裏的時候,簡易明聲音停頓了一下,也許是回憶裏太過衝擊的畫麵讓他變得沉默,還是需要消化。
這時旁邊的兩個人自然不會打斷,也在安靜的等他消化掉這一段情緒。
很快,簡易明緩慢的呼出一口氣,大概是調整好了,揉了揉眉心才繼續說道:“……我們最後是在最角落一個廢棄的摩天輪附近找到的。”
“……找到的是大部分狗的屍體,因為沒人認領,所以都荒廢在那邊,我們去的時候血都已經幹涸了,隻剩一些開始泛出腥臭的氣味彌漫在周圍,甚至有些……都能看見骨頭。”
“因為這個地方常年無人造訪,所以也沒人發現,或者沒人知道什麽時候被丟在這裏的,他們收了我們的錢之後直接逃逸,像是報複一樣留給我們幾箱幾乎可以說得上是殘骸的動物。”
三個人都沉默下來。
“抱歉啊,其實不應該在你們來家裏麵玩的時候跟你們說這些的,本來就應該開開心心的,我的問題。隻不過我這人這幾年確實生活重心就在這上麵,所以聊別的估計你們也不愛聽,我也隻有聊這些的時候能說得上話。”
趙媛立刻搖了搖頭:“沒有,沒有不愛聽……那你倒是還好嗎?”
說完這句話之後,趙媛自己都覺得問的挺蠢的。
怎麽可能好,明明可以救下來的,卻被各種戲弄,最後成了這個結局……
“我都忘了當時是什麽心情了,也不想去重新回想。就當是逃避那種回憶吧。”簡易明有點自嘲的勾了勾嘴角。
“那後來呢,後來芝麻餅是怎麽……”
“當時芝麻餅並不在那些籠子裏。”
簡易明說道:“那幾個籠子裏還活著的流浪狗隻剩兩條,我們緊急送去了醫院,不過後麵經過搶救,醫生說它們不僅在送來醫院之前遭受過毒打,而且好像在路途中就被注射過不知名的藥劑,肝腎損傷很嚴重,而且送來的時間實在太晚了,緊急洗胃也沒什麽用,能撐到醫院的兩條流浪狗,也已經是嚴重多器官損傷的狀態,而且外傷也很多,所以最後都沒有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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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芝麻餅……我現在也無法完整地推測當時芝麻餅發生了什麽,但好像因為它當時就在車上想要逃走,明明已經被打過一輪了,連肉都能看得見卻還是沒放棄,大概率是在被傳送的時候偷偷跑掉了,我當時本來也不抱希望了,可是那時候的場景太恐怖,而且那個地方總需要有人收拾,我們報了警,最後依然不了了之,可是在我一周之後回去那個地方的時候,發現芝麻餅竟然真的尋著味道……找到了那個廢棄的遊樂園,也許是尋著自己同伴的味道吧。”
“我當時看到芝麻餅的時候,它正伏在已經清理過的摩天輪旁邊,也很虛弱了,奄奄一息的樣子,我就把它救了回來。”
聽到這裏三個人都不怎麽好受,反而是簡易明笑了笑,試圖稍微調動一下氣氛:“好了好了,我不該說那麽沉重的,畢竟你們看現在芝麻餅不也挺好的嗎?又聽話又聰明,而且病也治好了。”
“芝麻餅當時居然能撐下來,已經是個奇跡了。”趙媛說道。
“是啊,我當時都不抱希望了,帶去醫院的時候醫生重新檢查了一遍也讓我做好準備,不過可能不幸中的萬幸是因為芝麻餅提前逃掉了,所以沒有經曆他們的第二次毒打,也沒有經曆藥物注射。所以雖然傷的很重,但至少還有救得回來的可能。我記得當時是在醫院裏麵先住了一個月,我每天都去看它,斑點狗真的很聰明,而它好像也知道我很想讓它恢複,所以每次定期的抽血打針都沒掙紮過,很配合的完成了一整套流程,一個月以後身體狀況稍微好了一點,我就把芝麻餅帶回家了。不過雖然帶回家了,但那時候芝麻餅也走不了路,兩隻後腿幾乎是使不上力氣的,需要自己做個小支架,給它綁上,然後它每次走路的時候都要拖著支架,一瘸一拐的往前挪……”
“而且不僅是骨頭,皮膚的傷也很重,那時候每天都要給芝麻餅至少換一次藥,每次打開紗布都能聞到流膿的惡臭氣味,要一點一點的清創處理,然後再把紗布蓋回去,但還真的就這樣過了好幾個月,紗布終於不用再每天更換了,皮膚慢慢長了出來,而後腿也漸漸有了力氣,你看現在居然還可以玩飛盤,多麽神奇。”
雖然簡易明在說這些往事的時候,聲音都很輕鬆,而且也都是過去的事了,所以並沒有什麽傷春悲秋的語氣,不過聽眾都知道,雖然聽上去好像隻是一段故事,但誰都明白這一路走來有多麽不容易,而且簡易明為了照顧芝麻餅,有多麽費心費力。
光是每天換藥清創,然後又事無巨細的做各種護理,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趙媛看了旁邊的段清寒一眼:“怪不得你當時跟我說,多餐可以來放到他這裏。”
的確如此,如果不是自己親眼看見,估計都不太放心,但現在自己真的來過了,真的接觸過了這個人,這才徹徹底底的感到安心。
“當然了,你們別看現在芝麻餅這麽健康,但其實這個狗也挺富貴的。”
“這個話怎麽說?”
這一次簡易明倒是用了更輕鬆的語氣:“這倒不是什麽大事了,隻是前年的時候,那段時間芝麻餅身上的傷都好的差不多了,也能走動了,有的時候甚至還能跟著一起跑兩步,而且皮膚上的傷口也都愈合結痂脫落,那時候正開心呢,發現沒過多久皮膚又開始反反複複的出各種問題,不是脫毛潰爛,就是直接化膿。”
雖然感覺這個時候應該表示一下關心,可是簡易明的語氣明顯比剛才好了不少,於是兩個人就聽他繼續說道:“我們是真的沒想到……那時候都嚇壞了,還以為是不是病沒治好又複發了,又火急火燎的趕回醫院去,結果你猜這次醫生說什麽?”
“說是一切都還不錯,但皮膚出現這個問題,大概率是過敏……我當時都驚訝了,過敏能過敏成這個樣子的?結果醫生說這麽嚴重,估計不止一種過敏原,而且斑點狗本來就是狗類裏最容易過敏的幾種品種之一,說是建議讓我查一查過敏原,結果這下好了,一查查出二十幾種過敏原,還都是我平常給的狗糧和營養液,以及各種各樣的凍幹裏都會有的,這下疊加起來可不得狠狠過敏嗎?”
趙媛在旁邊都聽得嘖舌:“……原來你說的富貴是這種富貴法。”
“那可不是嘛,這狗雖然脾氣好性格好,哪裏都好,就是這個身體確實有點難得折騰,後來隻能趕緊把狗糧和其他的營養成分都停掉,一點一點分析過敏原之後重新給芝麻餅配餐,現在芝麻餅每天吃的東西,都是跟其他狗不一樣的獨一份呢……”
趙媛聽完簡直肅然起敬:“太有耐心了。光是聽著都覺得嚇人,居然你能堅持這麽久。”
“其實也就是你們聽上去覺得很難以堅持罷了,但其實每個人不一樣嘛。”大概是想讓兩個人都輕鬆些,簡易明很真誠的說道,“就像我看你們一樣的工作很忙很累一樣,我感覺那樣的高壓環境我一天也待不下去,光是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遺囑和不容有失的操作,就已經能勸退我了,我從小也沒那麽愛學習,就喜歡跟小動物玩兒,所以照顧它們也是我自願的,並沒有誰強迫我,更何況,我也能從這樣的照顧中汲取到一點我自己想要的情緒價值,這也是它們帶給我的,甚至說……我覺得比我想要的東西都要多,非常滿足,所以我一點也不覺得辛苦,甚至還喜歡這樣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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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每天也沒什麽大願望,雖然聽上去好像挺沒出息的,但我真的就喜歡這樣的小日子,可能你們會瞧不上,但我每天就希望我養的動物們都能健健康康的,不要生病,而我自己的話……能一直獲得這樣的自洽就好了。”
趙媛搖了搖頭:“怎麽會瞧不上?你現在這個生活,雖然我覺得我承受不來,但我知道你肯定很享受這樣的日子,那不就行了?這一輩子就夠長的了,哪有那麽多時間去給別人演戲。”
聊著聊著旁邊的芝麻餅好像似有所感,又小聲的叫了兩句。
“現在得等芝麻餅恢複皮膚上的過敏症狀就又可以放出來了,不然到時候跟其他的貓貓狗狗混在一起,還有可能傳染,所以得先進行隔離。”
簡易明耐心的解釋道。
如果說趙媛之前隻是好奇段清寒這個口中熱愛動物的朋友是個怎樣的一個人,但在接觸到簡易明之後,就從好奇變成了由衷的敬佩。
不過簡易明好像預判了她的想法,自嘲的笑笑繼續說道:“我知道你肯定在心裏想著……多麽厲害多麽偉大什麽的,千萬不要有這種想法,我完全是自己喜歡,加上我本來就見不得這種場景正好我又還算有一點能力,可以做一點力所能及的事,所以我願意幫助願意飼養,歸根結底還是因為自己不討厭,而且這麽做,說真的,雖然外人看上去可能很辛苦,但是誰又能證明我沒有從中獲得更多的對於自己的情緒價值呢?”
趙媛聽完他說的話,也隻能點點頭。
她知道簡易明說的是真的,而且也完全自洽,所以並不需要外人再多說什麽。
畢竟在現在的生活中,能自洽三個字已經是最好的保障了,不需要在乎外人說什麽,畢竟生活是過給自己的。
趙媛對他笑了笑。
簡易明看見她應該是理解了自己的想法,聲音也揚了起來:“對了,那要不來看看你的小貓?”
趙媛在這一刻終於懂了一些生了孩子的寶媽喜歡炫耀孩子的某種情緒和心態,因為在聽到簡易明這麽說之後,趙媛一刻也沒猶豫的打開手機裏的客廳視頻:“這是我在家裏麵裝的攝像頭,因為我上班比較忙,所以有的時候隻能從攝像機裏麵看看貓的情況……”
在說到自家貓的時候,趙媛明顯話多了一點,也更熱情:“那是我前段時間跟段……清寒撿到的了。”
原本趙媛下意識想嘴瓢說個段總,但又覺得在外人麵前稱呼段總難免有些生分,雖然自己喜歡這麽叫完全是因為順口了,不過還是在簡易明這邊,還是稱呼真名的好。
果然段清寒在聽到趙媛這麽說之後也微微挑了挑眉,不過並沒有說話,隻是繼續安靜的聽著她跟簡易明的對話。
趙媛把手機視頻打開,跟簡易明分享:“當時是下班的時候撿到的,聽到一點聲音,而且那天又下雨很冷,大概真的是心有靈犀吧,想找的時候就發現多餐出現了,是隻奶牛貓。”
手機屏幕頁麵剛打開,就彈出來一張多餐正在沙發上舔毛的畫麵。
趙媛一開始沒開麥克風,還繼續在跟簡易明說著當時的事:“剛撿到的時候挺瘦的,而且也沒什麽精神,可能是因為在外麵呆久了,對誰都不信任,剛到家就鑽進沙發底下去了。後麵送去醫院檢查還好沒什麽大礙,也算是萬幸吧,就在我家暫時先養了下來。”
簡易明看了看趙媛客廳裏的那些各種各樣的貓用品:“不過我看你準備的也挺齊全的,什麽都有。而且現在小貓都能在你家沙發上舔毛了,說明也早就對你放下戒心了。”
趙媛說著看了段清寒一眼:“我們都沒有什麽經驗,還是他幫我解決的,半夜送了一堆東西來,我也不懂,那時候整天就很急,又生怕病情有什麽波折,上班一閑下來就要打開手機視頻看。”
“不過現在好一點了,現在有時候我回家還會繞著我的腿轉圈圈……”
“那就是小貓喜歡你,依賴你的表現。”簡易明開口,讓趙媛放鬆一些,“不信你跟我來。”
“不用換鞋,直接進來就好,反正每天都要收拾的。”簡易明的家裏在經過玄關之後,還有一段往客廳走的路程,而這時他開口叫了一聲什麽,瞬間就有三四個毛團子往這邊衝了過來。
貓跟狗的習性不太一樣,但在聽到主人聲音的那一刻都還是湊了過來。
有一隻煤氣罐一樣的大布偶,一隻缺了半個耳朵的曼基康,剩下兩隻是毛色鮮亮的狸花貓。
“布偶是原住民,不過後麵幾隻性格也很好,不用擔心,”簡易明開始挨個叫小貓們的名字,“蛋糕,甜糕,缽仔糕,紅豆糕……”
“怎麽都是些吃的!”
簡易明摸著布偶,也就是蛋糕的下巴說;“主要是方便好記嘛,一開始第一隻貓叫蛋糕,後麵就想著那都叫這類型的好了,就跟隔壁的芝麻餅綠豆餅一樣……”
“這幾隻算是比較熱情,喜歡來迎接我的,剩下那幾隻懶得很,不叫都不會出來,還有兩三隻是誰都不理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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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簡易明說完這句話之後,開始了可汗大點兵:“綠豆糕,糯米糕,蘿卜糕,南瓜糕,酸奶糕,冰糕……”
於是往裏麵走,就能看到幾隻不那麽樂意搭理,但還是邁著步子悠閑朝這邊走過來的其他小貓。
可能因為屋子的采光好,通風也極佳,所以就算養了這麽多隻小貓,加上還有狗的情況下,居然也沒什麽異味,此刻簡易明被一群小貓圍著,他挨個撓下巴都沒撓過來。
眼前的場麵明顯比貓咖還要震撼,畢竟貓咖裏的小貓大多是營業久了的貓,這裏就截然不同,趙媛看的目瞪口呆:“這也太厲害了!”
“所以你看你剛才說你養的小貓都已經能在你回家的時候蹭你了,說明已經有了很好的表現了,也代表著你照顧的很好,不用太擔心。”
“不過肯定跟你一比,還是你要專業一點。”趙媛看著簡易明說道。
“我也不知道專業隻是確實養的時間長了,自己有經驗了罷了。”簡易明說,“而且之前清寒跟我講過一次,我也挺喜歡你的小貓的,而且覺得很有眼緣,不過這種事情還是要自己想好了,你不打算自己養了嗎?”
他這句話倒是把趙媛問倒了。
趙媛當然沒有不想自己養過,或者不能這麽籠統的說。
因為從最開始他就沒有考慮過會有養寵物這個選項跟多餐遇到也純屬偶然。所以當時的想法是隻要把小貓的病治好,就給它找一個最好的新家,的確沒有想要長久留在自己身邊的這個打算。
隻是現在還這麽想嗎?
趙媛自己也不知道。
但毋庸置疑的是,自己親自來了簡易明這一趟之後,確認對方確實是一個很會照顧貓貓狗狗的好人,而且也確實有這個時間和精力,關鍵是自己喜歡,而且耐心足夠。
其實這就已經遠遠勝過很大一部分人了。
趙媛這一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想的,因此下意識說道:“是啊,畢竟我工作實在太忙了,而且又要值班,確實沒有太多精力照顧。”
簡易明看見她沉默了一下。
隨後大概也猜出趙媛此刻在想什麽,因此笑了笑說:“那這樣吧我過段時間去你家那邊看一看,如果小貓不喜歡我的話,還是留在你那邊比較好,或者找一個更好的新家?”
趙媛選擇性忽視了簡易明最後那句“找一個更好的新家”,聽到他前麵的話之後點點頭,像是在給自己的猶豫找一個暫時逃避的出口:“好呀,過段時間你過來看一看吧。”
“行,反正這種事情還是得看自己的心情和眼緣,千萬不要勉強,如果你喜歡的話記得跟我說一聲就好了,本來就是你的貓,而且你能減到多餐,說明你們就是很有緣分呀。”
簡易明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正好在低頭摸綠豆糕湊過來的腦袋,所以聲音很溫柔,低頭看著自己的小貓。
趙媛看著他的眼神,其實心裏不是沒有想法。
自己現在每天上班,在醫院的工作時長又很長,從客觀條件上來說,確實就沒多少時間陪著多餐,更何況簡易明對此經驗豐富,而且也是真的對動物有愛心,不管從哪個層麵上來看,他都是更適合的飼主。
關鍵是簡易明還在勸自己,讓自己想明白了再做決定,而且還主動說要來看一看多餐。
那就先這樣吧,說不定到時候多餐不喜歡簡易明,那說不定還得在自己這邊再多住一會兒呢。
趙媛有些自欺欺人的想到。
而簡易明像是真的洞穿了趙媛的想法,開玩笑的又說道:“真的,眼緣這個事情還是很重要的,比如你看你進家之後,這幾隻貓雖然沒有蹭過來,但是也沒有排斥著你,你再看看段清寒……”
簡易明一邊說著一邊隨手一指。
趙媛順著他的動作看過去,果然發現段清寒身邊一隻貓都沒有,就連剛剛還在給他們表演節目的綠豆餅,也隻是輕輕嗅了嗅段清寒的褲腿,然後往趙媛這邊邁步跑過來。
“這種不能說是沒有緣分,但也不是小動物的第一選擇。”簡易明開玩笑說。
“早知道我今天換身衣服來。”段清寒也沒生氣,配合著簡易明開玩笑。
“而且我也不是沒受小動物喜歡過,隻是沒機會養罷了。”段清寒輕飄飄的說道,“妹妹之前也想養小狗,不過因為生病還沒提上日程。”
在他的話裏,就好像沒有出現過童年那一批死在馬廄中的蘇珊。
趙媛想,也許隻有自己記得吧,或許再讓段清寒重來一次,估計都不會再在自己麵前提到這匹馬的事。
聽段清寒的語氣,估計簡易明也不知道他小時候的事,於是趙媛也沒有提起,不過還是幫段清寒說了句話:“那我家小貓還沒那麽討厭他,雖然不像接近我一樣接近他,但是至少沒有表現出來厭惡。”
“那就行,其實也算不錯了。”簡易明點點頭,“畢竟隻要不是什麽天生貓薄荷聖體,貓跟人的感情都是可以培養的……就是比較慢熱就是了,沒有狗那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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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貓薄荷聖體是什麽?”趙媛有些好奇的問道,“我都還沒有見過呢。”
“那我之前見過一次,是帶我家貓出去參加比賽的時候。”簡易明笑著跟她分享,“當時參加的有一個小貓的家長,本來大家也都不知道,因為他也隻養過這麽一隻貓,結果入了場之後才發現……不知道為什麽,誰家的貓都想去他身上蹭一蹭,更有一些都拉開了,還要往他腳邊靠,怎麽拽都拽不開,還有年齡小的小貓直接枕在他的拖鞋上睡覺都不帶走的,我當時帶去的是一隻緬因,這麽大一隻,也沒忍住想要往那個家長身上靠。”
“這麽神奇啊?”趙媛睜大了眼睛。
畢竟這種體質一般大都是用來開玩笑或者誇張的說說,沒想到現實裏居然還真的有。
簡易明在聊到這些話題時很健談,自然也跟趙媛分享起來。
“是啊,我們當時都沒覺得有什麽,隻是在猜測是不是這人身上抹了貓薄荷之類的東西,所以這麽惹貓喜歡,結果那人自己也沒想到會這麽受歡迎,才告訴我們在家裏的時候他家貓整天都要蹭著他睡覺,而且一定要睡在枕頭上,跟他點貼臉,洗完澡之後更想貼貼了,當時他還以為是自家貓太黏著自己,沒想到好像他對所有貓都有這種神奇的魔力。”
“這人長得其貌不揚,還有一點微胖,後麵換了幾套衣服都沒用,還是一到比賽場地就有貓要黏過來,當時大家都覺得神了,畢竟見過那種貓嫌狗厭的體質,沒見過這種天生自帶貓薄荷的體質。”
“總之當時最後兩天的比賽,這人都沒敢直接出現,隔著玻璃才比完的,不然一把籠子打開,就又有貓要往他身上蹭了。”
“好有意思,好想見一見!”趙媛還挺喜歡聽簡易明講這些關於小貓小狗的故事的,畢竟在自己撿到多餐之前,她對於貓狗的了解,也就僅限於在短視頻平台上刷到的那些萌寵貓狗視頻,直到養了多餐之後才開始惡補。
“你要是喜歡,下次我帶貓去參加比賽的時候,你可以來看看熱鬧。狗的話……我最近就在帶我家狗練習飛盤,準備比賽,你如果感興趣的話……到時候要不要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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