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趙媛上班的時候精神很好，昨天晚上的談話倒也沒讓她有什麽別的想法。
    不過話是這麽說，但是她還是在周五的時候又偷偷去腫瘤科那邊谘詢了一下小萌現在的主治醫生。
    那個醫生看到趙媛來都已經不奇怪了，還笑眯眯的迎上來：“我知道你來的目的，是不是想看最新的結果？”
    其實趙媛一開始在看到對方主治醫生的時候還有一點尷尬，畢竟之前他們也在夜市攤上遇到過，那時候自己還跟段清寒在一起。
    但對方明顯很有眼力見，而且也不會追問自己跟段清寒的關係。
    有一次趙媛還跟對方聊起來過，對方的想法也很簡單，不管怎麽說，他現在是小萌的主治醫生，作為主治醫生最重要的就是孩子的病情，而且能有人關心是好事，更何況還是這種有醫學背景的醫生，跟趙媛交流明顯也更簡單輕鬆一點，不需要用更簡單的語言來描述病情，可以直來直去的探討各種選項情況以及後續的預後，以及各種發展。
    “這台手術是我們老主任做。”對方跟趙媛說了一下準備手術的情況，“大部分都已經安排好了。”
    趙媛也吃了一驚，原本以為這台手術會是他們現在的主任，結果居然還請到了已經基本封刀的老主任：“居然是夏老師做嗎？”
    趙媛口中的夏老師算是整個省以及全國都非常知名的老專家，非常有知名度，曾經操刀過不少高難度的骨髓移植案例。
    對方因為身體原因，所以已經被返聘回學校當客座教授，偶爾會在學校那邊給同學們上上課，但自己操刀的話已經很少了。
    之前也有很多病人及家屬想要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聯係上夏老師，不過真的能做上他的手術的真的很少，而且就算答應了，多半也是會讓現在的主任做主刀醫師，而他選擇做二助或者指導。
    所以趙媛聽說的時候也很驚訝。
    但這無疑是一個更好的消息，因為夏老師的技術在全國都赫赫有名，太多人想約都約不上，而小萌拿到這樣的專家親自上手，絕對是一件很好的事。
    雖然現在的骨髓移植已經更加規範，不過夏主任之前能聞名全國，也是因為那時候的手術在術中幹細胞采集是需要從骨髓采集的，也算是骨髓穿刺的一種，但需要的量也更多更大，而且在采集的時候一定要快準狠，因為是新鮮的骨髓幹細胞，而在采集完之後，還要將骨髓血液經過過濾，去除骨髓片和脂肪，再輸注進已經做了輸注前準備的受體身上。
    雖然聽上去比起一些心髒的手術要簡單一些，但其實風險也很大，關鍵是受體，因為是清髓的狀態，在免疫力方麵一定會很差很差，所以需要進行嚴密的防護，而且不能有任何的閃失。
    還好現在的骨髓移植手術已經簡單了許多，通常已經可以從外周血裏采集到肝細胞再進行過濾，所以夏主任也慢慢的，因為自己年齡上來之後退居二線，不太常出現在大家的視野中。
    因此趙媛還是感到很驚喜。
    “我也沒想到，本來已經確實定了是我們這邊的主任來做的，夏醫生會答應，好像也是昨天的事。”
    趙媛愣了一下：“昨天？”
    小萌的主治醫生回頭看了趙媛一眼，然後很友善的笑了笑：“雖然我知道你可能還暫時不想提，或者不想聽我們聊到這個話題，夏老師願意出山還是因為你。”
    這下趙媛更懵了，指了指自己：“……我？”
    對方含笑點頭。
    其實趙媛也知道對方觀察過自己跟段清寒的關係，但作為一個聰明人也完全不點破，畢竟他主要還是關心小萌的病情。但這也不代表他就什麽也不知道，更何況前幾天的直播熱度也很高，全院的人都知道她跟夏眠一起參加了直播，所以會了解或者隨便看一看也很正常。
    而且自己頻繁關心小萌這件事也不是什麽不能拿出來說的，因此趙媛倒是沒什麽不好意思。
    她原本還以為是段清寒的父母找了關係之類的，沒想到對方開口說道，居然是因為自己。
    “你知道吧，最近你更新外科那個夏醫生上了綜藝的事情，大家都還挺關注的，而且在醫院裏麵最關注這種事情的人就是護士長們了，護士長是很喜歡跟主任嘮叨這些事情，所以一來二去這件事情就被夏老師聽說了，好像還是他在學校裏的時候被學生科普的。加上之前夏老師回來查房的時候，稍微了解過一點小萌的病情，就聽說你很關心，想了想還是決定來幫一幫你。”
    趙媛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有這種時刻，一下子話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好了：“我……我甚至都沒有夏老師的聯係方式，能先替我謝謝夏老師嗎？”
    “謝什麽呀，這是夏老師自己想做的，夏老師還說，如果你來問了，也不用特地感謝他。”
    趙媛心裏又是感慨，又是激動。
    感慨是因為自己最開始答應上綜藝，本來也就隻是為了科室能多增加一點營收和給患者一點治療費，她對於自己曝光在攝像頭下這件事情雖然不能說得上是有多樂意，但為了病人和科室可以這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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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讓自己關心的孩子也能有更好的主刀醫生。
    激動就更簡單了，趙媛甚至在想現在段清寒有沒有忙著，如果不忙的話，真的現在就想跟他分享這個好消息。
    “所以我們現在的治療方案還是跟之前一樣，再讓小萌在家裏麵觀察一兩天，後天就開始正式準備入院治療。”
    這些趙媛倒是都清楚，連連點頭：“我知道。”
    “孩子的話我昨天問了，情況還挺好的，不管是吃飯睡眠還是其他地方都沒什麽問題。”
    她下意識說道。
    是在說完這句話之後，趙媛猛然感覺有什麽不對，畢竟自己好像回答的太流暢，似乎真的把自己放到了一個家屬的位置。
    可問題是現在自己頂多算曾經接診過小萌的首診醫師，而且科室也不太專業對口，怎麽就變成……
    還好小萌的主治醫生對此似乎並沒有什麽反應，也似乎是聽出來了一點什麽，但不會多問，充分的給了趙媛反應的時間。
    因此在發現趙媛發呆之後還笑了笑，主動接過話題，並沒有追問，為什麽她會知道孩子昨天的情況，反而很自然的說：“那就好，接下來的治療就按照流程進行。”
    “這兩天繼續按照之前的安排清淡飲食，好好休息，可能多睡一會兒，後天沒有意外情況的話，就讓家屬帶著入院重新查一下血結果，然後就開始進行術前準備。”
    因為小萌的病情比較複雜，加上年齡又小，所以並不能用簡單的術前就敷衍過去，用主治醫生的話來說，就是在術前還需要進行清髓準備。
    所謂的術前清髓準備，通俗點來說就是相當於再進行一次化療，將一些細胞殺滅之後方便供體的幹細胞進入體內。
    雖然之前幾次化療小萌的不良反應沒有這麽明顯，但這跟之前相比還是有一點點高劑量，更加不能小視這一次的風險。
    “小姑娘之前幾次的化療反應都比較小，除了常規的白細胞跟中性粒細胞降低之外，沒有特別明顯的副反應，頭暈嘔吐也不明顯，希望這一次進行清髓之後能趕快進行手術。”
    因為對於兒童淋巴細胞白血病來說，化療雖然是最常規的治療手段，但如果真的想要根治，最好還是進行骨髓移植。
    所以這一次是最關鍵的一次治療，如果移植成功且沒有什麽排異反應的話，慢慢修整且定期複查，在醫學的角度上，可以稱得上是痊愈。
    小萌的主治醫生大概也看出了趙媛有點緊張，還笑著安慰了一句：“沒事，到時候夏老師也會過來，有什麽問題都可以問他，他很好說話的。”
    大概是因為提到了這方麵的專家，趙媛才稍稍鬆了一口氣，有點不好意思的對對方點點頭：“好的，我明白了，剛剛有點緊張，讓你見笑了。”
    “這有什麽，關心病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對方並沒有刁難，還給出了自己的安慰：“我也沒想到，現在就已經開始進行術前家屬的溝通了。”
    “……”
    趙媛聽到這句話，臉上還是短暫的飛過一抹紅。
    “我知道嘛，現在肯定就是關注病情要緊，別的事情我們就先都不說了，”還好小萌的主治醫生也隻是隨口一說，並沒有再繼續把這個話題引申下去，“到時候你有什麽事找我就行了，那天我正好也值班，可以幫你盯著。”
    “太好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我今天工作還沒做完。”趙媛跟對方道了謝之後就離開了。
    趙媛本來還想等等的，不過還是沒忍住，立刻就想跟段清寒分享這個消息。
    她走過腫瘤科的樓梯，幾乎是剛出門，就已經掏出手機，撥通了段清寒的電話。
    直到電話接通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先聽到段清寒在那頭說了一句話，然後又立刻說道：“你現在有空嗎？”
    段清寒在那頭好像也剛休息，畢竟現在還算是午休時間，因此聲音聽上去很自如。
    “有。”
    因為中午時間比較緊張，自己剛剛才從主治醫生那邊過來趙媛也沒繼續說點別的，直接開門見山說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我剛才去問了小萌的主治醫生，原定的醫生是他們的主任，不過現在改成了之前那個老主任……也就是已經快要封刀的夏老師！”
    段清寒聽到這句話之後，果然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好像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結果。
    趙媛從他的反應就能聽出來，他肯定也是了解過夏老師的，隻是可能之前試圖詢問過，但是被拒絕。於是又說道：“這個沙老師特別厲害，雖然現在的手術基本上都是外周學，但他的話經驗更豐富一點，而且全國都很有名！總之是個大好事！”
    還好段清寒很擅長調整情緒，因此在開口的時候聲音也很自如：“太感謝了，這是怎麽回答應的……？”
    趙媛沒想過要跟段清寒解釋這個問題，突然被他這麽一問，還停頓了一下，咳嗽了一聲之後說道：“這個啊，這個主要是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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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自己提到這個事情還是有點羞恥，不過她還是想了想繼續說道：“因為我們醫院的人最近都看了直播跟綜藝嘛，他聽說我之前是小萌的首診醫師，又知道我比較關心她，最後還是決定答應幫忙了。”
    “厲害吧厲害吧！”
    因為太高興，趙媛幹脆開著玩笑跟段清寒邀功：“這下我也算是能幫得上你忙了！”
    “我……”
    段清寒在那頭開了口，可是又收了回來。
    趙媛有些好奇地追問了一句：“怎麽了？我就是隨口說一下，也沒想到你給我什麽獎勵之類的……”
    “這個醫生我們之前試著問過。”段清寒說道，“最開始我們是想去國外治療的，但是小萌的身體比較弱，而且之前帶他坐過一次飛機，有很嚴重的反應，最後才選擇在國內治的。夏老師，我們最開始就已經谘詢過了，當時對方的意思是覺得我們連化療都還沒有開始做，讓我們先回去等一等但是語氣裏就有著拒絕的意思，沒想到……”
    沒想到趙媛居然還真的找到了這個醫生。
    “我也是意外知道的！”趙媛連忙說道，“主要還是夏老師願意幫我們！我剛剛就是想跟你開個玩笑，讓你高興高興！”
    “嗯，我很高興。”段清寒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雖然很平靜，但趙媛好像真的感覺到了對方通過聽筒傳遞來的情緒，“謝謝你。”
    最後的三個字道謝，聽上去非常鄭重。
    這倒是讓趙媛也不好意思起來了：“我也就是運氣好，正好蹭到了這個流量和風頭，夏老師，聽說我之前是小萌的首診醫生就答應了，不然我也沒那個機會的！運氣，都是運氣！”
    “但如果沒有你的話，我們現在也聯係不到他。”
    段清寒說道。
    “哎呀，要真這麽想感謝，下次見麵的時候請我吃頓飯就好了！”
    趙媛害怕趙清寒有點什麽顧慮，立刻又補充了一句：“反正那個美食地圖不是還有挺多的嗎？我們還有那麽多店沒去，有的選呢。”
    “更何況過段時間我打算帶著多餐去絕育，那時候估計也得麻煩你了，你要是……”
    “好。”
    這一次他沒有再說什麽，而是很篤定的給出了自己的肯定答案：“做什麽都可以，你叫我就行。”
    趙媛聽到他的聲音愣了一下，因為語氣裏是前所未有的認真，不過還是說道：“看看段總這話說的，好像我會帶你做什麽事情一樣！而且我本來也不會叫你做什麽，你這樣說，難道是想做我的專屬廚師？”
    趙媛本來想當做玩笑話隨便說著玩，但段清寒卻真的應了下來：“如果你想的話，不是不可以。”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用了！！”趙媛立刻擺了擺手，雖然現在段清寒看不到，但自己還是下意識這麽做了，“做飯這種事情嘛，我很隨便的，吃什麽我都會很喜歡，隻要好吃的東西我都會滿足！而你不一樣，你還管了那麽大集團呢，上上下下那麽多公司需要你管理，那麽多家庭和員工的溫飽在你身上，我可不敢隨便侵占！”
    這倒是真的，因為段清寒還算是個好老板，趙媛可背不起這種罪名。
    還好這句話說完之後，段清寒終於在那頭輕笑了一聲，像是也暫時接受了趙媛的這段話。
    “好了好了，這個事情就是我剛剛從辦公室裏麵出來聽到的，一刻都沒等著就想跟你說，那我就回去上班了！”
    其實趙媛距離回去上班還有一段時間，不過可能是有點羞赧，於是還是這麽說了。
    好在這個時候，段清寒肯定也不會為難她，而是聲音輕快了一些，應了一句：“好。”
    趙媛也不知道自己剛剛打電話的時候在心虛什麽，隻是掛下了電話之後還是長長舒了一口氣。
    結果自己剛剛打電話的時候沒注意看路，隻顧著悶頭往前走了，早就已經走過了電梯口，現在好像誤入了樓下的科室。
    正當自己準備原路返回的時候，忽然看到頭上有個熟悉的東西……等一下，好像是攝像頭？
    趙媛心裏一緊，這一抬頭才發現門口的科室標識明晃晃的寫著乳腺婦瘤科。
    ……趙媛迅速從自己的腦海裏搜索了一下。
    這才回想起來，原來這個科室就是下一個要拍攝的科室！
    她怎麽忘了他們要拍腫瘤科呢，還往這邊走！
    不過還好，這一次拍攝的隻是乳腺婦瘤這一分區，因為腫瘤科的分類分得很細致，從頭頸到血液全身都會有自己的分區加上放化療的部分，因此在醫院裏占了很大的麵積。
    而他們做節目的肯定也不能每一個科室都拍過來，雖然之前是有這樣的計劃，不過因為內容太多剪輯後期的壓力也很大，更何況有些科室是可以觸類旁通的，所以腫瘤科最後暫時選了兩個科室，一個是乳腺婦瘤科，另一個是胸部腫瘤科作為拍攝。
    之前還有人好奇過，為什麽乳腺婦瘤科跟胸部腫瘤不是一個科室，還有人專門去幫網友解釋，現在有些醫院會暫時把他們劃分到一類裏，如果是按部位的話，確實都屬於胸部的腫瘤，但因為治療方式的不同，而且趙遠他們醫院在放療科會按照科室來做模，而乳腺婦瘤科因為考慮到隱私的關係，所以幹脆把全是女性的科室都放到一層，這樣做放化療的時候也能方便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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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媛倒是每個科室都去過，因為剛進醫院的時候需要學習，輪轉的時候就幹脆把每個科室都走了一遍。
    她正準備悄無聲息的退開，希望自己不要被記錄到鏡頭裏麵，隻不過事與願違，聽到了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趙醫生，趙醫生！！”
    趙媛回頭一看，發現果然是兩天前剛見過麵的林雪。
    在經曆了兩期節目的錄製之後，林雪已經可以半獨立的做場控了，如果沒有太大的問題都可以暫時不需要往上匯報，趙媛前兩天還在跟夏眠感歎這個女學生的學習能力真的很強，現在果然就看到了成果。
    趙媛用了一秒時間思考要不要直接拔腿就溜，不過林雪看上去實在太真誠，最後還是沒忍心，於是站在原地跟她打了個招呼。
    “您怎麽在這裏？來這邊會診嗎？”
    林雪笑著說道。
    趙媛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畢竟看小萌這件事情就沒有必要說這麽詳細了：“我記得正式開拍應該還有一兩天，怎麽現在就開始架設相機了？”
    林雪眯眯的彎著眼睛說：“今天算是來錄一個花絮，這算是我們後麵幾期的小福利，因為之前催更的人太多嘛，但是我們製作確實還是需要時間的，所以就根據投票決定在開拍之前會錄一個類似的小花絮，初衷也是記錄醫院的真實生態。”
    “這個花絮就不放在正片裏麵，我們剪完之後就會直接發出來，因為時間也不長，可能也就幾分鍾的樣子。”
    趙媛再次在心裏麵感慨這人的變通力和能力，然後點點頭：“好的好的。”
    “應該快到下午的上班時間了，我就不先打擾你了！”林雪倒是也很知道審時度勢，看了一眼手上的手表，就對趙媛說道，沒有再攔她。
    趙媛鬆了口氣跟對方點點頭，這下終於知道看路，趕緊按部就班回了科室。
    趙媛在今天下午上班之前，還抽空給下麵發了個消息跟她說今天遇到林雪的事，又把小萌的病簡單的說了一下。
    感覺得出來夏眠也就這個時候有時間，於是劈裏啪啦發了一大堆文字過來。
    “臥槽，夏老師？？是之前會去偏遠地區開飛刀的那個夏老師嗎？？？”
    “這運氣也太好了吧，而且那個夏老師我之前見過幾麵，是一個特別特別好的長者的那種感覺！！”
    “什麽你說是因為看了節目之後同意的？？”
    “那我覺得真的很好了，怎麽說呢，雖然我們兩個也不是特別喜歡被那麽多人關注，但想了想能換來這樣的好結果，我覺得還是很值得的，而且超值！！”
    “這個時候我要出來八卦一句，天哪段清寒知道以後不得愛死你了。”
    “你也別太擔心，清髓的話……小萌身體之前一直都不錯，這次肯定也可以！”
    “改天你家小貓去絕育的話，我陪你一起唄，我也想去看看多餐，多看兩眼，畢竟你到時候都要送出去了，想想還怪舍不得的。”
    “不過該說不說，林雪確實挺厲害的，我之前遇見她的時候也沒想到這孩子能力這麽強，現在居然已經可以當半個控場了。”
    “而且他們科室選在乳腺婦瘤其實也蠻好的，因為正好很多人對類似的疾病有一些偏見和誤解，我覺得他們能願意定在這個科室就說明在做企劃的時候用了心，感覺確實對他們有所改觀。”
    “所以你說你剛剛被拍進去了，沒事，就是一個花絮而已，而且就算有，估計也就一兩個閃過去的鏡頭，沒關係沒關係！”
    “好了好了，我現在得繼續上班了我等下還有十個會診要跑……”
    夏眠有時候工作越忙，表達率反而越高，從現在發了這麽一大長串聊天內容的情況下來看，估計今天是沒什麽休息時間了，等到午休時間過去，說不定還會加班到晚上。
    因此趙媛就跟之前一樣隨便回複了幾句，畢竟這些話題到時候兩人見麵還能大聊特聊，就沒有必要浪費時間在社交軟件上了。
    趙媛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聽到後麵有人在喊，自己才發現是一個陌生的麵孔，不過看著吊牌就知道是誰了。
    他們科室一般一個月會有一到兩次的小講座，有的時候會跟藥物代表有些合作，有時候藥廠之間自己會有競爭，他們醫院會選擇更好的藥物來進入科室，所以有時候就能遇上不同的藥代。
    通常這種事情會讓住院總以及每個月派一個醫生去做旁聽，或者直接去相應的公司了解，獲取到能對醫院和科室有利的信息之後，再過來全組討論進行投票，最後才能選定醫藥公司。
    之前的投票結果是讓趙媛這個月負責這一塊，所以在看到對方胸前的銘牌之後，就知道是某個新公司來的新藥物代表了。
    這款藥倒是比較常規的升血藥，一般來說腫瘤科和血液科會用上，但他們急診科有時候需要處理各種問題，所以也會有相應的需求，趙媛禮貌的跟對方打了招呼。
    “太榮幸了，沒想到這個月能跟我們合作的人是趙醫生，”對方臉上的高興看上去不像假的，不過想想也是，畢竟趙媛這段時間在公眾的熱度裏還挺高的，因此對方在說話的時候甚至還有點緊張，讓趙媛有些啼笑皆非，畢竟自己又不是什麽明星，“我們公司的升血藥也做過了相應的調研，明天也會邀請相應的人員來做背調，還有個小講座，不過地點是在我們公司的會議室，時間的話是在明天午飯前，我們公司離這裏並不遠，開車二十分鍾以內就能到，到時候明天我跟您聯係好了之後，叫人過來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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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這種講座不能耽誤到醫生的正常工作，所以時間通常選擇在午飯前或者晚飯前，但為了程序正規一點，所以很多醫生和醫院都會避免在晚飯後，畢竟那時候已經到了下班時間，很多情況都說不準。
    趙媛也知道這種事情算是例行公事，到時候去聽講座的時候記錄一下對方的各項數據，回來還是得全部討論的，因此公事公辦的點點頭：“好的，到時候準點的就好了，我一直在醫院，也不會耽誤你們的進度。”
    對方立刻笑著點點頭：“好的好的，謝謝趙醫生！那我們就不打擾你工作了！”
    等對方離開之後，同事正好也進來看到了這一幕。
    “對哦，這個月好像是你去公司聽講座。”
    同事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不過我記得前兩天聽別人說過，這家公司好像還挺新的，到時候你去的時候考察考察，畢竟做升白針的也不少，可以多看看。”
    這種例行公事的是趙媛倒是沒什麽意見，應了一聲：“新公司也有新公司的好，有些老公司的藥代看上去都已經成老油條了。”
    “這倒是真的！”同事摸著下巴點點頭，“不過我聽說這家好像劃靠的是一個大企業，但叫什麽名字我不記得了，隻是分下來目前公司規模不大而已，但是背景還是挺厲害的。”
    趙媛一向對這些公司的名字不太能記得住，所以在聽完同事說完之後，也隻能愣愣的跟著點頭。
    “到時候去就知道了，等我的消息！”
    “好的好的，那這個月就辛苦你了。”
    趙媛沒把這個小插曲當一回事，繼續忙著投入工作。
    而在市中心嶄新的寫字樓裏，都市麗人們的午休時間也在忙碌著。
    當然了，因為綜藝直播的熱度還沒有過去，加上段清寒也算是當事人之一，所以大家雖然沒有明著討論的很激烈，但是其實基本上誰都在聊到這個話題。
    具體表現為從段清寒今天進公司開始，大家就已經在默默猜測了。
    畢竟在打探到了一點魏之霖的口風，大家都發現段清寒本人好像並不太介意這件事情，這才能稍微放鬆的聊起這件事。
    比如今天段清寒進公司的時候就有人觀察到，他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
    “今天我在進公司的時候還遇到了段總的，雖然都是我的猜測吧，但是我看他的樣子還挺精神熠熠的……？”
    “段總今天是挺好的呀，而且我今天在電梯間遇到他，他跟我說專屬電梯壞了，暫時先乘坐了另外一步，還跟我打招呼呢。”
    “是的是的，而且我覺得段總今天有種……怎麽說呢，就是他雖然平時也挺紳士的吧，但今天感覺尤其溫和……？”
    “這話是可以說的嗎？雖然我也這麽覺得！！”
    “我也是啊，我也是啊，就是感覺段總的眉眼都有點變化的感覺！這算是什麽，愛情帶來的力量嗎？”
    “不要命啦，雖然感覺他們應該是有戲的，但是現在不是還沒在一起嗎！？”
    “可是魏秘書不是口風都鬆了一點嗎……？”
    “魏秘書口風鬆還是緊是一回事，但我們總不能真的替老板做決定吧，我還想要下個季度的季度獎呢！！”
    “這麽一說，還要感謝段總能在我的工作間隙裏……讓我飽覽一些帥哥美女的愛情故事！”
    “咳咳，實不相瞞，我昨天還偷偷跑去逛了一下cp超話……”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這個問題我們換個群聊！！”
    於是在一分鍾後，部分對此關注密切的同事換到了一個小群裏麵。
    這裏就不會被魏之霖看到，四舍五入就不會被段清寒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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