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7章 我很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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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跑不了!”
    曲晨似乎愣了一下,繼而邁步急追。
    沒錯,就是邁步!
    邁開兩條小短腿。
    這是他曆經了不知多少次爭鬥吞噬之後,漸漸顯現的變化,原本一團白光不但越加濃鬱,下方更是凸出了兩截,如同雙腿一般可以自由活動。
    而這個變化,更是讓他的行動速度激增,追逐那些靈魂光團都變得更加高效。
    當然,逃避起來也越加快速。
    逃避不可避免,因為這黑暗世界中,其實是存有一些強大存在的,就如不久前他剛剛見過一個大鱷般的可怕家夥,那如光凝聚的大尾巴隻是一甩,臨近的靈魂光團已經直接炸開,變成一片光塵任其采擷。
    那種威勢,曲晨隻是看了一眼就知道,自己一旦與之觸碰,估計吞噬之能還沒來及發揮作用,自己已經灰飛煙滅了。
    趨吉避凶!曲晨沒有任何理由不做這樣的選擇。
    吉為何物?那是弱者。
    凶又為何物?那自然就是不好惹的強大存在。
    但弱者也並非都隻會任人宰割,他曾經有數次失手,雖有吞噬之能,卻讓獵物跑了。
    有的是速度反應奇快難以束縛,剛剛被觸碰,立刻就遠離了,有的是吞噬起來困難無比,慢到幾乎看不到進展,最終不得不放棄。
    而此刻這個隱約有些大老鼠形態的家夥,自己明明已經牢牢鎖住其尾巴,可那尾巴居然斷了,主體直接開溜。
    四條腿的未必跑得過兩條腿的。
    眼前就是最好的例子,曲晨加足馬力,終於再度禁錮獵物。
    這一次,他是整個和身撲上,終於如願以償。
    “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差別?”
    曲晨此刻還是很疑惑,又在思考這個問題。
    他曾經以為,那些可以自由行動的存在,必然是步入修途的真正強者所遺留,然而,在吞噬眾多靈魂光團之後,他才漸漸察覺事情並非自己想象的那樣。
    他碰到過不止一個有著星空甚至淩日修為記憶的靈魂光團,也是毫無自主,隻是一團混沌的記憶組合。
    他同樣吞噬過很多有著模糊形態、可以自由行動的靈魂光團,那其中不乏可與自己對抗者,從那些支離破碎的記憶中勉強可以看出,那其中大多居然都是真正普通的平凡生命,一隻小兔子一隻小鳥兒都有,就如剛剛解決掉的這個大老鼠般的家夥亦然。
    “如果這種差別與曾經的生命經曆無關,那麽唯有一種可能,他們逝去之時的過程中與他者不同,又或者保留下了什麽,難道是一股意誌?可越是這種存在,他們的記憶反而越加破碎,這又是什麽原因?”曲晨已經可以做出的簡單推演,思索效率更高了。
    隻是,這注定很難找到答案。
    “也許,在那裏會有一些線索!”
    他再次向前,方向,直指感覺中的黑暗世界中心。
    距離,完全無法判斷有多麽遙遠,但曲晨知道,自己所去絕對存有特別,這隻要看如今遭遇那些可以自由活動者的幾率逐漸增加,就已經可以確定了。
    ……
    這如同一條永無止境的旅途,像是在無限廣闊的空間裏,完全沒有時間的束縛,茫然的前行看不到成功之日。
    幸好此時的曲晨早已無喜無悲,沒有了情緒的波瀾,否則恐怕早已被這種枯寂徹底碾壓崩潰。
    一次一次的吞噬,一次一次的碰撞,曾經感受到的那些生命曆程也在逐漸淡忘,似乎那些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在消退,最終隻剩下一些索引般的大致印象。
    而他自身的變化,也是巨大的,已經不再是一團光,而是具有了一個人形的輪廓,軀幹、頭顱和四肢!
    “繼續這樣下去,我會恢複曾經的模樣?”曲晨已經有了期待。
    就在他滿滿期頤之時,卻見證了一件這個黑暗世界中最為壯觀且可怕的一幕,遠比第一次見到光縫出現更加震撼無數倍。
    如同親曆滅世!
    遠方,一道光縫剛剛消失不久,曲晨已經極速趕去,他要為自己的更進一步而努力。
    豈料,剛剛臨近,卻發現自己曾經見過的那個大鱷般的存在居然也在那裏。
    他不假思索開始後退,因為他自覺暫時還沒有與那個存在對抗的必要,這個世界很大,根本無需冒此風險!
    隻是,還沒來及退走多遠,這黑暗世界忽然間出現一股極其恐怖的氣息,如同一股龐大到充斥整個黑暗的意誌忽然間降臨。
    所有的靈魂光團都開始劇烈搖曳,也包括那大鱷一般的存在。
    緊接著,讓曲晨顛覆認知的事情發生了,這個黑暗世界忽然變了,也或者說是所有的靈魂光團都遭遇了極其可怕的事情。
    它們在變長,如同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撕扯那些靈魂光團,每一個靈魂光團都被牽引出一道纖細明亮的光尾,並且那些光尾全都指向了一個方向,朝著那個方向無限延伸。
    而那個方向,正是曲晨這不知多久以來,一直前行的目標所在!
    一瞬間,這黑暗世界充斥了無窮無盡的光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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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們這是被某種神秘力量抽離了什麽!”
    曲晨正覺這世界已經沒有了自己的容身之處,卻奇怪的發現,自己居然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我……”
    就在這時,他卻聽到了一個充滿滄桑的巨大聲音,一個他曾經聽過的聲音。
    也或許,這根本不是聲音,而是一道意誌的傳遞。
    “北科大世?它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曲晨瞬間就確定了這聲音的來曆。
    這聲音又或意誌,隻是簡單吐露一個字,那聲音便戛然而止。
    曲晨此時根本無法做出回應,便在這無盡光線的世界裏等待,至少他已經確信,自己是安全的。
    隻不過他等待許久,也沒有等來第二個字,最終隻得放棄,轉而開始細看那些靈魂光團。
    此刻,所有靈魂光團都如同被禁錮在原地,唯有那形如大鱷者似乎還在不斷掙紮,隻不過,這種抵抗沒有絲毫作用,它依舊隻能被動的接受這種局麵。
    如同剝繭抽絲,所有的靈魂光團都在漸漸變得黯淡。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有光線開始消失,接著就是越來越多,片刻時間,這黑暗世界再度恢複如初。
    那一片如雲簇般的靈魂光團開始飄散,大鱷也掙紮著逃向遠方,其身形黯淡,原本存於其周身的光塵如同盡數消散,其形體也變得模糊了不少。
    “這一次,他們至少虛弱了一半!”曲晨沒有去追擊,反而陷入思索。
    “那些存有自身意誌的家夥,難道就是為了抵禦這種剝奪,才不遺餘力的去掠奪其他靈魂光團?如果真是這樣,這種事情就絕不是第一次發生,也絕不會是最後一次!他們記憶的殘缺,也或許就說得通了!
    但北科大世的意誌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我是隕落在蘭戈啊?”
    他剛剛想通一些事情,此刻又有諸多疑惑生出,再想到似乎曾經吞噬過一個蘭戈修者,其又是死於北科,他更加不解。
    難道這黑暗世界也有地域之分,自己還在北科覆蓋範圍之內?
    “如果真的是這樣,我是北科星天子,豈非還有機會複生!”想到這種可能,曲晨的意識轟然湧動澎湃起來。
    他一直搞不清,自己如今狀態是死是活,此刻看來,也許自己依然還有生機!
    “很……”
    就在他思緒激蕩再度出發,尋找下一個目標時,疑似北科大世的聲音再度傳來。
    又是一個字。
    曲晨更加確定,這必然就是北科大世在向自己傳遞一個訊息,因為這種慢節奏,與當年問世之時很像!
    由此,他再度推演出另外一種可能。
    當初,自己與北科大世對話,耗時一日才簡單完成自己的訴求,如果按照此時北科大世表達意誌的速度,與自己對時間的感受相比,這裏的時間流速極有可能與外界不同!
    那麽自己在蘭戈禁地之內遭遇意外,到現在到底是過了多久?
    隻是北科大世此刻到底想要表達什麽?
    在漫長的等待中,曲晨終於又接收到了兩個字。
    遺……
    憾……
    ……
    世界,太大,近乎無窮無盡的生命構建了這個有聲有色的世界。
    就如很多人所言那樣,這個世界,少了誰都還是一樣轉。
    無論凡人也好修者也罷,即便如星王院尊之流,時間長河的衝刷之下,依舊會漸漸被人淡忘。
    如曲晨,又或千年前楚清,或許,短時間內,還會有人緬懷提及,但隨著一件一件新的大事件的發生,隨著一個一個新的耀眼驕子橫空出世,舊人的光芒終將黯淡。
    短短三年時間,北科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如今,兩大星係雖然還沒有完全分離,但那飛逝的蘭戈星空映像已經在告訴所有人,危機正在快速遠離,也許數年之後,這裏將隻剩下真正的北科星空。
    而此時的北科,被所有人視為最熱焦點的事情,便是戰院的星日爭輝!
    這不是戰院弟子之間的競逐,而是北科驕子與眾多外來星空淩日之間的爭鋒。
    此事大約起於盤天決戰勝利之後的一年,忽然有剛鐸百強之一塞羅星係的諸多修者到來,其中星空淩日化陽皆有,來人個個都是塞羅星係當代翹楚,居然毫無遮掩之意,要與北科同階進行所謂的友誼切磋,算是為不久即將開啟的星空爭霸熱身。
    這是前所未有之事,天庭戰院對此極為重視,雖有疑慮卻不得不在盤北星陸開辟了一片戰場,應對這一挑戰。
    僅僅月餘時間,北科戰院這一代的星空境弟子終於真正認識到,所謂剛鐸百強星係的強大底蘊。
    接連百場切磋比試,北科一方以大比率的戰敗而告終,僅有的不到二十場勝利之中,都是星空境初期中期的爭鋒,其中包括了雲離雲瑾等北科七子中五人的勝局。
    但即便勝出者,大多也都是艱難無比。
    唯有一戰,是最為讓兩大星係之中所有人矚目的,那就是莫毅與塞羅星係最強星空中期的對決。
    二人一戰的激烈,甚至超過那些星空境後期對決,最終莫毅一箭定乾坤。
    射四!
    射九神箭第四箭,讓塞羅星係的淩日都是大吃一驚,因為這一箭,居然讓他們這些修為高一個大境界者都感受到了真正的威脅。
    “這是何人?”
    所有塞羅修者都是立刻高度關注。
    “北科前朝至強箭神莫霖的後裔!”有戰院弟子傲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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