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工具全都收好，也不去管散落一地的樹杈。
    李想國隻是擦了把汗，就直接回了房間。
    這也算是去了一個心腹大患。
    剩下主要的，就是那座假山了。
    已經日過中天，拿出表看看，已經到了下午兩點多鍾。
    隨便拿出東西吃了頓遲來的午餐。
    李想國去院子看了眼，發現還是沒人回來，從儲藏室裏推出車子出了跨院。
    鎖好門就直接騎著車子直接出了東直門，去了上次訂購竹竿的木材店。
    拿出訂貨的單子給老板看過，確認竹竿到貨以後。
    就再在店裏轉了一圈兒，找出一塊差不多有三米長，一寸厚，一尺寬的榆木板。
    抱過來讓老板算錢。
    這板子的重量跟自己估計的差不多，也就四五十斤重的樣子，就是不知道到時候這東西好不好用了。
    付完錢，請老板幫著叫了幾個板兒爺。
    裝好車，就領著他們直接回了跨院的角門。
    將竹竿全搬進院子，付好錢，打發幾個板兒爺走人。
    李想國就關上角門，看著堆在院子裏的竹竿琢磨起來。
    之後就打開靠西邊的房門，準備將竹竿搬進去，就聽到中院依稀傳來人聲的喧鬧。
    掏出表看看，時間差不多快到四點鍾。
    冬季的四九城，也是晝短夜長，盡管離著下工時間還早，卻也多出來一分暮色。
    跨院少了遮擋，外加著李父當初舍得裝玻璃，隻是受限於這個年代建築風格，以及材料所限。
    房間內的采光再好也好不到哪兒去，到現在房間裏也顯得有些暗了。
    要是正院裏麵，四周房子環繞，房間裏的光線就更差了。
    像自家的西廂要是看書，那就非得點燈熬油不可了。
    伸手拉動開關，今天運氣不錯，剛好有電，哪怕隻是十五瓦，卻也讓房間亮堂不傻。
    李想國對著幾乎把西邊屋子門口堵滿的一堆竹竿端詳一番。
    這些竹竿粗細稍有差別，不過長度都是四米多。
    已經超過能收到空間的最大長度，甚至再簽到一次也未必能收進空間。
    簽到兩次再解決這些東西，顯然又太久了，那樣過年沒多長時間，會耽擱自己出貨。
    現在想收到空間，倒是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李想國抽出一根竹竿，去東屋灶台邊兒拿來個小板凳，把竹竿粗的一頭抬起來墊在上麵。
    伸出一隻腳腳踩著竹竿墊在板凳上的地方，避免竹竿滑動。
    李想國拿出柴刀，對準竹竿根部中間用力砍進去。
    他的力氣沒那麽大，柴刀自然砍不進去多深。
    他就一下左一下右地掰動柴刀，竹子就哢哢地沿著刀口向前裂開。
    等到裂口足夠長了，李想國掰動柴刀，在竹子的裂隙裏塞進去一片木條。
    抽出柴刀，再插到前方裂隙裏繼續撬動。
    一直到竹子裂開差不多一米長，李想國伸出雙手各自抓住一片。
    深吸一口氣，用力分開雙手。
    嗯，他也算是體驗了一把，什麽叫勢如破竹。
    當然，撕開一段，就再撕不動了，他就再往前握住一段，然後重複操作。
    如是，幾下才把一根竹子破成兩半。
    翻過一剖兩半的竹子，拿著鋼釺沿著凹槽快速推動，哢哢聲裏，敲碎的竹節四下飛濺。
    再照著之前的辦法把每片一分為三，這就簡單多了，沒了竹節的，隻要簡單地砍開，然後直接掰幾下柴刀，然後直接用手就能撕開。
    沒什麽經驗，分開的竹批子難免會寬窄不一致，不過自己也沒必要那麽精細。
    怎麽也算是可堪一用。
    也不知道等到需要的竹竿破完，自己能練到什麽程度。
    拿起一根竹批子，一端撐在牆上，然後推動手上這頭兒，竹批子自然而然地彎起來，形成了一張弓形。
    也不鬆開手，直接試著收進空間。
    手上一空，一下子就收了進去。
    之所以急著去處理竹竿的事情，也是因為覺得自己做事欠妥當。
    就像當時腦子一熱，光想著搞錢了。
    空下來想想才知道有問題。
    搞錢有什麽錯，放到上輩子。
    不惦記這個的，要麽是紅色基因很純正的接班人，要麽是富可敵國的建設者。
    剩下的芸芸眾生，有機會，又有幾個能不惦記這個呢？
    但是金錢蒙蔽了雙眼，做事兒就容易沒眼看。
    像這麽多竹竿弄進來，又沒個去處。
    最後一找，什麽都看不到。
    這問題就很大。
    院外的人倒還好說，畢竟自己基本也不跟外麵人交流。
    也沒人會太關注外院人的事情，最多也就是個嘴裏的談資。
    畢竟別的院兒的事情，對自己能有啥影響。
    還是院子裏的人是不是要看著，會不會拿自己家一棵大白菜，兩個煤球呢。
    這對自己影響大多了。
    也就小說裏，豬腳跑到哪兒都能找到敵特。
    實際上，很多被抓的敵特，往往都是因為本院的人舉報才被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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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因為露富而被舉報。
    甚至還有到了八十年代，因為擁有稀有的彩電，被鄰居舉報的敵特。
    由此也可以看出來，不管財富與明麵的收入不匹配，還是擁有太超越普通家庭的物品，都可能引來惡意的目光。
    不光在南鑼鼓巷九十五號院這樣，在別的院子也一個逼樣兒。
    甚至可能去了銅鑼灣也好不到哪兒去。
    笑人無，恨人有；嫌人窮，仇人富都快寫進再沒了風骨的國人的基因裏了。
    所以，也不知道太過出格的豬腳們，去掉豬腳光環的蔭庇，是不是得天天被舉報，一天被槍斃三回。
    自己要防備的，主要還是這院兒裏的妖魔鬼怪。
    竹子這事兒還好解決，能來得及補救。
    所差的無非就是回頭還得弄些木工工具。
    那樣別人聞起來，自己完全可以說，拿這個來破竹篾，自己學竹編嘛。
    隨便糊弄著編點半成品扔在那裏就足以堵住別人的嘴了。
    咋滴，就連柱子哥學刀工，也得切廢不知道多少土豆子。
    你們這些進了廠的，尤其是東綠和秦寡婦。
    這對雌雄雙煞，小說裏加工廢的一級工工件加起來，都能堆起個帕米爾高原。
    到我這兒，就非得開個豬腳外掛，半點兒都不能失敗？
    咱釣魚都能空軍，學手藝，又沒人教，能不多敗家點兒東西嗎？
    失敗的東西去哪兒了？
    這東西拿來引火不是很好嗎？
    算起來，咱學了手藝，浪費了材料卻省了木柴。
    還沒多花多少錢，這不挺劃算的嘛。
    說起來，以後倒是真的可以想辦法簽到個竹編技能。
    這樣以後門窗的竹簾、家用的笸籮、簸箕和竹筐這些，完全可以自己編了。
    更何況，用相應的容器裝起來，也省得空間裏麵像現在這樣堆得亂七八糟。
    現在東西少，還好找東西，以後東西多了，不整理得有條理些，那找東西就得麻煩死。
    要不然，自己買遍南鑼鼓巷，隻怕那些容器也未必夠用。
    花錢是一方麵，主要是買了這麽多東西卻不見去處。
    縫縫補補又三年的年代，那能說得過去嗎？
    至於家具之類，最多編張涼床就差不多了。
    別的東西，那為什麽不去信托商店去淘換幾件呢。
    咱這可是要保持著勤勞儉樸的生活習慣啊。
    想著補救措施，李想國不由得又是歎了口氣。
    果然由儉入奢易。
    自己這是為了一碟醋，就得想辦法種麥子、養豬來包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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