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李信帶來的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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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米稚的到來意味著大澤已經有了一定。
    李信的到來則意味著對他深似大海、厚似巨山一樣的關愛與情誼。
    窩在山口這麽久,兩人的到來對黃品而言算得上是雙喜臨門。
    不過迎出去看到同是還未下馬的塔米稚將脊背挺得筆直,俏臉俞發的明豔動人,李信則滿臉疲憊,甚至腰杆都略微駝了一些,黃品心中瞬間有些不是滋味。
    “不是給您傳信了,怎麽還是折騰過來。”快跑幾步拉住李信的馬韁,黃品眼角略微濕潤地繼續道:“入帳後先暖暖身子,我給您包包子吃。”
    “我來就是為了吃包子?”
    怒喝了一聲後,李信揚起手上的馬鞭想要抽下去,但終究是舍不得。
    舉了幾個呼吸,李信將馬鞭猛得往地上一扔從馬上跳下來,抬腳邊踹向黃品邊怒聲道:“你說的謀劃大澤就是這樣的謀劃法?
    知不知道一個小差錯就能讓三萬將士死無葬身之地?!
    即便事成,也掩蓋不住你已經飄飄然起來!
    打了幾仗就覺得天下沒人能比得上你?
    形勢於己有利之下卻行絕境之事,是誰給你的膽子?!
    別忘了你隻是九原郡尉,不是左軍的領兵之人!
    真把三萬屯軍丟在這裏,你即便是死了這事都不算完!”
    連接踹了幾腳,李信還是不解氣,撿起地上的馬鞭又一次揚起,結果卻又一次有些下不去手。
    看到後邊不遠處的李超縮著脖子咧著嘴不敢靠前,李信的火氣變得更旺。
    三步並作兩步的衝到李超跟前,馬鞭毫不遲疑地就抽了下去,“他瘋,你就不知道勸勸?
    他隻是聰慧,不是神仙下凡,什麽事都能由著他?”
    “哎呦,疼,疼!”
    李超被抽得喊了一聲後拔腿就跑,邊跑邊欲哭無淚道:“他是郡尉,我隻是臨時的行軍司馬。
    我怎麽能管得了他,阿翁您講講道理行不行。
    再者,我才是您親兒,舍不得抽他就來抽我。
    我這心都要碎了。”
    “你連心都沒有,還能碎到哪去?!”
    火氣沒徹底發出來,李信追著李超邊跑邊繼續怒喝道:“不是萬事都順著他才叫兄弟。
    他有錯處時敢說出來,敢動手製止才叫兄弟。
    他能行險事,一半的錯在你身上。”
    黃品間李信是真抽,牙花子一陣發疼。
    不但又把李超給連累了,追著親兒子打也確實不是那麽回事。
    “您抽他身上那一鞭子,就跟抽在我與超兄的情誼上。”苦著臉追上李信,黃品抓住馬鞭道:“您若今後想讓我倆生出嫌隙,您就繼續追。”
    李信停下腳步鬆手任由馬鞭被黃品抓過去,冷哼一聲道:“萬一謀劃敗了,我連打都沒打再打他!
    若是真在意他,你就不該這樣犯險!
    領兵之將需要的是該勇時勇該穩時穩,而不是不顧一切的魯莽!”
    環視了一圈四周,見有些短兵已經開始圍觀,李信壓下火氣轉身走向大帳的同時,對同樣縮著脖子的王昂、孟西以及劉德等將領一揮手,“都是些被功勳迷昏頭的貨色。
    都趕緊入帳,該交代的與你們交代完,挨個與你們算賬。”
    黃品見李信有正事要說,先對塔米稚使了個稍安勿躁的眼色,隨後趕忙對李超揮揮手,一同跟著進了大帳。
    看到李信拿出一摞文書,黃品有些恍然,湊過去笑嘻嘻道:“朝堂那邊的動作真夠快的。
    居然趕在您過來之前就把封賞給下來,怕是都沒核驗過。”
    李信斜了一眼黃品,將文書交給李超,示意給眾將發下去,撇著大嘴道:“九原什麽時候做過冒功之事。
    若真出了那樣的差錯,你我的臉麵都沒處放。”
    朝著帳外努努嘴,李信再次哼了一聲,語氣變得複雜並且壓低聲音道:“陛下對你的厚愛簡直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塔米稚除了會是月氏的女王,還被冊封為塞寧夫人。”
    看了看有些錯愕的黃品,李信微微搖頭,將嬴政的傳信遞過來繼續道:“塔米稚將納入黃氏的宗譜。
    而白玉是隨你被收為假子後納入的嬴氏宗譜。
    可以說她們兩個都是你的正妻。”
    接過傳信在手裏掂了掂,黃品眉頭擰到了一起。
    政哥對他是真沒得說。
    但一人兩身份,是違逆大秦律法的事,而且隻要不是傻子誰都能看出是怎麽回事。
    這樣明目張膽的作假,還不如什麽身份都不給。
    不然今後早晚會被人所詬病。
    “陛下對我確實真的厚愛。”將目光看向李信,黃品眉頭皺得更深道:“可我怎麽感覺這並非是好事。”
    “勞功的賞賜都看到了吧,想樂都回各自的營帳去樂。
    不過今後再這樣任由他犯險,我會讓你們一個都樂不出來。”
    揮手讓眾將下去,李信對黃品臉色猛的一凝道:“你想的沒錯。
    連同賞賜下來的還有對屯軍的命令。
    直道的修築不再如之前的小打小鬧,而是要盡快築成。
    整個北境都要圍繞著築路行事。
    對塔米稚的冊封,我覺得就是在告訴你北境將暫時不對外有大動作。”
    目光落在嬴政給黃品的那封傳信上,李信將臉皺巴起來道:“但陛下給我的傳信中,又透著任由你我行事的意思。
    若真是這樣,你這次堵在山口即便成事,也是在浪費時日。”
    抬手向北邊指了指,李信苦笑道:“匈奴才是大患。
    陛下極有可能是讓你我對漠北進行謀劃。”
    低垂下眼眸,李信沉默了一陣,重重一歎道:“最主要的是塔米稚。
    我以往雖然總說以你的身份納了她沒事,但卻不能拿到明麵上來。
    陛下這樣昭示天下,今後你的路怕是更加難走。”
    想到塔米稚還在帳外,李信又連忙擺了擺手,“已經擺到了明麵上,陛下到底是什麽意思可以慢慢琢磨。
    而且既然給冊封了夫人,就不能還按胡女去對待。
    另外,行至大澤時恰巧與之匯合,知曉你們兩個也分開了兩月。
    趕緊把人叫進來,莫要委屈了人家。”
    見李信起身往外走,黃品張了張嘴巴,又把挽留的話給咽了回去。
    大澤上的形勢如何是他急迫需要知道的。
    而且李信既然來了,以後有的是工夫議事。
    再有就是塔米稚真算是被扶正了,再把她當女仆對待確實不合適。
    不過讓黃品沒想到的是,李信走到帳門口又猛得折返回來。
    “知道你急著知曉大澤上的狀況,但新拓之地的形勢得先告訴你。
    多蘭城由北地郡的郡兵暫時接管。
    我將九原的更卒與郿縣的青壯帶了一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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