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說服塔米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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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品剛剛放下毛筆,原本捧著臉靜靜看著書寫的塔米稚便起身張開雙臂從後邊環抱了過去。
背後的柔軟以及感受極為清晰的心跳聲,讓黃品隻是嘴巴蠕動了兩下,沒能將拒絕的話說出口。
微不可聞地輕歎一聲,對著未幹的墨跡輕輕吹了起來。
他一直都將塔米稚當做提線木偶或是工具人,從未當過真正的倚仗。
而眼下遇到的困境,又不得不仰仗著塔米稚。
除了慣性帶來的不信任外,黃品多少還有些不自然與還別扭。
“夫君對我就這麽忌憚嗎?”
黃品雖然沒有說什麽,但寫給政哥的信卻是當著塔米稚麵寫的。
而信的內容就是下一步的計劃,聰慧過人的塔米稚瞬間就明白黃品在擔心什麽。
帶著著小怨念的輕聲詢問一句,塔米稚將摟在黃品胸前的雙臂更加用力,好似要整個身體都嵌入進去一般道:“如果心可以拿出來,我一定會讓你好好看看它。”
“我如此待你,你不覺得累嗎?”將信放下,握住環在胸前的塔米稚的兩隻玉手,黃品苦笑道:“真是風水輪流轉,到了我求你的時候了。”
“夫君是在逗我開懷嗎?”
輕笑著應了一聲,塔米稚鬆開雙臂,挨著黃品坐下並且歪頭擠了擠美眸道:“隻有高傲如夫君這樣的人才會是認為在求我。
而如夫君一般的人,這世上又哪裏會有第二個。
就是秦國的始皇帝,在我眼裏也不如夫君。”
用肩膀輕輕碰了碰黃品,塔米稚抿嘴笑了笑,繼續道:“在我,或是世人看來,這就是夫君下的軍令。”
頓了頓,塔米稚指著案幾上的信道:“寫給始皇帝的信並未背著我。
證明夫君已經做好了決斷,何必再糾結我會如何。”
將身體斜靠過去,將頭搭在黃品的肩上,塔米稚目光投向帳門,“有西武與吳廣盯著我,我又能如何。”
塔米稚將話說到這個份上,黃品覺得再擰巴下去確實沒什麽意思,開口緩聲道:“大澤上的狀況你比我清楚,硬熬下去肯定是不成。”
抬手在信上輕輕拍了拍,黃品沉聲繼續道:“加之陛下對這邊的局勢不明,左右都是難捱,不如放手一搏。”
扭頭看向塔米稚,黃品臉色凝重道:“這一次用兵,大澤上多多益善!”
塔米稚坐直了身體,低垂著眼眸盤算了一下,輕歎一聲道:“紮蘭部跑了,哈查剩了半數精銳勇士。
另四部湊一湊能有兩萬勇士,相加到一起也不過兩萬五千。”
聽到塔米稚給的這個數目,黃品眉頭一挑,搖頭道:“你沒理解我的意思。
我的多多益善,是隻要能經得住長途跋涉的族人全都要參與進來。”
塔米稚秀眉一擰,看著黃品道:“這與舉全部之力無異。
一旦出了差錯,隻餘老幼的部族堅持不下去,除了滅部沒有別的路可走。
這樣征召,怕是要引起族人的不滿。”
“如果事情那麽容易,你覺得我會這樣猶豫不決?”用力在案幾上拍了一下,黃品對塔米稚咬牙道:“這一戰別說是敗了,就是慘勝我都難以給上邊交代。”
其實黃品的話並未說完。
若是他給不了交代,或者是這一仗敗了。
會引發一係列的變故,曆史又會重新走上老路。
成了這樣的結果,他哪裏還顧得上大澤上的月氏人死活。
塔米稚對於更深的原因猜不到,但從黃品的話中卻聽出了萬分嚴重,以及淺層的緣由。
將秀眉擰得更緊,並且抓住黃品的手,語氣帶著緊張道:“再多的人趕不上夫君要緊。
若是將可長途跑馬的族人都召集起來,六七萬還是有的。”
略微頓了頓,塔米稚有些想不通的輕聲詢問道:“數目是上來了,可戰力卻要低上不少。
不要說混戰廝殺,追逐間的騎射就要吃虧不少。
真若是這樣的局麵,隻會影響士氣。”
用力搖晃了幾下黃品的手,塔米稚試探著勸道:“夫君不如再等一等?
這樣倉促,我擔心處處都要出閃失。”
塔米稚的話讓黃品腦瓜子有些嗡嗡的。
每做一個決定,他都要與不同的人進行勸說和解釋。
對此雖然已經夠夠的,可畢竟都是大秦陣營的人。
而塔米稚則不一樣。
在男女關係上,別說是胡人,就連大秦的女子都不太在意。
提上褲子不認人再正常不過。
更何況他跟塔米稚的感情十分畸形。
根本不敢暴露出他的難處。
塔米稚見黃品遲遲沒有應聲,擰著眉頭仔細捋順了一下。
猜出些黃品的憂慮,又看了看案幾上的信,塔米稚俏臉上露出一抹委屈。
低下頭撅著嘴哼哼了兩聲,塔米稚猛得起身用力舞動了幾下深衣上的寬大袖袍,“我身上穿著的是秦衣,更被冊封為塞寧夫人。
夫君為何還是不信我,為何還是不願與我說實話。”
黃品見塔米稚一臉的委屈,沉吟了一下有選擇的應道:“還要怎麽與你說實話。
剛來就詢問你吃食的事,以你的聰慧難道還猜不出這樣急迫是為何?”
塔米稚其實並不是十分在乎原因是什麽,隻是在意一個態度。
見黃品開口,並且與她猜想的緣由一樣,塔米稚走到案幾對麵坐下,輕輕拍了拍書信語氣不再委屈道:“就知道夫君愁的是此事。
其實夫君完全沒必要這樣冒險。”
在案幾上攤開一份輿圖,塔米稚指在大澤的最西端道:“哈查部順著這邊跑出去的,大軍可以順著追出去。
樓蘭、且末、精絕等部雖小,可集各部之力,同樣能解決大澤的難處。
不必非在這個時候攪進去。”
黃品將目光投向輿圖看了一陣,認為塔米稚這個提議極具可行性。
但問題是他麵對的不光是缺糧,還有時間這個缺口。
抬手按在輿圖的最北邊處,對塔米稚搖搖頭道:“等你那兩個兄長打得差不多,也到了漠北匈奴下來的時候。
而大澤各部的戰力不足以抵擋匈奴部。
左軍沒有三頭六臂,不可能兩麵同時開戰。”
塔米稚先緩緩點了點頭,隨後再次歪頭對黃品噘噘嘴,“不就是害怕受到兩麵夾擊,或是要應付匈奴而將到手的肥肉丟掉。”
起身走到黃品拎著的麻袋跟前,塔米稚俏臉一正道:“幫我穿甲吧,我今日就回大澤召集各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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