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j和心理醫生交換了一個凝重的眼神。
    心理醫生上前一步，聲音溫和卻帶著專業的冷靜。
    “嘉佳，慢慢說，別怕。告訴醫生，劉姨……是怎麽跟你說的？她什麽時候找你的？”
    “手表……她總是用手表給我發消息……”
    傅嘉佳眼神渙散，手指無意識地摳抓著床單。
    “告訴我怎麽讓爸爸媽媽討厭柚柚……怎麽弄臭她的名聲……這次……這次她說……隻要成功了……就再也沒人跟我搶了……可是她騙我！她騙我！哇——！”
    她突然爆發出尖銳的哭聲，整個人蜷縮起來，像個受驚過度的刺蝟，渾身發抖，嘴裏反複念叨著“騙子”、“壞人”、“殺我”，精神狀態明顯極不穩定。
    心理醫生仔細觀察著她的反應，眉頭緊鎖，對女j和傅安夫婦低聲道。
    “患兒受到極度驚嚇和刺激，目前情緒極度不穩，認知出現混亂，有明顯的被害妄感和攻擊性。這已經超出了普通應激反應的範疇。”
    他頓了頓，語氣更加凝重，“結合我們了解到其生母邢琳有嚴重的精神病史和異常行為，以及家族中可能存在其他未確診案例，高度懷疑傅嘉佳可能攜帶並誘發了相關的遺傳性精神類疾病。這次綁架事件是巨大的誘因。需要立即進行更深入的精神鑒定和幹預治療。”
    鹿悠茗靠在傅安懷裏，閉上了眼睛，淚水無聲滑落。
    是悲哀，是釋然，還是一種深深的無力？
    她分不清了。
    市公安局審訊室。
    王平坐在椅子上，比之前更加萎靡不振，像一隻被雨水徹底打濕的耗子。
    當警察將傅嘉佳醒來後指控劉可卿，以及透露出的“交換條件”等信息，選擇性地點給他聽後，王平最後一點僥幸心理也徹底崩潰了。
    連那個劉哥都撂了！
    劉可卿徹底完了！
    他再死扛著還有什麽意義？
    “我說！我全都說！jc同誌！給我個機會！我都交代！”
    王平帶著哭腔，幾乎是搶著說道，生怕說慢了就沒了戴罪立功的機會。
    “那七十萬！那七十萬不是王琳去找劉可卿要的！是……是我們！是我和邢桂英！”
    他語速極快，吐豆子般全都交代出來了。
    “換孩子之後大概一年多……邢桂英那婆娘膽子大，心又貪……她說光拿一次錢太虧了！劉可卿那麽有錢，指頭縫裏漏點就夠我們吃香喝辣……她就慫恿我，讓我去找劉可卿……”
    王平臉上露出懊悔又害怕的神情。
    “我當時也怕啊……但……但邢桂英說沒事，劉可卿那種人要臉麵，最怕醜事曝光……我們隻要嚇唬嚇唬她，她肯定給錢……”
    “所以你就去了？”老jc冷聲問。
    “我……我去了……”
    王平縮了縮脖子，“我找到劉可卿，當時嚇得腿都軟了……我就說……說我們知道換孩子的事了……要是她不給錢……我們就……就去告訴傅家……”
    他模仿著當時的語氣，卻又顯得色厲內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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