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輕度催眠狀態下，周林開始提問。
    “傅嘉佳，你能告訴我，為什麽要打開那扇門嗎？”
    被催眠的傅嘉佳臉上浮現出一種與年齡不符的冷漠表情。
    “劉姨說，隻要門開了，把柚柚交給他們，就沒有人跟我搶爸爸媽媽了。”
    “劉姨是怎麽聯係你的？”
    “手表……劉姨誇我聰明，說我和媽媽一樣聰明……”
    她的聲音突然帶上了一絲詭異的得意，“我才是傅家的小公主，那個小賤種不該回來。”
    周林繼續追問，聲音依舊平穩，“那麽，你想過柚柚會怎麽樣嗎？”
    傅嘉佳的回答讓所有人毛骨悚然“劉姨說……‘不留活口’……就是再也回不來了吧？像媽媽那樣，消失掉就好了。”
    她甚至笑了笑，“等柚柚不見了，下一個就是傅硯辭……他老是看我不順眼……等他們都走了，傅家就是我一個人的了。錢，權利……都是我的。”
    幾位成年人感到一股寒意從脊背竄起。
    周林結束了催眠，傅嘉佳緩緩“醒來”，她眨了眨眼睛，臉上又掛起那種天真無辜的表情，仿佛剛才什麽也沒發生。
    “嘉佳有點餓了……”
    但這一次，沒有人回應她。
    另一間屋子，陳j官沉重地合上記錄本。
    “雖然催眠狀態下獲得的信息不能直接作為法庭證據，但它為我們了明確的調查方向，加上劉可卿的供述和傅嘉佳手表上的信息，這起案件的真相已經很清楚。”
    傅安緊緊摟著顫抖的鹿悠茗和懵懂的柚柚，目光最後一次落在傅嘉佳身上。
    “安排轉院吧。傅家會承擔所有醫療費用，直到她成年。但從此以後，傅家與她……再無瓜葛。”
    市局特設的會麵室，牆壁是單調的灰白色，一張簡單的桌子，兩把椅子，頭頂的燈光冷白而均勻，沒有任何陰影可以躲藏。
    空氣裏彌漫著消毒水和一種緊繃的壓力。
    傅嘉佳被一名女警帶了進來。
    她穿著過於寬大的病號服，更顯得她瘦小可憐。
    臉上被打的痕跡已經淡了些，但依舊能看出輪廓。
    她低垂著頭，眼睛怯生生地四處瞟，手指緊張地絞著衣角，每一步都邁得小心翼翼。
    為什麽受害人也要來這裏？
    不管，隻要她足夠可憐，一個不到四歲的小孩，他們是不能怎麽著她的！
    傅嘉佳緊緊皺著眉頭。
    她被安排在桌子的一邊坐下。
    一位經驗豐富的女j坐在她對麵，聲音盡量放得溫和。
    “嘉佳，別怕，阿姨就是問你幾個問題。你認識一個叫邢琳的人嗎？”
    傅嘉佳的身體幾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隨即用力地搖頭。
    “不……不認識……嘉佳不認識……嘉佳是好孩子……”
    女警正想繼續詢問，詢問室的門被敲響了。
    另一名警員領著一個人走了進來。
    是邢桂英。
    她顯然剛被從拘留室提出來，頭發淩亂，那件豔俗的紅毛衣更皺了，臉上油膩膩的，一雙三角眼又紅又腫，顯然是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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