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
    楊元奇陪著潘金蓮一起去潘家。
    潘易嶺單獨領著楊元奇到書房。
    楊元奇說：“嶽丈，蘇迨迨叔讓我扯去銀司，你得閑去學堂教教那些孩子們多好，丁都賽都說我就會拉人走。”這個老丈人性子難搞，人老了十歲倒更難哄了。
    潘易嶺道：“我日常也會去那裏講講學的。”
    楊元奇說：“那剛好把教授也兼了唄。”蘇迨就是教授，丁都賽是掌事人，管的是定邊各個學堂的經費開支。
    潘易嶺看向自己的女婿：“銀司這事你怎麽想到這個主意的？”回來秦可兒給他說起這事，他覺得大宋朝廷都能按這個方法試試。
    楊元奇道：“夢中所得，楊家想銀子想瘋了，我就想著怎麽弄錢，反過來操作把自己的狡詐點子堵住，那不就是控製錢莊的規則。”
    潘易嶺笑了笑又歎：“楊家不能再走其他路了？”
    楊元奇沒回答，他不需要他的答案。事到如此，潘易嶺知道楊家不會再轉向，他們要做將門，一個有定邊的將門。
    潘易嶺說：“蘇轍老大人回了我幾封信，關於楊家的那封，他隻寄來一張空白紙。你有沒有想過，要是西夏滅了呢？楊家如何自處？兔死狗悲鳥盡弓藏這是不變的道理。”
    楊元奇沉思後道：“西夏滅不滅不論，就算現在沒了，楊家做個好臣子就是，總會給我們點富貴吧。”
    潘易嶺回：“……”這實在不是個好辦法，就怕那個時候你想退都無處可退。
    楊元奇說：“嶽丈，遼朝還在北麵呢，朝堂總要給將門做個樣子吧。”
    潘易嶺道：“我前幾日去蘇先生的墓前，這裏偏遠，卻也是有人來祭拜。唉……楊家畢竟和普通將門不同。”楊家和其他將門最大的差別，很多士子家族內心並不抗拒楊家，甚至讚賞更多。從楊元奇千裏送蘇軾去嶺南，到今天蘇軾把自己葬在清風寨，楊家在士族中名聲又怎麽會差。要是差，現在也沒士子北上來這裏尋求安寧了。
    楊元奇答：“嶽丈，我知道你為我想，想我們有個好結果。那起碼現在楊家得在定邊站住啊，要不怎麽論將來？！金蓮還有你的外孫女孫兒，總得今天把日子過好了再來論啊。”
    未來真的沒有答案。潘易嶺無奈的說：“他們看不清，我又如何能看得清，又一定要看清。多智近妖，那是諸葛的事！這麽晚了，你去陪陪金蓮吧，她這幾天過得也不舒心。”
    楊元奇一喜：“那說好來，學堂可是抽空去的啊。”他好不容易鬆口，不能拖拉。
    潘易嶺苦笑：“好！”這個女婿也算合心意，他知道楊元奇不過是希望他別堵心天天窩家裏。
    ……
    晚間，潘家。
    潘金蓮在楊元奇身下承歡，這真是楊元奇的獨特嗜好，就得在老丈人家行房事，他和她這時候都非常敏感。
    潘金蓮問：“父親怎麽就答應你了？他前段時間可消沉了！”
    楊元奇說：“我說他要不答應，我就不讓你再生娃，他可就隻有一個外孫和外孫女了！”
    潘金蓮狠狠地抓了楊元奇背部一下，然後迎來他的重擊，恨恨的道：“你……就……埋汰我……說……實話！”
    楊元奇道：“他是真拿我沒辦法，那還不如隨便算了！”
    潘金蓮問：“沒有孟家的資金，潘家銀莊風險有點大。”
    楊元奇說：“那就讓他們悠著點，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再說，其他小家族你們也多拉上點就好，總會有點銀子。”
    潘金蓮道：“嗯！我和金梅說了，武家也有很多朋友，我讓她都去問問。”
    楊元奇點頭，這麽多家族多多少少會有點銀子，很多武將恰恰不事經營，這裏有點分潤也好。
    楊元奇說：“那些零散股份轉讓也要有規則，亦如顔樓。要是外來資金大舉進來，大家鄉巴佬沒見過銀子，別給人忽悠了去。”楊元奇對定邊錢莊的未來充滿信心。
    潘金蓮嗯的表示知道！
    看著潘金蓮昏昏睡去，楊元奇坐起身來，內心難以平靜，關於銀司和錢莊，他比誰都清楚自己的能力受限，隻是一個權宜之策。楊元奇又清楚他並不專於此道，這得銀司弄起來後，那些浸入這個行業的人慢慢領悟，他們總結出更為恰當的政策。所以今天離開楊府時候，李師師湊在他耳朵旁要銀子，他想都沒想就應下，他亦然需要資料。
    定邊還是麵臨一個巨大的問題，除去軍事人才，其他人才匱乏。這都不是哪幾個人的原因，這是一個造血的機製。楊家軍有的不僅是那些指揮使，還是那數千基層軍官，幾萬戰士，他們都會成長，這已經形成有效的循環。其他呢？學堂這個機製充其量一年也就十來個人，就算慢慢多一點，也杯水車薪。更不論在他心中另外一個群體，那些匠人，他們代表的是技術，這裏奇缺無比。
    或許趕緊枕邊人狀態不對，潘金蓮迷迷糊糊睜開眼，整個身子擠進楊元奇懷裏，手臂環抱住自己的相公。嘟囔：“有點冷呢，好好睡……有什麽事明白再想就是！”
    楊元奇啞然，這簡單的話語自刺心靈，他不是也勸自己的嶽父，未來難以預測做好今天就是。
    楊元奇躺下回摟著自己迷戀的嬌軀：“嗯！一起睡……”
    ……
    清晨，秦可兒看著姍姍來遲的小兩口，撇著嘴說：“跟你們兩個說件事，楊垣蘊在定邊久留是個什麽意思，學堂今年沒結課呢。”楊垣蘊和楊垣晗和謝姨娘一起回到定邊，楊垣晗還小也就罷了，楊垣蘊卻是得上學堂。謝姨娘那邊回複也就一個月休假，索性讓她待在定邊，明年再來清風寨學堂。這讓秦可兒不能忍，她眼中楊垣蘊就是她的兒媳婦，就該早點過來和潘近峰一起玩耍啊，都已是少年。她羨慕楊家楊過和孟家趙靈兒兩小無猜不是一兩天。
    潘金蓮隻得回：“春節不是老爺回這裏就是我們過去，到時候我帶著近峰一起就是。”
    秦可兒滿意點頭，要的不就是這個答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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