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交代
    陳氏現在意氣風發，臨安兩個孩子的婚事她給出了交代。
    楊興武和陳氏的心中，家族的地位要遠高於楊元奇心中家族的地位。
    陳氏對李師師特別看顧，也是因為李師師關於家族的定義很狹隘，她最缺是這個媳婦，潘金蓮、李清照、扈三娘等等這些人她們的環境決定，關於家族的理解，她們和她是驅同的，隻有李師師，家族在她心中的定義很窄，或者說親疏之別更為明顯。有李師師在，她都不擔心楊元奇會被楊家這個大族桎梏。
    楊興武事實已經騎虎難下，定邊就得是楊家的，孟嬋的事不過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楊家周邊的家族聯姻錯綜複雜，這種緊密程度是他這個家主都不敢輕易去硬撼的。打斷骨頭還會連著筋，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就在於此。
    楊興武承認孟嬋的事陳氏都不是縱容楊元奇，而是她也清楚事實上定邊各家已難以分開。甚至孟嬋從了楊元奇會把最弱的一環補齊。孟家和定邊其他將門家族不同，他們可以稱為將門，又更為獨立，並不依附與楊家。它更像蘇家、李家這類家族，可以走出和楊家無關的自己的軌跡。並不是說他們會走，而是說他們有這個資本。）
    ……
    孟嬋現在就在寫函件給向家，她想求向家幫忙。
    孟嬋和向家關係非常好，向太後對孟嬋極好，同樣孟嬋在向家的事上就和向太後站在一起，向太後在世，孟嬋這個站隊沒多大影響，向太後離世，她這個站隊多少就有雪中送炭之意。
    孟嬋想向家能幫忙上個帖子，啟用楊元奇。楊元奇是楊過的父親，楊過和趙靈兒終究要成親，她希望楊元奇不僅是個空空如也的爵爺，這個提請很自然。
    楊家在中樞找不到其他人，楊興武是不能上這個折子的，高俅情況一樣，他和楊元奇的關係路人皆知，趙佶找楊元奇麻煩，他能勸個一兩句，但絕不能提請用他，這才會觸趙佶的逆鱗。
    向家非常合適，向家和楊家關係不遠不近，雙方熟識，家族利益糾葛卻不多。他們來提請，哪怕中樞不同意，後果也不嚴重。
    ……
    楊興武收到楊垣紫的來函，折可適希望楊家盡早解決索超這支禁軍的事，索超在涇原路沒有受特別對待，折家卻也不可能偏向於他。折彥質正式接手折家那軍精銳騎兵，養這支騎兵要比其他軍隊花費更多。
    折可適清楚，索家軍和楊家關係過於親密，出於兩家關係和睦，他不會去籠絡索家軍，索超也無意去往這個家族貼，折家的發展決定他們照顧折家人的來不及。索超在涇原路不可避免有些尷尬。
    折彥質的任職讓索超部更加不好自處，以往折彥質在經略司，索超這部的事務是由他處理，他怎麽維護索超部，在折家這邊都可以交代，畢竟他是楊垣紫的夫君，楊興武的女婿。現在折彥質調離帥府外出任職，對索超部就是個影響。
    折可適攔阻不了其他折家人對索家軍的不以為然。折可適擔心最後影響折楊兩家的關係。
    ……
    楊興武遞上奏折論鹽州攻略事宜。既然中樞設鹽定路，以他為經略使，他有心攻略鹽州，也算給朝廷一個交代。
    楊興武請調客軍索超部，明言索超部和平夏城一戰中和他並肩作戰，他對這支部隊戰力印象深刻，希望中樞能調來，定邊需要積攢攻下鹽州的實力。
    楊興武是經略使，他要給鹽州壓力，直言自己會找機會北進。至於仁多保忠作何想，這不是他思慮的範圍，這是楊元奇要思考的。在他的認知裏，仁多保忠還沒有到能和他談條件的資格，他給的條件就是戰還是降，要戰便戰，要降那他會考慮給他一個好出路，這個出路楊元奇去談最好。
    楊興武在清寨這段時日，隻得出一個結論，定邊需要擴展，為定邊現在這個龐大的利益集團考慮，這個結論非常楊興武，不去考慮太多，那太複雜，幹脆簡單一點就好。這是他的取舍。
    ……
    西夏皇宮。
    仁多保忠和蔡京有勾連的消息傳了回來，這是開封的消息。同時定邊線人網也確定楊家楊元奇和仁多保忠有過照麵。
    耶律南仙現在覺得很棘手，她隻知道仁多保忠和宋廷有勾結，至於是和蔡京還是定邊楊家她很難分辨。楊元奇和仁多保忠照麵有可能是執行宋廷的方略。
    耶律南仙清楚的知道，一旦仁多保忠倒向宋廷，西夏東線會被割裂，那裏本就岌岌可危。宋廷年初一連串經略使的任命，對西夏本就表現出極度不友好，各個經略使都是沙場宿將，他們可不會管宋夏合約，不過是都在等一個機會。
    西夏兀卒李乾順問：“南仙還在憂心鹽州？”
    耶律南仙點頭，局勢不容樂觀，宋廷組鹽定路任命楊興武，這是誰都看得懂的陽謀，楊家想要定邊，宋廷給了；宋廷隱晦的提出他的要求，定邊得拿下鹽州，截斷西夏整個東路，徹底收複橫山山脈。
    李乾順歎：“有的時候可以放棄一些，收縮戰線大家都難受，卻也必須養精蓄銳。”
    這是李乾順的方案，主動棄掉東線，把那裏的精銳回撤興慶府。宋夏之戰五六十年，比現在狀況更慘的時候不是沒有，西夏最後都是依托興慶府和西平府這最後的基業，幾次死灰複燃。這是地理位置決定的。
    耶律南仙不讚同，這意味著遼朝和西夏的聯係會減弱，遼朝要援西夏，得從北麵的大草原，一旦占據東線的宋軍穩住局勢，他們就會成為遼朝援軍的側翼。
    李乾順和耶律南仙共同點在於，他們均認為西夏需要遼朝給宋廷施壓，減輕西夏的壓力。他們最大的分歧是，耶律南仙認為遼朝必不可少，李乾順則認為穩住西夏更得靠自己。
    李乾順不在乎遼朝是否西援西夏，他隻需要遼朝有這個壓力就行，守住西夏靠的是西夏本身。
    孰是孰非，誰也說服不了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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