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邊境碰麵
    鹽州和定邊中間邊境。
    仁多保忠、仁多阿南和朱勔、楊元奇和戴宗碰麵。周邊各自百人的精銳已經清場。
    要說朱勔內心不惶恐還真是假的，周邊雙方都有百人，要是爭端一起，沙場這些武將們要走不難，他要走怕是有點麻煩。或許這時候他越發覺得得罪楊家是個錯誤。
    楊元奇麵色不變，指著遠處奔馳的兩騎道：“那就是仁多保忠父子，既然他們一起來，那就帶來了誠意。” 楊元奇不得不安慰他，這和談要是落了氣勢還談個啥？！
    朱勔內心稍安。
    馬定仁多阿南聲音到：“怎麽，大宋還多來一個人？何謂誠意？”
    楊元奇稍作解釋：“朱勔朱大人雖不過定邊通判，卻來自開封中樞，是為文臣。我們這些戰場丘八還是不要等同的好吧！何況，臨時加個人也是重視。要是非要我走亦無不可。”
    朱勔穩住心神說道：“我代表了大宋政事堂，來自開封，這還不是誠意！？”
    仁多保忠對對方多一個人無所謂，不過占個先。至於把楊元奇遣開，那很多事將來更麻煩。
    仁多保忠給兒子擺手表示揭過。
    這是一個很難落定的談判，雙方都是表達了點意願，可行性幾乎沒有，仁多保忠遮遮掩掩，朱勔同樣藏著掖著。仁多保忠最重要的述求大宋得大舉北上，顯然這不是朱勔能應答的，誰來都應答不了，這得樞密院統籌規劃。朱勔能給出的條件是鹽州歸宋，大宋可封仁多節度使，既然鹽州歸宋，那邊境各州就有義務援救，這簡直就是空手套白狼。
    楊元奇在旁邊不言不語，或許仁多保忠現在會明白大宋體製的僵化吧。
    楊元奇不清楚仁多保忠會不會棄鹽州破局，這得下很大的決心，這意味著他將和大宋其他將領一樣，聽從大宋安排，還自帶降將的原罪。就算如此，定邊離鹽州最近，他有的是方法把鹽州拿下，隻要仁多家族南撤。他也不虞仁多家族會出什麽幺蛾子，他們要南撤還是得定邊軍掩護配合。
    朱勔和仁多保忠都很無奈，大家也知道這不是一下就能促成的。
    朱勔說道：“我回去盡快和定邊幾位大人商量一下，仁多大人也指派一個人，可以隨時進定邊。至於鹽州，我們這邊就戴宗戴大人負責，你看可好？”
    仁多保忠答應，這事隻能如此。初次碰麵，不可能達成什麽，大宋開封能指派專人北上，事實也表達了他們的重視和誠意。
    仁多保忠說：“我兒子仁多阿南會多去定邊。”
    雙方告辭。
    朱勔和楊元奇一起回來，朱勔內心是亢奮的，協議有沒有達成固然重要，他和仁多保忠在邊境這個密會，多少對蔡相有個交代。有些事不是說辦就能辦成，盡心做了就好！他都三五個人跑去邊境和仁多保忠會麵，這還不盡力？
    楊元奇奇怪的是另外一件事，西夏興慶府似乎沒有一點反應，興慶府傳來的消息，西夏皇宮應該有所察覺才對啊。
    ……
    西夏皇宮。
    耶律南仙怎麽可能不關注鹽州，但是她能想的辦法隻能是懷柔，仁多保忠現在以邊境事態緊張為由不肯來興慶府，她不可能現在就派兵去鹽州，那極有可能逼反對麵。
    耶律南仙問蕭有見：“鹽州有多少我們的人？”
    蕭有見回：“局勢不明朗大家都不輕易選擇，確定能調動的三千人。不過他們的軍營四周都是仁多家族精銳。”仁多保忠不可能完全掌控鹽州，但仁多家族兩萬軍隊占據絕對優勢。
    耶律南仙說：“要是現在以一萬精騎突襲鹽州……”
    蕭有見忙道：“不可！仁多保忠沙場宿將，有這心事行事就更加謹慎。一個不著就是逼他投宋。”
    耶律南仙眉頭緊鎖。
    蕭有見道：“幹脆把鹽州賜給仁多家族，他們丟了河西走廊，需要地方修養。大宋再給什麽條件也比不上這個吧。”
    耶律南仙非常不忿，這或許有用，但於大局毫無益處。兀卒李乾順執政，前期核心就是收歸兵權集中權利，現在整個方向發展對興慶府是有利的，皇族察哥就初掌兵權。仁多家族這個刺頭已經付出仁多洗忠這個代價，其他各部族不敢違命。要是今天仁多保忠這裏開個口子，後續發展難以預料。
    耶律南仙拒絕了這個建議，要是這樣，寧肯大軍東進血戰一場，徹底解決鹽州事宜。至於大宋要不要來分杯羹，戰就是，看定邊有沒有這口好牙！
    蕭有見對耶律南仙的想法不讚同，這還不到這個時候，他的經曆告訴他，一旦發生戰事，那是不可控的。紙麵上的實力不等於戰場結果，要是這麽好計算，大家也不用打戰了，對比一下紙麵情況就是！
    蕭有見說：“興慶府一旦集兵，牽一發動全身。皇後慎重！”
    耶律南仙再惱怒也不得不收起這個心，皇後也不能隨心所欲。
    耶律南仙道：“那就一點辦法沒有？坐視仁多保忠折騰？等出個結果來。”
    蕭有見想了想道：“請兀卒派駐一個皇族子弟過去，那裏雖說隻有三千人心態堅定，其他各部觀望，有興慶府的皇族過去，會拉攏很多人。仁多保忠真要叛夏，他也得好好思量。”
    耶律南仙想想的確可行，鹽州不是鐵桶，那裏有很多心向西夏的人。哪怕仁多家族的擁躉，真要讓他們反叛，就不會不思量。甚至操作得當，從軍心來說，仁多保忠都不得不認真思量。
    耶律南仙想到一個人李乾火，這是當年和她一起去大宋和談的使者，他的表現中規中矩，有過談判經曆，去和仁多保忠和其他各部族將領談談也好。有這個皇族在，仁多保忠也會受到一定的製約。
    耶律南仙說：“我去找兀卒，明天把這事敲定下來。另外，在鹽州也放出風聲，定邊楊家和大夏皇後有勾結。”反正這事真不真，西夏也放出流言很多次，多少仁多保忠也要慮及一下，把水攪亂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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