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鹽州局勢
    鹽州。
    仁多保忠現在很煩，西夏皇族李乾火的到來對鹽州影響很大。李乾火以副職牽製仁多保忠，首先就拿到了三千擒生軍的指揮權，這間接影響各中小部族軍隊。
    仁多保忠發覺自己拖得太久，是戰是降他都應該早做決策，西夏兀卒不會讓他從容收拾，他也很難阻止李乾火對其他人的籠絡。
    李乾火過來找仁多保忠，建議對城牆防禦進行調整，他親領幾千人守一麵城牆。
    仁多保忠考慮一會說道：“前段時間鹽州收縮已經進行了大調整，現在不過一月又調防，對軍心士氣影響太大。”
    李乾火說：“那我負責一麵城牆吧，也能減輕點你的壓力。”
    仁多保忠答：“李大人作為副職，當協助統籌全局，城牆自有將官值守，李大人多慮，要是覺得哪個不稱職，我們議定換掉就好。”
    李乾火這是才說道：“城南聚集兵力太多，不恰當。”城南就是那三千軍的駐紮位置，周邊還有幾支精銳。
    仁多保忠無奈了，這個要求他找不到理由拒絕。沉思片刻後道：“那我把右邊那兩千精銳放在州府旁邊，你看如何？”
    李乾火想了一下，雖然三千擒生軍還有被夾擊的風險，但境況要好很多，這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逼迫仁多保忠就範的。就應答下來。
    送走李乾火，仁多保忠心情很鬱鬱，李乾火很明顯是要落定三千兵馬的指揮，改善他們麵臨的環境。他這次來協商其實已經達到目的，這種改變最重要的不是三千兵馬近況改善本身，而是對其他各族的暗示，西夏皇族對鹽州有轄製手段。
    仁多保忠喊來李雲，李雲是鹽州利益的代表，也是最初靠近他的這批人。對比以往，仁多保忠現在更需要當地勢力的支持。
    仁多保忠問道：“李家在鹽州幾十年，宋夏戰守易主，不知道你們鹽州做如何想？”
    李雲多少知道點仁多保忠的打算，坐擁鹽州待價而沽。現在西夏皇宮派人過來，他不敢多言，說道：“宥州被宋軍徹底燒毀，鹽州形勢就岌岌可危。現在隻能守著等待我朝恢複元氣。”宥州的損毀對鹽州有兩麵性，他們防禦壓力是增大不少，但無主之地也多了不少。宥州城沒了，草場田畝還在。這個鹽州官宦帶來很多機會。
    仁多保忠說：“我也不隱瞞，我是黨項人，西夏是我的根，現在宋夏息兵，但雙方遵守協議的態度都很玩味。前段時間我是與宋朝定邊有過溝通，希望鹽州和定邊能夠停止征戰，鹽州希望能和平有發展的機會，宋朝定邊亦然如此。”仁多保忠不敢說他要投宋，但和定邊取得一定諒解，這是可以放在明麵上的。現在西夏實在不願發生戰事。
    李雲道：“要是如此最好，隻是定邊楊家進取心極強，宋朝設置鹽定路就是給楊家的甜棗，鹽定路經略使這個職位他們總要落到實處。仁多大人的想法怕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
    仁多保忠道：“也要嚐試溝通，要是定邊同意不和我們擅起刀兵，不知道李大人如何想？”
    李雲答：“那是最好，也能讓鹽州免遭災禍。”
    仁多保忠說：“我擔心李乾火大人不同意呀。”
    李雲道：“這事對鹽州有利，對整個西夏也不是壞事，大人可以勸誡他。”
    仁多保忠說：“要是他就是不答應呢？”
    李雲“……”
    仁多保忠說：“不要我這邊談好，他又不肯附議，這事怕就難辦啊。”
    李雲想了想：“真是這樣，我想鹽州會支持大人的。”
    仁多保忠點頭說好。
    仁多保忠內心安定不少，他是降宋還是和定邊達成息兵承諾這根本不重要，他也不會傻乎乎告訴別人，他要投降。他完全可以在他決定這事前先行解決李乾火，這個時候他非常需要其他人的支持，如果他們不好選，那旁觀也好。
    ……
    李雲回到家，他找來自己的一個側室，這個側室是橫山族，李雲的正妻是鹽州黨項人。
    李雲問：“那邊還有問過你嗎？”
    側室道：“就問過那一次，回絕以後就再沒有接觸過。”她來自橫山西麓一個寨子，寨子曾有人來找過她，述說橫山的變化。最後問了聲定邊有人請托寨子想和李雲碰一麵，這事早就被拒絕。現在李雲有點後悔。
    仁多保忠的話李雲隻敢信一半，這一半就是仁多保忠和定邊有接觸，至於哪個層次，他甚至覺得可能有開封。因為上次他代表鹽州去了定邊，雖然接觸的人是定邊戴宗，但顯然那次會麵多有蹊蹺，他覺得當時要說的都不是定邊和鹽州，隱約有宋朝和鹽州。
    李雲推斷不出究竟是誰，仁多家族都在尋求退路，那作為鹽州家族的他，更得小心翼翼，戰端一起，不管勝負，城外的資產就得全部損毀。他後悔在於當時拒絕得過於斷然，他也該為家族謀後路。
    李雲問：“我送你除去，你想辦法去趟寨子探親？隻要告訴他們鹽州李雲想找定邊戴宗就好。”
    側室有些慌亂，出鹽州還好說，李家在鹽州城外就有地產，去定邊卻難保不出事。宋夏哨騎對邊境線的監控都很嚴。
    李雲一歎，她心中有害怕，他就不敢把人送過去，要是出事就是滅頂之災。李家可不像仁多家族，有上萬多精兵的底氣。
    側室道：“鹽州有不少橫山族人，一些我也認識。我去多拜訪一下順便問問登台寨，指不定就有寨子的人。”這就是大海撈針，還會引起人的懷疑，實在不是個好策略。
    李雲突然想道“登台寨有什麽你喜歡的東西？”
    側室說：“那裏的獸皮料很好。”
    李雲道：“那你就直接放出話要買獸皮，最好是你出生的登台寨的，你從小就喜歡用這個。”
    側室：“我明天就會散布出去。”
    李雲點頭，也隻能如此。有些線自己剪斷現在想要續上就得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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