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李師師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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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州知州衙門。
楊元奇捂著頭坐在案台後麵,他頭大的不是鹽州政務,而是鹽定路內部錯綜複雜的關係。楊家勢力的壯大決定了再也不像以前,內部一定會有紛爭,不過是影響大小而已。
楊元奇把楊家軍和治政體係切割開了,就有擔心利益糾葛太深。現在他麵臨另外一個問題,體係上楊家軍和地方治政區分了,影響卻很難消除,因為裏麵各種結親和姻親關係。
楊家不阻礙甚至鼓勵女子出來做事,女子在楊家的非軍方體係中占據很重要的地位,這些女子往往結親的對象多為軍人,雙方無時無刻不再相互影響。這怪不得別人,哪怕楊家本身也是如此,楊元奇和自家的夫人不就無時無刻不相互影響。
楊元奇哀歎隻能是製度和體係上嚴格要求,至於人的意識影響,這不是個人能製止的。麻煩是楊家內務他可以提要求,一旦涉及朝廷法度,他一個知州,求著他父親一起都不行。這是他現在無法解決的問題,權勢讓人醉心其中,不就是太多時候,人能根據自己的需求和意願辦事。
李師師跑到前衙來尋他,關於潘楊雜貨的事,這是要撒嬌了。
潘楊雜貨將控股權轉到楊家,潘金蓮和秦可兒、潘近柊已經議定,不過是資金支付上留下一些手尾,楊家一下子拿不出太多資金,打算分期支付,關於3年還是5年潘金蓮和秦可兒爭執不下。
楊元奇的一封信讓潘金蓮找到借口,她可是好娘子,既然楊元奇說不要肆意擴張,那她幹脆穩住基本麵就好,本來股權讓渡的事銀子都沒湊齊,轉頭又在其他州府擴張,她老爹潘易嶺那裏她都過不去。
這事影響最大是李師師,李師師對這事上心支持潘金蓮,不就想著她情報司那點東西。顔樓隻在太原府、鳳翔府、開封和杭州四個地方有,曾經有在洛陽開設的計劃也擱淺。倒是定邊、清風寨、鹽州有青樓源自於顔樓,是顔樓出來女子開設的,和楊家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其他陝西州府並無楊家產業。
李師師覺得,借著楊家漕運,南麵很多消息都比西北來得詳細,對陝西各路就上了心。涇原路渭州有個楊家小產業當年就拉通了平夏城和定邊的聯係,要是潘楊雜貨在陝西各路都有布局,這才完美。
楊元奇扒拉開還著他脖子的雙手:“你別來,這都不僅是銀子的事。潘楊雜貨哪怕頂著潘家的名頭,這麽在陝西大肆擴張就真礙眼,關鍵雜貨經營的物件注重品質之類,價格不菲,陝西很多地方消費不起,你當大家眼都是瞎的啊。”
李師師說:“哪裏都有豪族,誰說它就一定不掙錢。”
楊元奇暈:“別把話題岔開,我說得不是銀子。另外,潘楊雜貨也有折家的股份,你總得慮著他們也憂心此事啊。”
李師師接著這話:“垣紫姐姐我去關說!”潘楊雜貨折家的份額歸給個折可適,折可適直接丟給楊垣紫,這本就是當年兩家的默契。
楊元奇趕緊說:“你能不能消停些。你不是還有漠北商行玩嗎?”
李師師道:“那不一樣,那裏商隊的消息一點不好玩。”漠北收集的是草原的信息,和現在的楊家最緊迫的利益關係是不大,而且那怎麽看怎麽都和軍事更相關,李師師都差直接把事情丟給戴宗了。
楊元奇說:“好了好了,你就直接說你想要什麽?”這事楊元奇寫了信函,大家都沒多說,李師師提這茬肯定是有其他想法。楊元奇感覺這麽被她纏著別一個迷糊給她忽悠,幹脆直接點。
李師師道:“延州都已經開設了,總不至於扯掉,我還想要府州或者麟州也行。”
楊元奇趕緊擺手“這不行!”定邊、鹽州、太原、府州,看似隻加了一個府州,她這是把陝西路東麵全串聯起來,她一定把路線中其他州府也想辦法找個名目安個什麽東西去。
李師師哭喪臉“喂,我都這麽討好你,昨晚到今天,我就多加個府州,那麟州也行,折家總不至於一個我在麟州開個商行也多嘴。”
楊元奇說“府州又不是沒個楊家人,有什麽事府州也會通過他們傳來啊。”
李師師恨恨的道:“不做就不做,哼……我去楊家院子去,你就一個人在府衙待著吧。”轉身就走。鹽州府衙住楊元奇一家,楊家院子住的是楊家,陳氏才是最大那個佬。)
楊元奇錯愕不已,今天她這就完事了?!直到李師師走後,他終於反應過來,這次他被忽悠了,李師師要的是延州這事他認下來,隻要他認下延州,相應的洪州、保安軍中間兩個城她自然就會安排,她得串起來,這也關乎整個橫山西麓的消息體係。
楊元奇內心權衡,這事估計楊家擔得下來,下麵家臣不是省油的燈,自家娘子們更不是惹得起的主,楊元奇有點“絕望”。
……
從州衙出來,杜鵑在旁邊等著,李師師大手一揮“搞定!你趕緊去找黒水仙,讓太原白牡丹北上,這事就這麽幹,太原顔樓樂婉在那裏就好。另外,裴宣你們幾個自己想辦法,這事可不用我來解決吧?!”
杜鵑“最好還是師師夫人說一聲,這麽大事沒有手令之類的,他也要問過少爺。”
裴宣不掌情報掌情報司,他要是不肯調人調銀子和其他資源,她們幾個也是白搭。大家已是習慣裴宣這個情報司頭子,或許他對情報內容不感興趣,現在的他對情報這個行當有其深刻的理解,裴宣出自軍隊又做過監軍。楊元奇對情報司的限製其實和對軍隊的限製有異曲同工之處,就是把職能限定在某個範圍絕不能突破。裴宣覺得情報司卻是和軍隊一樣,它是有顯眼的破壞性的,必須得到有效的管控。
李師師“唉!我寫個函吧。”今晚還是得回州衙哄自己的親親相公,把他伺候迷糊了把他手印弄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