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樓。
    楊元奇、張小娘和魯智深、徐婆惜在一層小樓中，楊家自從樂婉撤離開封顔樓，已然脫出顔樓的日常管理。
    魯智深和徐婆惜住在丁都賽當年在開封的小房子，他們有在旁邊買了一個小宅，把兩家連成一遍。
    魯智深現在是正七品武職，這個品次放到西北不是小官，當年楊元奇就是以正七品領兩軍禁軍。在開封魯智深有兩個差使，一個是祈福觀的護衛官，一個是武學的教授。祈福觀因為沒有主家在，他日常都在開封。也是因為他的存在，武學會留幾個名額給到鹽定路。
    徐婆惜道“張伯奮去山東任職回來過開封一趟，聽聞那邊現在盜匪橫行不太平。有一支流寇的頭領是……少爺猜一猜？當年你的太原故人。”
    楊元奇說“張伯奮在意的人，還是太原的故人，當年北水幫的宋江吧。”
    徐婆惜道“和你聊天就是這麽無趣。”猜個啞謎都不行。
    魯智深一歎“唉！林衝似乎也和他們有交往。”關於林衝，大家都有點唏噓。林衝救過楊元奇和李清照，魯智深當年送他離開開封，雖說雙方並無虧欠，但情誼不是這麽算的。林衝放棄自己最大的執念救下天波楊府主人夫婦，楊家一係怎麽都要都要記恩。
    楊元奇這一路行來，局勢再是按現在發展，宋江也好，方臘也罷，他們的出現就成為必然。西北對西夏用兵，北麵防禦遼朝，官家趙佶對享樂永無止境的追求，當平民百姓生存都成為問題，揭竿而起隻為活著。
    楊元奇心中最在意的不是山東，而是浙江南路的杭州。楊家在杭州有兩支，一支是杭州楊元幸，一支是臨安楊興實。楊元幸還好，最核心的資產是海上的船，臨安卻囤積不少土地。那裏生亂，損失可想而知。哪怕楊元幸，碼頭和杭州顔樓也會受到衝擊。隻是這事楊元奇實在鞭長莫及。
    楊元奇道“祈福觀一百餘人穩定嗎？”
    魯智深回“以楊家軍建軍方式組建的，都頭對正大部分都有沙場經驗，共過生死的。”魯智深清楚楊元奇問的不是穩定，而是可靠。不管楊家是否退出開封，這裏是大宋的中樞，不能沒一點後手。
    徐婆惜說“蘇曉前段時間來過開封，我和樂婉、安娘都和她碰過麵。聽聞秦伯翰對南下開封多有悔意。”這是必然，秦伯翰在太原家大業大，他和梁師成、王甫、李邦彥這些都熟悉，要是繼續留在太原，彼此需要，他會過得更舒服。他南下開封則不同，他更需要他們，關係看似更加親近，卻一定程度失去了平衡。開封豪族多如狗，秦伯翰再也不能長袖當歌。
    楊元奇道“開封各個行業人才眾多，士子書生除外，你們在這裏多說說鹽定路，你合適的能邀過去最好。”不是楊家不想要讀書人，而是邀這些人犯忌諱，那些匠人手藝人這裏不重視，楊元奇可是寶貝著呢。
    魯智深和徐婆惜應下，鹽定路最缺各種手藝人。
    張小娘拿出幾件物件給徐婆惜“這是給你女兒魯西西的，這個是我的，其他的是你姐妹們的，這個是丁妹妹……這個師師的，怎麽又是刀的……”
    徐婆惜開心的接下幽幽一歎“好久沒見姐妹們了呀。”她生了一個女兒，魯西西，已是三歲。前幾天安娘南下她就興奮異常（以後再來個兒子，魯皮皮？外號皮皮魯？）
    魯智深問“什麽時候把我弄回去？”
    楊元奇道“別了，盯著開封就好。”魯智深外表粗獷，內裏花花腸子並不少，他這個性子留在開封最好。
    夜深，魯智深和徐婆惜一起回家。
    楊元奇則和張小娘留在顔樓，那個他們發生第一次的房間。舊夢重溫，楊元奇也就這麽點愛好。
    ……
    清晨。
    楊元奇和張小娘剛剛起來不久，孟家府中就有來人。傳話的人道“我家老爺聽聞你到開封，請你過府一趟。”孟老爺是指孟勵和孟嬋的父親。孟嬋和楊元奇的關係，孟家並不知曉，楊元奇實在不敢怠慢。
    孟老爺看著兩個人聯袂而來，說道“怎麽借宿顔樓？你楊家是找不到親朋好友？”
    楊元奇回“那會在顔樓談事，已有些晚，幹脆就借住一晚。”
    孟老爺不過隨口一說，這是他家事“嬋兒和靈兒在清寨可好？”他主要是問這個，孟家和楊家在顔樓股份已是很少，原本他還有怨氣，隨著杭州那邊海事的進展，現在他也覺得孟勵去杭州不失為一個選擇。孟元去世，孟嬋廢後，孟家在開封並不待見。
    楊元奇把近況說了一下，孟嬋也有信函回來，不過近期情況孟老爺卻是不知道。孟老爺問“聽鹽司說那裏白池鹽業是趙靈兒公主的？”
    楊元奇趕緊說“的確如此，那是皇家產業。”關於這事孟嬋對他千叮萬囑，不要和她老爹多說，省得他有想法。孟老爺處事不太靈清可是出名的。
    孟老爺聽著說“那是在鹽州，你們不會想點辦法。”
    楊元奇道“皇權不容侵犯！”這事能做，可以在開封說？！這個老頭子確實不知輕重，他都知道，別人就不知道？！楊家不知道？！
    孟老爺拍了拍椅子“唉，要是嬋兒還是……唉……”
    楊元奇很無語，孟嬋既然會有信回來，在清寨不是很好，還想這想那幹嘛。
    大家趕緊話題岔開，倒是最後楊元奇突然想到一事“張小娘和黃鸝在清寨與孟嬋姐妹相稱，孟嬋也和她們經常住在一起。孟嬋妹妹的院子還在？要不，她們借住這裏。”
    孟老爺點頭“這樣也好，我讓她們收拾一下。你兩房娘子要是在開封，住那裏也行。”這不是大事。
    楊元奇和張小娘謝過孟老爺，告辭離開。
    孟嬋的小院子，這才是她年少時分的心血，楊元奇對有機會在這裏住兩天異常欣喜，他的興致從來就是這麽獨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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