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咖啡和特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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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如水,知道極其重要,可最容易忽視,不知不覺中,老皇曆無可奈何的剩下薄薄一層。

    夏天過了就是秋天,落葉紛紛,枯黃成為基調,四季流轉格外分明,沒有暖冬,隻有寒秋。

    石庫門的房子買到手,房主隻要大小黃魚,炒房炒地果然是一本萬利的生意,銀元黃金貴始終比紙幣值錢。

    法幣的疲軟和貶值,民眾看得清楚,充滿擔心,奈何沒有辦法,掌握真理的人說了算,在國府的宣傳中,依然堅挺,經濟穩中有升,戰局有利於我方。

    如果不是小鬼子同期的宣傳,正在攻城掠地,敗的敗躲的躲,真分不清誰是勝利者,誰是失敗者。

    愛國之心還是有的,隻可惜一腔愛意錯付,當初有多麽熱愛,以後就有多麽憤恨,忽悠了一輩人,屠龍者終成惡龍,恒值不變的定律。

    合義盛洋貨鋪開張了,張愛國當天便深刻感受到黑灰文化的濃鬱。

    一個破爛的花籃十塊大洋,從巡捕房到幫派,再到救火隊,還有雜七雜八的部門,紛紛上門討要喜錢。

    “這間鋪我家老大罩了。”

    不知哪個輩份的青幫徒孫牛皮哄哄,宣誓著地盤。

    對於這些人,張愛國懶得理會,幫派遊走於小鬼子藍紅雙方三者之間,左右橫跳,好人壞人的定義如何?

    亂世和盛世不同。

    秋雨綿綿,張愛國和王錦繡撐著洋紙傘,走在大街上。

    為了符合自個的身份,做好掩護,汽車沒有上,隻有三輛英國的自行車上了牌,拿到執照。

    鬼子對租界的管理,隻有一個要求,不要影響掙錢,其他的放任不管,隻要鬧得不過分,深諳有人才有錢賺的套路,早就玩起人口紅利。

    “當家的,咱們來了兩個多月了,天天閑著逛街,不做點什麽?”

    王錦繡摸不清張愛國的想法,錢倒是不缺,三輛自行車費了些手腳,沒有單據,給出賄賂才搞好。

    “洋貨鋪不是開了嗎?”

    “看那生意也不怎麽掙錢?”

    “生意嗎,哪有都掙錢的,再說我在觀察行情。”

    “哦。”

    張愛國覺得盯著自己的眼睛,不會太長久,不與地頭蛇們平安相處,關鍵時刻會壞了事。

    有句話怎麽說的,癩蛤蟆落在腳麵上。

    以前是深居簡出,恨不得埋名隱姓,藏的越深越好。

    現在情況倒轉,明麵上異常活躍,除了吃喝,就是玩樂,生意是一點沒上心。

    “走,去坐一下,喝杯咖啡。”

    路走累了,需要歇一歇。

    雨水淺淺,小心的衝刷著簷角門頭,清洗著往昔塵埃,有佳人相伴,漫步是浪漫的。

    傘放在門口,臨窗的位置,視野極佳。

    張愛國惦記著小鬼子的銀行,各類做法是輕車熟路,受教育多年,整齊形式主義看起來很不錯。

    特卡琴科咖啡館,地麵鋪著黑白經典的花磚,鋼琴曲婉轉悠揚。

    咖啡館主要分布在霞飛路、北四川路和霍山路三處,各有特點。

    沒有放糖的咖啡苦苦的,像極了當下的世道。

    秋高氣爽的清晨在哪裏?

    在銀行的金庫裏。

    在小鬼子的倉庫裏。

    在死去的小鬼子身上。

    “砰”

    “啪”

    幾聲槍響震碎了雨中的愜意,館內的鬼子驚呼幾聲,隨即鎮定下來。

    在這片神奇的大地上,它們被稱為洋大人,充滿了自傲自狂。

    風水輪流轉,最值錢的英鎊,還有十多年,就被美元替代。

    狂妄自大的攪屎棍-日不落,變成夕陽紅。

    相信未來一切可期!

    張愛國裝作不在意的看向外麵,街道上四五個人在追著兩個人。

    時不時的相互射擊,逃跑的人肩膀受了傷,擺動間有所不便。

    “你去打個電話,讓高得利帶人來接你,坐黃包車回去。”

    “你呢?”

    “我去辦點事,不用擔心。”

    嘟嘟響的警哨到處在回應著,小鬼子在租界的滲透不容小覷。

    打鐵還需自身硬,小日本僅僅隻是表麵上尊重西洋鬼子,背後的下手從不遲疑,西洋人也有所顧忌,不敢翻臉。

    一個強大的國家是後盾。

    任何一個國民團結一心的國家,從來沒有人敢隨便欺負。

    被追的不知道是誰的人,今年八月份,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調查統計局成立了。

    主要任務是收集各類情報,監視整治軍隊,逮捕暗殺侵華日軍和汪偽漢奸等敵對勢力。

    據可知資料記載,抗戰期間軍統局正式在冊的人員和學員,英勇犧牲者達到人以上。

    特務組織都低調,不喊口號,尤其春風化雨農脫帽前,實打實的功績還是有的。

    不過集凶殘、恐怖、黑暗於一身的特務政治,注定不會長久,如蚍蜉撼樹,必被曆史所淘汰,遭人民所唾棄。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桌子上放下兩塊大洋, 八毛一杯,二角的小帳,民國盛行,全是舶來文化。

    王錦繡的小包裏放的有錢,有一支花口擼子。高得利四人用的全是王八盒子,間接培養擦槍的頻率,

    緊緊薄風衣,涼風吹過,滴下的血,被雨水稀釋,涓涓之流。

    “抓住他們。”

    蹩腳的話聽起來,如此的刺耳,小小羅圈腿,粗壯敦實的身子,巡捕正在追來的路上。

    械鬥結束後,巡捕出來洗地是正確操作,安全可靠,這年月誰也不敢玩命。

    前麵的人啪嗒一聲,摔在地上,想掙紮卻起不來身。

    另一個人伸手拉了一下,沒有拉動,流血帶來的體虛,讓他陷入暫時的昏迷。

    回首打了兩槍,隻身脫離,剩下的時間就是抓緊疏散撤離。

    “喲西。”

    兩頭鬼子伸出手,手從背後捆起來,臉的正麵會不會撞到地麵上,會不會摩擦受傷?

    隻能說想多了。

    “快,往這邊撤。”

    小鬼子的力氣很大,兩個人架著,走的飛快。

    倉促之下,小鬼子沒有仔細觀察,從側麵走過來的張愛國,

    穿衣打扮,顏值即正義,市麵上臨檢,多是以衣取人,以貌取人。

    所謂的公平公正公開,仔細的看,有點像支出,想想好了,都禁了多少年嘍。

    層出不窮的創新叫法,讓人瞠目結舌。

    你的祖輩在幹什麽?人家的祖輩同時期在幹什麽?

    如此一想,就很公平公正,不會再有任何怨氣。

    “你是誰?”

    小鬼子回頭看了一眼張愛國,雨水中無法做到悄無聲息的靠近。

    開始的漫不經心,到毛孔急速聳立,小鬼子意識到危險,戰場活下的老兵,都有自己的敏銳直覺。

    “八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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