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呂嘉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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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行紀!
    呂匡則是直搖頭,“孫兒自然會誓死保護爺爺周全,隻是……隻是那大漢使團中有一人劍術遠在孫兒之上,孫兒擔心即便是拚掉自己這條命,也很難在此人麵前保護爺爺周全!”
    呂嘉側身捋了捋頜下長須,“你說的這個人是叫淩封吧?”
    “爺爺已經知道了?”呂匡疑惑道。
    “爺爺知道的遠比你想象的多得多,”
    呂嘉語氣中夾雜著責備,“匡兒,你平日裏驕橫跋扈,胡作非為也就罷了,但是你不該這麽快就和淩封結下死仇,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應該學會在強者麵前低下你莽撞的頭顱。”
    “爺爺,淩封打傷姑父的手下,而且還膽敢和咱們呂氏作對,不將其除掉,實在難消孫兒心頭之恨!”
    “你除掉他了嗎!?”
    呂嘉語氣突然變得很重,“你被一時私憤所左右,慫恿百蛇幫兩位幫主殺掉淩封,可結果呢?方副幫主被殺,十大蛇首幾乎無一生還,爺爺的得力幫手百蛇幫也因為你而土崩瓦解!”
    “可是孫兒就是咽不下心中這口惡氣!”
    呂匡情緒激動,話說得咬牙切齒:“不將那淩封碎屍萬段,難消孫兒心頭之恨!”
    “愚不可及!”
    呂嘉反手一巴掌呼在呂匡臉頰上,頓時大怒道:“看來我真是白疼你了!犯了這麽大的錯不知反省,竟還敢強自爭辯!
    原本還以為你是呂氏一族中最有出息的小輩,沒想到你竟然是個意氣用事的莽夫!實在是氣煞我也!”
    “呂相息怒!”
    “呂相息怒!”
    術陽侯趙建德和幾名大臣見呂嘉大發雷霆,立刻上前勸阻。
    “爺爺,孫兒知錯了,請爺爺責罰!”
    呂匡見呂嘉發怒,知道事態的嚴重性,他再怎麽飛揚跋扈,也萬萬不敢在呂嘉麵前造次,所以隻能服軟。
    呂嘉見眾人勸阻,呂匡也認了錯,這才平息了怒火,“匡兒,你要懂得,與強者硬碰硬,智者所不為,即便僥幸得勝,也必然元氣大傷!
    每個人都有弱點,隻有找準對手的弱點狠狠擊之,才能永遠立於不敗之地!你如此莽撞,自以為妙計無雙,實則並沒有拿住對手的弱點,如此輕敵冒進,故有此慘敗!”
    “對手的弱點?”
    呂匡一邊聽呂嘉說一邊暗自琢磨,突然眼前一亮,“爺爺,孫兒明白了!”
    教訓完呂匡,呂嘉又轉向趙建德和其餘幾位大臣:“術陽侯,各位臣工,本相和樛太後對彼此都恨之入骨,恨不得將對方除之而後快,然趙王卻對本相既有忌憚又有倚重,殺我之心不似樛氏那般決絕,諸位不必擔心,國宴上本相自會應對。”
    呂嘉見術陽侯趙建德臉色複雜,幾位大臣亦是疑慮重重,知道如果不打消眾人的顧慮,很難真正籠絡人心,又道:
    “術陽侯和幾位臣工似乎對本相沒有信心哪,這樣跟你們說吧,在國宴上,本相明處有吾孫呂匡保護,暗中又有江湖盟天機院排名第六的殺手蛇王葉孤山保護,他淩封再厲害,也不可能在匡兒和葉幫主的保護下殺了本相,
    再者,吾弟佗城校尉呂昌執掌近兩萬佗城軍,犬子靖侯呂博南麾下有三萬東境鐵騎,妹夫蒼梧秦王趙光麾下又有五萬北境雄師,而趙王和樛氏手裏隻有區區三千禁衛軍,本相實在不知各位的憂慮從何而來?”
    眾人聽呂嘉所言,臉上擔憂之色頓時消散,趙建德拱手笑道:“原來呂相早已成竹在胸,倒是本侯多慮了。”
    “是啊,是啊,有呂相在,我們還有什麽好擔心的呢?。”眾人頷首,這才拜辭而去。
    呂嘉靜靜地看著眾人漸漸消失在視線範圍,突然好似自言自語似地道:“本相方才已向眾人作出保證,你可有把握?”
    “呂相放心。”
    隨著一個聲音傳來,葉孤山不知何時已出現在亭中,沿著台階慢慢走了下來,拱手道:“一切都安排妥當,呂相隻管放心去赴宴即可!”
    “如果淩宅內那名神秘高手真的參合進來呢?”呂嘉追問道。
    葉孤山目光中充滿了自信,“在下利用私交和重金酬請,已經找到兩位得力幫手,都是天機閣中的朋友,他們正星夜兼程向番禺城趕來,一定能在國宴前趕到,
    即便淩宅那位神秘高手真的參合進來,他與淩封兩人想要戰勝我們三人也絕非易事,即便得勝也必然久戰,屆時有我等三人纏住對方,呂匡公子正好可以趁機護送丞相離開王宮!”
    “很好!”
    呂嘉猛地一甩袖袍,“既如此,本相便可放心前去赴宴了!”
    “丞相隻管放心前去!”葉孤山說著話鋒一轉:“不過……”
    呂嘉微微愣神,很快又恢複平靜,似乎瞬間便猜到了葉孤山的心思,“這二人想要什麽,葉幫主盡管直說,本相給不起的東西還不多。”
    “呂相果然聖明,”
    葉孤山再揖禮道:“這二人一心想為南越國新君效力,希望事成之後,呂相能給他們賜些功名。”
    呂嘉作為南越國三朝元老,百官之首,又把持朝政多年,自然是底氣十足,“這有何難?隻要他們能在國宴上保護本相脫險,幫助術陽侯登上王位,本相自會在新君麵前為他二人請功,必以侯爵賜之!”
    葉孤山露出一臉興奮的神情“呂相心胸似海,廣納賢才,必能輔佐新王內安臣民,外禦漢賊,流芳萬世!”
    “哈哈哈哈……”
    呂嘉受此恭維,頓時大笑不止,“本相蒙武王重恩,輔佐三代南越王,豈能坐視樛氏慫恿趙王賣國降漢!”
    葉孤山拱手讚道:“丞相之忠誠與智慧,堪比張儀仲父啊!”
    ……
    話說呂匡被呂嘉教訓之後,獨自一人回到靖侯府,左右琢磨,就想找到淩封的弱點到底在哪裏?
    “兄長。”
    呂婉兮出現在不遠處的花園旁,見呂匡走進府來,便立即招呼了一聲,哪隻呂匡想事情正想得入迷,竟然完全沒聽到呂婉兮的聲音。
    “兄長,兄長!”
    呂婉兮不得不加重語氣又叫了兩聲。
    “啊……誒!”
    走神的呂匡這才回過神來,四周看了看,這才發現了呂婉兮,“兮妹這是在叫我?”
    “兄長怎麽跟失了魂似的?這園中又沒其他人,我不叫你叫誰?”呂婉兮反問道。
    “哦,為兄在想事情呢?”
    “想事情?你怕不是又在琢磨什麽壞事吧?”呂婉兮狐疑地道。
    呂匡沒好氣道:“怎麽跟兄長說話的你?沒大沒小。”
    “哼,我才懶得管你,”
    呂婉兮俏臉一緊,將一卷竹簡遞給呂匡,不高興道:“父親修書回來,叮囑你要多注意收斂自己的言行,不可胡作非為!”
    呂匡不滿地看了呂婉兮一眼,一爪將家書扯過來打開,“哼,父親就知道教訓我,從小到大就沒有說過我一句好!”
    “那能怪誰?還不是你自己不學好。”呂婉兮語氣不屑。
    “咦?”
    呂匡並未去聽呂婉兮的話,而是發現家書中的另一番內容,“家書中還提到爺爺要父親集結大軍,整備軍姿,隨時待命,看來南越馬上就要有驚天動地的大事發生了!”
    呂匡說得語氣激動,但呂婉兮卻有些擔憂的道:“看把你激動的,我倒是很擔心父親,他常年在外,軍中辛苦,也不知道他最近身體怎樣?肩上的箭傷有沒有再複發?”
    “你啊,”
    呂匡有些不耐煩地道:“父親能有什麽事?該關心的不關心……哎算了,反正跟你總是說不到一塊去!”
    “呂匡!”
    呂婉兮聽呂匡對父親沒有絲毫關心,頓時氣得直接叫出了呂匡的名字,“什麽叫該關心的不關心?那可是生你養你、給你錦衣玉食般生活的父親啊,他是我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你竟然能說出這種話?”
    “哎等等……”
    呂匡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最重要的人?對,對對對,身邊最重要的人不就是最大的弱點嗎?哈哈哈……”
    呂匡一邊說一邊像是遇到了什麽天大的好事一般,自言自語地向自己房間匆匆走去。
    “莫名其妙!”
    呂婉兮一臉疑惑地呆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