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爭強好勝的路博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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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行紀!
    淩封見四人同時圍攻,並未有絲毫慌亂,縱身躍起橫過身姿,猛地旋轉身體使出一套連環踢,瞬間又將這幾人踢得人仰馬翻,躺在地上橫七豎八的,一時間竟沒能起來。
    倒是有一名軍漢似乎極為憤怒,從側麵殺氣騰騰地一記重拳就向淩封麵門擊打而來,淩封這一次並未避讓,而是以拳對拳。
    隻聽一聲骨骼錯位的聲音傳導開來,那名軍漢慘叫一聲便倒飛出去,右肩已然脫臼,已經不能再戰。
    現場一時間竟然陷入了短暫的安靜之中,方才還不斷歡呼鼓掌的眾士卒都驚訝於眼前的一幕,他們完全沒有想到淩封會贏得如此的輕鬆。
    “慢!”
    路博德突然喝住了正要再一次衝上去的另外六名軍漢“拳腳切磋,是淩兄弟贏了,給他們拿劍,再比試一場劍術!”
    見路博德沒完沒了的,終軍有些不淡定了,“衛尉,剛才可是你說的隻是比試而已,不會耽擱太久,現在勝負已分,為何還要以劍相博呢?”
    路博德似乎根本沒有要打住的意思,“我說大夫,光比試拳腳有什麽勁呢?拳腳雖然是你們贏了,但是比試劍術可就不好說了,再說淩兄弟的劍術我還沒有見識過呢?”
    一旁的魏臣早就看出了路博德的心思,他常年待在長安城北軍之中,是北軍裏的名人,而路博德則是長安城南軍的統率衛尉,兩軍平日裏公務上常有協作,尤其是在天子出行時,南北軍通常都會被抽調來同時護駕。
    所以對於這個南軍統率,魏臣自然是比終軍了解得多,路博德是個不折不扣的好事者,平日裏什麽都要爭個輸贏,而且總是要爭到自己贏為止,這是其天性使然。
    隻是實際上在南北軍私下的各種爭執和賭局中,往往路博德輸的時候更多。
    “路兄啊,我還不了解你嗎?”魏臣饒有深意地對路博德道“你不就是非要爭個輸贏嘛,不過我告訴你,今日你是栽定了,不信咱就賭一把?”
    “賭什麽?”路博德針鋒相對。
    “若是我們贏了,回長安之後你就請我、終大夫和淩兄到淵祿閣吃最貴的酒菜,如何?”
    “賭就賭,我有什麽不敢賭的,可要是你們輸了呢?”
    “那就我請!”魏臣不甘示弱。
    “好,一言為定,眾將士也正好做個見證!”路博德大聲道。
    眾士卒立馬聒噪起哄起來,有路博德這樣爭強好勝的將領帶領著,這幫士卒們大多亦是好勇鬥狠,爭強好勝之輩,正是應了那句話,有什麽樣的將領,就有什麽樣的軍隊。
    不過今日路博德的如意算盤注定是要落空了,赤手空拳這七名軍漢都不是淩封的對手,而且還有一人因為肩膀脫臼不能再戰,路博德竟然要讓剩下的六名軍漢和淩封比試劍術?
    這不是在關公麵前耍大刀,而是在關公麵前耍菜刀啊!
    片刻之後,路博德看著地上躺了一地的六名軍漢,臉上滿是匪夷所思的神情,隻見每一名軍漢脖子上、臉上、手腕上皆被劍脊拍得青一塊紫一塊的。
    這六名軍漢倒也有種,雖然他們被淩封劍脊拍得鼻青臉腫的,手腕也傷得暫時拿不起劍,卻是一聲痛苦的呻吟都沒有發出來,而是將疼痛極力地憋著,甚至憋得連臉都被脹紅了。
    圍觀的營地將士們此刻算是徹底安靜了,隻能吃驚地目送著終軍、魏臣及淩封幾人笑著離開了漢軍營地。
    “這個路博德真是自不量力,竟然也敢提出和淩兄比試劍術,這不是以卵擊石嗎?”走出桂陽郡的漢軍營地之後,魏臣還不忘在背後數落路博德兩句。
    “他這種爭強好勝的性子,若是在戰場拚殺,倒也是用對地方了,看來陛下果然是知人善用啊?”淩封回了一句。
    “嗯!”魏臣重重地點了點頭表示很讚成,“淩兄說得不錯,這路博德帶兵打仗、拱衛宮廷確是一把好手,要不也不會深得陛下信任,成為長安城南軍的衛尉,常年守衛未央宮及長樂宮了。”
    聽魏臣提及未央宮及長樂宮,淩封思緒一下子似乎浮現出那兩千年前天下最為威嚴壯觀的宮城畫麵來,他想要親自置身於那巍峨的宮殿之中,去感受這個王朝強大而威嚴的氣息。
    在後世他也曾親自前去參觀過,隻是曆經兩千年王朝更迭、滄海桑田,那裏隻是一片廢墟遺址罷了。
    “淩君,”終軍騎馬在前,回頭叫了淩封一聲,見他似乎正在神遊天外,便又加重語氣叫了一聲“淩君?”
    “啊?”淩封這才回過神來“大夫何事?”
    “淩君在想何事?想得如此入神?”
    “噢,沒什麽,”淩封解釋後問道“大夫有何吩咐?”
    “我在想雖然這個聲勢浩大的軍演能夠震懾蒼梧秦王趙光,但是趙光是否歸降並非確定無疑之事,畢竟還有變數,”
    終軍用命令地口氣道“我們同趙王專使進入趙光的行營之後,若經過一番周旋確定趙光並無歸降之意,淩君定要立即將其斬之,倒時候你與魏護尉不必顧忌我,隻管想辦法脫身,去桂陽郡請求路衛尉八百裏加急將消息上報長安,並協助路衛尉做好應對事宜。”
    “大夫說得對,”魏臣也立即接過終軍的話說道“屆時如果我也無法脫身,淩君千萬不要救我,隻管自保脫身便是,一定要將消息傳遞給路衛尉,請他派騎吏將消息速速上報陛下。”
    淩封不禁動容“我怎能丟下大夫與護尉不管呢?”
    終軍與魏臣臉色陰沉,終軍嚴肅道“淩君,這是我作為大漢使團副使給你的命令,你必須服從!”
    “大夫!”淩封似乎感到一種悲壯的心情,雖然此刻終軍與魏臣仍是安然無恙的在他麵前,但是對方那毅然決然而又不容商量的神情還是讓淩封心中頗為觸動。
    “諾。”麵對終軍的命令,淩封不得不服從。
    隻是若意外真的發生,他可能不會聽終軍和魏臣的,還是會全力救這兩人突圍脫困,畢竟自己來到這個時代至今,除了淩宅的人,這兩位就是和他情義最深重的人了,他又怎麽能完全做到如此理性呢?
    蒼梧軍的軍營離桂陽郡漢軍的軍營不到二百裏,此時蒼梧秦王趙光正領著數名蒼梧軍將領急匆匆地走進行營之中,“速將探查漢軍營地的斥候帶到行營。”
    那名斥候很快進入行營行禮“叩見秦王。”
    “免了,”趙光急促的催問道“你說有關於桂陽郡漢軍的緊急軍情,什麽情況,速速報來!”
    “諾!”那斥候表情甚急“今日桂陽郡漢軍突然集結大軍進行了聲勢浩大的攻城演練,我在山腰看得真切,漢軍的戰力著實令人膽寒啊!”
    “混賬!”行營中一校尉頓時大怒“哪有如此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的,我看你是在動搖軍心!”
    那斥候被這名校尉一頓怒斥,頓時嚇得有些膽戰心驚,也不知該不該繼續說下去,一時便語塞了。
    “童校尉息怒!先別急著斥責他,讓他先把情況說清楚再說嘛。”趙光有些不高興地提醒道“你繼續說下去,漢軍的攻城演練是什麽樣子的?”
    斥候吞了口唾沫“他們的武鋼車有數丈高,攻守兼備,戰馬強弩無數,投石機可以將巨石投擲到百丈之外,士卒盡皆身穿精鐵鱗甲,手持長戟鉤鑲,腰懸環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