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伊洛琳有些懵，為什麽那位天權會在這個點找自己？是的，大量獸境獵犬肆虐璃月全境、拋灑黑泥的事情已經在璃月港傳開了。
    她有些惴惴不安，難道是準備拿自己泄憤？不過仔細想一想，好像也不至於，大概隻是找自己問一些關於深淵教團的事情吧。不過之前自己就已經將自己能想到的都說了，還有什麽可問的？
    “誒誒誒，牢大？派蒙？”見到王誌純和派蒙的一瞬間，霜伊洛琳瞪大了眼睛，然後她就注意到王誌純空蕩蕩的左袖，“牢大，你的胳膊怎麽了？”
    “哦，這不重要。霜伊洛琳，我有一些事情想請教一下。”王誌純說道，然後毫不見外地拉來一張椅子，放在自己旁邊，“凝光，你介意這裏多一雙筷子嗎？”
    “嗬嗬，當然不會介意。”凝光點頭，又招呼人給霜伊洛琳添了一碗米飯、一雙筷子。
    “呃，多謝牢大和天權大人。”霜伊洛琳有點緊張，“請問要問什麽？我知道的話一定會和盤托出。”
    “不要緊張，”王誌純安撫一下，很自然地給霜伊洛琳叨了一塊肉，“深淵教團有沒有能夠預言的人？”
    “預言？”霜伊洛琳撓撓頭，“預言術這東西在當初的坎瑞亞，能學會的人也不算多，教團裏麵會這個的也是寥寥無幾。不過有還是有的。”
    王誌純和凝光對視一眼，“那其中最厲害的是誰？”
    “最厲害的？”好像問到了霜伊洛琳的盲區，她的眼裏明顯迷茫了一下，“可能是那幾個很少露麵的深罪浸禮者？”
    “那是什麽？”派蒙沒聽過深淵教團還有深罪浸禮者這種玩意。看向凝光，她似乎也有些茫然。
    “呃，其實我也隻是見過幾次。深罪浸禮者是深淵使徒、詠者更進一步的形態，可以獨自役使三種元素力，地位很高。”霜伊洛琳終於知道自己有什麽東西忘記說了，神情多少有點尷尬。
    “仔細說說。”凝光微微俯身，明顯很在意這個。
    “……”霜伊洛琳想了想，“有四條胳膊？”
    凝光等了一會，“沒了？”
    “昂。”
    “……”王誌純也有點無語，你還真邊緣啊，一問一個不知道。“那就講一講深淵教團的預言術水平吧。”
    “可能……還湊活？”
    “什麽叫還湊活啊！”派蒙氣得跺跺腳，這家夥，過去幾百年都在白吃白喝嗎？！
    “就是可能有點用，但有點用又不太可能。”霜伊洛琳回答，“他們全身心都投入到重建坎瑞亞的榮光上了，所以在詛咒、機關、生物煉金上投入了大量功夫，反而在預言之類的東西上沒怎麽下功夫。”
    “那我是否可以理解為，深淵教團的預言術士不至於可以做到能預料到璃月七星，仙眾的行為？”王誌純覺得霜伊洛琳廢話有點多，所以直截了當地問道。
    “當然不行啊，不然七國還能安穩到現在？”霜伊洛琳理所當然地回答。
    王誌純、凝光對視一眼，凝光接著問道：“那深淵教團有沒有可能在一夜內完成對層岩巨淵這種地方所有人類的絞殺，然後在巨淵之口下建設一座噴射加壓塔、圍繞層岩巨淵深處的天釘建設一套可以將……”
    饒是精幹如凝光，也頗費一番口舌，才將深淵教團的布置講明白。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霜伊洛琳戰術後仰，“就璃月分部，根本做不到這些。除非多個分部聯合起來，相關物資已經提前準備了，還把您說的那些設備提前組裝成多個模塊，不然不可能這麽快。”
    “？”派蒙有點迷茫，既沒有厲害的預言術士，也沒有逆天的組織調度能力，難道是深淵教團未雨綢繆嗎……
    “要不你再仔細想想？會不會是你小看了你的老同事們？”王誌純也有點迷茫，莫不是深淵教團就是一群神經病，所以一開始就已經做好了瘋狂的計劃，然後一發現千岩軍出動，就不管不顧地開幹？
    霜伊洛琳放下筷子，慎重地想了想，一拍手，“我還高看他們了！這些家夥一個個顛地沒法正常交流，平時勾心鬥角是家常便飯。如果沒有什麽大佬出來鎮場子，根本就不會好好合作！”
    “……”凝光無語地捂住臉，一陣心累。派蒙也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該說什麽。感覺思路完全被霜伊洛琳的話打斷、侮辱了！
    王誌純開始從頭梳理自己的思路，但是如果將霜伊洛琳的話作為條件進行推理，他痛苦地發現，根本沒辦法解釋發生的一切。一時間，飯桌上陷入了沉默。
    霜伊洛琳見沒人再打擾自己吃飯了，便開心地大快朵頤了起來。派蒙反應過來，“哇，你好狡猾！”便和她搶著吃。
    王誌純無意間對上了凝光地眼睛，“我們先透透風，換個思路，如何？”凝光邀請道。
    “走吧。”凝光的家宅不算太大——畢竟這之前她住群玉閣的，但也有一個私人的小花園。
    “凝光，如果將霜伊洛琳的言論作為條件推理，是無法解釋發生的一切的。”王誌純率先打破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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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勾心鬥角的家夥，在夜蘭偵查的時候防務都稱不上嚴密，卻提前不約而同地完成了準備，然後一天一夜之內，就達成了合作，還做出了堪稱破釜沉舟的決策，甚至執行力很強。說真的，這不符合常理。”凝光將自己的疑惑盡數傾訴。
    “最重要的是，在預言能力低下的假設下，他們能在我們做出出兵決策的時候恰逢其時地執行計劃，這本身就不合理。”王誌純接著說，“單單就殺盡層岩巨淵的全部人員這一點，絕不是發現千岩軍的時候臨時抱佛腳能完成的。光是找，都要找兩個小時。萬一出兵的命令遲了一天，這簡直就是自爆行為。”
    “這說明，海心亭的命令經過的環節裏，有深淵教團的探子。”凝光搖頭，“可這本身是不可能的，深淵教團還沒有那麽神通廣大。”
    “……”兩個人坐在花園的石椅上，又陷入了沉默。
    “或許，深淵教團的高層能聯係上一位相當強大的預言術士？而這位術士本身不屬於深淵教團的範疇，所以不為霜伊洛琳所知？”王誌純提出了新的可能性。
    “這也算是合理的推測。”凝光點點頭，“也有可能是深淵教團藏著一位不為人知的強大預言術士，霜伊洛琳地位不高，不知道而已。”
    總之，王誌純和凝光達成了共識。
    “那麽，接下來我打算借助總務司的力量，尋找一切和占卜、預言有關的信息。”凝光說道。
    “嗯，我正好有一位熟人，她是占星術士，在這方麵應該能提供不小的助力。有了收獲，我會用信件告訴你的。”王誌純點頭，不要小看他的情報網口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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