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從花園裏回到餐廳的時候，派蒙和霜伊洛琳還在吃。雖然曬太陽更有性價比，但王誌純還是坐在那裏，享受美食。該說不說，凝光家的廚子真的很有一手，不管是食材的處理，還是味道，都無可挑剔。
    酒足飯飽後，派蒙癱在椅子上，滿足地拍著肚子：“哎呀，惡戰後飽餐一頓原來是這個感覺。”
    “啊~”霜伊洛琳靠在椅背上，略有愜意地長出一口氣，“牢大，天權大人，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王誌純想了想，問道：“說說深淵教團裏麵那些傳聞的事情吧，不管有沒有譜。”這種邊角料一樣的情報裏可能藏著難得的東西。
    “傳聞？”霜伊洛琳眨眨眼，“哦，對了，有一位在坎瑞亞時期就活躍的大人，至今依舊在給教團找麻煩呢。如果要收拾深淵教團，一定要找他。”對霜伊洛琳來說，深淵教團越慘，越不會有功夫找她的麻煩。
    “哦？”王誌純的身姿立馬挺拔起來，“說說。”
    “那位大人叫戴因斯雷布，很厲害，曾經是坎瑞亞宮廷衛隊的衛隊長呢。”霜伊洛琳略有些榮與共焉，“他的稱號是‘末光之劍’，當年可有名了。”
    “五百年前……如果活到了現在，即沒有變成丘丘人，也沒有歸順深淵，或許是‘純血坎瑞亞人’。”凝光皺眉，上次霜伊洛琳說了許多和坎瑞亞有關的事情，向璃月高層揭開了五百年前的國度的神秘麵紗，“那他和深淵教團為敵的理由又是什麽？”
    “呃，內情不知道。”霜伊洛琳撓撓頭，“好像是覺得深淵不是好東西，所以無法容忍使用這股力量的我們？不過我聽說他也用深淵的力量啊。”
    什麽敵我同源？王誌純心裏吐槽了一句。
    “能不能說一下他的相貌特征？”王誌純問道。
    “金色短發瘦高個，黑色衣服，右眼戴眼罩的男子。”霜伊洛琳回答。
    “嗯，記下了。”王誌純點頭，“他的性格怎麽樣？”
    “不知道。”霜伊洛琳搖頭，“我又沒和他接觸過。”
    王誌純端著下巴，他剛才突然想到了別的事情：如果說他和凝光設想的那個預言術士其實是純血坎瑞亞人，因為來自天理的“不死詛咒”才活到了現在，那這個神秘人向深淵教團提供預言服務……
    將這種可能性一說，霜伊洛琳搖頭，“我對預言術之類的不感興趣，所以從來沒有關注過。不過那位戴因斯雷布曾經身居高層，應該和這類人接觸不少。”
    再往下，霜伊洛琳也一時半會想不出什麽了，於是凝光差人便將她送回去，順便送了一些金手鐲之類的當禮物。霜伊洛琳雖然對首飾不是很感興趣，但也口頭上表達了感謝，在臨走前特意將王誌純拉到一邊道別。
    “霜伊洛琳，謝謝你提供的寶貴信息。”王誌純表達了感謝。
    “嗯。重新回到正常的人類社會，我突然感覺能像人類一樣生活，真的是一種奢侈。即使七神蠻不講理地將坎瑞亞毀滅，我也很無恥地想就這麽在七國生活下去。”霜伊洛琳卻突兀地講述心理曆程。
    “王誌純，你是我現在唯一能依靠的人，也是我所認識的最誠實的人。我想知道，如果我的利用價值消失了，你會怎麽對待我？”
    “沒變化啊，該咋咋。”王誌純雖然對於霜伊洛琳突然說起這個有些意外，但還是很誠實地回答道。
    “是指放養嗎？”霜伊洛琳反問道，“對我平時不聞不問？連我的思想動態都不關注？好像完全對我放心了一樣？”
    “你很想被我管著？”王誌純挑眉，“這樣自由自在，不好嗎？這是對你配合我們，說了許多有用的情報的獎勵。”
    “不好。”霜伊洛琳上前一步，進入了比較曖昧的距離，“自由在我這裏，還有另一個解釋，那就是麵對困難時，需要自己去扛著。如果我失去了利用價值，那七星這些七國的高層會容得下我，一個深淵使徒嗎？別忘了，我的力量被你封鎖了。”
    “……”王誌純眼皮子跳了跳，“你是我的俘虜，我不會看著你出事的。”
    “我相信你的品格和承諾，但……”
    “以後有事情，請盡管使喚我。”霜伊洛琳的臉湊得更近了，“權責是相匹配的，我希望你能保護我的生命安全，那我就必須要被你盡情支配。就當是為了滿足我的安全感，把我當成你的物品一樣！”
    霜伊洛琳的氣息連帶著她身上的香氛打在了王誌純的臉上。
    “好、好。”王誌純了然，原來是沒有安全感啊，立馬板一下臉：“現在我要求你，回去後每天打掃一遍屋子，如果偷懶，小心我收拾你。”
    看著霜伊洛琳如釋重負一樣開心地走遠，王誌純微微鬆了口氣。說真的，他總覺得這家夥有點子……怎麽說呢，就那個味兒，讓他有點慌。深淵使徒都這樣嗎？
    “霜伊洛琳說什麽了嗎？怎麽感覺你的表情有點奇怪？”派蒙見王誌純回來，好奇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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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就是有點沒安全感，我安慰了一下。”王誌純擺擺手，“凝光，現在夜蘭應該在執行以黑吃黑，誘蛇出洞的計劃吧？”
    凝光點頭，“今天中午，沙家幫的人去收保護費，被夜蘭的手下截胡了。”
    “沙家幫又不是沒有產業，為什麽還在玩收保護費的把戲？”王誌純有些無語，這不是街溜子才稀罕玩的嗎？好歹玩點高利貸、強買強賣、招標黑幕之類的高端活吧？
    “哦，是幫派中人的私活，一般這些幫派老大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凝光解釋道，“夜蘭要逐漸地將事態升級，自然而然地引發全麵的幫派戰爭。”
    “夜蘭的幫派叫什麽名字？”派蒙隨口問了一句。
    “叫‘竹林幫’。”凝光回答。
    “唔，我還以為會是更威風的名字呢。”派蒙攤手，“比如‘無敵幫’、‘霸王幫’什麽的。”
    “派蒙，你的起名就到此為止了。”王誌純用指頭推了一下派蒙的太陽穴，讓她側翻了幾個跟頭，“和行秋他們打個招呼，我們就先回去了，還有事要向別人請教。”
    “等一下。”凝光叫住了王誌純和派蒙，從百識的手裏取來一個精致的小盒子，“聽說占卜的人會比較喜歡觀星的儀器，我這裏正好有一個純金的，可以送給人家。畢竟，璃月也需要你的那位朋友的智慧，怎麽能讓你空著手呢？”
    “凝光，你有心了。”王誌純回答，“這個加上我收藏的命座碎片，莫娜這家夥就算是想不幫忙，都得幫忙嘍。”
    “莫娜？居然是那位嗎……”凝光暗自心驚，這一位在《蒸汽鳥報》的占星欄目上有著極高的人氣，以專業性和通俗易懂著稱，她是知道的。於是，凝光對王誌純會帶來的答案更加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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