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按兵不動,見招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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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6章 按兵不動,見招拆招
    前方小媳婦訕訕地“哦”了一聲,抬眸看了薄從懷一眼,然後愣愣地嘟囔了一句“好英俊的男子”。
    倒怪不著她花癡,而是薄從懷長相英俊、氣質出眾,放眼前後近百位男子,加起來都比不上薄從懷一根眉毛。
    小媳婦身邊的丈夫耳朵一動,架著兩個胳膊轉過身來,一臉橫肉,來者不善。
    一張嘴也是臭氣熏天,“誰勾引我娘子?”
    這一聲驚天動地,不僅將她娘子從驚豔狀態下拉回現實,還吸引了前方後方不少耳朵和矚目。
    我和薄從懷都不想把事情鬧大,當下也沒有解釋,而前方男子顯然猶嫌不足。
    上前一步,比薄從懷矮了一個頭的他費力地揪住薄從懷的衣襟,腳後跟一蹦一蹦像是按了彈簧。
    對著薄從懷橫眉瞪眼,他露出一副不得理也不饒人的凶悍模樣,“就是你這個小白臉勾引我娘子?”
    薄從懷垂眸看了看男人黝黑的手,他頂了頂腮,雙眸中已經結了冰,“放開。”
    小媳婦上前撲住男子的胳膊,“夫君,算了吧算了吧。”
    男子一聽,立馬梗梗脖子,神情驕傲起來,“娘子別怕,我今天好好教訓這個勾搭別人娘子的小白臉。”
    薄從懷雙手背在身後,並沒有抽出手來拽走男人的手,隻是冷冷又道,“放手。”
    男人本就被自己的虛榮心拋到了高處,此刻一聽薄從懷不僅沒有一絲害怕和求饒,還語氣淡然地讓自己放手,怒火立刻熊熊燃起,
    “嘿,你還橫上了!”
    說著,另一隻手高高揚起,已然是握成了拳頭。
    動靜吸引了前方守門的小廝,“鬧什麽!”
    各位吃瓜群眾一個疊一個地將頭轉過去,隻見其中一個小廝帶著白衣女子正向著我們的方向走來。
    白衣女子明顯是具有威懾力的,眾人各回各位,抬頭看天的看天,低頭看鞋的看鞋,每個都裝作無事發生,卻都將耳朵豎到最大。
    白衣女子麵無表情的臉上顯出一絲慍怒,臂彎搭著雪白的拂塵,衣擺飄飄。
    在她前方引路的小廝似乎是得到了代理發言權,板著麵孔狐假虎威,
    “此地乃孕神仙化之地,你們在此朗聲喧嘩,是視他老人家為無物嗎?”
    白衣女子的目光一一掃過小媳婦、鬧事男子、薄從懷和我,在看到薄從懷的瞬間,她的眉頭微微一動,隨即恢複正常。
    拂塵一抖,小廝自覺地退到人後,白衣女子一雙鳳眼冷豔無雙,薄唇粉嫩,與眉間一點紅上下呼應,
    “麵見孕神金身需心無雜念,若諸位對孕神心無敬意,也不必進殿了。”
    小媳婦立刻流下兩行熱淚,雙手合十對著白衣女子拜了拜,
    “神仙,求求你,我和夫君已經尋遍各地都無所出,求求你讓我們進去見見孕神吧。”
    男子麵上也不好看,隻是礙於麵子,並沒有開口服軟。
    我則是覺得十分冤枉,“是他先挑事的,我們什麽都沒幹!”
    男子一聽,頓時勃然小怒,壓著嗓子對我狂吼,“你敢往老子身上潑髒水!”
    薄從懷本來站在一旁,並未出聲,此刻聽得男子一張髒嘴對誰也不客氣,抬手邁腿,幹脆利落的一記過肩摔,將男子重重摔在地上。
    誰都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出手,也沒有人看清他的動作,隻覺眼前一閃,再醒過神來就聽到男子殺豬一般的吼叫。
    薄從懷拍了拍手,連一記眼神都不屑於賞給地上打滾喊痛的男子,“閉上你的髒嘴。”
    白衣女子八風不動,但也是有些吃驚,先是看了看地上的男子,厭惡地一閉眼睛,又看向薄從懷。
    薄從懷十分坦然地迎接了她的眼神,雙方目光交匯瞬間,如同電光火石。
    最後竟然是白衣女子率先收回目光,表情有些不自然地呼出一口氣,“木童,請這兩位香客離開。”
    棕衣小廝恭敬點頭,然後和小媳婦一起將男子攙扶起來,帶他們兩個離開了隊伍。
    白衣女子閉了閉眼,似乎對眼前一切有些厭煩,睜開眼時,表情已恢複常態,甚至眉眼間還帶上了一點大慈大悲的平和,
    “驚擾兩位香客了,小廟深表歉意。如果二位不介意,請進廟中小坐,喝杯茶壓壓驚。”
    我轉頭去看薄從懷,心中一時拿捏不準白衣女子邀我們進廟的目的,而薄從懷則是展開淡淡笑意,“那便打擾了。”
    白衣女子回以微笑,隻是笑容有些偽善的假,對著身後吩咐,“金童,引二位香客殿中飲茶。”
    人群之後傳來一聲“是”,然後白衣女子率先讓開了路,拂塵一甩,“二位請。”
    我和薄從懷跟在白衣女子和另一個小廝身後,走進了孕神廟。
    身後頓時傳來竊竊私語,我並不留意,但還是在跨過門檻之前聽到一句,
    “他倆運氣真好,要是被那壯漢揪揪領子就能被請進殿,我甘願被他揍一拳。”
    我失笑著搖搖頭,可笑歸可笑,但是我和薄從懷都知道,白衣女子請我們進廟喝茶絕對不會是因為他被鬧事男子揪了領子。
    路過前方放置孕神金身的大殿,白衣女子和小廝帶著我們一路深入,走進了大殿之後的禪房。
    拉開其中一間禪房的門,白衣女子在門口站定,“二位請進。”
    薄從懷先走了進去,我跟在他身後,白衣女子最後。
    禪房十分普通,采用的是日式禪房的規製,棉麻材質的墊子鋪滿,中間擺放了一張木桌,木桌兩側各放置了兩個蒲團。
    白衣女子將拂塵遞給門外的金童,然後在我們對麵跪坐。
    過了一會,金童端來一壺熱茶和三個陶瓷茶杯,然後彎著腰退出禪房。
    白衣女子抖了抖寬大的袖子,將茶杯一一倒轉,倒上茶水,“請用。”
    我手握茶杯,茶香撲鼻,是好茶,但是我卻沒有品茶的興趣。
    剛剛白衣女子抖開袖子的時候,我看得真切,她的兩個胳膊幹淨白皙,都沒有屬於巫族女子的印記。
    怎麽會,難道我的記憶存在偏差?
    薄從懷道了聲謝,端起茶杯送到嘴邊,垂著眸看杯中茶水,一隻手在桌下搭上我的腿,他的手指在我大腿上寫字:
    按兵不動,見招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