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這是我愛上他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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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
    一直一言不發的胡鄰突然斬釘截鐵地吐出兩個字。
    我轉過頭看他,似乎在這一瞬間才恍然記起他還在這裏,“為什麽不行?”
    “這個辦法太冒險了,如果玄珩的夢裏正在三界混戰,如果他忘記了你是誰,如果...”,胡鄰急促地呼吸著,
    “你有沒有想過,你的靈魂會被他傷害,輕則靈魂受損,重...重……”
    他突然卡住,眼神飄忽,卻說不下去。
    垂下眸,他躲過了我的目光,“總之,你不能冒這個險。”
    我也收回目光,心裏像是憋著一口氣,毫不認輸地反駁,“不,我不能看著薄從懷昏迷不醒而什麽都不做。”
    胡鄰聽到我的話,再次抬眸看向我,“肯定還會有其他辦法的,世界上的法術那麽多,為什麽偏偏就是這個什麽不靠譜的移魂術!”
    他的語氣充滿了反駁,但是眼神卻帶著乞求。
    虞晚眼看著我們兩人爭執不下,氣氛尷尬,清了清嗓子開口打圓場,對我勸說道,
    “玉訴,這個方法也不一定有效,我們還是從長計議為妙。”
    “虞晚,我相信你的醫術,已經過去這麽多天了,如果你還有別的辦法,絕對不會將移魂術說出口的,對嗎?”
    虞晚咬住嘴唇,沒有回答。
    “哪怕隻有一點點希望,我也要嚐試過不行後再放棄,現在讓我什麽都不做就放棄,我做不到!”
    我繼續說道,雖然目光沒有看向任何一個人,但是這句話是對在場的所有人說的。
    “好”,胡鄰認命一般長歎一口氣,像是妥協了什麽,“既然你想嚐試,那我便替你進入玄珩的夢境,把他找回來。”
    我猛地轉頭抬頭看向他,語氣中帶上了不可置信,“你開什麽玩笑!”
    胡鄰平靜地看著我,麵上似乎還有一絲無奈。
    他沒有說話,但是我從他的眼神和表情能看出他並沒有在開玩笑,所以我十分急切地繼續說,“不行。”
    “為何不行?我是上神你是凡人,我通曉法術你手無寸鐵,我進去比你的勝算要大,起碼,我全身而退的機會更多。”
    胡鄰目光中的堅定如同兩塊熾熱的烙鐵,灼燒著我。
    他以理服人,我節節敗退,隻能垂眸躲避他的目光,“不行不行,不行的……”
    見我油鹽不進,胡鄰也有些焦急,“欽欽!”
    此言一出,他自知說錯了話,語氣也隨之軟了下來,“你也說時間急迫,不要再做這樣無謂的爭論了。”
    說罷,他直直看向虞晚,“這位姑娘,請問,移魂術的操作方法。”
    虞晚與段緣啟對了目光,這才說道,
    “其實方法也不難,隻是需要一個能承載靈魂的中轉器皿,否則,靈魂脫離肉身,很大概率會不受控。”
    胡鄰點了頭,“這簡單,找一株植物,我封住自己的七竅,靈魂脫離肉體後,暫時寄托在這株植物上即可。”
    段緣啟適時開口,“怪我有眼不識泰山,公子您是……”
    胡鄰瞟了我一眼,然後回答,“我是九尾狐一族的允軒上神。”
    “允軒……”,段緣啟思考了一瞬,隨即站直行禮,“原來是來自南憂島的貴客,失禮了。”
    胡鄰抬起手,“不必多禮。”
    虞晚也站起身對著胡鄰行了個禮,
    “恕我多問,為何允軒上神可以寄托在植物上,又需要何種植物呢?”
    胡鄰點頭回禮,“九尾狐屬木,若七竅封閉,植物可以暫時替代肉身片刻。植物…最普通的蘭草即可。”
    虞晚點頭表示了然,“原來如此,多謝允軒上神賜教解惑。”
    不出片刻,段緣啟端進來一盆長勢良好的蘭草,翠綠的葉子挺拔地向上生長。
    段緣啟將蘭草放在桌上,不必再多說什麽,胡鄰站起身便走了過去。
    站在段緣啟身邊,胡鄰轉頭看了我一眼,隨即對段緣啟說,
    “我的靈魂離開肉身之後,勞煩你將這株蘭草搬到玄珩身邊。”
    段緣啟鄭重地對著胡鄰一點頭,“好的。”
    此時,我也緩緩地站起身,心中的計劃慢慢擴大,手不自覺地向上握住胸前的鳴訴玉。
    所說作為靈魂轉移的器皿,世上沒有任何一個東西能比得上聚渾符。
    就在胡鄰雙掌結印,紅光大作之時,我放輕腳步走向他。
    片刻後,一個淡紅色的光團從胡鄰的頭頂慢慢升起。
    那光團一閃一閃,似乎隨了心跳的節奏,又似乎隨了呼吸。
    就在此時,我和段緣啟同時抬手,我手指之間夾著鳴訴玉,段緣啟雙掌之間捧著那盆蘭草。
    從速度、身高、臂長各個外界因素來看,段緣啟都比我要快。
    但是聚渾符對於靈魂,特別是本身就有靈力的上神的靈魂來說,具有獨特且近乎霸道的吸引力。
    那團光團幾乎沒有停滯,飛越過蘭草,直直奔向我手中的鳴訴玉。
    事情發生得很快,段緣啟和虞晚都沒有反應過來,雙雙神色驚詫地看著我。
    吸引了胡鄰靈魂後的鳴訴玉微微發著燙,似乎是胡鄰在透過玉石向我宣泄著他的不滿。
    而我合攏手指,握住鳴訴玉,一一回應了段緣啟和虞晚的目光。
    舔了舔嘴唇,我開口解釋自己的行為,隻是聲音有些啞,
    “我不能讓胡鄰為了我和阿懷去冒險。”
    虞晚走上前,挽住我的手臂,“玉訴,你做好決定了?”
    我側過頭衝她笑了笑,“阿懷的命,隻有我來救,這是我愛上他的使命。”
    段緣啟放下蘭草,衝我十分鄭重地一點頭,“表嫂,我們也不便多說什麽勸你,一切當心。”
    “好”,我答允著,心裏雖然沒有底氣,但絕無退縮的想法,“我應該怎麽做?”
    段緣啟走到我對麵,“我會助你的靈魂脫殼,然後通過你手裏的這個東西,將靈魂傳到表哥的肉身中。”
    我對段緣啟點點頭,“麻煩了。”
    這次是在我意識清醒的時候將靈魂與肉身分離,那種感覺很難形容——
    先是肉體上的酸脹,然後是非常明顯的抽離感,隨後緊隨而來的是撕心裂肺的疼痛,直到我短暫地失去了意識。
    失去意識之前,我聽到虞晚急切的聲音,是擔憂也是囑托,
    “玉訴,不要直接去他麵前,讓他慢慢接受你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