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我,隨時恭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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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玊騁一點頭,“也是。所以東泱海此次異動,是妖界的試探?”
    我和薄從懷對視一眼,“其實我和阿懷早就有這個想法了,隻是這次湊巧讓他遇上了。”
    “妖界蠢蠢欲動怕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還記得訴訴上次被你從東泱海救回來嗎?”
    那個時候,薄從懷和陳最就陪著妖界演了一出戲,也許妖界的野心誕生於更早之前。
    在平靜的海麵之下,妖界已經計劃著掀起狂風驟浪。
    將之前我和薄從懷察覺到的不對向玊騁和蘇錦眠一一道出,兩人的麵色越聽越沉。
    薄從懷冷哼一聲,“現在人界各處都安插著妖界的眼線,單憑通靈局那幾個貨怕是早晚失守。”
    玊騁沉吟著敲了敲桌麵,“要不是你們今天來,我還當真沒有意識到問題已經到了這般。”
    薄從懷也跟著敲了敲桌麵,眯著眼睛警告,
    “北寧暫時並無發現妖界動作,但並不代表妖界沒有將手伸到北寧境內。”
    玊騁對著薄從懷一翹嘴角,握住了蘇錦眠的手,“玄珩說的有理,我和阿眠會多加注意。”
    我看著他的動作,“嘶——”地倒吸冷氣,一根手指在兩人之間來回點,“噫~~你們兩個……”
    玊騁和蘇錦眠都不是外向張揚的人,被我一指,不禁都紅了臉。
    蘇錦眠更是又羞又嗔地看了我一眼,“訴兒,莫要瞎說。”
    “我瞎說?”
    我笑著轉向玊騁,“大哥,我是瞎說嗎?”
    玊騁靦腆地抿著唇笑,手卻握得更緊,“不是。”
    我笑著戳了戳蘇錦眠的胳膊,眼珠左右轉,“你們兩個,打算什麽時候成婚啊?”
    蘇錦眠的臉紅的好似要滴血,玊騁偷瞄著她,“一切都看阿眠的心意,我,隨時恭候。”
    我“嘿嘿”笑著,轉頭去發現薄從懷正在盯著我,“你幹嘛?”
    薄從懷眯著眼睛壞笑著靠近,“你打算什麽時候和我成婚?”
    我被他盯得啞口無言,“我?”
    玊騁在一旁搭腔,“是啊,現在訴兒也恢複了鳳凰之力,以前父王和母後為你們定下的親事,也該挑個好日子了。”
    聽到玊騁也幫著說話,薄從懷一臉得意,“你的意思呢,小新娘?”
    我躲過對視,緊張地咽口水,這是求婚嗎……
    玊騁突然一笑,“玄珩就不要逼訴兒了。”
    薄從懷繼續盯著我,“我才沒有逼她。”
    我隻能去推他的胸膛,感覺渾身發了燒,“這事,再談再談。”
    薄從懷終於是向後縮了身子坐正,我也清了清喉嚨喝茶。
    “訴兒,這次回來,要不要去看看母後?”
    我思考了一瞬,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移話題問道,“鳳蕪帶回來的冒牌貨呢?”
    蘇錦眠冷冷一笑,“她早就跑了。”
    “跑...了?”
    在鳳桐離世不久,我和薄從懷告辭之後,禮婡就消失了。
    鳳蕪在鳳桐的靈位之前裝模作樣地哭了一場,說,人是他找回來的,現在得而複失,他有一定的責任。
    玊騁和蘇錦眠身穿白袍,站在他身後冷眼看著他演戲。
    我的出現也許打亂了他們本來的計劃,再加上鳳桐病情驟變離世。
    禮婡留在北寧不僅毫無意義,還有可能被人發現是冒牌貨,弊大於利。
    但我認為,鳳蕪不會輕易放棄他的計劃的。
    提到鳳蕪和禮婡,蘇錦眠也是一臉怒容,
    “現在北寧的一切事務都由阿騁主管,鳳蕪失了大權,恐怕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我順著她的話說下去,“不過我想不明白,鳳蕪布這麽一盤大棋,目的到底是什麽呢?”
    蘇錦眠稍一思索,“奪權?”
    “父皇若是在世,他還可以拿著雞毛當令箭,以代理的名義處理朝政,但是現在父皇離世,且明確將王位傳給了大哥,他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蘇錦眠陷入了思考,喃喃道,“不是為了奪權,那是為了什麽……”
    玊騁則是一垂眸,掩蓋住他眸中一轉而逝的厭惡和憤怒,
    “他這樣做自然有他自己的道理,無論如何,都不是他傷害訴兒的理由。”
    傍晚,我挽著蘇錦眠的胳膊,走在豐煌宮的甬道之中。
    以前不是沒來過,但是從來沒有一次我的心境如同今日這般。
    看著既熟悉又陌生的甬道,我百感交集。
    蘇錦眠拍拍我的手背,“不要擔心,自從阿騁登位之後,鳳蕪就很少出現在豐煌宮中了。”
    原來她是以為我在擔心偶遇到鳳蕪,真是心思簡單的蘇姐姐。
    我親昵地靠上她的胳膊,“蘇姐姐,你打算什麽時候做我的嫂子?”
    一說到這,蘇錦眠難免羞澀,聲音中也摻上了一絲蜜,“你怎麽又說這個?”
    “我實在替大哥著急啊,蘇姐姐你這麽好,不早點把你娶回家,大哥怕是夜不能寐。”
    蘇錦眠卻是歎了口氣,“阿騁剛剛登位,朝政上的事已經足夠讓他焦頭爛額的了,他連登基大典都未來得及辦,我又怎麽會提成婚之事呢?”
    我一拍手掌,“那正好啊,婚禮和登基大典一起辦了,好事成雙。”
    說話間,我們便走到了母親諾茹居住的寢殿外。
    蘇錦眠拍了拍我的額頭,“這事不要再提。”
    我衝她一吐舌頭,兩人便走進了寢殿之內。
    諾茹正在用晚膳,看到房外有人影走動,下意識抬頭。
    看到蘇錦眠時臉上已然帶上了笑容,目光挪到我,她的笑容僵住。
    我與她對視,相近的麵容,讓我們都有些動容。
    諾茹緩緩站起身,麵上露出一種悲喜交加的神情,“阿眠...這是?”
    蘇錦眠在我背後輕輕推了一把,我邁出幾步,眼淚落下,如寶石般晶瑩,
    “母後,我是小微。”
    在說出這句話之前,我從來沒有想過我會如此自然地接受我已經恢複記憶的事實。
    實際上,我雖然不避諱這段記憶,但是心裏總是覺得有些不舒服。
    諾茹激動落淚,幾乎就要昏厥,我立刻上前扶住她。
    她身上有令我心安的熟悉香味,像是無數次在睡夢中夢到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