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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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兩百八十八章

    黑影護著剛剛拿到手的盒子, 正展開身法全力逃離,速度極快,就算被夜間行路的人撞見, 那些人也沒法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跟一位江湖高手擦肩而過

    她名叫春小銀,春大姑座下諸人裏,她的輕功最好, 所以才被派來探探朝輕岫一行人的情況。

    今天春小銀本來沒打算順手牽羊, 而是想潛入朝輕岫住的房間中,看能不能抽冷子給她一下,結果碰巧看見徐非曲枕頭下藏著一隻木盒。

    春小銀知道徐非曲的身份,懷疑木盒中可能放了有價值的東西,才決定冒險出手,拿了盒子就跑。

    東西到手後, 果然有人出劍攔截, 春小銀強聚內勁, 回手擲出一把暗器, 借機遁入無邊的夜色當中。

    她片刻不停地向前奔掠,一直飛縱了一個多時辰,才感覺自己徹底離開了敵人的追蹤範圍。

    春小銀放慢腳步, 看著被自己揣在懷中的木盒。

    木盒笨重, 攜帶起來多有不便,春小銀想,既然敵人一時半會追自己補上, 那不如將盒子打開看看, 要是其中東西便於攜帶,就將這塊木頭丟棄。

    盒子上當然有鎖, 但對高手而言,這種程度的防範力度基本可以直接忽略,春小銀微微用力,鐵鎖直接斷成兩截,下一刻,她忽然聽到了一下清脆的機括啓動聲。

    春小銀心跳微微加快,眼角的餘光捕捉道數點寒芒,剎那間,一蓬牛毫細針從盒中極速飛出,刺向春小銀麵門。

    江湖傳言中,朝輕岫此人工於心計,又擅長下毒,這樣一個人物做出來的暗器,必然十分狠毒。

    春小銀此刻隻覺心下大駭,她跟機關之間的距離太短,隻好一麵將盒子拋出,一麵向前運力重重拍出一掌,同時急速倒掠。

    她一掌聚集全身功力,推出的真氣幾乎形成了一道圓形的氣牆,氣牆向前推進,牛毫針撞在氣牆上,去勢立刻被阻。

    此刻木盒仍在半空,春小銀的掌力迅速穿透牛毫針,擊在木盒上頭,就在這一瞬間,原本微小的機括聲忽然變大了。

    “轟隆——”

    夜色中猛地燃起一道灼目的火光,伴隨著巨大的爆裂聲,木盒化成無數碎片,雨點般擊打在春小銀身上。

    一日後。

    被炸成重傷的春小銀帶著從木盒中艱難搶救下來一些文書殘頁類的東西,成功與自己的同伴彙合。

    她本想多帶點殘頁過來,隻可惜炸藥威力太強,那些紙片多半已經變成了無法解讀的黑炭狀。

    春小銀又是憤怒,又是懊惱——防範越嚴密,越能證明盒子的價值,她當初要是能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將東西全須全尾地帶到春大姑麵前,定然是大功一件。

    定康成中,春大姑得知此事後也深覺遺憾,好在她人脈廣,很快找了擅長修繕書籍的匠人來,勉強在那些黑炭紙上拚湊出了一點可閱讀的文字。

    東西呈到春大姑麵前,她注目良久,然後一字字將紙上的文字讀出:“《老福探案集》……”

    痛失一本手寫探案集的朝輕岫心情十分悵然。

    當然更加令朝輕岫遺憾的不止是探案集的失落,更是自己的偵探係統沒有經驗值識別功能,否則等打發完路上一波又一波的劫道的刺客後,這一路上的小怪怎麽也能夠她升個一級的……

    清晨。

    燕雪客在前麵駕車,出言提醒:“現在已經算是定康範圍,再走半日,就能看到城門。”

    徐非曲好奇:“聽家師說,定康一帶不許江湖人私相爭鬥。”

    燕雪客含糊道:“官府的確不許。”

    徐非曲看了燕雪客一會,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

    官府不許的意思很容易理解——隻要不被官府看見就不算有事。

    難怪應律聲當年分明是朝廷命官,在工作之外,也積攢了豐富的戰鬥經驗。

    衆人從江南趕往定康,一路上遇見的艱難險阻不少,卻沒想象的那麽困難,這一方麵是因為清正宮派人打了招呼,另一方麵也是因為趕路工作安排得當,比如說為了保證同伴精力充沛,燕雪客與朝輕岫兩人輪流帶路——尤其是後者,因為前進路線非常詭譎莫測,有時還會讓人産生“這樣的路況馬車究竟是怎麽過去”的感慨。所以許多追蹤者追著追著,就在不知不覺中失去了目標的方向。

    直到這一日。

    眼見馬車已經抵達定康,前方忽然出現了一行衣著整潔,舉止雅致的人。

    那些人看見車隊時,麵上露出了很是和善的笑意,並揚聲問候:“閣下可是從江南而來?”

    查四玉勒住韁,問:“尊駕何人?”

    來人客氣拱手:“京中貴人相邀,還請朝門主移步說話。”

    車廂內,朝輕岫忽然睜開雙目。

    “貴人”這個詞的含義很豐富,不止是後宮職稱。

    查四玉冷冷看著麵前的人,忽然聽到車廂內傳來一聲輕柔的嘆息:“就那樣辦罷。”

    話音落下的瞬間,查四玉直接拔劍,劍光如閃電般急速刺向發出邀請之人。

    劍影紛紛而起,來人且擋且退,武功居然不弱。

    來人幾個倒掠,正要退走,忽然感覺身後拂過一陣寒風,匆忙回首,看到一道刀光迎麵劈下。

    這一路上師思玄都沒怎麽出手,旁人很難猜到,隊伍中還有她這麽一個戰鬥力的存在。

    直到這一刻,來人的麵上才終於露出驚駭之色。

    就在此時,馬車的車簾被挑開,從中露出半張帶著溫和的笑臉:“足下盛情相邀,隻是朝某有事在身,暫且不敢應允,實在慚愧。而且在下還有些疑惑,諸位是怎麽知道咱們就在這裏的?”

    來人失聲:“我等……”

    城郊處的小小摩擦很快傳到有心人的耳朵中。

    秋水殿內,鄭貴人聽著宮人的稟報,許久後微微頷首。

    那些在朝輕岫馬車前刷新的高手並非她派去的,而是受孫侞近派遣至此。

    受當前科技水平發展的限製,在大夏,遠距離信息傳遞跟身份識別都是一個大問題,加上還有易容術這種降低辨識程度的技術,所以孫相一黨利用這個方法,騙過不少人。

    朝輕岫素有明察善斷的名聲,當然不至於上這樣的當,可自從城郊那次沖突後,她的蹤跡就像是陽光下的薄雪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日後。

    燕雪客獨自返回清正宮,拜見師長。

    七皇子的死訊讓清正宮上下都很是難受,但他們總還是有時間見一見這位據說是跟朝輕岫一塊入京的弟子。

    長老秦予啓問:“朝門主可好?”

    燕雪客回稟:“朝門主很好,她已經安全抵達定康,並讓弟子轉告長老,無須為七皇子之案憂慮。”

    秦予啓好奇:“朝門主現在住在什麽地方,可需要人手保護?”

    燕雪客:“弟子不知。”又道,“朝門主說還要四處調查一下情況,等合適的時候自會現身。”又道,“她身邊有高手隨行,就算遇上厲害人物,總能全身而退。”

    秦予啓點頭:“那位高手的武功能叫你放心,一定不可小覷。”又猜測,“莫非是應山長時隔多年,終於重回故地?”

    燕雪客:“弟子並未見到應山長,隨朝門主過來之人,據說是貝藏居的霍姑娘。”

    說到此處,他不自覺地露出了一點笑意。

    ——燕雪客不愛欺瞞旁人,更何況是麵對長輩,此刻用了“據說”二字,當然不算說謊。

    秦予啓雖然不清楚霍姑娘究竟是誰,卻清楚貝藏居武學博大精深,雖然心中還有些猶疑,不過既然燕雪客覺得沒問題,而朝輕岫也信任那位霍姑娘,便沒有開口,隻點了點頭,又勉勵了燕雪客幾句,讓他回去休息。

    朝輕岫的行蹤仿佛一陣微風,吹得某些人心中不安,她消失後,那種不安感非但沒有減弱,反而變得越發濃鬱起來。

    自從七皇子突然去世後,拏雲軍的指揮使程白展就被暫時解除職務,一個人待在府內。

    他惦記女兒,也多方走動,托了朝中好友看顧,奈何孫侞近勢大,又借了案子的東風,幾乎壓得程白展動彈不得。

    好在宮中還有鄭貴人,她雖然沒法將程清英放出來,卻能探知對方的消息,知道這個小姑娘現在的情況雖然不好,卻沒受到太大的傷害。

    一位指揮使的府邸本來不該如此安靜,隻是程白展的家人太少,他的妻子薑列出身江湖草莽,年少時曾學過武功,可惜始終未曾得遇明師,導致成就平平,後來就一直待在北地從軍,十年前在跟北臷的戰鬥中與敵軍同歸於盡。

    薑列的去世使得程白展直接疏遠了孫侞近一黨,又之後因某些緣故受到鄭貴人的恩惠,所以願意為鄭貴人奔走,也願意支持鄭貴人的兒女。

    自從女兒被關入大內監牢後,程府中的氛圍,直接從安靜變成了冷寂。

    夜半時分,程白展獨自坐在書房內看書,忽然間,他放下書本,黑色的雙眼中爆出一陣精光,下一刻,原先放在木架上的長槍已然握在手中,槍尖直至前方。

    書房的大門不知何時已經被打開了,一個穿著朱紅勁裝的年輕人站在門前,腰上掛著一柄細劍,她說話的語氣雖然客氣,神情卻極為冷淡:“我家主人白日間寫了拜帖,說晚上過來拜訪程大人,不知程大人可有閑暇。”

    程白展:“你家主人是誰?”

    朱紅勁裝瞧了程白展一眼,似乎已經明白對方心中所想,搖了搖頭:“我家主人自江南而來,並非孫侞近的人,今日特來拜訪,為的乃是令愛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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