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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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兩百八十九章

    程白展心念數動, 忽然想到一個名字,麵色跟著微微肅然,問:“你家主人莫非姓朝?”

    朱紅勁裝既不承認, 也不否認,隻道:“程大人若有空相見,便請隨我去。”

    程白展看了她一會,末了緩緩點頭。

    邀約之地距離程府並不遠, 是華家的一處別苑。

    華家乃是天下巨富, 在江湖中的名聲雖然不如不二齋那般響亮,到底同數富可敵國的大族,很願意與天下豪傑相交,有時遇見貝藏居弟子上門請托,說是自己從外地過來,想要借住幾天, 也沒有拒絕, 而且很幹脆撥了個獨立的別苑出來。

    別院麵積有限, 花園更是不大, 程白展剛隨那個來邀請自己的人掠上牆頭,就看見了坐在涼亭內的白衣人。

    白衣人年紀很輕,此刻正與旁邊的同伴閑談, 眉目間還有一種恬然溫和的氣質。

    在見到衣服顏色時候, 程白展心中已經有七八分篤定,他縱身前掠,幾個起落停在白衣人身前, 拱手道:“聽說朝門主要到定康一行, 不料竟然已在城中。”

    朝輕岫微微一笑:“在下之前就是行動時不夠謹慎,才惹得許多人外出奔波。”又道, “四玉請程大人時,應當已經說過,我來此,為的正是七皇子的案子。”

    程白展當然已從鄭貴人處知道了消息,也明白這位問悲門主似與韋念安關係不錯,很可能是真心相助,想要查清案情,於是道:“程某可以擔保,英兒絕非沖動之人,就算與人不睦,也不會擅下殺手,七皇子絕非死在她的手中。”

    朝輕岫:“我也這樣想。”又道,“這件事已經過去了許多日子,我遠在江南,有些細節弄不清楚,還需程大人幫忙解惑。”

    程白展:“朝門主請問,在下知無不言。”

    朝輕岫:“如今的鬆友山莊由誰看管?”

    程白展:“還是小卓大人負責看守,至於清正宮的人手依舊留在山莊之中,應該也會幫忙,還有公孫大人那邊也派了人來。”

    他口中的公孫大人乃是皇帝身邊的護衛頭領,與清流跟孫相兩邊的關係都還不錯。

    朝輕岫緩緩點頭,又道:“事後程大人應該已經打探過許多信息,可惜你當時不在山莊當中,後麵調查得到的線索,總歸沒有第一手可靠。”

    程白展聞言,眉間也略有惆悵之意。

    朝輕岫:“所以若是在下想見見當時在場的其他人,不知可有什麽法子?”

    程白展:“說起來,那些年輕人近來似乎也打算再聚一聚。”

    朝輕岫:“打算什麽時候聚?”

    程白展道:“就在今日白天。”

    朝輕岫目光忽然一凝,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眸忽然變得幽暗起來,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烏雲。

    看著朝輕岫的目光,程白展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覺到,麵前這位江南武林的魁首是一個讓人覺得莫名危險的存在,四目相對間,他竟有種想要去握劍的沖動。

    朝輕岫忽然道:“程大人久在朝中,且深受貴人信賴,不知現在是否有法子與貴人聯係上?”

    程白展微微蹙眉。

    雖然大夏風氣開明,卻不代表官員能隨時求見宮中貴人,雖然作為黨羽,他確實有緊急聯係方式,但一般不好請用。

    程白展:“朝門主究竟有何事要我通知?”

    朝輕岫想了想,蘸了點茶水,然後以指做筆,在桌上寫了幾行字。

    程白展目光微凝,片刻後道:“門主有幾分把握?”

    朝輕岫笑:“把握的確不大,但程大人準備錯過眼下這個機會嗎?”

    程白展盯著桌上的字,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字跡正慢慢變淡,似乎下一秒就會徹底消失。

    ——他與朝輕岫不過初次見麵,對方有這樣的計劃,竟也不對自己隱瞞。

    程白展擡起眼,從朝輕岫清澹爾雅的外表中,看出了一種強烈的自負之意,他緩緩站起身,向前一揖:“既然如此,一切仰賴門主籌謀。”

    華家在京城中的別苑數量相當不少,有些專門提供給客人居住,有些則是家裏人的遊玩之所。

    其中名叫垂壑苑的別苑距離皇城很近,十分適合被城外危險嚇破膽的小夥伴們過來來放鬆心情。

    七皇子身死之後,提心吊膽了好些日子的王采爾等人終於在華步光的召集下,決定重新出門聚會,連本該去辦公的齊如酌李不為,還有病了一場的耿百重也被拉了過來。

    花廳中,早就到此的李不為正托著下巴發呆,她閑極無聊,有些懨懨地癱在椅子上,等終於瞧見耿百重進門,才稍微精神了一些,站起來跟他打招呼:“耿兄,許久未見。”

    耿百重的麵孔還有些蒼白,好在精神不算太差,拱手回禮:“李姑娘。”

    李不為:“耿兄之前一直病著,還以為今日你不會過來。我本想過去探望,隻是家母一直不許我外出。”

    耿百重露出一個略帶病容的疲倦微笑:“你們都到了,我怎能不到?”又道,“大夫說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這時候去外麵走走,也有利於病情恢複。”

    華步光依靠在軟墊上,一麵聽著兩人說話,一麵懶懶地用燈簪挑著燈芯。

    其實現在還是白天,隻是天空上烏雲黑壓壓的一片,完全遮住了日光,房內的光線比外麵更加昏暗,華步光自幼不喜陰暗之地,就讓仆役擺了許多燈燭在此。

    這一次華步光姿態強硬地喊衆人過來,既是為了交流近況,也是因為程清英的事情。

    可能因為年齡相近的緣故,華步光跟程清英關係很不錯,當時鬆友山莊中那麽多人,東院中更有一大群清正宮的高手,她不信七皇子是被程清英幹掉的,懷疑案件另有隱情,幹脆把當時在場的夥伴們都喊了過來,想要再問問情況,看看能否找出真兇。

    衆人知道華步光的意圖,所以都沒有拒絕。

    交談數句後,耿百重就麵露疲色,安靜坐在一旁。

    李不為不好總是打擾病人,又見華步光瞧著略有些神思不屬,也就不去打攪她,獨自探頭往外看,半晌皺起眉:“其他人呢,竟還沒來嗎?”

    一位男使聞聲過來回稟:“已經有兩位郎君到了,他們的車子在門口,本要直接進來,隻是出了些事情,不得不耽擱些功夫。”

    華步光蹙起雙眉,語氣不快:“出了什麽事?”

    男使回答:“一位郎君的車子壞了,人還從馬車上摔了下來,情況有些嚴重。”

    華步光一麵問:“此時怎的不早些報給我知道?”一麵匆匆起身,前去探望客人。

    如男使所言,王采爾的車轍進門時斷了,他不幸從車上摔了下來,刺客已經被人平放在了木板上。

    ——其實王采爾本來應該摔得更重,隻是當時齊如酌正好在邊上,所以撲出去給前者做了墊子,起到了一定的緩沖作用。

    目前的結果倒是不算太壞,雖然兩人都摔斷了腿,好歹沒有生命危險。

    華步光見狀深覺流年不利,吩咐:“去喊家裏的大夫來。”

    大夫很快就到了,他叫做盧悠容,據說以前也是一位頗有名氣的武林人士,後來因緣巧合,做了華家的供奉。平日裏的工作態度很閑散,今天或許是因為大小姐就在垂壑苑的緣故,倒是罕見地固守在崗位上,沒給華步光發怒的機會。

    盧悠容抱著藥箱,慢吞吞地走過來,他醫術的確不差,隻簡單看了眼,就大致明白了傷者的情況,讓仆役準備好熱水與幹淨的布條,先清理傷口,然後挽袖子給傷者接了骨敷了藥,又寫了兩張藥方,讓仆役按著上麵的內容抓藥熬藥。

    雖然車轍斷裂是意外事件,但人總是自己邀請來的,華步光自覺應當為此負責,於是問道:“他們現在情況如何?”

    盧悠容坦然回答:“王公子情況有些嚴重,三五日間都不許下床,齊公子好些,現在就能拄著拐走路,但還是沒法跑跳,當然最好還是以靜養為主。”

    既然兩人傷勢不嚴重,王采爾與齊如酌又都表示不用回家休息,華步光也就微微安心,結果還沒等多久,她就看到胳膊被繃帶吊著的微生石。

    華步光:“……”

    她現在有些懷疑,自家的垂壑苑本質上是一個醫館,才吸引了源源不斷的傷患過來看診。

    華步光上下打量微生石,揚起一邊眉毛:“你又怎麽了?”

    微生石一臉晦氣:“今天早上在街上摔的,本想著不來了,可已經答應了你們,總不能失約。”又道,“橫豎閑聊也不用手臂,不耽誤事。”

    說到這裏,微生石鼻子動了一下,顯然聞到了空氣中殘留的藥香,表情變得有些古怪:“你這邊又是怎麽回事,莫非也有人受傷了不成?”

    華步光冷哼一聲,很是不快地甩了下袖子,不過還是將事情告知了微生石。

    微生石聳聳肩——定康位置偏北,雖然現在已經是春天,可溫度還是有些反複,路麵偶爾會結冰,大大提升了外傷藥的銷售額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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