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身懷巨款我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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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山山忽有所感,她掐指一算,隻見鴻運當頭的嫋嫋竟再次黴運附身,且危在旦夕。
    “怎麽了?”
    “出什麽事了嗎?”
    跟在她身後的懷孤與春生同時出聲問道。
    “你們跟著小黑走,它會帶你們找到我的。”
    小黑?
    不會是那一頭黑豹子吧?
    徐山山說完手指夾起一張黃符,黃符上以朱砂繪著道紋,她一扔於空中,黃符便自燃起一股流動的煙氣,為她在黑暗中指明方向。
    徐山山朝前一踏步,衣迎風而揚,人已踏至黑色鱗片之上。
    那夜色之下泛起幽幽青光的龐大身軀,宛如一條靈動的遊龍,瞬間劃破長空,其速度之快,讓人隻覺眼前一花。
    “女神仙,還真是女神仙啊。”春生驚愕於此幕。
    而懷孤則揮一揮袖,絕美的麵龐有種撕裂感,就像一張假臉貼在一副假性情的皮囊之上,他望著徐山山離開的背影。
    “看來實力恢複得差不多了,這可就麻煩了……”他自言自語。
    “哎,這位公子,你去哪?女神仙叫我們一起去找她的?”春生追上去幾步。
    懷孤回頭,唇畔揚起一抹莫測的弧度:“等?我都等了這麽久了,往後的日子我是不會再等下去了。”
    一陣飛花迷亂了眼前,濃鬱的花香撲鼻,春生一眨眼的功夫,眼前便不見了懷孤的身影。
    春生當即目瞪口呆。
    “他……”
    ——
    此時場上的氣氛愈發緊張,雙方都汗流浹背,李明尋到了機會,他獰笑一聲,手臂猛力一揮,刀勢沉重如山,連空氣都被震得“嗡嗡”作響,仿似被劈開。
    封言勉力一接,隻見相撞間,他手臂發麻,腕筋斷裂般撕痛,手上的劍便脫力“哐當”墜地。
    他當即敏捷地向後一躍,雖避開了對方這凶猛的追擊第二式,但胸前還是被刀鋒劃出一道細長的口子,鮮血從衣襟內沁出。
    而就在他們倆人你來我往打鬥中,黎家的人抱著嫋嫋要伺機而跑,可十方門的其它人也不是吃素的,緊追防堵,也交起手來。
    “住手——”
    一身男裝的吳妸不知道從哪裏衝了出來,她此時的狀態也不太好,束冠在水中遺失,如今長發披間,一身濕漉漉的模樣,衣服不少地方被火灼出焦黑。
    “什麽人?”
    李明不耐煩地望過去,卻見吳妸人晃了晃,再抬起頭時卻是冷著一雙眼眸,她嘶啞著聲音道:“這個時候你們該在這裏嗎?”
    李明聞言愣了一下,隨即隻覺好笑:“與你何關?”
    一個殘影掠過,“啪”一聲李明的臉就被扇歪了,他還沒有反應過來。
    “酒池林肉的人都快被人殺光了,你卻逮著一個無關緊要之人糾纏,顧長明便是這樣教導你們,掌管十方門的嗎?”她一雙幽冷的眸子盯著李明。
    李明打了一個寒顫,一抬頭,對上那一雙熟悉的眼眸時,忽地瞪大了眼睛,他忙躬下身來:“是屬下的錯。”
    他當即收起刀入鞘,看都沒看即將落敗的封言,一招手,便與一臉疑惑十方門的人快步離開了。
    十方門的人莫名其妙,走遠了些,便問道:“老大,怎麽了?怎麽突然就走了?那個女人是誰?”
    李明陰沉著臉,撫過腥甜刺痛的嘴角,戾聲道:“不該打聽的少打聽,走!”
    ——
    封言撿起劍,卻發現右手已經無法再用劍了,胸口留下的傷勢並不重,他看向吳妸,眸底疑雲重重。
    “吳小姐?”
    他認識吳妸。
    本以為吳妸是來幫他們的,卻不料她勾起唇角,凝注在嫋嫋身上的視線卻帶著戲謔與寒意:“她竟然還沒有死啊?”
    吳妸卻沒理會封言。
    “讓單單那個蠢貨辦個事情都拖拖拉拉。”吳妸不滿地眯了眯眸子:“這麽個小事還得我親自來動手。”
    她緩步走向那個抱著嫋嫋的黎家護衛,隻見他好像也意識到了眼前這個女人來者不善,警惕地步步後退。
    封言看著眼前這個“吳妸”,隻覺哪哪都不對勁。
    眼前的這個“吳妸”跟以前的那個截然不同,她身上有一種自信的強勢。
    方才她掌摑李明,而李明不僅沒有生氣,還對她畢恭畢敬的樣子,這與他記憶中那個傲慢又喜歡仗勢欺人的吳妸全然不同。
    “吳小姐,你要做什麽?”
    什麽叫她(嫋嫋)還沒有死,還有單單辦事不利的話,這是什麽意思?
    她為何要慫恿單單來對付嫋嫋?
    吳妸身上隱約縈繞著一種黑氣,黑氣揚起她的發絲飄逸,一雙清灩的眸子像染了墨般透不出任何光亮來。
    “收人財錢,替人消災,我倒也是不想殺人,平添殺孽,隻可惜啊,各為其主,不得不為之啊。”
    封言聞言大驚,早已蓄勢待發,在她對嫋嫋動手之前,手中長劍挽出數個劍花,便朝著吳妸的要害刺去。
    然而平時隻是一個三腳貓功夫的人,此時卻一個閃身輕鬆避開了他的劍招,且人毫無預警地出現在他手臂的側邊,聽聞一聲清脆的“哢嚓”聲,封言使劍的手便斷了。
    “呃啊——”
    她再一腳踢去,封言的一條腿骨也被折斷,重心不穩倒在了地上,一手一腳的重創,令他臉色煞白,疼痛將他徹底淹沒,令他無法呼吸。
    吳妸沒急著殺他,見其他人衝上來,卻被她一揮掌就全部撞飛到牆壁上,一個個口吐鮮血,癱倒在地上,連呼喊的力氣都沒有了。
    如今就隻剩下抱著嫋嫋的人,他看到情況不對勁,在其他人圍攻上去之時,就逃跑了,可是他沒料到的是,吳妸的身手何其恐怖,那些人根本牽製不住她片刻。
    一道涼風掠至敏感的後頸,他當即全身發麻。
    “何必白費功夫呢?”
    一道蠻橫的拽扯力道襲來,幾乎要將黎家護衛的頭皮都整個扯下,前衝的男子被人狠狠地攥了回來,重砸在地上。
    噗——
    他瞳孔擴大,血花朝上噴濺而出,灑了一臉。
    此時屬於黎家的護衛全都倒下了,連封言也被吳妸在轉瞬之間廢了一隻手跟一條腿。
    這樣的吳妸與一個武林高手有何區別呢?
    可是明明吳妸不該是這樣的啊?
    “黎嫋嫋,現在該輪到你上路了。”
    一隻手舉了起來,毛毛細雨飄落打濕了它,指尖滴落的水珠恰巧掉在了嫋嫋的眼皮上。
    她睫毛顫動著,然後睜開了眼睛,她終於醒了,但身體醒來並不表示意識也及時醒來。
    她模糊失神地看著上空的那一隻手。
    掌心泛著冰冷的蒼白,指尖如削蔥段,一股強烈的殺意將她的呼吸扼住……黎嫋嫋一個激靈,人就徹底驚醒了。
    “小姐,快躲開……”
    不遠處封言趴在地上,朝這邊撕心裂肺地大喊。
    黎嫋嫋也知道要躲開,可她就一小菜雞,哪能躲得開啊。
    死亡的迫在眉睫令她手腳發軟,淚失禁,隻能本能地閉上眼睛,大喊:“山山姐——”
    封言聞言,眼前有一陣的發黑暈眩。
    她在喊什麽?
    不是救命。
    不是求饒。
    而是……山山姐?
    她是誰?
    吳妸也挑了挑眉,在腦中搜索過一遍人名,並未聽過這一號人:“嗬,你莫不是還認識什麽厲害的人物?可現在就算是暗帝來了,你也一定會死的。”
    “別掙紮了,乖乖去死吧。”
    吳妸沒再廢話,直接一掌拍下,結結實實地打在了嫋嫋的心脈處,氣流波動,她猛地一震。
    但下一秒,黎嫋嫋卻安然無恙,反倒是吳妸自己猛地嘔吐出一口血來。
    隻見一道斑斕符紋的金光籠罩在嫋嫋的身上,替她護住了身軀所受的侵害,不僅如此,它還將受傷原原本本地轉送回施害者身上。
    嫋嫋身上飄出一張符紙。
    吳妸難以置信,她捂著胸口,那種用無數隻大手在用力擠壓心髒的痛,令她明白這一切都是真的。
    她喘著氣,彎腰將地上的符紙撿起來一看,上麵寫著一個“守”字,隨即符紙便自燃了起來,最後在她手中化為灰燼。
    “竟然是禦守符?”她詫異又狐疑地看向嫋嫋:“這符紙,你是從哪得來的?”
    嫋嫋也驚呆了,她沒事,她真沒事啊。
    她並沒有回答吳妸,而是趁著她吐血之際,趕緊從地上爬起來,隻可惜她被驚嚇過度,手軟腳軟。
    吳妸看黎嫋嫋就如同在看一個跳梁小醜,她方才能夠逃過一劫難,不過就是運氣好罷了。
    她擦了擦嘴角,腦中有一個猜想:“這禦守符,是你口中那個山山姐給你的?”
    她走過去,一把抓起黎嫋嫋的頭發,朝她拉起揚頸麵對自己:“你隻有一張禦守符吧,它也隻能救你這麽一次,接下來,我看誰還能來救你!”
    聽她這樣說,哪曾想黎嫋嫋直接從胸前掏出了一疊禦守符,揚起下巴道:“你且看看我有多少吧!”
    表麵上黎嫋嫋強撐著誌氣,傲得不可一世,實則內心在哭唧唧——山山姐,你是我的神啊,你人都不在我身邊,都還能一直守護著我,我黎嫋嫋這一輩子都認定你是我姐了。
    吳妸瞳孔一窒:“……”
    黑市上能賣到一萬金一張的禦守護符,且還是有價無市,她竟隨便一掏就是幾十張……吳妸覺得自己的眼睛可能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