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四怡藍心撫君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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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以嵐消了些不快,看見地上釘子拿來信封,上頭有章印,“試煉欽璽,什麽東西?”
餘容厘四下打量林以嵐的竹屋,如今這屋裏家具齊全,每一處都是被林以嵐精心打理過,她都滿意的很連連點頭,這會兒聽見外頭動靜,緩慢而出,卻隻能看見釘子逃遠的身影,走近林以嵐看見他信封,笑道:“喲!看來你出的那風頭是有些用啊,這麽快便是有試煉找上門來。”
“你認識這個?”林以嵐問。
“這上麵不是有章印?‘試煉欽璽’,你瞎?”
林以嵐知道她在賣關子,幹脆道:“你要是不願意說,請馬上離開,見了你便覺得要倒大黴。”
“你這人可真是無趣。”餘容厘埋怨,“當初那吟詩風流做派哪裏去了?”
餘容厘還在提他們初見那事兒,林以嵐是轉頭便往屋裏去,“好走,不送。”
“得得得,我說行了吧?”餘容厘不再開他玩笑,說道,“所謂試煉乃是古曇雲門發派給門弟子的任務,每一次試煉皆是有相對應的功績點數,這功績點可以在門兌換物品,就這麽簡單。”
聽見餘容厘解釋,林以嵐停下腳步,將信封拆開,拿出裏頭紙張。
“咦,不對啊。”餘容厘有些疑慮,“按理說試煉皆是寫在專門的卷軸裏,怎麽也不會是一張普通紙書,可那信封上的章印沒錯啊。”
林以嵐雖是對試煉一概不知,可還是聯想到會不會是下圈套之人給他特地安排的,可轉而想想覺得不會,他們是要引林以嵐上山,而紙張上的試煉內容是‘陸家莊有一戶人家上山打獵,卻被山一隻大黃貓給奪了祖傳寶刀,特來東屹山求助,特命前去找回寶刀。’若是他們所為,怎麽還會讓林以嵐下山?想通這一點他便是覺得無所謂了,反正在這山上除了得罪了那偷丹藥的小賊之外又沒有得罪別人,哪裏會在意那麽多,隻認為是一次很平常的試煉而已。
“收新比試你知道是哪日嗎?”
“初十。”
“這個月?”
“不然呢?”
“那我可得早去早回。”說罷,林以嵐稍是收拾了一下屋子便要出發,試煉信息很是簡單,既沒有交待陸家莊在哪,又沒有告訴丟刀人的姓名,這一切都要他自己去打聽,若是不抓緊時間錯過了收新比試這趟來東屹山還有什麽意義。
“我也去。”餘容厘知道她要下山,這些天雖是還未看夠酉雞峰上的景色,可回來有的是時間,而下山可就不同了,說完跟在林以嵐身後。
“我可以拒絕嗎?”
餘容厘瞪著他,“你可以試試。”
林以嵐打了個寒顫,瞬時沒了脾氣,“我還是不試了。”
下山路上,林以嵐一直想不通一個問題,如古曇雲門這樣的仙門不是從不理會凡塵俗事嗎?怎麽還會有幫一個獵戶尋刀的試煉?
他們一直討論到山下也沒有得出個可以說服對方的理由。
二人下了山,行了半個時辰來到離東屹山最近的古雲縣城,這縣城雖屬於儀朝管轄,但名字卻是出自古曇雲門。
一來這縣城裏,那些個公子哥兒青年郎全是往一處跑去。
“爛芋頭,這兒的人怎麽了?”餘容厘好奇問道。
林以嵐沒有回答她,而是直接攔下一個書生打扮的人問道,“這位兄台,古雲縣可是發生了何事?怎麽我看你們全往一處跑啊?”
那人看了一眼林以嵐,眼全是焦急,而後看見餘容厘的驚世容貌,答道:“兄台你有如此天仙為伴,自然是不曉得,聽說今日吻心院裏的花魁要出來了,我們都趕去觀望,看看是否有幸能一品芳澤,哎呀,我不與兄台多言了,那四怡姑娘雖比不上兄台身邊伴侶,可也不差多少,在下先行一步,告辭。”那人匆忙解釋過後便疾步而出。
林以嵐又攔下幾人尋問,這才了解事情全貌,原來是古雲縣最大的紅樓裏有一位神秘而極美的花魁,名為四怡,這女子很是奇怪,生在紅塵之卻豎起了巨大的牌坊,她一個月隻接客一次,而且還是不定時的。正是由於這一點,每一次四怡現身,都要讓古雲縣的公子哥沸騰,皆是想要品一品她的幽香。
“你不去看看被傳的那樣神奇的女子?”餘容厘望著林以嵐,等他回答。
“你覺得我與那些人一樣膚淺?”說完不在理會餘容厘,再說了一句,“笑話。”後,便是在街頭街尾四處打聽陸家莊。
古雲縣附近有好幾個村莊姓陸,林以嵐一一去查看,最後終於是確定了丟到之人,陸六。
可這會兒他不在家,等到天色將黑還是不見人影。
林以嵐倚在陸六家籬笆院上,“這人哪裏去了?”他想要盡快完成試煉盡快回去為收新比試做些準備,可這陸六遲遲不回來,叫他有些著急。
餘容厘倒是沒有在抨擊他,“今日才初六,還有整整天時間,找一柄刀而已,你用的找那樣著急?我們先回古雲縣,明日再來。”
林以嵐還能怎樣?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於是不再堅持,二人再度回到古雲縣。
隨意找了一間客棧用餐。
“唉,四怡姑娘也不曉得要何時才肯露麵,是不是消息有誤?”鄰桌兩個公子吃喝酒菜,談論。
“應該不會,往常消息可從未出錯過,此次也定然不假。”
“可為何她就遲遲不出來呢?”
“四怡姑娘便是如此,行事從來不被人猜透,這樣才更有趣,不是嗎?”
聽見他們的交談,餘容厘看著林以嵐,“芋頭,我們也去湊湊熱鬧?”
林以嵐上下打量她:“我去湊熱鬧還行,可你?那地方你可不能去。”
“誰說我不能去?”餘容厘清楚那是紅樓,“你等我片刻。”說完丟下碗筷便是出了客棧,等林以嵐吃飽喝足後才見一人坐下。
這位公子眉目清秀,華貴衣衫之下是一種出塵氣質,卓爾不凡。
林以嵐望著他坐在餘容厘位置上,解釋道:“抱歉,這裏有人了。”
“哦,誰?”那公子左右打量,聲音有些古怪,“人呢?我怎麽沒看見?”
這人胡攪蠻纏,音調古怪,林以嵐明眸放光,望著那公子驚呼:“餘容厘!”
“哈哈。”公子哥歡笑,“這樣我可以去了?”
林以嵐肯定點頭。
餘容厘男扮女裝,那模樣像極了一位富家公子,不得不說,這等喬裝之術的確出神入化,差點是將林以嵐也給騙了過去。
“走。”餘容厘迫不及待想要出發。
林以嵐結完賬,二人便是朝著吻心院而去。
路上,林以嵐望著餘容厘的胸部,“一直那樣束著,不難受嗎?”
餘容厘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等她明白之後,林以嵐早是跑得老遠。
走過條街,六條巷,踏過一架雕群獅戲球的石拱橋,這才看到城間小河邊上的吻心院。
這名字倒是取得雅多彩,可裏頭幹得勾當卻真是不好意思拿出,大姑娘家路過這邊都是要繞道而行,但凡微風吹過,幾裏開外皆能聞到胭脂香,這可不是誇大其詞,據說整個古雲縣,胭脂水粉銷量足有成是流入了這吻心院。
吻心院,樓上樓下共八層,哪一層不是一個彩燈華初,拜金於此的大老爺們囊散發著濃鬱的錢財味,來吻心院花銷的哪個男子不敢拍肚高喊“老子別的沒有,就是有錢。”?
林以嵐說了那樣的話,可不敢再等餘容厘,率先走向吻心院。
吻心院並沒有那些個站在樓下拉客的低俗女子,這倒也是,好歹也是頂尖紅樓不是,怎麽能與其他低俗地方作風一般呢。
雖說樓下門前並沒有拉客的低俗女,可這會兒踏步走進時,門兩邊各自站著個高挑美麗女子,看著林以嵐走進來,皆是點頭笑言:“四怡藍心撫君眠,床畔伊人擾春情。”
兩句詩詞聽著味道十足,隻不過這美麗二人賣的隻是個臉蛋身段,並非那些賣**的女人,同樣是靠著身體吃飯,可差距確實大的沒邊,掙得也是差之十萬八千裏。
盡管是在外人眼看來並無二樣,但門邊迎官女子隻是求個心淨,並不管其他人怎麽看,這倒是有些像修仙一道:旁人妄言大道語,唯獨有我心淨,剔去他自曲折路,依風踏雲登長青。
仙道有雲,修至大成是長青。
到底這個長青是指何意,哪個知道?那些強者,皆是踏雲而來踏雲而去,遁入那虛無天際,究竟是步入仙境,還是踏足輪回,又有哪個人知道?
走進樓裏,酒香撲鼻夾雜著濃鬱胭脂香,倒也不難聞,隻不過那些肥頭大耳的嫖客身上卻坐著衣著露肩的美麗姑娘讓林以嵐心不爽:“十息撐死你。
樓裏間搭一戲台,歌舞升平。
台下人山人海,望眼欲穿。
一聲銅樂敲響,幾位身段傲人的女子皆是姍姍退下,不一會兒,一位美麗婦人走了上來,先是嫵媚一笑,台下嫖客連魂兒都被勾走了,聲音酥脆,直透人心嫵媚笑道:“好了好了,各位爺,叫你們久等了,下麵我們花魁四怡姑娘便要要出上聯了,哪位爺能對上來,今晚便可大擁美人入睡了。”
話語說完,下麵人像是街邊瘋子一樣,淩亂下流話語大聲嚷嚷,不愧於‘要幹翻她’‘幹的她下不了床’之類的低俗言語,看這行頭架勢,那花魁如不是與餘容厘一樣的仙女?
林以嵐負站在人群之內,可得好好看看那花魁長成怎般模樣,突然腰間一陣刺痛,男扮女裝的餘容厘行至他身邊,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下,眼神似要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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