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尋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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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林以嵐這話本身便是說的俗氣,有道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那些個自以為有些才華的人想破腦袋想出了幾句合適下聯,可著實不入藍衣花魁的心,觀了這麽久,林以嵐早便是發現,不是段子入不了花魁的眼,而是模樣長得入不了花魁的眼。

    好色公子能堅持幾許?弱書生能有多少力氣?人家花魁根本就不是在嫌棄對子不好,而是在挑人。

    每當有人對上下聯,花魁便會先將那人上下打量一番,看不上眼便微微皺眉,實在難看的,眉頭便要皺的更加緊些,根本就沒有去思考對子好壞的意思,隻不過是拿對子當做選男人的幌子,她一個紅樓花魁,總不能是上來便光明正大選男人吧?那也太對不起那些嫖客了,又不能學著公主選駙馬般拋繡球,所以隻能出出對子來得光明正大。

    “這是哪片林子裏鳥人說出的鳥語?”眾嫖客言語是狂轟濫炸,看的林以嵐一身普通青衫,想來也是沒什麽身份之輩,不免有些人話語間的諷刺詆毀味道濃烈。

    林以嵐也不多做理會,他們那些人哪裏懂花魁的風花雪月?隻是保持最優美姿態,嘴角泛著笑意,桃花眸子透著放蕩不羈的瀟灑,靜等著花魁轉頭過來。

    聽過話語的花魁,臉上明顯有些厭意,本是看都懶得看一眼那低俗之人的,可想想究竟是怎麽醜陋的人才能說出這樣醜陋的話,於是目光落到林以嵐身上。

    這一下,她是徹底笑了,發自內心的歡樂。

    林以嵐一挑睫毛,看的花魁笑意更加濃了幾分,掩嘴道:“公子好采,請隨小女子上樓。”說罷,頂樓之上落下一條紅布,一直垂到花魁身側。

    林以嵐扭頭看了一眼餘容厘,裝作女人狀,嫵媚眨眼:“嗯哼~”腳踏地麵,身體騰空而起,不偏不倚落在花魁身畔,笑望花魁四怡,不待她做出反應一把摟過水蛇腰,隻聽得花魁輕靈笑聲:咯咯咯。另一隻纏住紅布,漸漸升空而起。

    懷美人,靜悄悄的品味著林以嵐,“再看我會激動的,激動的話我可抓不緊了。”林以嵐調侃笑道。

    四怡倒是無所謂:“能與公子一起赴黃泉,四怡也心滿意足。”

    林以嵐笑容戛然而止,隨即有點思索隨意問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四怡姑娘這一身修為何故要來吻心院作踐自己呢?”

    四怡神色複雜,望著他:“嗯?”

    林以嵐不點破:“哈哈。”

    目送林以嵐懷抱美人離開,餘容厘站在原地麵容之上明顯寫滿不悅,“痞子!無恥!下流!賤作!”

    四怡帶著林以嵐來到屋內,略有微笑,跟著褪去長衫,露出的肩背潔白如雪,雙峰傲人,扭動身子,慢慢走到床邊,一屁股坐下,一隻輕柔撫上林以嵐美麗柔軟臉蛋,讚歎道:“公子當真是生的好看。”

    林以嵐挺起身來,摟著美麗花魁:“再怎麽好看,也沒有四怡姑娘這等傾國傾城的絕美容顏。”看到四怡美麗笑,林以嵐心滿意足偷偷在她臉頰上吻了一下便是重新倒到床上去。

    四怡臉蛋紅潤,猶豫了片刻,終於倒在林以嵐身旁。

    這二人,當真沒有風花雪月嗎?多少也要喝杯清潭酒,朝著窗外銀月相互訴說些心事吧。林以嵐轉身一把抱住四怡,他要看看這姑娘葫蘆裏究竟是不是賣的勾情春藥還是爛人心腸的毒藥。

    四怡嬌羞,略作反抗之間,一揮下,轉而香味滲人心肺。

    “這是迷離香?”

    昏昏沉沉之下,林以嵐看見自己褪去了四怡的衣衫,握住了她的雙峰…

    “她就是這樣對那些嫖客的嗎?”雖迷離香,可憑著強大**抗衡藥力,使之意識依然清醒,隻是依舊裝作被迷離香迷幻住的樣子。

    靜靜躺在床上,四怡騰地起身,抓起長衫穿上,看著林以嵐狠狠道:“世間男人全是下作。”在她轉頭之間,卻沒有看到林以嵐嘴角的上揚。

    “又是個被內心折磨的可憐人兒,不過興許她當個戲子才最合適。”自語間昏昏睡去。

    翌日天還未亮,見到四怡衣衫淩亂躺在身邊另一床被子,握在的單薄絲被,歎道:“賣肉的果然是有錢,這麽一床被子夠個清淡家庭吃上好幾個月了吧?”

    起床穿好衣衫,在這房略微洗漱,便是在桌上找到筆墨紙硯,提筆寫下:“迷離香味誘人,可天下男人不全是用下身去思考的。”落款是林以嵐。

    等到四怡醒來,林以嵐早就找到林綿離開了吻心院。

    看到桌上一行字,四怡又泛起了笑,褪去了偽裝的笑容真的很美,嘀咕著:“林以嵐,林以嵐…”

    古雲縣大道之上。

    “惡心!”餘容厘昨夜同樣是在這吻心院裏住下的,隻不過是要了普通房間,這會兒與林以嵐一同出了吻心院嫌棄道。

    “要是我說,我隻是在她房被她用迷離香迷住睡了一夜,你信嗎?”林以嵐試探問著。

    餘容厘聽完,盡管嘴上說著,“鬼才信你。”臉上卻略有笑意。

    經過這一夜鬧劇,二人便該是要去找刀了,不知為何,這越是走近陸家莊,心裏越是不安,總感覺有個大坑要自己鑽。還是下山時候他們沒有討論出結果的問題,那陸六怎麽會跑去古曇雲門求助?而素來不理凡塵俗事的仙門怎麽就會接下如此委托?怎麽想也想不明白,故而壓抑在心頭,更是覺得有問題。

    不過陸六在陸家莊的聲譽倒是很不錯,每個被林以嵐打聽陸六的人皆是興高采烈的問答著,說陸六人老實好心什麽的也不是沒有。

    昨日來過他家,二人亦是輕車熟路找到位於村尾角落上一間簡陋樸素的籬笆院子,推門走進院內,陸六可能是聞見聲響,匆匆於屋內走出,上下打量著林以嵐與恢複了女裝扮相的餘容厘。

    初看這陸六,乃是標準的獵戶打扮,隻不過腰間沒掛上刀,背上沒係上弓箭,身形算的上強壯,腰板挺得筆直筆直,知命之年。

    “請問你們是?”陸六疑惑問道。

    林以嵐未有出言回答,而是從腰間抽出一枚指大小的令牌,令牌之上一朵曇花傲然綻放,赫然是古曇雲門曇花令,側麵印上林以嵐字。

    這曇花令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得到的,此令尊貴,但凡出現則代表著整個古曇雲門,即便是那些個親傳弟子也少有人能夠擁有。林以嵐這枚曇花令,則是楓丹己給予他的,好歹也是堂堂小師叔,怎麽著也得有點身份象征不是?而這曇花令顯示身份再好不過。

    東屹山方圓百裏,哪裏還有不識曇花令的?看得曇花令,陸六腿一軟差點跌倒,還好退了幾步,扶住牆才勉強算是站穩。僅是這麽個小動作,林以嵐便看出了貓膩,旁人看見曇花令奉承巴結還來不及,怎會腿軟後退這般失禮?唯一的解釋便是在他內心深處是懼怕古曇雲門的,要說這怕古曇雲門之人的何止千百,可與陸六的這個怕不一樣。

    林以嵐眯著眼眸,負而立,輕聲笑道:“我二人是來給你找祖傳寶刀的,你且把事情詳細過程一一道來。”話鋒一轉,“不必這麽緊張吧?”

    那個陸六倒也是個老江湖,被林以嵐這麽一說瞬間便是擺正過來,笑道:“前些日子腿受了傷,讓仙者見笑了,還請屋裏坐。”

    林以嵐緩步走著,眼睛看向陸六雙腿,那小腿處倒是還真有包紮的痕跡,那明顯能夠瞧出是換過好多次藥的,那般模樣,受傷之事恐也不假。路過陸六身旁,林以嵐清楚看見陸六睫毛顫抖,那雙更是相互緊握,可即便是這樣,正好曝露了他內心的不安。林以嵐這才知道,事情沒有想象的簡單,這個試煉究竟為何而來,似乎這個陸六便是突破口。

    屋內雖說沒有豪華家私,幹淨整潔,坐也坐的舒服些。看得二人坐下,陸六那是趕緊倒上茶水,對於茶道林以嵐沒有太多研究,可看那茶水色澤也知道並不是很好茶,茶雖不是什麽好茶,可香味卻是很足。

    細細抿上一口,茶葉苦澀味道瞬間侵透肺腑。不喝第二口,林以嵐放下杯子,看著陸六問道:“陸大叔,說說丟刀的經過吧,門還有事情,我們早些結束早些回去。”

    陸六怕是腿傷有些痛,掌撐著大腿,慢慢坐下,歎了一口氣道:“前些日子,我到村子後麵五裏處的山打獵,唉,也怪我貪心,不該過溪那邊的,可一隻肥美野鴨被我射落到溪那邊,實在是舍不得不要,這才過溪被那邊的黃貓看見,不但丟了寶刀,腿也是那個時候弄傷的。”

    “知曉了,陸大叔等我二人帶刀歸來的好消息便是。”帶刀二字,不知不覺加重了一個語調。

    從進門到現在,餘容厘是出奇的沒有說半句話,腦一直在想昨夜林以嵐與那花魁之事。

    林以嵐剛要轉身離去,卻突然望著陸六,林以嵐心從一開始隻覺得這是個普通試煉,到怎麽也想不通古曇雲門為何會去管一個獵戶丟刀之事,最後再接觸了陸六,看著陸六種種不尋常的小動作,心裏最終確認這試煉裏頭藏著陰謀。

    這突然而來的眼神,讓得那剛要站起身來的陸六又是無力跌坐在凳子上。林以嵐越是緩緩逼近,陸六的呼吸聲便是越發沉重。臉上笑了笑,遞過一物,是一瓶藥丸,瓶尚有五粒,這藥丸對於外傷來說效果還是不錯的,是出門前特意帶上的。

    “陸大叔,這兒還剩幾粒藥丸,對於外傷有很大的效果,你且收下。”

    陸六愣了,雙眼一動不動盯著林以嵐俊俏麵容。

    林以嵐點頭,聲音真心實意很足:“接下吧。”

    這會兒,陸六渾濁雙目內或是因為感動,泛起了水霧,雙畏畏縮縮伸了出來:“謝…,謝謝。”

    林以嵐再度提醒道:“這會兒天熱,洗澡時還要注意,傷口遇水易化膿,再說你這傷口想來也不是什麽小傷。”這等淺顯道理別說是陸六這個老獵戶,就算是尋常百姓那也是熟知的吧。可為何林以嵐要多說這一句算的上是廢話的言語呢?

    人心終歸是肉做的。

    林以嵐笑著剛要轉身卻再次止住,再次拿出一些錢財,也不管陸六收是不收,於桌子上放好,而後毅然決然轉身,留下一句話:“你這幾日也不能夠上山打獵,這些錢財勉強能過活到你傷好吧。”

    就在林以嵐與餘容厘走到門口時傳來陸六哽咽的聲音:“那刀不要也罷。”

    林以嵐笑著回頭:“放心,一定給你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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