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盛寵蜜愛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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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段天華涉嫌盜竊寶石的案件正式開庭。
    段天華站在被告席上,腰板挺得像標槍一樣直,他霸氣地掃視全場,渾身散發著不可一世的氣場。
    檢控官拿出失竊的寶石照片,向在場的所有人展示過之後,沉聲問道:“段天華,警方接到報案後,在你家櫃子後麵的暗格裏找到失竊的寶石。這些贓物是你通過什麽渠道獲取的?”
    段天華不屑地冷哼一聲,嘴角浮起幾抹嘲諷,正色道:“我不知道那些寶石是贓物,因為它們都是趙勇送給我的。”
    微頓,他補充了一句,“準確的說,送我寶石的人是傅正南,當時,他喬裝成我的下屬趙勇,把寶石作為見麵禮送給我和家人。出於對他的信任,我沒有問寶石的來源。”
    “這與你接受警方調查時的供詞不一致。”檢控官蹙著眉頭說道,他翻出警察給段天華做的筆錄,正色道,“你曾對警方說自己從未見過那些寶石,你的家人也表示不清楚寶石是怎麽來的。為什麽現在又要指證寶石是傅正南送的?”
    段天華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冷笑,說道:“我的寶石藏品很多,記錯了並不奇怪。因為事發突然,我一時沒有想起來。這兩天認真回想了一下,那些寶石確實是傅正南送給我的。”
    “據我所知,傅正南是你的女婿,他為什麽要這樣做?”檢控官緊聲逼問道。
    “我覺得傅正南對我女兒不好,所以我曾經勸女兒和他離婚。”段天華的謊話張嘴就來,而且說得理直氣壯,“他肯定是因為這件事記恨我,否則也不會特意裝成別人混進我家裏,還把贓物當成禮物送給我!”
    不管檢控官如何給段天華施壓,他一直都沒有鬆口,堅持說贓物屬於傅正南,對方想要嫁禍自己。
    這時,段天華的律師馬上站出來,請求法庭允許雙方重新取證,以證明寶石的真正來源。
    法官深思熟慮之後,根據控辯雙方的陳詞,宣布改天排期審理。
    得到這個結果,段天華得意地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冷如玄冰的寒光。
    五天後。
    莫邵天的案子再次開庭,傅正南和段清雨坐在聽眾席上,神色嚴肅地望著檢控官。
    這次庭審中,檢控官再次就同一個問題向被告提問:“莫邵天,你指控傅正南教唆你陷害段天華,有什麽證據可以證明你說的話?”
    “傅正南很狡猾,他沒有留下任何證據。”莫邵天皺著眉頭說道,表情異樣的肅然,“但我上次所說的全都是真的。傅正南為了報複段天華,先是給他送寶石套近乎,又讓我和傅正芬指控他是幕後主使者……”
    莫邵天仍然堅持自己的說法,和上次庭審說過的證詞一樣,堅定地將矛頭指向傅正南。
    檢控官蹙了蹙眉,拿起案宗瞅了一眼,沉聲說道:“你突然推/翻自己的證詞,卻拿不出有力的證據,控方很難相信你的說法。此舉本身有陷害傅正南的嫌疑,如果辯方無法提供有力的人證和物證,懇請法官不要采納莫邵天的證詞。”
    “我有人證!”莫邵天厲吼一聲,震斥著眾人的耳膜。
    在場的人都好奇地盯著他,想要知道他所說的人證到底是誰。
    下一秒,莫邵天指著坐在聽眾席上的女人,正色道:“你們可以讓段清雨出庭,我知道她是個正直的人,絕對不會說謊。”
    檢控官遲疑了幾秒,俯下身和助理耳語了一番,隨後抬起頭對法官說:“段清雨是段天華的親生女兒,同時也是傅正南的妻子,她的證詞有一定可信度,懇請批準她作為證人列席。”
    既然控辯雙方都支持段清雨出庭作證,法官自然沒有阻攔的必要,立即宣布請法警把她帶到證人席上。
    得知提議被采納,莫邵天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他斜睨著傅正南,有一道暗芒自眼底劃過。
    在段清雨站起來之前,傅正南輕握著她的手,柔聲說:“別緊張,知道什麽就說什麽。”
    她聽後扯了扯嘴角,並未做出任何回應,跟著法警一起走上證人席。
    圍觀庭審的傅家人知道她要作證,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莫邵天主動提出讓她出庭,應該比她當成控方證人更有說服力。
    因為清雨知曉事情的來龍去脈,而且她一直站在傅家這邊,必定會借機把真相公之於眾。
    如此一來,正南馬上就能洗刷冤屈,段天華則會被繩之以法,得到應有的懲罰。
    眾人滿心期待她能說出實情,可是她的表現卻令眾人大吃一驚。
    由於她是辯方的證人,便交由莫邵天的律師率先提問。
    律師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沉聲問道:“段清雨,剛才我當事人所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吧?”
    “嗯,聽見了。”她淡淡地答了一句。
    “那麽,關於他指證傅正南陷害段天華一事,請把你知道的情況都說出來。”律師一字一句地說道,頓了幾秒,他補充道,“在你開口之前,我想提醒你一句,在法庭上說的話具有法律效力,如果提供偽證的話,將會受到法律的製裁。”
    她點了點頭,掃視了眾人一眼,鄭重其事地說:“我保證會說真話。”
    “好,請開始吧。”律師清冽一聲,不帶任何語氣。
    段清雨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莫邵天說的話全是真的!他跟警察說那些罪行是受我父親指使,實際上是想借機嫁禍我的父親,然後讓傅正芬脫罪,他的供詞都是傅正南安排的。”
    她的話重重的落下,宛如巨石砸在湖麵上,濺起無數的波浪。
    現場一片嘩然,眾人麵麵相覷,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直愣愣地盯著她,不知該作何反應。
    還沒等大家回過神來,段清雨繼續說道:“傅正南為了陷害我爸,就讓真正的趙勇進入段氏工作,然後裝成趙勇與我和家人接觸。他知道我爸喜歡收藏寶石,便給他送假的寶石。當然,其中也有真品,不過,那些寶石都是他租來的,費盡心機就是想接近我爸,再找機會故意陷害他,從而實現報複段家的目的。我爸根本沒有參與到那些罪行當中,而且,失竊的寶石也與他無關!”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目光執著而堅定,給人不容置疑的感覺。每個字都說得恰到好處,很容易讓人相信她所說的一切。
    聞言,律師滿意地點點頭,開口問她:“大家都知道,傅正南是你的丈夫,也是段天華的女婿,如果他為了救出傅正芬而選擇栽贓陷害別人,那麽,他為什麽不選別人背黑鍋,非要跟自己的老丈人過不去呢?”
    這個問題顯然是在給她提醒,必須把傅正南的犯罪動機說出來,才能提高證詞的可信度。
    她立即明白對方的意思,開始道出事先準備好的證詞。
    “眾所周知,段家控製了傅氏,成為公司最大的股東。傅正南之所以陷害我爸,是因為他對此懷恨在心。傅家苦心經營多年,把傅氏打造成一個商業帝國,最後卻讓段家坐享其成。傅正南覺得很不甘心,原本可以一輩子踩在別人頭上,成為傅氏集團的掌權者,結果公司由段家說了算,他斷然不想把公司拱手讓人。”
    “如果我爸成為階下囚的話,傅正南就能找機會把公司的股份搶回來。傅正芬是他的小姑媽,勸說她誣陷我爸很容易,莫邵天是受到他的威脅才被迫那麽說的。他這樣做既能把家人救出來,又能報複我爸,讓傅家人出了這口惡氣,可謂一石二鳥。從始至終,我爸都是個受害者,他不知道傅正南會這麽做。”
    “另外,傅正南認為我倆的感情出現問題,全是我爸搞的鬼,認為是他拆散了我們。正因如此,他對我爸的恨意更深,一心隻想讓我爸身敗名裂,實現他報複段家的目的。”
    等到她一口氣說完供詞,律師趁機插話:“既然你早就知道傅正南設計陷害你的父親,為什麽你不向警方舉報他?”
    這句話問的沒什麽毛病,就算律師不提出這個問題,控方也會抓住這個要點不放,所以,她必須解釋清楚隱瞞不報的原因,才能讓證詞更完整。
    她擺出一副悲傷的表情,沉聲說道:“其實,得知真相後,我的心裏很矛盾,一方麵非常想救出我爸,另一方麵怕傅正南察覺我知道實情,從而對我爸做出更殘忍的事情。他是個很有手段的人,而且還很有錢,可謂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我隻是個懷著身孕的女人,實在沒有能力和他正麵對抗。但是,我不想再忍下去,更不能讓真正的壞人逍遙法外,我相信法律會還我爸一個公道。”
    話音落下,莫邵天的律師表示他沒什麽問題了。
    輪到檢控官向她提問,她的回答依然跟剛才保持一致,一口咬定傅正南是始作俑者,純粹是因為他對段家心存恨意,才做出這等惡劣的事情。
    段清雨的證詞把在場的所有人都弄蒙了,傅家人沒想到她會顛倒是非黑白,指控正南是個報複心強的罪犯。
    其他旁聽的人或多或少對傅家有所了解,原以為段清雨會向著傅正南說話,結果她卻臨場倒戈,選擇為親生父親伸冤。
    “正南,這是什麽情況啊?”一臉懵逼的傅正清緊聲追問道。
    “哥,最近大嫂受刺激了麽?她發什麽神經呢?”傅正北濃眉緊蹙,聲音裏染著不滿的慍怒。
    傅正南神色愕然,好似晴天霹靂當頭一擊,整顆心沉墜得像灌滿了冷鉛。
    此時,並沒有人注意到,在聽眾席中,有個人的反應與大家完全不同。江默川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眼裏閃過一抹篤定的寒光。
    須臾,鑒於新證人提供的證詞有待考證,法官正式宣布擇期再審。
    在法警的陪伴下,作為證人的段清雨離開了法庭。
    傅正南飛也似地衝了出去,想要當麵問問她到底是怎麽回事。
    可惜,他還沒來得及跟妻子說句話,她就被段家人帶走,在眾人的簇擁之下,疾步往法院外麵走去。
    傅正南遠遠地看到她的背影,修長筆直的雙腿交替邁開,跑到離她隻有兩米遠的地方,大聲喊道:“老婆,你等等!”
    聞聲,女人緩緩地轉過身來,冷冷地說:“傅正南,我和你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別用這麽親密的字眼稱呼我!”
    “我隻問你一句,為什麽要在法庭上說謊?”他的聲音似乎發自喉嚨的深處。
    她抬起手指向傅正南,目光幽幽地看著他,眼底沒有一絲光亮,怒斥道:“別以為你做的一切沒人知道,人在做天在看,遲早會有人收拾你!”
    傅正南一言不發,銳利的眸光,像台高精度的掃描儀,直直地切入她的眼底。
    他覺得妻子的眼神變得非常陌生,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冷漠,即使是她被迫演戲的那幾次表現,眼神也不像現在這樣,冷冰冰得如同冬夜的月光,清冷幽暗。
    很快,他便意識到,女人的反常表現不合常理,其中必有蹊蹺之處。
    想到這裏,傅正南的瞳仁迅速向外擴張,一張臉頓時如死灰般黑沉難看。
    傅家老宅。
    兄弟三人滿目陰沉地坐在書房裏,整間屋子都被低氣壓籠罩著。
    “正南,以我對清雨的了解,她不是黑白不分的人,今天在法庭上的表現太奇怪了。你說她是不是受誰脅迫?”傅正清的眉頭擰成了疙瘩,滿臉憂心忡忡的表情。
    傅正北緊接著發表看法,正色道:“我和正清哥想的一樣,大嫂一直幫你尋找她爸犯罪的證據,絕對是站在咱家這邊的,怎麽會突然叛變了呢?八成段家搞了什麽鬼!”
    傅正南半天沒有吭聲,周身清冷得沒有任何人氣,蘊著冰霜的眼睛能將人凍僵,仿佛他望到哪裏,哪裏便是十裏冰封。
    沉寂片刻,傅正南從齒縫中蹦出一句話:“我也懷疑清雨被人控製了,但是有一件事我始終沒想明白。”
    “什麽呀?哥,你快說。”傅正北好奇地問道。
    “就算清雨不想讓自己的父親坐牢,那也應該不會陷害我!”傅正南眼眸中劃過一抹黯然,略帶傷感地說,“她讓我覺得很陌生,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在傅正南看來,他倆的感情經得起任何考驗,清雨斷然不會一下子變得如此絕情。
    如果她早就準備和他劃清界限,選擇站在段家那邊,那麽又何必親手把父親送進警察局?
    種種跡象表明,她的改變必有緣故,隻不過事發突然,他們沒有半點兒準備,也不曾想過會在她這裏出現問題,所以一時間很難理清頭緒。
    傅正清對此也是一頭霧水,他蹙著眉頭回憶起與清雨相處的點點滴滴,再次確認她是個心地善良、很重感情的女人,可是今天卻表現得像個滿口謊言的女騙子,與她平時的行事作風差異很大。
    “我可以理解清雨想救段天華的心情,卻找不到她陷害你的理由。”傅正清無奈地歎了口氣,鬱悶地說,“若是把你弄進牢裏,對她有什麽好處?”
    聞言,傅正北突然靈機一動,詫異地問道:“難道她想改嫁?”
    “不可能!”傅正清立馬否定了他的說法,“先不提清雨絕對不會離開正南,咱們退一萬步說,即使她真的想離婚,也會通過正當途徑,肯定不屑於耍什麽手段,更別提會陷害正南了!”
    傅正北聽後,急得在屋裏直打轉,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哥,接下來該怎麽辦?法官要是相信他們的證詞就糟了。”傅正北煩躁得抓著頭發,擔心傅正南會因此被定罪。
    “雖然還不知道其中緣由,但是我能斷定,清雨一定是受人指使的!”傅正南篤定的聲音,好似發自喉嚨深處,沉聲說道,“我會想辦法調查清楚。”
    “你和清雨在法庭外麵說的話,我都聽見了。”傅正清幽幽地說道,聲音沉凝了一些,“照她目前對你的態度來看,恐怕很難從她嘴裏套出真話。”
    傅正南當然明白,今時不同往日,清雨對他的態度差到了極點,簡直把他當成仇人一般。
    這種情況下,和她心平氣和的交流都成問題,若想查清真相更是難上加難。
    但是,清雨是他此生摯愛,無論付出什麽樣的代價,都不能讓她離開自己。
    相比之下,段天華是否伏法已經不重要了,如果真的失去她,所做的一切將會毫無意義,人生也會變得了無生趣。
    事到如今,唯有想方設法見到她,當麵問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做出決定之後,傅正南沉聲說道:“不管結果如何,先去見她一麵再說。”
    “段家肯定把清雨看得死死的,要不然你多帶點兒人過去?”傅正清當即提出建議。
    傅正南擰眉搖搖頭,應道:“暫時不用,段家不會把我怎麽樣。”
    語畢,傅正南皺起的眉頭依然沒有鬆開,眉間的溝渠反而更深了。
    段家大宅。
    傅正南驅車來到大門口,和保安說要求見妻子。
    一開始,保安全力阻攔,最後被傅正南的強勢氣場震懾住了,隻好放他進入了段家。
    傅正南麵色冰冷地踏入客廳,渾身釋放著強大的氣場,那模樣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羅刹,讓人膽戰心驚!